“林宏路,原來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你竟敢三番五次,來欺辱王爺府!”
走到后門。
林宏雁揮揮手,幾個黑影消失。
這些黑影,是林宏雁從小培養的密探,雖然比起皇庭密探十分業余,但平日里打探一些消息,還是手到擒來。
林宏雁去天賜宗的這個月,王爺府卻并不平靜。
當年,林晨雲還掌權的時候,圣玄皇庭有個皇戚,強搶明女,無惡不作,甚至當著人家丈夫的面,率領一幫打手,輪流羞辱了其妻。
甚至這皇戚還用光幕直播,來嘩眾取寵。
當夜,等國戚走后,那名女子投河自盡。
丈夫伸冤,從八百里外的城池,一路跪著來到皇城。丈夫在皇宮前不吃不喝,三天三夜,終于等到九千歲林晨雲歸朝。
丈夫將冤屈訴罷,便直接一頭撞死在皇城前的石墩上,以血明志。
那兩行觸目驚心的血跡,以及石墩上的血漬,令得那一天六月飛雪,皇城降下災厄。
林晨雲震怒。
這案件幾乎不用審問,那皇戚直播,無數達官貴人都能作證。
林晨雲當夜抓捕皇戚。
第二日午時,問斬!
當天,那皇戚的親爹從萬里外飛奔回皇庭,要求林晨雲放人。可看面對表兄林長席,林晨雲依舊堅持自己的審判。
再加上那時候大帝閉關,林長席又無法撼動林晨雲的地位。
林長席和他的大兒子林宏路,眼睜睜看著這個紈绔皇戚被斬下頭顱。
那一天,百姓歡呼,林晨雲的威望如日中天。
可那一天,林晨雲在一幫皇親國戚中,也眾叛親離,徹底罪了他的表兄,同樣是皇親的林長席……金丹初期的強者。
這是屠子之仇。
最終,圣玄皇庭太子林宏昱掌權,曾經的九千歲林晨雲,被逼到城郊的破敗王爺府。
這樣一來,林長席一家,便百般羞辱林晨雲。
特別是林長席的大兒子林宏路。
這家伙和林宏雁歲數相當,修為同樣是筑基后期,但實力卻很強。
沒辦法。
荒洪巨力體,這是靈體,這是天賦。
林宏雁從起初的壓制對方,到三個月前一站,自己輸了一招,慘敗。
鳳凰困籠被鳥欺。
如果不是林晨雲一直壓制著林宏雁,他早已拼著同歸于盡,也要殺了林宏路。
而林晨雲早早將他送走,去天賜宗,也可以避免這皇族之內的爾虞我詐。
可惜!
林晨雲低估了兒子的執念和憤怒。
“林宏路,今日,有你沒我!”
圣浪穿云步一閃,林宏雁已經朝著林宏路的府邸掠去。
這三個月,林宏雁的武學又有所精進,他自信滿滿。
趙楚緊隨其后。
今天下午他在王爺府和林宏雁閑逛,林宏雁也特意提起這件往事。
字里行間,趙楚大概能猜到。
這林宏雁,早已壓制不住仇恨了。
這貨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實也是個齜仇必報的主。
皇都北城。
這里每條街都寬敞整齊,兩旁建筑高大巍峨,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
沒錯!
北城就是圣玄皇都的皇親國戚聚集地。
此刻,已是深夜。
但林宏路的府邸燈火通明,里面吟詩作對,劃拳助興,還時不時傳出鶯鶯燕燕的歌舞之聲,一片太平靡靡之音。
“宏路王爺,一個多月后,神威皇庭籌建神蒼武院,據說只招收筑基大圓滿,且年紀必須在28歲以下的天驕。神蒼武院的修煉時間是一年,最優秀的出師者,將直接得到一件元器,這是真的嗎?”
宴會大廳,幾乎坐滿了圣玄皇都的青年才俊。
有富商巨擘,也有官員子嗣,皇親國戚也不少。
他們大多30歲左右,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互相把酒言歡,到處有絕色侍女在歌舞陪飲,且衣著凌亂,彰顯著奢靡與混亂。
“沒錯,這神蒼武院,在下也略有耳聞。要知道,多少金丹強者,終身都在覬覦著一件元器。神威皇庭也真是財大氣粗,竟然舍得將一件元器拿出來獎勵,簡直匪夷所思。”
另一人也驚嘆著說道。
而在眾人的中央,斜坐著一名壯碩青年。
他發絲凌亂,滿臉胡茬,一手握著一團暖融融的軟肉,一手持酒杯,滿臉倨傲。
沒錯。
他就是林宏路,筑基大圓滿,洪荒巨力體。
在筑基大圓滿這個境界里,罕有敵手。
“你們這些消息,都是晚間新聞,根本沒什么價值……據我所知,這神蒼武院的籌建,目得就是為了培養一名絕世天驕,來對抗天賜宗的少宗趙楚。”
“神蒼武院的將師,一共分為三個等階,為了博眾家所長,這些將師,并不止神威皇庭的強者,還有其他皇庭的皇族參與。”
“一星將師,乃是金丹初期的強者。據我所知,咱們宏路小王爺的父親,林長席親王,就是這次神蒼武院的一星將師之一。”
聞言,一眾詫異的驚嘆。
能去神威皇庭創建的武院當將師,那可需要很強的實力,一般人哪有機會。
要知道,這神蒼武院,可是擁有元器的武院啊。
“至于二星將師,則是金丹中期的強者,同樣各個皇庭都會有人來。可惜,我圣玄皇庭,沒人有這個資格。”
“三星將師,全部都是神威皇庭的強大金丹,據說全是金丹大圓滿的強者。”
這青年對神蒼武院似乎很了解,且充滿向往,洋洋灑灑說了一堆。
眾人越聽越是心驚。
在中央斜倚著的林宏路,嘴角微微一動,等自己成為神蒼武院的弟子之后,這小小的圣玄皇庭,就再也無法裝下他這條巨龍了。
雖然北界域強者云集,但28歲以下,筑基巔峰的強者中,自己也能排到前十。
要知道,在圣玄皇庭,自己可是一等一的強者。
可笑。
林晨雲那個傻兒子,那個林宏雁,還妄想壓我一頭,簡直愚蠢。
或許,也只有在我洪荒巨力體還未覺醒的時候,你壓過我一次吧。
但那已經是曾經。
“這算什么,你們可知道,那神蒼武院的院長是誰嗎?”
這時候,那青年又洋洋得意的問道。
“誰?”
眾人來了興趣。
“實話告訴你們,神蒼武院的院長,也是最強將師。他乃堂堂元嬰強者,曾經的青古大帝,青天易!”
“根據神威皇庭的旨意,只要通過了神蒼武院的考核,加入武院,就有被元嬰圣境,手把手指點的機會。”
話落,全場再次驚嘆。
元嬰強者啊。
那可是曾經和大帝平起平坐的絕世巨擘,雖然青古國臣服,成為藩屬國。
但青天易,依舊是北界域頂尖的元嬰強者。
元嬰圣境,手把手指點。
這可是一國太子,才會有的待遇啊。
“現在知道這神蒼武院的厲害了吧,實話說,我們這些人,雖然出生不錯,但比起太子,還是十萬八千里。神蒼武院,是很多人崛起的唯一機會。”
“這段時間,諸國的各路郡主小王爺,只要是28歲以下的筑基,都在拼了命的修煉,只為神蒼武院的一席機會。”
“神威皇庭還下達圣旨,這次考核神蒼武院,不問出生,哪怕你是個苦修士,也有資格參加。”
這可是重磅消息,這些貴族子嗣甚至忘記了飲酒,沉迷在神蒼武院的幻想中。
哪怕得不到那件元器,能進入這種頂尖武院,也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啊。
此時,一名青年手持酒壺,走到眾人中央。
“接下來,我們預祝宏路小王爺,能在神蒼武院,一展拳腳,來年出師之際,拿走那件元器,未來斬殺天賜宗趙楚,一舉成名,成為千古一帝……干杯!”
舉杯,一飲而盡。
隨后,又是一幫馬屁精,紛紛飲酒祝賀。
“沒錯,北界域諸國,有個神基戰力榜。這神基戰力榜,乃是神威皇庭的天衍院推測,權威性毋庸置疑。”
“上個月,北界域的神基戰力榜,我們的宏路小王爺,排行第十,榜上有名……我們再次舉杯暢飲!”
話落,又是一陣馬屁聲。
林宏路微微一笑,也一飲而盡。
神基戰力榜第十。
自己乃堂堂荒洪巨力體,得到第十,也是實至名歸。
要知道,這戰力榜的前十,有一多半,都是諸國的靈體,各個都不簡單。
距離神蒼武院的測試還有一個多月,林宏路也有自己的目標。
這一個月,他要更加精進修為,爭取在一個月后,戰力榜排名,達到第九,甚至第八。
這神基戰力榜,一個月更新一次。
“小王爺真乃天之驕子,我等羨慕。父親是神蒼武院的一星將師,自己也是神基戰力榜的強者。怪不得皇庭所有支脈,太子殿下偏愛林長席親王這一脈,果然強者自強啊。”
“沒錯,在圣玄皇庭,林長席親王這一脈,可是僅次于太子嫡系的血脈了。”
今夜的主題,就是拍馬屁。
當然,林宏路也享受的很。
“哼,可惜林晨雲那老狗的狗崽子,聽說去了天賜宗,否則真想讓他看看自己如今的嘴臉。”
“大帝雖然簽下投降書,不得阻止圣玄皇庭的人去天賜宗,但林宏雁那逆狗還真敢去,下次見面,非要斬了他不可!
提起林晨雲,這些皇親國戚便是一陣咬牙切齒。
這林晨雲也真是條老狗。
他在位掌權的時候,刻意壓榨皇族的預支,不斷用巨量金幣武裝軍方,甚至還年年給百姓見面賦稅,簡直不可理喻。
要知道,圣玄皇庭的存在,是因為有大帝鎮壓。
而百姓的存在,就是為了繳納賦稅。
只有皇族,才是一切,那些百姓,只是螻蟻而已。
林晨雲的行為,簡直是逆天而行,與所有皇親作對,故而太子掌權,林晨雲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便敗的一塌糊涂。
整個皇族,竟然沒有一人支持他。
如今他被攆到遠郊王爺府,也根本沒人去探望。
“哈哈,就在昨天,我們還派人,在林晨雲那老頭的府邸前潑狗尿,讓他囂張!”
“林晨雲有個丫鬟,去街上買菜,我讓下人一陣羞辱,屁都不敢放一聲,嘿嘿!”
這時候,這些皇親的話題,竟然是轉移到了如何羞辱林晨雲上面。
林晨雲和林宏雁兩父子,在這些人口中,簡直是十惡不赦,罪大惡極。
“今夜注定無眠,我們不如來點有趣的事!”
“這里有一副老狗林晨雲的畫像,我們用狗尿,泔水,還有其他墨汁,來一場涂抹,明日清晨,再將這畫像貼在王爺府,給老狗一個驚喜。”
突然,有個皇親,真的抬來一副畫像。
畫像真的很巨大,足有三人之高,這畫像乃是用靈布繪畫,畫里的林晨雲,還頗為威武不凡,不怒自威。
“可惜啊,林宏雁那小雜種逃了,前段時間閉關,說過要打斷他一條狗腿,也來不及實現,遺憾吶!”
林宏路一口痰吐在酒杯里。
隨后,他大臂一甩,杯中酒,灑在林晨雲的畫像之上,污穢與酒漬,落在林晨雲的正臉之上,瞬間使得那臉扭曲且猙獰。
“我也來!”
這時候,又一名皇親拿起酒杯,就要撒出去。
咔嚓!
也就在這一瞬間。
緊閉的大門轟然蕩開。
“林宏路,滾出來……領死!”
大門外,月光清冷。
孤寂的月光下,矗立著一道亂發飛揚的人影。
一柄劍,破開一重又一重的空間,將即將撒出去的酒杯震破,直接穿透在林宏路的腳下。
那名被捏著軟肉的侍女,直接被嚇暈過去。
殺氣!
在劍刃的周圍,甚至蔓延出了森森白氣,結成了冰霜。
可見這恨,有多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