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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詩和遠方

  趙純良抬著頭,以一種從未有過的角度看到了經常能夠看到的風景。

  在這一霎那,趙純良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好像要凝滯了一般。

  “啊呀,你好壞!!”王菇的嬌喝聲忽然響起,隨后就看到王菇一把將裙子給壓在了雙腿上,趙純良的腦袋就裙子里露了出來。

  “這,我。”趙純良拿著燈泡,有些呆滯。

  “你這個小壞蛋!”王菇嬌嗔的瞪著趙純良,說道,“老實說,你看到什么了?”

  “我。”趙純良想說什么都沒看到,但是這很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他能說什么?說我看到了你兩腿中間的小內內?

  這未免有些太那啥了吧?

  “你真壞,人家這么多年的清白啊!”王菇一張臉漲得通紅,一只手捂著臉。

  “那啥,我,其實。”趙純良有些語塞的感覺。

  “先換燈泡吧,傻站著干什么,把燈泡給我!”王菇說道。

  趙純良連忙把燈泡遞給了王菇,王菇一下子就把燈泡給裝了上去,然后從腳手架上走了下來。

  “死鬼!”王菇嬌嗔的瞪了趙純良一眼,隨后湊到趙純良的耳邊,說道,“老實說,好看么?”

  “這。”

  “還想看么?”

  “啊?”趙純良一愣,就看到王菇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手,然后就把自己拉進了一旁王菇的房間。

  王菇的房間雖然也挺簡陋的,但是至少還是有著不少女人味道的,房間正中央擺著一張床,靠墻的位置放著一個木質的衣柜,然后另外一邊擺放著一臺縫紉機和一臺黑白電視劇。

  砰的一聲,王菇一把將門給反鎖上,隨后將窗簾給拉上。

  整個房間一下子就暗了許多。

  “你這是干什么?”趙純良問道。

  王菇走到趙純良的身前,輕聲說道,“我問你,還想看么?”

  “看什么?”趙純良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看我。”王菇說著,雙手抓住裙擺,一點點的將裙子往上拉了上來。

  “你這是干什么!!”趙純良連忙說道,“你這會讓人誤會的。”

  “有啥誤會的。”王菇嫵媚的看著趙純良,將裙子來到了腰的位置。

  她的身下穿著的是大紅色的那種傳統的內褲,不性感,但是穿在王菇的身上,卻有一種異樣的風情。

  “你,唉。”趙純良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當然,潛意識里他還是有著某些希望的,不然以他的身手,不管是跑,還是控制住王菇,其實都很簡單。

  所以歸根結底,男人都是好色的。

  “好看么?”王菇低聲問道。

  “這。”

  “還有更好看的。”王菇笑了笑,將手伸到了背后,把裙子的拉鏈給拉了下來。那一整條裙子,直接就落到了地上,隨后就看到王菇將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說道,“昨晚你偷看到的,要不要再看看?”

  “這玩太大了吧?”趙純良說道。

  王菇笑了笑,把衣服的肩帶退到了手臂的位置,露出了一大半的內衣。

  這內衣的顏色和內褲的顏色是一樣的,都是大紅色,看起來應該是一套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趙純良問道。

  “想給你們城里人看看你們在城里看不到的東西。”王菇說著話,將另外一邊的肩帶也給退了下去,然后將衣服直接脫到了腳下。

  這下子,王菇就只穿著內衣內褲出現在趙純良的面前了。

  “怎么樣,好看么?”王菇就這樣走到趙純良的身前,輕輕的將手搭在了趙純良的肩膀上。

  趙純良渾身燥熱,說實話,眼下這種情況不心動是不可能的,可他十分的詫異,為什么這王菇要對自己這么做,難不成這人真的如苗二娃所說的,是個生性放縱的人?

  “想摸摸看么?”王菇另外一只手抓起了趙純良的手,說道。

  “王菇!”趙純良認真說道,“你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幫忙么?”

  王菇愣了一下,隨即笑著將手放在趙純良的胸口上,說道,“你咋這么想呢?我能有什么事,我只是覺得,我喜歡你罷了。”

  “喜歡我?”趙純良皺眉道,“雖然不可否認我很帥很遭女孩子喜歡,可你這也喜歡的太快了吧?”

  “喜歡就要上,這不是你們男人都喜歡干的事情么?就像村里頭的那些人,他們哪一個看到我第一眼,就不想著把我壓在身下?你們男人,不都是一個樣么?區別就在于,他們身上很臭,都是汗味,但是你不同,你身上很香,有著一股屬于城里人的干凈味道,我很喜歡,你放心,我雖然不算干凈,也不臟,一個月也就跟他們幾次,都帶著套呢,沒事的。”王菇柔聲說道。

  “不好意思,我沒和別的男人分享女人的習慣。”趙純良搖了搖頭,將王菇的手從自己胸口上挪開,說道,“而且我也不喜歡太亂的女人。”

  “都說你們城里人事兒多,看來真是這樣。”王菇意興闌珊的轉過身去,說道,“我可聽說,你們大城市里,女人在結婚之前沒交往個七八個男人都不算正常,怎么到了我們這小地方就計較上了呢?”

  “那是別人。”趙純良說道,“我不喜歡亂的女人,也看不起不會自愛的女人。”

  “自愛?”王菇坐到床上,翹起腿說道,“這年頭,別人愛才是最重要的,自愛算什么?能喂飽肚子么?我要是自愛了,估計墳頭草都一米高了。”

  “什么意思”趙純良問道。

  “我被賣進來那年,才十六歲。”王菇說道,“我的男人,在洞房那天晚上就死了。趴在我身上,活活給興奮死的,婆婆罵我,害死了他的兒子,想要把我和他兒子一起埋了,不過被公公攔著了,我從公公的眼里就看出來了,他舍不得我死,但是婆婆成天都念叨著要弄死我,我只能找個婆婆去干活的時候,爬上了公公的床,我這才安穩的活了十幾年,后來公公婆婆都死了,我一個女人家,什么都不會,家里也沒有留下什么東西,我得怎么才能活下去,可不就得靠那些臭男人么?你說說看,我到底是自愛重要,還是我的命重要?”

  趙純良愣住了,雖然他之前聽苗兒說了一些,但是卻沒想到,這寡婦的身上竟然有這么多的事情,不過仔細一箱,她倒是說的沒錯,一個被拐賣到這里第一天就做了寡婦的人,如果沒有公公罩著,那婆婆確實有的是法子弄死她,到時候往土里一埋,誰會知道?再后來公婆都死了,寡婦不會干活,更不會賺錢,要是沒人幫忙,真的除了等死沒有其他第二條路了。

  自愛與生存,這是擺在王菇面前的一道很直接的選擇題。

  選擇自愛,那就帶著驕傲死去,選擇生存,那就得忍受那些男人在自己的身上起伏。

  或許對于城里那些沒有真正受過苦的女人來說,驕傲的死去,遠比茍延殘喘強,可在這樣,一切都以實際作為最基本的參考點。

  栓柱碰到泥石流,人沒事,牛死了,但是卻被他的母親責罵。

  王菇死了丈夫,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委身于其他的男人。

  栓柱的母親和王菇都是一樣的人,他們都在努力的活著,也為了活著而活著。

  趙純良第一次感受到了與自己的價值觀人生觀有著巨大區別的東西。

  他看著坐在床頭的王菇,王菇并沒有因為這些悲慘的故事就在那哭哭啼啼的,她坐在床頭,肚子上有一些贅肉,左胸的位置似乎還有一個小傷口,她的臉上滿是淡然,甚至于可以說是冷漠。

  似乎她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罷了。

  “那你為什么找我?”趙純良問道。

  “你是城里人。”王菇說道,“或許你可以帶我去城里,我想吧,在城里,總有辦法找到一些不用讓男人壓的工作。”

  “那你怎么不自己出去?”趙純良問道。

  “他們不舍得我走啊,那些臭男人,家里頭有老婆,還都舍不得我。”王菇說道,在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上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厭惡。

  “所以你打算讓我帶你離開這里,去城里,找一份工作養活自己?”趙純良問道。

  “要是能讓你成為我的老公,那不就更好了?”王菇笑著說著,在趙純良的面前張開了腿。

  趙純良直直的看著王菇,沉默了數秒后,走到了王菇的身前。

  王菇抬起頭,閉上了眼睛,等著趙純良臨幸。

  對于她而言,愛情是奢侈的東西,誰能給她更好的生活,她就跟誰睡。

  這是交易,也是她對人生的妥協。

  一條毯子,蓋在了王菇的身上。

  王菇驚訝的睜開眼,只看到趙純良的背影。

  “等我出去了,再帶你出去吧。”趙純良背對著王菇,說道,“你現在所遭遇的一切,都可以當作是為了將來更好的你的積累。”

  王菇愣愣的看著趙純良。

  “送給你一句我很喜歡的話。”趙純良忽然停住腳步,說道,“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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