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域的客人,歡迎你們來到北界域做客。”
“見證我的元嬰盛宴!”
瑤瑤望著怒氣沖沖的兩大天擇,趙楚宛如一個彬彬有禮的書生,微微點點頭。
“你就是那個神秘的青劫十一徒嗎?”
“你讓老夫見證了一個絕世鬼才,也讓老夫第一次生出恐懼之心!”
江一劍從駝峰上仔細取下稷魚竿。
剛才他被九天仙域的氣息禁錮在傳送通道內,心急如焚,卻根本無法傳送出來,也無法將聲音傳遞出來。
可他和應戰生,卻眼睜睜看著趙楚一步步走上復蘇之路。
“青劫圣地的門徒,沒有一個簡單貨色!”
“而這個十一徒的潛力,甚至要超越之前的十大門徒。”
“今日,此人必死!”
應戰生祭出一柄通體血紅的魔刀。
他雖然是領悟了道紋的天擇,一生為戰而生,但如今面對一個還未突破元嬰的金丹,卻凝神靜氣,宛如在面對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
是兩大天擇,在凝重的圍攻一個金丹境。
同時修煉四件元器。
龍、虎、獅、象……四大兇獸,宛如魔界沖出來的滔天災禍,整個北界域都在顫抖。
1分30秒,同時修煉兩大圣地的絕世神通,竟然同一時間修煉成功。
這已經出離了江一劍和應戰生對天才的一切理解。
不正常!
哪怕是曾經近天候補榜歷屆第一的天驕,都沒有一分鐘領悟神通的案例。
況且,他是同時領悟到了兩門神通。
妖孽!
在兩大天擇的心中,只有一個妖孽,才能形容這個人。
不敢想象!
如今他隨時會突破元嬰,如果今日不死,下九天世界必然會大亂。
晁紅淺眼看就要退位近天候補榜。
原本兩大圣地,絕對不允許青劫圣地的人再霸占第一。
可這個十一徒崛起,別說以后,就是此時此刻,也有資格去挑戰晁紅淺了。
緊張!
天賜宗的眾元嬰,寒著臉上前。
這兩個人天擇,比之前的兩人,只強不弱。
沉府升和苦一書根本無法騰出手來,他們根本沒有勝算。
但這一戰,又不得不戰。
“所有人退后,你們的任務,是接下來兩大圣地的元嬰大軍。”
“這兩顆頭顱,我來摘下!”
也就在這時候,一道平靜的聲音,回蕩在無悔城上空。
被四尊異象繚繞中央的趙楚,顯示出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荒謬!
聶塵熙和青天易忍不住直接罵出臟話,這趙楚,是來搞笑的嗎?
玄黃證道璽內,羅廣流和岳羅王的殘魂,恨不得撕爛這張囂張的嘴。
就連遠處還在苦戰的四個天擇,都滿臉古怪。
沉府升和苦一書搖搖頭,這句話,趙楚說的確實有些夸大。
朱庚為和應戰生更是滿臉譏笑。
說話太滿,容易閃了舌頭。
憤怒!
滔天的憤怒!
如果你是個天擇,如果你也領悟了道紋。
你說這句話,就當你狂妄一些,或許你有你的底牌。
但你一個沒有突破的金丹,就如此狂妄,難道以為天擇境,真的是紙糊的嗎?
殺念如龍!
兩大天擇毫不客氣,他們出手便是凜冽的殺招。
稷魚竿和血刀齊齊落下,整片蒼天都被斬出了漆黑的斷層,甚至將無悔城的所有空氣都已經抽干。
井水逆流,房屋升天。
浩大的無悔城,正在承受著前所未有的破壞,也在發生著史無前例的震蕩。
遠遠看去,這座城池,似乎泡在水里的木頭模型,正在緩緩往空中懸浮。
裂縫叢生。
泥土出現斷層。
城墻的邊際,竟然坍塌下來觸目驚心的深坑。
好在趙楚將降臨大陣隧道埋藏的夠深,哪怕這片城池的地面浮空,泥土也依然掩埋著隧道。
天賜宗一個個元嬰,全部懸空而立,再一看世界,根本就不敢置信。
這是天擇之戰嗎?
一座城池,徹底浮空,這怎么可能?
簡直是……神戰。
在北界域其他城池,一些金丹巔峰強者,惴惴不安,前所未有的惶恐著。
不少金丹腳踏飛劍,瞭望無悔城妄想,心如死灰。
到底是什么強者的廝殺,能將整整一座城池浮空。
在另一個城池,水蝶幾乎連呼吸的力氣都已經喪失。
原本她以為,趙楚清空無悔城,是害怕戰斗的余波太恐怖,被波及無辜百姓。
可她的目光短淺,遠遠限制了想象力。
原來少宗早就料到,最終的廝殺,會將整座城池都懸在空中。
這時候,江一劍和應戰生,也有些慌亂。
他們皺著眉頭,同樣在觀察著浮空而起的整座城池。
“二位,如此著急尋死嗎?”
“不妨冷靜下來,在我的城池里,游玩一番,如何?”
四大兇獸,體型越來越龐大,也越來越清晰,那滔天的壓迫力,沒有身臨其境,你根本就難以理解。
人族身軀在元器的幻象之下,就真的如一只只螞蟻。
那種龐大的壓迫,會令人窒息。
四尊巨獸中央,趙楚平靜的冷笑著。
隨后,他手掌平平的舉起來,一層詭異的波紋,宛如一個透明的蛋殼,籠罩在了懸空的無悔城上空。
而江一劍和應戰生的兩道轟擊,被屏障直接消融。
同時,他倆的身軀,也連同無悔城,被禁錮在了透明屏障之內。
詭異!
這一刻,北界域的人,終于是見識到了震古爍今的恐怖盛況。
一座城池浮空。
兩大天擇,被禁錮到了籠罩城池的屏障里。
顫抖!
所有人的手掌都在顫抖,沒有人能鎮定。
就連遠處廝殺的四個天擇,都暫時的停手,遙望著這里的恐怖。
城池浮空,是趙楚干的。
終于,人們紛紛回過神來。
根本就不是天擇戰的余波,哪怕是沉府升他們廝殺,也最多只能一劍斬斷地面,根本不可能將一座城池懸浮起來。
一切的解釋,只能是矗立在地面的趙楚。
“這是什么東西,滾開!”
應戰生刀芒被屏障抵消,很是憤怒。
他認為趙楚趙楚的一件法寶,所以要將其撕裂。
轟隆隆!
可惜,他毀天滅地的一刀,在砍到屏障的時候,竟然是被彈了回來。
另一邊,江一劍也不耽誤。
他的稷魚竿,宛如世界上最細的劍,連空間都能洞穿。
區區屏障,根本不堪一擊。
可惜!
他失敗了,無悔城上空的屏障,只是泛起了一些漣漪,并沒有破碎。
詭異!
隨后,一股詭異的氣息,彌漫在二人腦海中。
別人或許不理解,但他們二人心知肚明。
剛才那兩招,根本就是用道紋幻化的轟殺,已經是他們全力的一擊。
而普天之下,能擋住道紋轟殺的屏障,就只剩下了……道紋。
一個金丹境,施展出了道紋?
荒謬!
兩大天擇對視一眼,皆對方的瞳孔里,看到了一股荒謬。
他們根本就不信。
別說一個金丹,就是元嬰,這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萬劍國度,不愧是十殿魔宮的滔天神通,果然有效!”
望著懸浮的無悔城,望著被禁錮的兩大天擇,趙楚懸著的心,也終于落到了肚子里。
趙楚深刻的知道,以他目前的實力,根本不可能瞬間施展出萬劍國度。
元嬰斬天擇。
那也起碼得修煉到元嬰境,趙楚只是個金丹。
但他這段時間,卻拼著隨時粉身碎骨的危險,硬生生感悟了五道道紋。
趙楚有自信,他突破了元嬰,能感悟到更多。
但金丹的肉身,五道已經是極限。
夠了!
五道道紋,歷經一個月,趙楚醞釀下了這萬劍國度。
一城一國,宛如鳥籠。
在趙楚的理解中,這萬劍國度,就是元嬰境界施展道紋的平臺。
道紋是天擇的神通。
如果沒有萬劍國度這樣逆天功法,趙楚就是領悟了道紋,也只能看,并不能用。
“接下來,我也該快點突破元嬰了。”
“萬劍國度禁錮他們的時間,大概是十分鐘!”
隨后,趙楚手掌打出一道詭異莫測的法訣,沒入了懸空城池中。
而他的壓力還很大。
如果是一件元器突破元嬰,他輕而易舉,一秒都用不了。
但兩件元器,就是在萬丈懸崖上走鋼絲,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三件元器,代表著鋼絲被火燒的通紅,站上去都需要莫大的勇氣,更別說走到彼岸。
而四件元器,就相當于天空下著箭雨,你腳踩被燒紅的鋼絲,要在萬丈懸崖行走,簡直是十死無生。
但趙楚……就是要挑戰。
“果然如此,這懸空城池的屏障,正是由道紋煉化而成。”
江一劍觀察了一會,沉著臉說道。
“哼,元嬰境的道紋,最多能禁錮你我十分鐘時候,夜長夢多,我們聯手,速速將其轟破!”
二人觀察了一番,心中得出結論。
隨后,江一劍和應戰生,也不管兩大圣地的恩怨,直接聯手。
這懸空城池,便是北界域最后的底牌。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可惜,還不等他們二人出手,整座城池,開始了猛烈的顫抖。
地面之上,彌漫出一層濃郁的黑霧。
幾息之后,那些黑霧,竟然是詭異的匯聚成了一個個的人形黑影。
黑影的掌心里,捏著一柄黑煙凝聚的劍。
一模一樣的黑影。
密密麻麻!
街道,屋頂,廣場,院落!
粗略看去,絕對超過了一萬……不對,不僅僅是一萬。
數量還在增長。
兩萬!
三萬!
宛如螞蟻出穴,密密麻麻的黑煙劍客,多的令人頭皮發麻。
“道紋。”
“這些劍客,也是道紋所幻化!”
江一劍的掌心里,布滿了濕漉漉的汗水。
“萬劍國度,第一場萬劍盛宴,請二位品嘗。”
趙楚仰望著無悔城,嘴角平靜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