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宗大軍對面,是城門緊閉的城中之城高墻。
空無一人的城墻之下,突然跳下來一個人。
威一庭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人們定睛一看之后,頓時滿臉古怪。
這種龍袍金冕,不是只有神威皇庭的太子,才有資格穿戴嗎?
之前的威雙涯,就是這種法袍。
眼前這個貨,到底是個什么鬼?
“神威皇庭的太子,不是個女人嗎?你又是個什么東西?”
何江歸思索了一番,怪異的朗聲問道。
在天賜宗的情報里,神威皇庭并沒有換太子啊。
“原本還計劃饒你一命,賞賜你一個當狗的機會!”
“但從你說完這句話之后,你卑賤的靈魂,就已經在十八層地獄受刑!”
威一庭半瞇著眼,瞳孔里充斥著冷冽的殺念。
竟然問我是什么東西?
簡直大逆不道。
“圣主,這……”
城墻之上,神威皇庭這些人也懵了。
大帝還在閉關,目前的太子是威君念,可這個人……似乎是威一庭。
這個節骨眼,他蹦出來干什么呢?
還穿著太子龍袍,簡直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圣主恕罪,威一庭皇子以一己之力,轟破了您的封印,我等攔不住。”
這時候,兩個護衛連忙跑過來說道。
“罷了,既然他能融合了元器,也就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區區一個何江歸,還不是一劍封喉體的對手。”
聶塵熙揮揮手。
其他元嬰面面相覷。
他們發現了一個詭異的事情。
對于威一庭身穿太子龍袍的事,聶塵熙竟然是只字未提。
“此人,名叫威一庭,是一劍封喉體,他的劍,很厲害!”
天賜宗一方,井青蘇大概回憶了幾息,便回想起了威一庭的來歷。
“一劍封喉體,和入微之劍,有些許相似,但其實截然不同。”
對于這種靈體,其他元嬰也有所耳聞。
“何江歸會不會有危險?”
呂休命皺眉道。
“應該問題不大,傳言,這一劍封喉體,只要擋住了喉嚨的命門,便可萬無一失!”
井青蘇點點頭!
城墻之下。
呂休命拖著長刀,平靜的跨過了那條所謂的破線。
他嘴角帶著一抹嗤笑。
不愧是神威皇庭的皇子,論盲目自大,眼前這個人,堪稱天下第一。
“死!”
沒有太多廢話。
威一庭腳掌狠狠一踏地面,他的身軀,便是化作一道流光,披荊斬棘,朝著何江歸掠來。
震斷重重空間,如我斬你的決心。
是一切的話語權,一生一死,不值得解釋。
威一庭瞳孔前所未有的肅穆,這一瞬間,他渾身上下的氣,全部匯聚到了手中的劍之上。
命門,喉嚨!
一劍封喉體,一劍必斃命!
“這家伙,很強!”
在對面,何江歸大袖一甩,長刀呼嘯,瞬間拖出一道恐怖的匹練,隨后,刀芒如龍,地面的磚石,已經被刀氣震成了齏粉。
劍鋒凌厲,刀芒雄厚。
兩道金丹巔峰間的對撞,轟然開啟。
“什么……不好!”
可接下來,何江歸便感覺到了一股不妙。
莫名其妙,他的全部刀芒,支離破碎,宛如被另一個世界的力量粉碎。
驚悚。
面威一庭的劍,和一般的道術神通,簡直是截然不同。
就宛如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死神之劍,從一開始就鎖定了自己的喉嚨……一層又一層的冷汗,從何江歸渾身上下每個毛孔滲透,每根毛發都在顫栗。
那劍刃雖然普通,但在何江歸的眼中,卻宛如從天墜落而下的星辰。
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他宛如一只可悲的螻蟻,別說去抵抗,根本連逃跑的力量都已經喪失。
這已經近乎于一種規則。
在我的劍下,沒有人有資格生存。
一劍封喉,我說你死,你不得不死。
“何江歸,快閃開!”
何江歸幾乎窒息,他甚至已經看到了自己死后的畫面。
就在這時候,他突然聽到了遠處的一聲嘶吼。
是王君塵!
何江歸口干舌燥,腦海里如晴空炸雷。
可晚了,等眼前的幻象消失,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威一庭手中的劍,距離喉嚨,已經僅剩下半米不到的距離。
對于一個劍修來說,這半米,已經宣布了敵人的死刑。
“你,只配讓我出一劍!”
威一庭的臉上,是濃濃的不屑與譏笑。
“滾!”
就在這時候,一道白發白眉的身影,出現在何江歸身后。
啵啵啵啵啵!
頓時間,一道又一道巴掌大小的冰霜小門,出現在何江歸的脖頸前。
28重,雪司門!
王君塵的最強防御神通。
“嗯?打不過,就請幫手嗎?”
“果然是天生的弱者,不堪一擊!”
見狀,威一庭譏笑一聲。
嘭嘭嘭嘭!
接下來,劍芒貫日。
那28重雪司門,瘋狂碎裂。
何江歸的身軀,也被王君塵拖著后退,由于巨大摩擦,地面已經被摩擦出一道深深的溝壑,觸目驚心。
可惜!
一切措不及防。
雪司門瞬間被迫,而那劍芒卻越來越強勢。
終于,天賜宗的人,全部膛目結舌,蔣香意嬌軀顫抖,眼眶已經通紅。
眾目睽睽下。
那一劍,直接是破了何江歸脖頸的皮膚。
王君塵白眉緊皺,他已經竭盡全力的拖著何江歸,可面前那柄劍實在是太過于詭異。
你慢,那劍也慢。
你快,那劍比你還快。
那柄劍,總保持著一個恒定的速度,以不緊不慢的姿態,詮釋著一個必然的結局。
我必斬你,神仙都救不了你。
沒錯!
就如一只狡詐冷漠的老貓,再嘲笑著一只必死的老鼠。
王君塵不是神仙,他發現了一個令人絕望的事實。
他,根本就救不了何江歸!
果然!
那柄劍,宛如普天之下最頑固的宿命,終于是再進一寸,破開了何江歸脖頸上的肌肉。
再前進一絲一毫,那就是喉嚨深處。
千鈞一發之際,威一庭的上空,陡然出現了一尊巨大的邪王虛影。
轟隆隆!
邪王雙臂合攏,呈戰斧劈山之狀,直接轟在了威一庭的頭上。
措不及防的偷襲,使得威一庭一口鮮血噴出,而他必殺的一劍,也被徹底打斷。
何江歸……得救了。
在人群后方,紀東元狠狠喘著粗氣。
千鈞一發啊。
如果自己再晚出手半秒鐘,何江歸必死無疑!
死寂!
全場瞠目結舌。
一劍!
天賜宗頂級大將何江歸,就差點被誅殺?
要知道,這可是秒殺啊。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詫異的匯聚在威一庭身上。
原來此人狂妄,是有原因的。
他的實力,能配得上那種狂妄,也能配得上太子的黃金冕。
“哈哈,好一個天賜宗,人多欺負人少的本事,發揮的淋漓盡致!”
“那個用刀的廢物,如果我是你,便會當場自刎。”
“你憑什么用刀,你的膽量,你的行徑,又如何配得上你的刀。”
“公平決戰,生死有命。”
“你貪生怕死,懦弱膽小,不配成為一個強者……呸!”
威一庭被偷襲,氣的渾身顫抖。
可何江歸已經被天賜宗保護起來,他已經沒有了再次出手的機會。
可言語上的挖苦諷刺,他也不能放過何江歸。
果然!
何江歸狠狠捂著喉嚨,即便這樣,還是鮮血橫飛。
比起肉身的傷勢,何江歸的道心,承受的沖擊力更大。
本來被對方一招秒殺,就深深挫敗,此刻再被威一庭字字珠璣的羞辱,他開始質疑自己,恨不得找一塊石頭撞死算了。
沒錯!
自己根本就不配用刀。
“保守歸一,不要被他破了道心!”
就在這時候,段雪寒從天而降。
他喂何江歸服下兩顆丹藥,由于后者喉嚨受傷,無法吞咽,那丹藥直接化為液體,開始滋潤著后者的傷口。
“段大師,他的傷很重,還有生命危險!”
王君塵很早前,就用寒冰凍結了何江歸的傷口,防止流失大量鮮血。
可喉嚨畢竟是人族最脆弱的命門,這個地方受傷,真是太嚴重。
“放心!”
段雪寒大袖一甩,頓時間,一件元器,出現在掌心。
“何江歸,這是一件元器,你速速融合,成為元嬰候補,喉嚨的傷,便可以痊愈!”
“勝敗乃兵家常事,你沒有輸給他修為,而是靈體!”
“威一庭是一劍封喉體,別說你,其他人也擋不住那一劍!”
果然!
眾人再次轉頭。
遠處,紀東元和威一庭戰在了一起。
可惜!
紀東元和何江歸的下場一樣,被一劍洞穿了喉嚨。
當然!
紀東元乃是元嬰候補,再加上他乃木靈五行體,肉身無敵,恢復能力驚人,雖然被洞穿了脖頸,但也僅僅是負傷,不至于致命。
可紀東元的輸,還是令天賜宗從上到下,處于一片震驚之中。
要知道,在整個天賜宗的金丹強者中,除了神秘莫測的少宗趙楚,剩下的就是王君塵和紀東元這兩大巔峰強者。
如今,紀東元都已經敗了。
天賜宗的金丹,還有人能擋得住這威一庭吧!
城中之城內,振奮的音浪沖天而起,神威皇庭的大軍,終于是揚眉吐氣,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吶喊與歡呼。
威一庭連敗兩名天賜宗大將,神威皇庭的氣勢,第一次被挽回。
“好厲害的劍!”
不少人看著威一庭,心有余悸。
“是一劍封喉體,威一庭在很久之前,已經在皇庭內闖下赫赫兇名,只是最近幾年沉寂了而已。”
“沒想到啊,他重新出世后,那柄劍,會如此的鋒芒畢露!”
不少人知道威一庭的厲害,議論紛紛。
“這一劍,和天賜宗趙楚的劍,有些相似啊!”
突然,神威皇庭內,有一個人狠狠一拍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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