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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2章 狡詐,輕蔑

  神墓內,步步危機。

  而在外面,同樣危機重重。

  雖然五個帝尊在高空深處對戰,隨時會引起九天仙域巨變,但也絲毫沒有影響到瓊池仙域的復蘇建設。

  瓊池仙域的輪回境們,要等虞滄漠結束戰斗之后,給帝尊一個驚喜。

  同時也是對瓊池仙域臉面的挽救。

  所有弟子都在牟足勁的重建,哪怕扈一恒被打成半死,但也咬著牙,繼續指揮著重建。

  其余仙域的天尊們則茫然的看著天空,內心焦慮。

  豈能不焦慮。

  在他們朦朧的感知中,天空深處的戰斗,甚至已經出現了負傷的狀況。

  傷者,并不是一個人。

  雖然他們無法鎖定到底是誰負傷,但一定不是太倉北。

  因為有一團異常強大的氣息,此刻還在繼續膨脹,恐怖的威壓,簡直無盡頭。

  這主宰蒼穹的氣息,才屬于太倉北。

  “但愿,亂九天他們這四個帝尊能贏吧!”

  哪怕是羅劍銀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此刻也在祈禱著太倉北敗。

  同時羅劍銀還在關注著初代神帝的雕塑。

  趙楚他們,順利嗎?

  神墓開啟的時間,理論上并沒有什么時間限制。

  但以往都是天驕們自己逃命逃出來。

  據傳,里面有一種極度恐怖的傀儡,可這些出來的天驕,又無法精準的描述出傀儡到底哪里恐怖。

  除了神兵原料,關于那些傀儡的其余原來,一點點都無法帶出來。

  每次天驕們出來的時候,門口有一道光幕。

  這光幕會將所有關于傀儡的東西,全部過濾,只有那些神兵原料能帶出來。

  而且三大仙域研究了一段時間,覺得那光幕,甚至連天驕們的記憶都會剝奪。

  要知道,能進去的天驕,都是渡劫境,他們怎么可能無法將傀儡的情況描述清楚……又不是傻子。

  可這些天驕只要提起傀儡,就會言語錯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三個帝尊最終得出結論。

  這些進入神墓的天驕,應該是腦子里被加持了什么禁制。

  沒有意外的話,禁制來自于初代神帝。

  初代神帝不愿意讓人知道的東西,他們也就不再繼續猜測。

  最終,就造成了一批又一批茫然又忐忑的天驕踏入神墓,可他們出來之后,又根本說不出里面發生了什么。

  明明腦子里一清二楚,但就是無法用言語描述出來。

  當然,也有人企圖把傳音玉簡帶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了什么,但可惜,神墓內傳音玉簡失效。

  這種情況,也給神墓增添了一份神秘。

  當然,死亡的情況也時有發生。

  外面的人只知道誰死了,但根本不知道死亡的具體原因。

  不僅是羅劍銀,其余兩個仙域的天尊,也在擔憂著里面的一切。

  殷客玄漆黑著臉,掌心里滿是汗水。

  他不知道殷樂離是否成功吞噬了紀東元,是否成功抵達神墓終點。

  圣昊易要的東西,到底拿到了沒。

  面對趙楚,殷樂離有應對方法嗎?

  玄冰仙域的白獨眼也在惆悵。

  白無鐘從孩童時期,就在閉關,這小子性格古怪,孤僻又冷漠,他和王君塵沒有什么師兄弟情誼,理論上可以出招。

  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擋得住趙楚。

  可現在還有新的難題。

  假如白無鐘拿到了最終的秘藏,他如何能交給白玄君。

  太倉北那個恐怖的帝尊,到底是勝,是敗。

  一切,都太過于撲朔迷離。

  澤妍花她則憂心忡忡,趙楚他們三兄弟進去了這么久,也不知道在里面是否順利。

  天空深處。

  這里裂縫蔓延,黑洞橫生,已經被轟擊成了真空地帶。

  下方天尊們感應的沒錯。

  太倉北無傷,在他身上,金燦燦的帝橋宛如一條橫跨蒼穹的巨大金龍,給人以無上壓迫。

  這一刻,太倉北就是唯一的烈日。

  他身上的光,令人無法直視。

  虞滄漠、白玄君和圣昊易全部負傷。

  三人聯手,雖然戰力翻倍,但沒辦法,太倉北的帝橋對他們壓迫實在是太強,這是來自本源的鎮壓,很難反抗。

  亂九天雖然沒有負傷,但其臉色鐵青,狀態也不是很好。

  他的破神槍也被震開了幾道裂縫。

  五人剛剛完成了幾次對轟,此刻正在僵持。

  “你們四人,又何必呢!”

  太倉北淡漠的搖搖頭。

  其實他內心也震撼。

  這三個老東西,簡直是在玩命。

  而亂九天的實力不容小覷。

  雖然,神帝經段位比要破神道強一些,但破神道有一股歇斯底里的銳氣,根本不被帝橋壓迫,反而是越挫越勇。

  太倉北不會敗。

  要打敗這四個人,不過是時間問題。

  但他也有難言之隱,他也有忌憚的人……秋昊孤。

  別看秋昊孤目前是個嬰兒的狀態,沒有真元,沒有神念之力,除了死不了,和真的嬰兒一樣,連說話都做不到。

  但自己必須要分出一些神念,來鎮壓秋昊孤。

  只要自己敢懈怠,秋昊孤隨時會逃走,他沒有任何氣息,真的躲起來,誰都找不到。

  好不容易才抓住了秋昊孤,被這家伙跑了,太倉北以后會很麻煩。

  哪怕是突破到神帝境,可能還會有持續的麻煩。

  但一直背在背上,太倉北同樣擔憂。

  要知道,理論上亂九天也是秋昊孤的弟子,雖然前者得到破神道的時候,秋昊孤已經自爆而死。

  但誰知道秋昊孤會不會有什么底牌,會不會在關鍵時刻暗算自己一下。

  正因為這樣,其實太倉北這一戰,打的也畏手畏腳。

  誰都不會想到,太倉北真正懼怕的敵人,反而是他背后竹簍里的嬰兒。

  “太倉北,將你身上所有的天隕石都交出來。我們四人,可以各自付出一部分領地,可以允許你創建一個全新的仙域。”

  “這是最大的讓步!”

  圣昊易陰沉著臉。

  他體內的神脈,已經被太倉北震碎了一半,雖然不至于致命,但傷勢也不輕。

  戰了這么久,他們對太倉北也需要重新估計。

  很強。

  甚至是無敵。

  他們對這一戰沒有太大的希望,所以才會出此下策。

  “不稀罕。”

  “你們既然冥頑不靈,那就留下命吧。”

  太倉北搖了搖頭。

  虞滄漠三人,太倉北真心懶得理會。

  他暗中觀察著亂九天。

  還好,沒有異常。

  雖然這家伙一言不發,一副看到了殺父仇人的樣貌。

  但所幸,他的視線,從沒有在秋昊孤身上停留過一秒。

  亂九天的眼中,似乎只有敵人,只有戰斗。

  太倉北最擔憂的事情,是秋昊孤會趁亂,暗中和亂九天聯系到。

  而那三個蠢貨,則時不時看看秋昊孤,一副好奇的樣子,特別是白玄君,好幾次專門攻擊秋昊孤,企圖打亂太倉北的節奏。

  這家伙,連嬰兒都不放過,還是一如既往的喪心病狂。

  不對!

  不對勁!

  根本不對勁,亂九天的表現,有些太詭異。

  太倉北心中剛剛嗤笑了一下虞滄漠他們三個人的卑鄙,竟然連個嬰兒都要利用。

  可突然間,他渾身一麻,額頭冒汗。

  亂九天的表情,太平靜了。

  從始至終,他都是寒冰一樣的冷漠。

  一個人哪怕再冷漠,也不可能沒有一點好奇心。

  他就真的一點都不奇怪,為什么我會背著一個嬰兒嗎?

  要知道,第一眼見到自己的人,都會關注到這個嬰兒。一個男人背著嬰兒,這么恐怖的戰斗,那嬰兒都沒有任何異常。

  這正常嗎?

  正常人的邏輯,應該會好奇。

  就如三個蠢貨,恨不得搶走嬰兒,殺了嬰兒,來干擾自己。

  但亂九天,從始至終都沒有注意過嬰兒。

  他在故布疑陣。

  沒錯。

  他故意的。

  太倉北心臟莫名其妙的開始劇烈跳動。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亂九天根本不是沒有注意到嬰兒,他是故意在營造一種錯覺。

  他的目得,是迷惑,是讓自己認為,他沒有注意到秋昊孤。

  狡猾!

  卑鄙!

  心機!

  太倉北突然從亂九天冷漠的表情之下,看到了一副狡詐的臉孔。

  對啊。

  是自己大意了。

  一個只知道廝殺的蠢貨,怎么可能力壓虞滄漠他們,生生突破到帝尊。

  這是你死我活的戰斗,虞滄漠他們的表現才正常啊。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嬰兒又如何?

  可亂九天,竟然對秋昊孤熟視無睹?

  這正常?

  亂九天從一開始,就在迷惑自己。

  狡猾。

  這個人很狡猾。

  狡猾的可怕。

  意識到詭異之后,太倉北轉頭,急忙看了眼秋昊孤。

  果不其然。

  秋昊孤那倆顆屬于嬰兒的漆黑瞳孔,竟然是露出了很復雜的表情。

  輕蔑。

  不屑。

  藐視。

  這個眼神,簡直將太倉北鄙夷到了塵埃里。

  太倉北從秋昊孤的瞳孔里,看到了四個字……勝券在握。

  “糟糕!”

  也就在這時候,太倉北突然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中計了。

  這是太倉北腦海中,唯一一個念頭。

  隨后,他猛地轉頭。

  果然,亂九天陰森森笑著。

  這時候,他臉上的表情,竟然和秋昊孤一模一樣。

  那復雜的眼神,充斥著輕蔑與不屑。

  與此同時,亂九天的身上,炸開一道又一道血窟窿,隨后,一條又一條的血線,從血窟窿里瘋狂飚射出來。

  漫天血線,手腕粗細,宛如一道道猩紅色的鎖鏈,縱橫交錯。

  “你們三人想活命,就聽我號令。”

  “布置……滅神陣。”

  亂九天嘴角一動,三個帝尊頓時一愣。

  剛才那一個瞬間,他們在亂九天身上,竟然有一種看到了秋昊孤的荒謬感。

  沒錯。

  就是秋昊孤。

  三個人經歷過當年的滅世之戰,對秋昊孤是打心眼里的恐懼。

  剛才那一剎那,圣昊易腿一軟,差點抽了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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