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縫!
宛如一道筆直的疤痕,貫穿戰車虛影。
咔嚓!
咔嚓!
咔嚓!
風雷觀天指,不止不休,宛如風雷繚繞的天柱,還在繼續坍塌。
而林宏路身上的戰車,已經布滿了縱橫交錯的裂縫。
“糟糕!”
林宏路心臟猛地窒息。
這白頭佬的神通太精妙,自己修煉輪回戰車僅僅一個多月,到處是破綻,根本就不堪一擊。
窒息!
凜冽的威壓,還在繼續。
轟隆隆!
林宏路的腳掌之下,大地轟然塌陷,他的膝蓋,也彎曲了下來。
“蠢貨,放開我。”
林宏路渾身上下,每一寸皮膚,都彌漫出細微的裂縫,瘋狂滲透著殷紅的血漬。
轟隆隆!
在眾人眼中,林東鼬的瞳孔,宛如兩塊萬年寒冰。
他屈指一彈,巨指再次下沉一寸。
“滾!”
林宏路一口鮮血噴出,伴隨著巨指下沉。他引以為傲的輪回戰車,煙消云散。
天地彌漫著令人瑟瑟發抖的氣息。
那恐怖的風雷觀天指,距離林宏路的頭頂,只有區區三尺。
“嗯?林晨雲也來了嗎?”
這時候,趙楚眉角一挑。
在遠處,他感覺到了一股真元波動。
因為自我封印著太上道基篇,趙楚的感知能力被自己封印了一半。
“賊子,你敢!”
也就在這時候,遙遠的天際,傳來一聲怒喝。
“爹,救我!”
歇斯底里的一聲嘶吼,林宏路崩潰,徹底淚崩。
死亡!
頭頂上空,那可是貨真價實的死亡氣息啊。
幾乎是前者話音剛剛落下,遠處,一道寒芒斬開重重空間,從天外而來。
瞬息之間。
劍刃已經抵在林宏路頭頂上空。
這時候,天邊的匹練,才緩緩蕩漾開來,似乎根本跟不上劍芒的速度。
轟隆隆!
趙楚瞳孔一寒。
他手掌下的巨指,根本不停歇。
嗡嗡!
這時候,巨指也終于落到了法劍之上。
空間顫栗,一層又一層的的波紋蕩漾開來,尖銳的蜂鳴,似乎能將人的耳朵割裂,附近不少青年已經抱頭蹲下,滿臉痛苦。
扭曲!
巨力的摩擦下,劍刃與巨指交匯之處,竟然是空間都生生扭曲了下來。
林宏路膝蓋一軟,在滂湃的威壓下,他直接是跪倒在地。
太強了。
這白頭佬到底哪冒出來的,為什么會如此之強。
面對父親的金丹一劍,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如果是施展枯劍,這柄劍,堅持不了一個眨眼。”
趙楚渾身鼓蕩著滾滾靈力。
對付這柄劍,以目前自我封印的狀態,他已經施展出了全力。
真的很難抵抗,但還難不倒他。
咔嚓!
終于,這柄劍轟然斷裂。
驚恐!
林宏路的額頭,再次暴露在趙楚的擎天一指之下。
這時候,殺氣森森的巨指,距離他的頭皮,僅僅只有一尺。
他滿頭發絲,都在匍匐著顫栗著,宛如在求饒。
“饒命……饒命啊,你想要什么,我爹都可以給你。”
近在眼前的死亡,終于將林宏路擊潰。
他原本就跪在地上,此刻瘋狂的磕頭,只求對方能放過自己。
30秒!
差不多30多秒,林長席就能趕來,他付出一切代價,都要消耗這30秒的時間。
遠處!
林宏雁已經目瞪口呆。
在林長席的干擾下,林東鼬依舊能悍然擊殺,這到底該有多強。
“狂徒,受死!”
巨指距離林宏路的額頭,只剩下了區區一寸。
林宏路渾身發抖,瞳孔里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恐懼,此時此刻,他就是一個即將被行刑的囚徒,尿了自己一褲子,連膽都已經被嚇破。
被擊潰倨傲的軀殼之后,林宏路的內心,比螻蟻還要脆弱。
但也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頭發黑白相間的人影,已經出現在了風雷觀天指面前。
林長席震怒,天地都在翻滾著黑云。
在我圣玄皇庭的皇都,到底是什么狂徒,敢當眾斬殺自己的兒子,簡直大逆不道。
他臉色蒼白,明顯是燃燒了精血,才提前趕到這里。
大袖一甩!
一股颶風沖天而起,風雷觀天指的氣息,終于是煙消云散。
“嗯?燃燒了自己的精血嗎?”
颶風沖天而起,宛如一條怒龍,要將天地間的一切撕碎。
透過凌亂的勁風,趙楚終于看清楚了這個神蒼武院的一星將師。
這是個金丹初期的強者。
“小賊,我要將你碎尸萬段!”
眾人措不及防。
甚至林宏路還在瘋狂的顫抖,他早已被嚇到休克。
遠處,林宏雁也在瑟瑟發抖。
金丹強者,林長席出現了。
他大袖一甩,身形已經凌空而起,隨后,一柄巨大的長劍虛影,朝著林東鼬的頭頂,轟然斬下。
這柄劍,比剛才趙楚的風雷觀天指還要聲勢浩大,足有三丈,整天蔽日。
只可惜。
此刻的趙楚,卻淪為承受災厄的一方。
生死逆轉。
“糟糕,東鼬,快逃!”
隨后,林宏雁反應了過來,連忙提醒。
“狂徒,你也有今天,我要將你碎尸萬段!”
這時候,林宏路也回過神來,附近幾個皇親,連忙將他扶在一旁,那尿的臊氣,撲鼻而來,令人作嘔。
“糟糕,來不及救援!”
遠處!
林晨雲化作一道流光,已經瘋狂掠來,但林長席的速度實在太快,他原本為了隱藏氣息,距離戰場中央也遠,此刻很難救援。
要知道,這一切,皆在眨眼之間啊。
“來吧,戰吧!”
狂風之中。
趙楚頭顱昂揚而起。
他亂發飛揚,頭頂中央那縷亂發,宛如一道白色匹練,翻滾著一往無前的無懼無畏。
趙楚不僅不懼,反而是滿臉期待。
“金丹初期的殺招,我等你……很久了!”
終于,劍刃轟然斬下。
林東鼬宛如被嚇傻了一般,根本沒有逃竄。
如果眾人能看到他的表情,一定會驚呆。
他……在笑。
“老夫這套劍訣,一共七劍,如果七劍之后,你還能不死,老夫就饒你一命!”
林長席大袖一甩,宛如審判天官,冷冷一笑。
轟隆隆!
第一劍,轟塌了蒼穹。
劍落!
林東鼬的腳下,轟然蕩開一圈又一圈的坍塌,宛如平靜的湖面有波紋擴散。
無動于衷。
那林東鼬保守歸一,竟然是以肉體凡胎,生生扛住了這一劍。
詫異!
所有人都膛目結舌。
林長席瞳孔綻放著寒光。
“咦,這小子的肉身,似乎也修煉過皇道神通……明安白到底培養了一個什么怪胎!”
急速掠來的林晨雲也是目瞪口呆。
“不夠,火候還不夠,再來!”
趙楚嘴角淌下一縷鮮血,獰笑著。
他體內基臺嗡嗡顫抖。
就是這種感覺,只有在這種生死之間的狀態中,基臺的壁壘,才能承受極限力量。
可惜!
還不夠,基臺只是在顫抖,還沒有徹底碎裂。
第二劍!
大地坍塌。
咔嚓!
林東鼬雙臂擋在面前,再次擋住了這天塹重劍的一擊。
而他的渾身骨頭,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
“不夠!”
趙楚體內的基臺嗡嗡作響。
洪斷崖說過。
自己的基臺特殊,比一般筑基修士,要堅固幾十倍。
只有將第一個裂縫轟出來,才能逐步擊碎壁壘,摧枯拉朽,破壁成丹。
如今,第一根裂縫都沒有。
第三劍!
轟隆隆!
第四劍!
轟隆隆!
第五劍!
轟隆隆!
咔嚓!
咔嚓!
咔嚓!
咔嚓!
這時候,趙楚丹田內的基臺,終于是有了裂縫。
不過。
這并不是裂縫。
一道熾目的強光,轟然從裂縫中穿透而出,將漆黑的丹田空間,照耀出一道沒有盡頭的光橋。
不對,根本不是裂縫。
基臺上的裂紋,反而像是一個不規則的破口。
沒錯!
就像是圓滑的雞蛋上,被鑿開一個窟窿。
那破殼而出的熾目光澤,便是心燈的光。
那是道心之光。
“哈哈!”
“哈哈!”
“哈哈哈哈……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第一個窟窿,終于被砸穿了,哈哈!”
趙楚內心瘋狂的笑著。
這段時間,他被基臺的壁壘,快折磨瘋了。
此刻終于走出了第一步,這是個好的開始。
“你目前封印實力的狀態下,最多還能硬抗一劍。”
“第七劍,你會粉身碎骨。”
這時候,洪斷崖出現在丹田上空,他腳踩基臺內投射出去的光柱,宛如踩在橋梁上的渡江人,神秘莫測。
“前輩放心,晚輩自由分寸。”
趙楚點點頭。
“你先別開心的太早,你的基臺,大概有3000個破口需要轟開,這才是第一個而已!”
洪斷崖留下一句話,隨后離去。
“苦難我并不怕,最怕沒有前進的道路!”
“越難走的路,才走的有意義。越高的山,爬上去才能看的越遠!”
趙楚戰意昂揚。
轟隆隆!
這時候,外界的第六劍,轟然落下。
趙楚一口鮮血噴出,渾身骨骼瞬間斷了了一多半。
他身受重傷。
不過這一招落下,趙楚收獲也更大。
他的基臺壁壘,直接是又破開7個窟窿。
霎時間,一道道璀璨的道心之光,紛紛照射出去。
這種場景,就像趙楚以前玩過的紅外線激光燈,在朝著天際照射而去,根本沒有盡頭。
丹田空間內的光幕橋梁,出現了8道。
“哼,賊子,你的實力,很令老夫吃驚。”
“如果今日你不對我兒動殺心,老夫或者可以推薦你入神蒼武院,若你勤勤懇懇伺候宏路,日后也可給你一個大好前程。”
“可惜,是你自己找死!”
能抗住生生抗住六劍,這個白頭青年的實力,令林長席都一陣詫異。
這種實力,足有資格在神基戰力榜排名。
可惜!
自己的第七劍,匯聚了前六劍的合擊。別說你一個筑基境,哪怕是金丹初期,都要重傷。
轟隆隆!
第七劍的劍幕,已經開始降落。
“住手!”
這時候,林晨雲也終于姍姍來遲。
可惜!
他真的來遲了,這一劍,已經無法阻止。
根據林晨雲的判斷,林東鼬一共修煉了四個皇庭的皇道神通,這已經是筑基境的極限。
日月虛龍斬。
圣浪穿云步。
風雷觀天指。
還有那不知名的肉身功法。
此刻的林東鼬,已經黔驢技窮,沒有了任何手段。
林宏雁膛目結舌。
沒錯!
林東鼬和死人一樣,雖然屹立在巨劍之下,還未倒下,但已經一動不動。
誰都清楚。
第七劍,他擋不住,他能拿什么去擋。
更不可能。
如果他還能逃,在前六劍的時候,就已經逃了。
“蠢貨,你為什么不早點跑,蠢貨啊!”
林宏雁狠狠一拳砸在地上,拳頭上血肉模糊。
原來這就是被守護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摯友的感覺。
原來這才是無可奈何,見死難救。
為了自己的安危,林東鼬竟然不惜對戰金丹。
眼淚奪眶而出。
林宏雁幾乎窒息。
“白頭小賊,你還有什么手段,施展出來啊,哈哈,蠢貨!”
林宏路癲狂大笑。
突然,那白頭佬抬起頭來。
轉頭。
陰森森的瞳孔,看向自己。
林宏路差點被嚇死,再一次小便失禁。
“輪回戰車!”
轟隆隆。
林東鼬亂發飛揚,他一句話落下,大地開始瘋狂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