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明宮目瞪口呆。
被一個金丹境,斬破了心臟?
滑稽!
滑天下之大稽。
他寒著臉,將身軀和劍刃分開。
隨后,項明宮那高階元器嗡嗡一抖,一股渾厚到粘稠的真元,直接將其致命的傷口愈合。
不少人嘆為觀止。
這幾乎是瞬間恢復。
天賜宗的元嬰無奈嘆息,和對方的元器比起來,自己的,確實不夠看。
要知道,這種傷勢,低階元器,起碼要半個小時,才能勉強愈合。
“入微!”
“告訴我,這是不是入微劍意。”
項明宮手掌微微顫抖,他緩緩抬起頭,瞳孔宛如一條已經發瘋的瘋狗。
“既然你知道,又何必明知故問!”
亂發飛揚之下,趙楚平靜一笑。
“1分18秒了。”
突然,趙楚看了看天,沒由來的開口。
“什么1分18秒……”
項明宮一愣。
“我說,從你我開戰起始,如今過去了1分18秒!”
“也該結束了!”
深吸一口氣,趙楚的臉龐,徹底凝固下來。
剛才的時間,他通過不斷的戰斗,已經分析出了項明宮的戰斗方式,戰斗習慣,以及其致命的弱點。
“蠢貨!”
“一個還沒有突破元嬰的卑微金丹,哪怕能領悟入微劍意,又能如何,還不是廢物一個。”
“可惜你這個螻蟻,永遠都沒有機會成長起來了。”
“整個北界域,無人能撼動上品元器……啊……”
向明華震怒。
他再次祭出自己的上品元器法劍,有元器在手,自己就是無敵狀態。
入微劍意再強,他一個卑微金丹,總有真元耗干的時候。
雖然會浪費一點時間,但趙楚……必死。
他分析的沒錯。
可惜!
現實給了他血淋淋的一巴掌。
一個恍惚,趙楚已經從原地消失,他再一眼,那漆黑的身影,竟然在自己頭頂上空。
劍閃!
轟隆隆!
一股重達百萬斤的滔天巨力,直接是將項明宮身軀震飛,而他引以為傲的上品元器,竟然嗡嗡顫抖,出現了一條淡不可聞的裂縫。
猛烈的震蕩波,也直接使得向明華五臟六腑移位,出現內傷。
“百萬斤巨力!”
“你一個金丹,如何能做到……啊……”
項明宮的震驚還沒有消化,他的身后,猛地出現一股危機。
就像一個狡猾的獵手,等待著獵物上鉤。
想都沒想。
項明宮腳掌虛空一踏,身軀橫移。
可惜!
趙楚的速度更快,那一柄破爛到掉渣的爛劍,早早在等著他。
獵物入籠,直接破碎了自己的丹田命門。
項明宮再次一口鮮噴出,他膛目結舌的表情,宛如見了鬼!
趙楚的速度,簡直快到了不可思議,那根本就是天品神通才能施展而出的效果。
而他的軌跡,也是那樣神秘莫測。
這個人,宛如能看穿未來。
他的每一劍,都能擋在自己后退的必經之路上。
趙楚早已經算透了一切。
“我承認,高階元器,恢復速度很快!”
“可我覺得,還是我的劍,更快!”
“試一下,你恢復的快,還是我斬殺的速度快!”
嗡嗡嗡嗡!
幾乎是眨眼時間,天幕上空,出現了十八個趙楚。
每一個身軀都是實體,每一個又是殘影!
震撼!
這一瞬間,全場震撼。
錄像的元嬰,渾身都在顫抖。
僅僅這幾個瞬間,趙楚已經在項明宮的身上,斬出了19道傷痕。
每一道傷痕,都是直接破碎命門。
精準的發指。
精準的可怕。
而項明宮披頭散發,越來越像一只走投無路的瘋狗,他渾身鮮血橫飛,情況很危險。
不是項明宮慌亂。
而是他無奈啊。
每次在元器想要恢復傷口的瞬間,趙楚的劍,便會直接發泄出蒼茫巨力,將自己元器鎮壓下去。
瘋了!
這幾個瞬間,項明宮完全是被壓著虐打,內傷加外傷,還有內心的不甘,令他氣重七竅,氣的血脈逆流,差點暈過去。
高階元器很強,趙楚一時間無法震斷。
但這幾天,趙楚修煉虛鎖,也悄然采集了海量的天元瑰寶。
在這些天元瑰寶的潤養下,他的枯劍,也在昨日,達到了……100萬斤。
史無前例的巔峰重力,不弱于高階元器。
不悔碑無法施展,但枯劍,卻是離魂元器,完全可以壓著你項明宮。
“你口口聲聲,說我北界域的修士是螻蟻!”
“如今你卻被一個螻蟻,打的不如一條瘋狗,我且問你,你又是什么一個什么東西!”
轟隆隆!
趙楚的劍,再次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斬出,如一條潛伏了一百年的毒蛇,直接貫穿了項明宮的下顎。
“你高高在上,如天神一樣,肆意羞辱我北界域修士。”
“如今,我再問你,你也淪為階下囚之后,又是什么感覺!”
“你揚言要殺光我北界域修士,我來問你……你是個什么東西?你有什么資格!”
一招又一招!
趙楚眼前,一個個天賜宗元嬰自溶元器的悲壯畫面出現。
他的瞳孔,前所未有的猩紅。
因為你們的到來,天賜宗原本歌舞盛世的場景,成了一場幻象。
憤怒!
趙楚的眼中,只有九天滄海都無法洗刷的憤怒。
“來,給你機會,再說一次我們是螻蟻!”
“說啊!”
“你眼高于頂,何其傲慢,為何不再繼續羞辱了?”
“蠢貨!”
轟隆隆!
趙楚的劍,根本就沒有罷休的征兆。
項明宮被打到頭腦轟鳴,眼前一片血紅。
震驚!
遠處,所有觀戰的人,都陷入深深的震撼中,根本回不過神來。
鄧官樓悄然后退,和趙楚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剛才,他還在遺憾,沒有趕在項明宮之前出手,害怕項明宮不小心斬了趙楚。
可如今,他一陣慶幸。
幸虧,自己沒有出手。
否則現在被打到沒有人樣的蠢貨,就是自己了。
青劫圣地這個十一門徒,簡直強到了發指。
“趙楚,你為什么不離開!”
“哪怕贏了這個人,又能怎樣?”
“他們還有兩個真正的天擇,你逃不了了,可惡啊!”
趙楚的強大,連沉府升都想不到。
畢竟,那高階元器,連天擇傳承之器都難以鎮壓,而在趙楚手下,卻根本無法抬頭。
但趙楚天賦越強,沉府升就越是心疼。
又是他們連累了趙楚。
如果沒有天賜宗,趙楚完全可以揚長而去,蟄伏一段時間,他又是另一個境界。
“趙楚,原來已經這么強了!”
天賜宗其他元嬰也是目瞪口呆。
他們以前承認,趙楚很強。
但誰都想不到,他會恐怖到如此程度。
要知道,之前這個青年,可是2分31秒,便將半步天擇踩在腳下。
可他如今卻被趙楚吊打。
這么說來,趙楚的實力,也可以碾壓半步天擇?
“擋不住了!”
“卦象上顯示,屬于我們的一線生機,已經出現曙光。天賜宗和諸皇聯盟的人,都會活。”
“但有一個人,今日會離開。”
夏閑生的面容,又蒼老了十歲。
他堂堂一個元嬰,原本40歲左右的中年儒生,如今滿頭花白,臉上出現了不少皺紋。
“你說,趙楚會死?”
“可以阻止嗎?以他的天賦,不應該死在這里。”
唐君蓬手掌緊緊捏在一起。
趙楚的天賦,真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擋不住了,擋不住了!”
“唐君蓬,曾經我們意氣風發,以為能主宰整個世界。如今看來,我們不過是一場笑話。”
“你說阻止?”
“我們能阻止了誰?”
“能阻止了趙楚?還是能阻止了天外這些強者?”
“我們只是可悲的看客,就像死牢里的囚徒,只能等待審判,然后接受一切。”
譏笑一聲,夏閑生亂發飛揚。
他在嘲笑著自己,朝著著北界域這些元嬰。
坐井觀天。
指的就是他們。
“確實,我們誰都阻止不了!”
唐君蓬嘴唇干澀,內心是前所未有的挫敗。
“長老,項明宮有生命危險!”
眼看項明宮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而他的上品元器,也被趙楚瘋狂鎮壓,裂縫越來越多。
嚴重了。
沒有元器恢復傷勢,項明宮身上致命傷太多,真的可能會死。
眼看情況越來越惡劣,稷池圣地一個元嬰,連忙上前一步,朝著羅廣流說道。
青天易早已臉色發黑。
這個趙楚,每隔一段時間不見,都會爆發出恐怖的進步。
“如果我救了項明宮,他戰心破碎,這輩子都無法再凝聚道心。”
“這個人,就廢了。”
羅廣流緩緩開口。
稷池圣地培養一個近天候補榜強者,何其之難。
其實項明宮并沒有做錯什么,只因那青劫十一徒,實在太強。
但事實就是事實。
這是青年一輩的公平一戰,項明宮占盡優勢。
被一個金丹巔峰打到毫無還手之力,他必將一輩子活在這場對戰的陰影下,永遠無法凝聚道心,再也不可能突破天擇。
廢了!
“活著,總比死了強。”
那元嬰想了想,還是固執的勸阻道。
“也罷,救回來之后,便當一般弟子對待吧!”
羅廣流點點頭。
下一招,趙楚的劍,即將再次貫穿項明宮的脖頸。
可惜!
整片空間,直接被一股浩瀚的力量所凍結。
哪怕趙楚界王典催動到極致,哪怕他的枯劍,力破100萬斤。
可也紋絲不能動!
這是真正的天擇之力。
項明宮的殘軀,就這樣慢悠悠朝著稷池圣地陣營漂浮而去。
可惜!
趙楚差幾劍便能斬他,再堅持一會,便能碎了上品元器。
但沒機會了。
項明宮回過神來后,猛地轉頭。
他怨毒的盯著趙楚,那雙瞳孔,充斥著幾百萬字都寫不盡的詛咒。
“項明宮,記著我的名字。”
“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凝聚出道心。”
“你來這里作威作福,不過是因為背后的圣地。如果離開圣地,你又是什么東西?什么都不是,一條狼狽的狗罷了!”
“呸!”
趙楚將真元匯聚成一口濃痰,直接震開空間封鎖,糊在了項明宮的臉上。
他拼盡全力,只能打出這口痰。
“2分21秒!”
“你們曾經嘲笑我的師傅,辱罵他為螻蟻。”
“但在我手下,你們比螻蟻,又能強多少?”
嘲諷!
趙楚持劍四顧,他目光一掃,蔑視著所有來犯強敵。
項明宮又一口鮮血噴出,頭一歪,竟然是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