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交場合上,是沒有真正的所謂“隨便談談”。
哪怕是披著再荒誕的外衣的某句話,都有可能蘊藏著十分龐大的信息。
所以,在外交場合上經常會有一些記憶力強大的人,他們會記錄下每一個人說的話,以及他們說話的表情,語氣,而后再進行分析研究,判斷出說話的人當時的思想狀態,從而在外交上占據更多的主動性。
趙純良不是一個外交人才,但是他非常懂得如何與人相處,如何借勢,所以他在剛才才會那般的沒顧忌身份和邢斌開那種一聽就十分不恰當的玩笑。
這年頭,有誰能和一個國家的一號首長開成年人的玩笑?
那是找死。
趙純良做這些的目的其實只有一個,在白熊國面前,乃至是那些藏在暗處盯著這里的那些人面前,證明自己和神州高層的關系,證明神州對桑巴國的態度。
桑巴國如今能夠壓著雞肉卷過打,一個原因固然是趙純良投了一大筆錢,打造了一大批的激光武器,但是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神州國一直在國際上幫桑巴國扛著壓力。
如果沒有神州,米國早就已經派遣大軍從桑巴國的港口登陸了,以現在的桑巴國的實力,和米國硬碰硬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被碾壓。
哪怕你有激光武器,哪怕你還有一個富可敵國的趙純良,那都沒用。
比錢,米國一年的GDP就超過趙純良的資產了,幾百年下來米國的底蘊有多豐厚想想都知道。
比武器,米國雖然沒有激光武器,但是各種各樣的熱武器依舊是世界最先進的水準。
桑巴國和米國是真的完全沒得打,而米國一直沒發兵就是因為神州。
神州的經濟實力超過了米國,成為世界第一,軍力雖然比米國差了點,但是也差不太多,再加上一個白熊國,這才讓米國不敢輕舉妄動,而這一次的談判,說是桑巴國和雞肉卷國的一個談判,但是其實也是神州,白熊國和米國的實力較量。
米國要試探神州到底肯幫桑巴國到何種程度,這樣才能重新制定針對桑巴國的戰略方針,如果神州和桑巴國的關系只是一般般,或許米國會擦槍走火一兩次,等到米國真的試探出神州的底線之后,那有可能迎接桑巴國的,就是米國的炮火。而白熊國也和米國差不多,他也在試探著神州與桑巴國的關系,如今白熊國再也不是神州的大哥了,在很多時候白熊國甚至于還要仰仗神州,可白熊國的軍事實力確實是世界數一數二的,也只有他才可以和米國真正的以武力抗衡,白熊國和桑巴國的關系并不是非常好,之所以會與神州一起抗住米國的壓力也是因為神州的請求和一個全世界的戰略布局,如果神州沒有堅定的幫助桑巴國的心,那白熊國自然也不會真的發力。
談判尚未開始,各方都還處于試探的階段,趙純良十分的小心謹慎,所以才在一開始就故意的表露出了一些東西。
這些東西雖然隨意,但是卻足以實實在在的影響最終談判的結果。
邢斌自然是老狐貍,不可能不明白趙純良所說的話的目的,所以他回的話至關重要。
讓趙純良松口氣的是,邢斌的回答中規中矩,雖然算不上是最好的答案,但是這樣也足以表達出神州和自己的關系,而神州和自己的關系,那就是神州和桑巴國的關系了。
幾個國家的領導人,坐在這樣一間休息室內聊了一段時間。
邢斌和趙純良以及伊莎貝拉都很巧妙的沒有去說米國副總統以及雞肉卷國總統的去向,也沒有提起之前在樓下碰到的事情,似乎大家都知道了一些東西,但是都保持著不說的默契。
很快的,有人來通知說是會議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女王陛下,一起過去,你應該是第一次來聯合國安理會?”邢斌站起身,對伊莎貝拉問道。
“是的。”伊莎貝拉點了點頭,也同樣站起身。
“這里決定了整個世界的走向,至少名義上是這樣的,還是有些意思的!走!”邢斌笑了笑,往門口走去。
“就是這里的東西并不是很好吃。”伊萬諾夫笑著開了個玩笑,和邢斌幾乎是并肩一起走向門口。
伊莎貝拉因為是女人的關系,所以走的有些慢,不過伊萬諾夫和邢斌兩人都同時站在了門口,等伊莎貝拉走上前來之后,三人才并肩的往前走去。
這時候的趙純良自然的走在了三人的身后,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沒錯,而眼前的女人,就是那個唯一在他之上的女人,這樣的場合下,他只適合和伊萬諾夫和邢斌的隨同人員一起走。
段沫沫走在距離趙純良大概一米的位置,趙純良有些好奇的低聲問道,“你為什么那么想不開,跑來做中南海保鏢?”
段沫沫看了趙純良一眼,千萬情緒,最后涌到了嘴邊,只是一個微笑。
作為一名中南海保鏢,段沫沫需要負責邢斌的安全,是不能分心的。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負責邢斌安全,有一個藏在暗處的高手,同樣在保護著邢斌。
趙純良笑了笑,他知道中南海保鏢的紀律,也就沒有再多問。
很快的,一行人就來到了會議室外。
趙純良多少有些小激動,畢竟這可是聯合國安理會總部的大會議室,里面坐著的都是來自各個國家的代表,進入這里,就好像是進入到了一個微縮型的世界一樣。
伊莎貝拉率先走入會議室,而趙純良則是跟在后頭走了進去。
巨大的會議室內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聲音,大部分人都低頭看著文件,少部分人在說著話,不過基本上都說的很小聲。
這次會議是例行會議之外的重大會議,幾乎所有聯合國的成員都來參加了。
會議將分成兩部分,第一部分就是桑巴國和雞肉卷國的領導人各自上臺進行演講,闡述他們的觀點,第二部分就是所有國家探討如何解決這次的戰爭。
本來圣諾國和英倫國的事情也要被提交到聯合國安理會進行討論,不過兩個國家都傾向于私底下進行談判,所以今天的會議議程里也就沒有這兩個國家什么事情。
這一次聯合國的座位安排就沒有如之前安檢時候出現問題了,五大常任理事國坐在了做靠前的位置,而這次需要解決問題的兩個國家,桑巴國和雞肉卷國的位置,也被安排在了靠前的位置,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桑巴國女王的位置被安排在了邢斌的身邊,而雞肉卷國總統何塞西的位置,被安排在了米國副總統約翰的旁邊。
何塞西穿著一身軍裝,他是雞肉卷國強硬派的代表,早年靠著軍事政變成為了雞肉卷國的總統,而在他當政期間,他對整個雞肉卷國實行了相當獨斷專行的統治,雖然現在雞肉卷國依舊有反對黨的存在,不過反對黨的力量相較于執政黨,是非常的弱的。
何塞西的胡子是他的最大第一個特征,那兩大撮胡子,從鼻下開始往外蔓延,最后在靠近嘴唇邊緣的位置打了一個卷。
在聯合國大會,何塞西的軍裝還是比較顯眼的,因為大家基本上都穿著西裝。
當然,伊莎貝拉的女王打扮也同樣的顯眼。
聯合國秘書長鄭在搞站在發言臺前,由他來主持這次的會議。
歷任的聯合國秘書長,通常都會用一些利害關系比較淺的人,這也是為什么五大常任理事國很難出聯合國秘書長的關系。
鄭在搞簡單的將這次會議的議程說了一下,而后扯了兩句要熱愛和平的話之后,就讓雞肉卷國的總統何塞西上臺進行發言了。
何塞西走著軍人特有的那種步伐走向講臺。
講臺的位置位于主席臺下方大概一米左右的地方。
早年的何塞西身材還是很標準的,不過因為養尊處優的關系,何塞西近幾年來有些發福,他往講臺那一站,隨后就將自己的軍帽給脫了下來,放在了講臺上,然后面向著聯合國安理會的各國代表,開始以英語進行陳詞。
何塞西的英語很不錯,雖然帶著濃重的雞肉卷國口音,但是詞匯語法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他上臺之后著重的講了有關于多米諾鎮早期屬于雞肉卷國的事情,這次的兩國戰爭,雞肉卷國是屬于率先發兵的一國,從法理上看,雞肉卷國必然是處于非法的一方,如果要講這次的戰爭,那雞肉卷國如何也討不了好,所以,何塞西就避重就輕,不斷的強調多米諾鎮是屬于雞肉卷國的,而雞肉卷國這次的出兵不為占領桑巴國的國土,而是單純的為了收復他們以前的國土,而桑巴國不僅不歸還他們的國土,還入侵到了他們的國境線內,炮轟了他們的多個城市,造成了多少多少的平民死亡,最可惡的是那趙純良,更是在雞肉卷國士兵已經投降的情況下,還強行殺俘,犯下了,何塞西強烈要求,聯合國要敦促桑巴國撤兵,同時,也要嚴懲反人類的趙純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