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第464章 輪回掌春秋

  大地裂縫遍布。

  宛如有一座山脈,從地底滾滾浮起。

  隨后。

  便是無數贊嘆之聲。

  戰車!

  大地之上,一尊青色的戰車虛影,籠罩在林東鼬上空。

  古樸的花紋,似惡龍,似彩鳳,似雄獅,似駿馬。

  戰車的輪轂足有三人之高,古樸的木紋,宛如經歷了春夏冬夏,碾碎了歲月長河。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林東鼬施展而出的輪回戰車,宛如一輛戰場廝殺的移動堡壘,在敵軍中來回沖殺,戰無不勝。

  而之前林宏路的輪回戰車,就像一個倉促搭建的茅屋,不堪一擊。

  “神威皇庭的輪回戰車……這林東鼬,到底是什么怪胎,他才多大,怎么可能領悟這么多大帝神通。”

  林晨雲姍姍來遲。

  他也膛目結舌。

  皇道神通的來源,他能理解,畢竟明安白當年天賦異稟,明龍衛弄到玉簡,他再推演一些神通,還是輕而易舉。

  但林晨雲仔細觀察過林東鼬的年紀。

  他最多26、7。

  不光筑基大圓滿,竟然一連修煉了數門皇道神通,簡直匪夷所思。

  這樣的天才,天生就不該平凡。

  林宏路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可能?

  這白頭佬,怎么會輪回戰車。

  而且他對神通的領悟,遠遠超出自己幾十倍。

  可笑自己之前還叫囂蔑視,簡直像個跳梁小丑。

  林宏雁同樣膛目結舌。

  這個買了自己南瓜錘,在天賜宗門前狠狠裝了一逼的白頭佬,原來隱藏的這么深。

  怪不得這家伙看不上天賜宗。

  他有屬于他的驕傲與資本。

  轟隆隆!

  這時候,金丹第七劍,終于落下。

  輪回掌春秋。

  輪回渡日月。

  輪回轉冬夏。

  古樸的戰車,演化著日月更迭,演化著蒼生隨滅。

  那一劍轟到了戰車之上。

  滾滾劍意,宛如山洪海嘯,天崩地裂,似乎要將整個世界撕裂。

  戰車嗡嗡顫抖。

  那山洪海嘯,在戰車的歲月更迭下,變為滄海桑田。

  那天崩地裂,毀滅了一塊又一塊的世界,卻又淪為一片又一片全新的大陸。

  對轟!

  碰撞!

  毀滅!

  重生!

  當劍幕塵埃落定的時候,趙楚身上的輪回戰車,也煙消云散。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大地顫抖,這時候,遠處的御林軍,才姍姍來遲。

  一個個器宇軒昂的御林軍,將這個府邸包圍的水泄不通,甚至連整條街都已經封鎖。

  御林軍到來,雖然一個個殺氣騰騰,但空氣卻詭異的死寂下去。

  就連地面的蟲蟻都不敢探頭,似乎生怕浩劫再次來臨。

  戰場中央。

  白頭佬嘴角淌著鮮血,依舊是微微低著頭,矗立在中央。

  他冰冷的像是一坨寒冰,甚至感覺不到任何的生氣。

  在他面前,是怒氣沖沖的林長席。

  剛才那七劍,乃是自己根本沒有留手的一擊,哪怕是面對同境界的金丹,也不可能輕松而退。

  這青年,不簡單。

  “說出你的來歷,跪下伏法。”

  林長席沉聲質問道。

  冷漠。

  那少年依舊是冷漠,且不言不語。

  趙楚心神沉浸在基臺破裂的感悟中,正在總結這一戰的收獲。

  修煉北界域所有皇庭的皇道神通,這是洪斷崖的命令,雖然趙楚不知道為什么,但他相信洪斷崖的話。

  而洪斷崖口中所謂的修煉,是修煉出每一門神通的魂,徹底大圓滿,無垢無暇,無敵無我,而不是目前的虛有其表。

  趙楚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至于自己的安危。

  林晨雲都已經出現了,一個堂堂王爺,曾經的九千歲。

  如果連自己也保護不了,這個王爺,也浪費了他的睿智與曾經的權柄了。

  “他叫林東鼬,林宏雁的弟弟,老夫的干兒子。”

  這時候,林晨雲上前一步,緩緩開口。

  “林晨雲,你放屁。他在皇都,行刺本王的兒子,乃是天賜宗的刺客。”

  林長席咬牙切齒,滿嘴狠厲。

  “這是他的身份玉牌,他的父親,乃軍部一名將軍,曾經為了圣玄皇庭,死守邊疆七天七夜,最終粉身碎骨。”

  “那將軍乃老夫摯友,一切都有跡可循,有史可查。”

  “林東鼬的娘親,乃是明龍皇庭的公主,當年圣玄與明龍關系匪淺,明安白甚至救過大帝的性命,你不會不知道吧。”

  林晨雲語氣毫無波動。

  只見他拿出一件又一件證明身份的東西,甚至為了趙楚的情緒,還將他的生母,安插在明龍皇庭。

  一切天衣無縫。

  一切無懈可擊。

  英雄之子,明龍遺孤。

  趙楚的身份,光明正大。

  聞言,就連趙楚本人,都一陣側目。

  對這個落魄王爺,趙楚也真是刮目相看。

  如果他猜的沒錯,這個王爺早已看透了趙楚目前沒有身份,他之前就準備了身份的證明。

  “哪怕他是你干兒子,也死罪難逃。”

  林長席寒著臉,仔細查看了一番身份。

  果然,天衣無縫。

  隨后,他又氣急敗壞的說道。

  “皇族之間,允許互相競爭,這是大帝頒布的律法。林宏路并沒有死亡或者傷殘,還在禮法之內!”

  林晨雲平靜道。

  “他只是你干兒子,算哪門子皇親,一個低賤的孤兒而已!”

  林長席根本掩飾不了自己的憤怒。

  可他這句話落下,聽在身旁那些御林軍的耳旁,就有些不舒服了。

  保家衛國,壯烈犧牲。

  很多的軍人,都是子承父業,繼承著父親的意志,用鮮血守護著皇庭,守護著國家。

  可這一句低賤的孤兒。

  令不少御林軍心臟窒息,瞳孔里蔓延出一根根血絲。

  誰家沒有子嗣。

  如果自己哪天犧牲在戰場,自己的兒女,難道就成了皇族口中卑賤的孤兒了嗎?

  林晨雲搖搖頭。

  他突然展開一塊傳音玉簡。

  沒錯!

  是昭告全國的玉簡。

  這時候,已經是凌晨,不少人起床。

  光幕里。

  兇妖還在邊境虎視眈眈,百萬大軍風餐露宿,有的還殘肢斷臂。

  他們在邊疆奉獻著一切。

  “對我林晨雲來說,每一個陣亡將士的遺孤,都是我的干兒子,都是我皇庭的子嗣!”

  “林長席,他們雖然實力不強,但并不低賤。”

  “你可以隨意羞辱老夫,可以隨意踐踏林宏雁……但這些戰爭遺孤,你沒資格羞辱!”

  林晨雲一把揪起林宏雁,將自己的兒子,直接扔給林長席。

  那義憤填膺的表情,仿佛在說:“這才是老夫的親兒子,你隨便羞辱。”

  這時候,那些御林軍紛紛抬起頭來。

  他們一個個眼眶濕潤。

  果然!

  曾經的九千歲,還是那個百姓愛戴,軍方擁護的幕后皇帝。

  只有他,才會如此設身處地的替百姓著想。

  皇城之內。

  不少人通過光幕,看到了這一幕。

  頓時間,人們又想起了林晨雲在位的時候,百姓安居樂業,而太子掌權,除了增加賦稅,根本沒有半點愛戴百姓的樣子。

  “林晨雲,你卑鄙,竟然用百姓的言語來壓我!”

  林長席看穿了林晨雲的把戲,但一切都晚了。

  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這里的打斗。

  趙楚的形象,已經被塑造了一個自強不息的戰爭孤兒。

  林長席要斬這個孤兒,百姓都不允許。

  因為青古國的沉淪,圣玄大帝下令,要皇親國戚,尊重百姓意見。這也是北界域諸國,最近的政策,不得違抗。

  畢竟,誰都不想成為第二個悔青腸子的青天易。

  “林長席,之前你也親口說過,如果林東鼬能擋住你七劍,就饒他一命。”

  “如今我雖然歸隱,但如果你將老夫逼急了,別阻礙了你去神蒼武院的大業……要知道,其他皇庭,還有很多人覬覦著這個位置。”

  “一個破落王爺,一個戰爭遺孤,不值得你興師動眾,對嗎?”

  隨后,林晨雲走過去,在林長席耳畔,平靜且小聲的說道。

  “老狗,你威脅老夫!”

  林長席咬牙切齒。

  “對,我隨便一個栽贓陷害,你就會被神蒼武院除名。相信我的腦子,也相信我能辦到。如今我心灰意冷,只想子嗣平安,希望你也配合。”

  林晨雲輕描淡寫的訴說著籌碼。

  “好,林晨雲,你還是那樣的道貌岸然。”

  林長席咬咬牙,隨后大袖一甩:

  “原來是自己人在切磋,一場誤會,晨雲王爺,注意身體,別哪天不小心撞死!”

  林長席話落,御林軍撤軍。

  “咦……這里還有幅畫,看來我侄兒還在惦念著這個皇叔!”

  這時候,林晨雲走到宴會廳內。

  那副滿是污穢的畫像,被他擦拭了骯臟,仔仔細細的收走。

  “你這條老狗!”

  林宏路絲毫沒有尊敬,反而是滿臉戾氣的罵道。

  “感謝侄兒的禮物。”

  林晨雲笑笑。

  他的豁達與磊落,令無數御林軍佩服,可也令林長席父子,徹底成為心腸狹隘的小人。

  沒錯!

  林晨雲不計前嫌的行為,就像一輪烈陽。

  而林長席父子的骯臟行徑,簡直令人不齒。

  所有人怕他們,卻沒有人敬。

  而人們不懼林晨雲,心中卻只有敬。

  這是打心眼里的敬佩。

  王府之內。

  “爹,快將那畫像撕碎吧,簡直恥辱!”

  三人歸來。

  林宏雁再一看畫,氣不打一處來。

  “來人啊,將這畫清洗清洗,掛在大廳最顯眼的地方。”

  誰知道,林晨雲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令所有人詫異。

  “爹,這是為什么?”

  林晨雲微笑,卻也不解釋,林宏雁卻不干了。

  下人手腳麻利,幾息時間,已經將畫掛在大廳中央。

  這畫的材質不錯,乃是用極品靈布為底,可能是林宏路為了多羞辱林晨雲,不想太早被撕碎吧。

  林宏雁怒氣沖沖。

  他根本不理解。

  父親簡直懦弱到不可思議,明明是羞辱自己的畫,為什么非要掛在客廳,供人們笑話嗎。

  想起林長席父子的嘴臉,就氣的林宏雁肝疼。

  眼睜睜看著畫還是掛了上去,林宏雁氣的一口鮮血咳出去,久久回不過神來。

  “林晨雲,圣玄王爺,一個有趣的人!”

  趙楚沉默的坐在一旁,看著無悔的畫,被掛在了很顯眼的地方。

  這圣玄王爺,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王爺,有筆墨嗎?”

  突然,趙楚問道。

  “嗯?”

  林晨雲一愣。

  “介意在下,在王爺的畫下,寫幾個字嗎?”

  趙楚問。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