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清晨,灰蒙蒙的天,剛剛有些亮度。
“大俠饒命啊,饒命啊。”
林宏雁被追著打,披頭散發,和瘋狗一樣。
鼻青臉腫,他好像在逃命。
“還有20天,神蒼武院的考核就要開始,我答應過你爹,要讓你打敗林宏路,進入前十。”
在他身后,潛伏著一只幽魂。
沒錯!
一個魔鬼。
林宏雁苦啊。
別人修煉,都是閉目打坐,一派仙風道骨。
這東鼬兄倒是夠意思,專門來傳授自己武學,甚至愿意將孤玉皇庭的玉玄崩雷反,傾囊相授。
可有些不合理啊。
你讓我先將圣浪穿云步融會貫通,我明白。
可你為什么要追著我打。
林宏雁心里只有一個信念。
被林東鼬抓住,那可是真打啊。
往死里打的那種。
關鍵他跑去找老爹告狀,被林晨雲又打了一頓,比林東鼬還心狠手辣。
山脈之間,有兩道光芒急速穿梭。
一人連滾帶爬,和逃命的落水狗一樣,滿臉的恐懼。
而在他身后三米,有一道平靜的白頭人影,腳踩流風,輕松寫意。
“這林宏雁的悟性還不錯,圣浪穿云步,也幾乎已經大成。”
趙楚觀察著林宏雁的步伐,微微點頭。
和林晨雲長談過一次之后,前者便將祖祠的禁制之法傳授給他,趙楚可隨時去祖祠修煉。
畢竟那春秋戰馬,乃是神威皇庭的賞賜,林晨雲自己都不能拿出祖祠,故而趙楚有空便來祖祠內修煉。
趙楚也不藏私。
他將照妖鏡完善過的圣浪穿云步,傾囊相授。
兩個小時后。
林宏雁仰面躺著,四腳朝天。
他累虛脫了。
“東鼬兄,雖然老弟我嘴上恨你,但心里還是挺感激。”
“還別說,你傳授的圣浪穿云步,似乎比我自己修煉,要快那么一點點。”
林宏雁休息了一會,滿足的說道。
“從今天開始,圣浪穿云步的修煉,結束。”
趙楚望著崇山峻嶺,淡淡說道。
“不修煉好啊……什么,這就不修煉了?”
聞言,林宏雁也淡淡答道,可隨后,他反應了過來。
不修煉了?
這就意味著,自己再也不用和野狗一樣逃命了。
“太開心了。”
隨后,林宏雁一陣淚眼模糊。
終于不用挨打了。
“東鼬兄,感謝你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終于……不用挨打了。”
林宏雁太激動,甚至想給趙楚一個擁抱。
他剛剛張開雙臂,就被趙楚一腳踢飛。
“從今天開始,修煉玉玄崩雷反。”
“你不用逃了,因為……你要站在那里,被我一直打!”
趙楚轉頭,平靜道。
趙楚一句話落下,林宏雁仰面栽倒。
雖然日出東方,天氣晴明。
但在林宏雁的眼中,世界的一切,都是昏暗的灰色。
站在原地,被你打。
這是要我的老命嘛!
“這顆丹藥,你吃了吧!”
隨后,趙楚扔下一粒仙基丹,身形消失。
“仙,仙基丹!”
林宏雁激動到無以復加。
前段時間,林宏雁省吃儉用,從天賜宗買了顆仙基丹,那效果,可是堪比仙丹啊。
“爹,您放心吧,等我練成玉玄崩雷反,一定打敗林宏路,替你洗刷恥辱。”
服下仙基丹,林宏雁沐浴著第一縷晨光,開始打坐。
祖祠之內。
趙楚盤膝閉目,在他面前,是贗品的春秋戰馬。
這十天以來,他日夜在春秋戰馬下修煉。
可惜!
有一個悲哀的事實。
春秋戰馬終究只是贗品,只是真正法寶身上墜落的邊角料。
別說一個月。
這才十幾天,趙楚就發現,戰馬上的靈力,已經稀薄了很多。
根據趙楚的估計,這贗品戰馬里的靈氣,最多支撐他修煉半個月。
所幸。
再有20天,神蒼武院祭天,正式開啟。
到了那時候,等神威皇都的城中之城開啟,好多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夜幕!
林長席頂著兩個黑眼圈。
這十天以來,那個狂徒,夜夜來找自己。
明明一個區區筑基境,不堪一擊。
可這家伙偏偏很耐打,一時間,自己根本殺不了他。
這賊子還逃得快,更有一種隱匿的身法,可以將氣息隱藏起來,令人防不勝防。
今夜。
林長席又被一頓挑釁。
他也不傻。
三番五次的挑釁,他終于猜到了宵小的目得。
對方拿自己當陪練了。
“一定是修煉了什么功法,需要一個金丹的壓力。”
“可惡,我卻遲遲抓不住他。”
林長席苦惱的搖搖頭。
其實這十天以來,皇城里也有幾個金丹重臣,聽說林長席長期被騷擾,要來幫忙擒拿賊子。
可林長席如今乃堂堂神蒼武院的將師,對付一個區區筑基境,竟然還要請幫手,傳出去名聲受損是小事,如果被剝奪了將師的身份,那損失可就大了。
故而!
林長席將趙楚,描述成一個強大的金丹后期強者。
他告訴別人的版本,是自己為了磨練修為,故意引來一個強者。
這樣一來,林長席的事跡,被圣玄皇庭很多強者傳頌,氣勢一時無兩。怪不得人家是將師,看看人家的修煉方式,多恐怖。
有苦說不出啊。
今天又是一陣大戰,林長席越戰越心驚。
短短十天,這賊子的實力,又強大了很多。
他幾乎是親眼見證著,后者每一天都在變強。
“可惜,這家伙年紀有些大,否則去神蒼武院,有資格替我兒護道。”
趙楚變化的挑戰者,四十多歲,確實年紀有些大。
“林長席這老頭的攻擊,已經開始衰弱了。”
房間內。
趙楚再一次從林長席的手下逃回來。
他的傷,一天比一天輕,對付林長席,也一天比一天簡單。
可同時,自己破碎基臺壁壘的進度,也一天比一天艱難。
就像一個天天吃藥的病人,藥吃的多了,身體自然而然的會有抗藥性。
每天對戰這同一個人,趙楚對林長席,也有些免疫了。
基臺壁壘,大概有3000多個裂縫,整整十天過去,趙楚也僅僅打通了191個而已。
“繼續修煉吧!”
隨后,趙楚盤膝閉目。
目前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安心等待著20天后,神蒼武院的開啟。
又是十天后。
林宏雁被打的像一條死狗。
隨后!
趙楚一腳將他踢醒。
毆打,繼續!
林宏雁也爭氣。
短短十天,玉玄崩雷反的修煉,也已經有模有樣。
要知道。
這玉玄崩雷反,也是一部生澀難懂的武學。
其實這林宏雁也算勤奮。
隔兩天,趙楚會親自傳授一番,也就是無休止的毆打。
在其余的時間,林宏雁一直處于閉關狀態中,總結著趙楚毆打時提出的不足與錯誤。
刻苦之下,這種進步,是飛快的。
這十天。
和林長席的對戰,趙楚收獲更小。
每一天,趙楚的進步都驚人。
昨天夜里。
趙楚僅僅受了點輕傷回來,而他的基臺壁壘,也僅僅被打破了3個破口。
哪怕封印了太上道基篇和無情道空典,這林長席,也逐漸不是自己的對手了。
五日后!
林晨雲將林府所有人召集起來。
今日,北界域又有大事發生。
關于天賜宗!
一個多月前,天賜宗反攻妖域,斬殺了血紋狼皇,那一戰驚天動地。
這才剛剛過去一個月。
天賜宗氣運滔天,那幾十萬鋼鐵大軍,氣血沖天而起,宛如一條沖天而起的怒龍。
戰亂再起。
短短一天時間,天賜宗大軍,再次剿滅一個妖域的種族。
又是滅族。
連妖皇的頭顱都徹底斬下。
北界域所有皇庭都在關注這一戰,沒有一個皇庭的大帝不心驚。
祥瑞再降。
天賜宗的祥瑞,達到了恐怖的40000次。
“這一戰,少宗還是沒有出戰嗎?真不知道他現在多恐怖。”
林府之內。
趙楚他們從光幕里,能看到天賜宗一眾人的風采。
十大元嬰沖到妖域,摧枯拉朽,便斬下妖皇頭顱。
天賜宗的巨炮軍團,蕩平26座妖城,給妖域留下一片硝煙與狼藉。
而少宗大人,則沉默不語,穩坐釣魚臺。
他不言不語,在天賜城的城墻上,等待眾人凱旋回來。
林宏雁原本期待著趙楚再次大發神威,可惜,他失望了。
少宗大人,還是沒有參戰。
“也對,以少宗的實力,已經無需參加這種等級的廝殺,他應該在天賜宗閉關修煉,等待金丹雷劫的來臨吧!”
有無窮無盡的仙基丹服用,再加上那么多元嬰強者的指點。
這少宗的背景,想起來就令人絕望。
“這不是好事!”
突然,林晨雲開口。
“嗯?”
林宏雁疑惑的看著老爹。
“天賜宗這是以保護的名義,不知不覺中害少宗啊。”
隨后,林晨雲搖搖頭。
“爹,你杞人憂天了吧,少宗還需要保護?”
林宏雁疑問。
“如果你是少宗,現在敢獨自離開天賜宗嗎?”
林晨雲反問。
“啊,為什么不敢?”
林宏雁撓撓腦袋。
“神威皇庭在天賜宗的外圍,布置著不下1000個密探,其中有一半人是金丹死士。”
“這些死士的唯一任務,就是見到少宗,然后……同歸于盡!”
“當然,他們只是第一道殺戮,在這些死士之后,還有元嬰強者的坐標。”
“他不敢離開天賜宗!”
林晨雲搖搖頭。
“這有何難,派5個元嬰強者保護,碩大的北界域,哪里能攔住少宗的腳步。”
林宏雁笑道。
“如果時時刻刻有元嬰守護,那碩大的北界域,和天賜宗又有什么區別?在元嬰的守護下,少宗連一個正經敵人都接觸不到,無論他走到哪里,都在天賜宗。”
話落,林晨雲離開議事廳。
看著老王爺的背影,趙楚苦笑著搖搖頭。
林晨雲說的沒錯。
如果他現在還在天賜宗,走到哪里都有苦一書的保護。
哪怕他闖到神威皇庭的皇都,闖到城中之中,依舊還在天賜宗。
眼前的風景變了,可其實一切都沒變。
在元嬰的守護下,自己別說舍命廝殺,連個敵人都不可能遇到。
“東鼬兄,小弟還有個不情之請。”
這時候,林宏雁沉著臉走到到處面前。
“玉玄崩雷反,小弟我已經差不多領悟了精髓,距離神蒼武院的開啟還有幾天,我還想學一門皇道神通。”
林宏雁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僅僅這兩部神通,還不足以徹底擊敗林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