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沒有選擇的選擇題。
克雷爾完全找不出自己不答應趙純良的要求的理由。
他看著面前這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人,發現同樣是年輕人,眼前這人卻是已經站到了一個他只能仰望的高度,這個人動動手指頭,自己就如一個提線木偶一樣,只能跟隨著他的手指頭動作。
“你到底是什么人。”克雷爾問了一個他很想知道,但是他注定不能知道的問題。
“我。我是你們的王爵大人。”趙純良笑著拍了拍克雷爾的肩膀,說道,“事情我已經跟你說的差不多了,再多說,就顯得我啰嗦了,先這樣,我還有事情要做,回頭有機會的話,我再好好的跟你聊聊,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活著離開這里,并且找到你的心腹手下收服他們,如果你在這其中死了,那我們的合作就此結束,這算是對你能力的一個考驗吧,我可不喜歡我的傀儡是一個廢物。”
傀儡。
克雷爾慘笑一聲,對于趙純良的話,他已經提不起任何心思去反駁,他突然間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一個午后,自己離家的時候母親曾經跟自己說過,這個世界上的人心,遠比你能想象的更加可怕。
眼前這人,可怕的讓克雷爾沒有任何反抗的念頭。
就這樣當一個傀儡,事成之后享受榮華富貴,好像也是很不錯的吧。
克雷爾正在出神的想著,突然趙純良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一輛邁巴赫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停在了克雷爾車的旁邊。
克雷爾驚訝的看著一個長的十分帥氣的男人走到趙純良身邊,將一件外套披在了趙純良身上。
那人似乎早就知道趙純良會被抓走,而他似乎也知道他們的車就是往這邊看。
自己的一切,終究還是被這個男人了如指掌。
克雷爾無言,只能踩下油門,離開了這里。
趙純良站在原地,雖然樣子不怎么好看,只穿著一條三角短褲,不過臉上的笑容卻是十足的。
“這個世界上用叛黨對抗叛黨,估計只有你一個人做的出來了。”愛德華朗多感慨的看著克雷爾的車遠去的影子,說道。
“只要運用得當,就算是反對我們的人,也能夠成為我們的助力。”趙純良笑著走向邁巴赫的后排,愛德華朗多緊走幾步將門打開,目送著趙純良走進去,隨后關上車門,走上駕駛座,開著車返回了烏拉托鎮。
就這樣,自由平等組織的高層之一,尼古拉斯.克雷爾正式成為了趙純良的人,而他的作用,就是扼制對抗克洛澤領導的自由平等組織。
趙純良只是用了幾個簡單的謀略,就讓自由平等組織成功分裂,而這件事情除了約什喬治之外,只有少數人知道。
車子快速的駛入了烏拉托鎮。
烏拉托鎮的馬路上人來人往,趙純良并未動用貴族的特權讓這些人讓路,他坐在車里,讓愛德華朗多盡量的把車速放慢,避開那些著急運貨的大貨車。
就在這時,一聲呼嘯之聲陡然響起。
所有人猛的朝著聲音傳來之處望去。
只見一枚火箭彈不知從何而來,徑直飛向了趙純良的座駕。
轟的一聲。
火箭彈撞在邁巴赫的側面后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爆炸的沖擊力將邁巴赫整輛掀飛,在空中旋轉了不知道多少圈后才轟然墜地。
邁巴赫剛好四輪著地,而車身上已經被火光給籠罩住了。
因為這輛車采用了超強的鋼板做車身,所以車子并沒有被直接炸碎。
只是,剛才那樣劇烈的翻滾,以及這漫天的火光,估計坐在里面的人不死也得半殘了。
這是外人的想法。
就在這時。
砰的一聲巨響。
邁巴赫的車門被人從里頭踹開,整扇門直接飛了出去。
毫發無損的趙純良從車上走了下來,而駕駛座那邊,愛德華朗多也毫發無損的走了下來。
趙純良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因為他不知道是誰射了這么一枚火箭彈來。
這是超出了趙純良預料之外的事情。
趙純良并沒有因為在車內遭受到了碰撞而憤怒,而是因為竟然有一件事情在自己完全沒有預料的情況下就發生了。
這種感覺讓趙純良很不爽。
“是王爵大人。。”
“王爵大人被襲擊了。。。”
“天啊,王爵大人,您沒事吧。”路人紛紛叫道。
趙純良搖了搖頭,就在這時,突然幾輛車猛的停在了趙純良的身側,一群槍手從車上沖了下來,手持步槍對著趙純良的方向就是一陣掃射。
趙純良自然不會被這些子彈打中,所以他輕而易舉的就躲過了這些子彈,可趙純良身后的那些普通人卻是躲不了,那些在幾秒鐘之前還在喊著王爵大人的普通百姓,被橫飛的子彈擊中,很多人直接就被打死。
“留一個。”趙純良厲聲說道。
愛德華朗多沒有猶豫,沖向了那幾個槍手。
無數寒芒沖天而起。
總共八個槍手,眨眼之間就有七個被劍刺穿了喉嚨。
鮮血從喉嚨的位置噴涌而出,七個人,就像是七道噴泉一樣,至于另外一個人,則是被愛德華朗多刺穿了手筋腳筋,躺在地上猶如一灘爛泥一樣。
“所有人幫忙一下,把中彈的人送去醫院,快點。”趙純良對著周圍的人大聲喊道。
周圍那些驚叫的人群眼見著襲擊者已經被控制住,連忙沖向那些中彈的人。
趙純良帶頭將兩個被子彈擊中的人送到了自己剛才被火箭彈炸到的車上 這輛邁巴赫雖然側門已經凹陷進去,但是依舊可以動。
另外一些人也跟趙純良一樣,將受傷的人給送上車,一輛輛的車子快速的駛往了鎮上的醫院。
鎮里頭的醫院早就得到了消息,一大群醫生已經等候在了門口。
眼看著趙純良從車上下來,這群醫生立馬就沖了上去將趙純良給圍住,然后手忙腳亂的就要把趙純良送上擔架。
“傻么,我像是受傷的樣子么。傷者在我車上。”趙純良一把推開面前的這些醫生護士叫道。
“王爵大人,我們需要先檢查您的身體,確定您的身體沒有問題才可以讓您走啊。”一個醫生叫道。
“特嗎的這里人血都快流光了,你還要先檢查我。滾你媽的蛋,趕緊給老子救人,快點。”趙純良一邊說著,一邊將車里流血過多的兩個人給扛了下來。
鮮血染紅了趙純良的身體,趙純良卻是不管不顧,在將兩個傷者都給放到擔架上后,趙純良又跑到了另外的幾輛車邊上,幫忙將另外幾輛車上的傷員給帶下車往醫院里送。
鎮里的醫院并不大,醫生也不多,而這次受傷的人至少得有二三十個,整個醫院是容納不下這么多人的,很多傷者只能先簡單的傷口處理一下,然后等醫生先給傷重的人做手術。
“哪里還有醫生。”趙純良抓著匆匆趕來的約什喬治問道。
“在南邊兩公里的地方有一家貴族醫院,那里有不少醫生,醫療設備也比較好,不過那是只針對貴族的醫院。”約什喬治說道。
“都什么時候了還特么只針對貴族。這里沒辦法馬上治療的人都給我全部送到貴族醫院去。”趙純良命令道。
“好好。”約什喬治這時候也不敢多說什么,連忙安排人將現場那些沒有辦法馬上得到治療的人給送往了附近的醫院,趙純良擔心那個什么貴族醫院會出問題,所以也跟著一起去了。
車隊很快的就來到了貴族醫院外頭,趙純良一馬當先下車,沖進了醫院里。
“醫生呢。護士呢,都給我出來救人。”趙純良在醫院大廳里大叫道。
“這里是貴族醫院,請別大聲喧嘩。”一個保安對趙純良呵斥道。
就在這時,聽到聲響的幾個醫生和護士來到了大廳內。
“是哪位貴族受傷了。”醫生連忙問道。
“是一些百姓,被槍擊了。”趙純良指著門外的車說道,“馬上安排一下擔架。”
“不是貴族啊。”那個醫生皺起眉頭,說道,“不是貴族的話去附近的醫院啊,這里是貴族醫院,不接收普通百姓。”
“都什么時候了還計較這個。”趙純良黑著臉說道,“人命關天,懂么。”
“沒有辦法,這是規定。”醫生搖了搖頭,說道,“貴族醫院,就是只能針對貴族,你不是貴族,那就請去別的醫院,如果碰到這么點小事就要破例,那這貴族醫院還怎么叫貴族醫院。”
“我草你嗎的。”趙純良怒極,直接一腳踹向了這個醫生,把對方踹飛出去好幾米遠,一旁的保安趕緊沖了過來,趙純良怒道,“誰他媽敢過來。”
那幾個保安一下子就愣在了當場。
“這位是王爵大人,你們還不趕緊按照王爵大人說的做。。”約什喬治走進醫院,厲聲呵斥道。
“王爵大人。。”醫院里的人驚訝的看向趙純良,眼前這個只穿著泳褲,上半身和臉上都是血的男人,會是尊貴的王爵大人。
桑巴國人看神州人其實就跟神州人看歐洲人一樣,都有一定的臉盲,再加上趙純良臉上有血表情扭曲,所以第一時間沒人認出趙純良,而現在人家這么一說,醫院里的人才發現,這么邋遢狼狽的一個人,竟然就是萬人敬仰的王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