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簡直欺人太甚!”
看著腳下的水桶,這個元嬰被氣的頭暈耳鳴,差點被一口唾沫嗆死。
一桶鮮血。
你怎么不要一缸。
見狀,神蒼武院其他金丹將師,更是膛目結舌。
這林東鼬,要一桶元嬰鮮血,準備干什么?
洗澡?
也不夠啊。
難道用來喝?
頓時間,不少弟子狠狠咽下一口唾沫,再看林東鼬,后者已經是一個真正大魔頭的形象。
“我悟到了,我終于知道,為什么林東鼬會怎么厲害,人血……原來一切的奧秘,是人血啊。”
“沒錯,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當年林東鼬還是筑基境,就夜闖各種王爺府邸,原來他是去找金丹鮮血。”
“飲血狂魔,原來這大魔頭,竟然是飲血狂魔!”
弟子們竊竊私語。
“原來是飲血!”
一些林東鼬的狂熱崇拜者,瞬間將這句金玉名言記下。
甚至還有一些筑基境白頭佬,不懷疑好的盯著一星將師,瞳孔里閃爍著詭異的光澤。
見狀,那些一星將師汗毛聳立。
因為林東鼬帶頭,整個神蒼武院的風氣烏煙瘴氣,挑戰將師,已經不是什么稀奇事,甚至將師們殺過幾個弟子,都無濟于事。
“田達竹師兄,佩服,您的天賦,簡直無與倫比!”
之前在門口認出了林東鼬的那個修士,正洋洋得意,享受著新弟子的恭維。
雖然他田達竹,目前還沒有問鼎神蒼前十的資格,但他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出人頭地。
田達竹的感知力,不同于肉眼凡胎的五感,是一種玄妙的第六感 但只要他親眼見過的人,再次見面,便一定會認出來。
當初他也只是遠遠看了眼林東鼬,這一次便從諸多贗品中,一眼將其確認。
“駙馬,老夫覺得你是在胡鬧,恕難從命!”
元嬰強者大袖一甩,根本不屑搭理趙楚。
“敢問,在下要你一桶鮮血,會讓你背信棄義嗎?”
趙楚冷漠問。
“這倒不會!”
元嬰答。
“那我再問,這一桶鮮血,會要了你的命嗎?”
趙楚又問。
“哼,老夫堂堂元嬰圣境,一桶區區鮮血,怎么可能有生命危險,荒謬。”
林東鼬這句話,簡直是在羞辱他,羞辱元嬰圣境。
“哼,既然這樣,一桶鮮血,只是區區小事,你遲遲不肯兌現承諾,難道是要背棄天道血誓嗎?”
然而,下一息,林東鼬的聲音陡然拔高。
他每個字都如雷霆降臨,雖然還未突破元嬰,但畢竟是最強金丹,說話間鏗鏘有力,甚至腳下的青石地磚,都有些不同程度的崩裂。
“這林東鼬狂妄了,如果他敲詐金丹,還有可能,但你面對的是元嬰圣境,純粹是找死!”
“沒錯,我看這林東鼬,能活這么久,也純粹是靠運氣。”
“可惜啊,運氣終究有用盡的一天!”
不少人內心酸溜溜,陰陽怪氣的嘀嘀咕咕。
特別是那些將師,大家都是金丹境,憑什么你對元嬰圣境指手畫腳,而我們就只能唯唯諾諾。
“你……”
果然!
元嬰的腦海滴落一滴冷汗。
他真的感覺到了冥冥之中的一股詛咒之力,如果敢背棄血誓,哪怕你是元嬰,都要承受很慘重的代價。
甚至有可能,元器被蒼天血劫粉碎。
比起元器,一桶鮮血簡直不值一提。
眾目睽睽下,那元嬰咬牙切齒,竟然是真的放了滿滿一桶鮮血,隨后拂袖離去。
無數人驚嘆。
他們親眼見到,元嬰圣境,因為失血過多,在空中一個踉蹌,差點和老母雞一樣墜落。
“嗯,元嬰血,找到了!”
趙楚滿意的一笑。
別說,這個水桶法器,很合適自己使用。
狂熱!
在高臺之下,無數弟子已經癲狂。
而之前那些譏諷林東鼬的強者,滿臉扭曲,仿佛吃了一顆臭雞蛋,半天消化不了。
“你們九人,可以離開這里了!”
隨后,林東鼬轉頭,平靜的看著神蒼榜前九的強者。
“唉!”
聞言,那九個人根本不敢停留,連忙離開,和逃難一樣迫不及待。
誰都知道林東鼬的脾氣,那可是說殺就殺的魔頭。
喝人血長大的,多可怕。
“我說過,用所有獎勵,換你一個桶,不會食言!”
隨后,趙楚看了眼這個模仿自己的弟子,大袖一甩,風輕云淡的離去。
“這個月,所有的獎勵,都屬于他。誰敢搶奪,就是與我林東鼬為敵。”
留下一句話,林東鼬的身影消失。
那弟子呆滯的望著前九的獎勵,久久回不過神來。
福兮禍所依。
這個世界瞬息萬變,剛才還在抱怨法寶雞肋,誰知道這才多久,情況大逆轉。
“此乃神人也!”
田達竹想給趙楚磕個頭膜拜一下,但再一轉眼,已經有無數魔王教的信徒,在沖著林東鼬的雕塑虔誠叩拜,求保佑,求飲血。
之后,趙楚去御膳房溜達了一圈,并沒有找到金爵酒杯的下落。
時間倉促,趙楚只能跟著威天海,再次進入閉關中。
奇怪。
趙楚尋遍了神威皇庭的所有御膳房,就是沒有找到那一對金爵酒杯。
以他的道心氣息去搜索,沒可能會錯過。
以后再慢慢找吧!
如今第五層的真元已經被趙楚抽干,他直接下令,清空天衍院第三層與第四層。
因為之前的威雙藏事件,那些皇族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情緒,便紛紛逃離。
趙楚再次裂變出6萬道神念靈絲,開始了慘無人道的修行。
不知不覺,20天結束。
趙楚結束修煉。
看著界王典的修煉進度,他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很慢!
果然越到后面,修煉起來的難度,是呈幾何倍的增幅。
這是他修煉了第三個月后的進度!
而體內的風雷霧,突破了兩層。
距離界王典大成,距離金丹大圓滿,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休息了一天之后,趙楚強忍著劇痛,終于拿出了一塊血元秘寶。
今日,就要落下破敗形態成型的第一錘。
趙楚大袖一甩,地面出現了一只水桶。
水桶是法器,里面是一個小世界,可以停止時間的流逝。
故而雖一個月過去,但水桶里的元嬰血,還是呈現著當初的殷紅,并沒有一點凝固的跡象。
這元嬰血的紅,和普通的鮮血還有些不同。
血液里,緩緩呈現出一股淡淡的金黃色,非但沒有腥味,甚至還有一股濃郁的真元味道。
趙楚取出枯劍,凝重的放在眼前。
一共祭煉十塊血元秘寶,方可激活蘇醒之力,使得枯劍進化成破敗狀態。
而每祭煉一塊,都有著80的失敗率。
當然,以鐵沉匠的話,趙楚如果敢失敗一次,就可以自刎謝罪了,這顆蠢貨腦袋,不配拿著照妖鏡到處跑。
熔煉!
趙楚屈指一彈。
頓時間,一道道繁復的光紋線條,將漆黑的大殿點亮,就如一團團燃燒著火焰的毛線。
枯劍漂浮在光紋中央,趙楚計算著每一條光紋的軌跡,額頭滴下一顆又一顆的冷汗。
稍有不慎,前功盡棄。
趙楚有一種感覺,他施展出了蘇醒鍛造法,就是一簇熊熊燃燒的篝火。
而他手里的血元秘寶,就是一張干枯易燃的紙。
他要在熊熊烈火里,給這張紙剪個花樣,其難度可想而知。
天賜宗!
沉府升閉關,如今一個月整。
這一個月,沉府升的閉關秘境,時不時有各種霞光升騰,有時候似萬馬奔騰,有時候又如彩鹿嬉戲,異象叢生。
道心!
如今天賜宗元嬰眾多,不少人從沉府升的閉關之地,感覺到了一陣陣超脫于普通元嬰的氣息。
這股氣息,他們曾經在趙楚身上感覺到過。
道心!
這就是道心即將要成型的征兆。
“夏閑生,沉府升掌教即將感悟道心,本該可喜可賀,你為何憂心忡忡!”
今日,諸皇聯盟的大帝,特來天賜宗做客,商討兩個月后,征戰神威皇庭的大事。
正巧!
趕上了沉府升引動異象,故而,眾元嬰大帝前來圍觀。
唐君蓬看著夏閑生臉色凝重,出言問道。
隨后,所有元嬰都轉過頭來。
夏閑生乃天衍一脈,測兇吉,擺算盤,卦羅盤,乃是宗師級別的人物。
“無常之卦!”
“沉府升掌教所修的道,乃是君子在天,正氣天下之道。”
“沉府升想要徹底感悟道心,大概還需要一年時間。可惜,半年之后,天賜宗要對神威皇庭發起戰爭。到時候,蒼生流血,百姓浩劫,血染萬里之下,無辜的冤魂太多,沉府升的道心,必然會被殺戮侵染。”
夏閑生話落,那些元嬰頓時皺著眉頭。
所謂戰爭,大兇也。
普天之下,哪有不死人的戰爭。
難道蒼生浩劫,會讓沉府升凝結道心失敗?
“大家也無需太緊張,次卦并不是大兇。神威潰爛,蒼生流血,在所難免。但因為沉府升的道心正氣,所以我們需約束大軍,盡量少造殺孽。至于屠城之事,更是要嚴禁,百姓是無辜的。”
夏閑生道。
“這一點放心!”
黃宮義點點頭。
“每少造一次殺孽,沉府升領悟道心的時間,也會提前很多!”
“切記,少造殺孽,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是最好的結局!”
夏閑生抬頭望天。
不戰而屈人之兵,何其之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