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車國,黑手黨教父科西嘉的豪宅之中。
趙純良被供奉了起來,他躺在一張巨大的床上,床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禮物,有水果,藝術品,甚至于還有一些槍。
馬爾蒂尼堅信趙純良就是天使,他的兒子,整個跑車國最大的黑幫頭子科西嘉雖然覺得這有些荒謬,但是卻也不反對自己的父親將趙純良給供在家里頭。
每每看著趙純良的樣子,科西嘉總會或多或少的覺得有一些熟悉,而在馬爾蒂尼的說法里,天使總是給人以親近感,所以科西嘉才會覺得眼前這個人熟悉,這也證明了,他確實是天使。
“好吧,就算他是天使吧,我的父親,現在斯巴達大人已經死了,整個神圣聯盟群龍無主,據說肖恩有意要回去執掌神圣聯盟,因為他是斯巴達大人唯一的兒子,不過他還未成為圣者,要掌握神圣聯盟還需要一段時間,您也知道,肖恩與我們黑手黨關系并不好,因為他是斯巴達先生的兒子的關系,他搶走了很多原本屬于我們的生意,如果他真的成為了新的神圣聯盟的會長,那對于我們來說絕對不是什么好消息,我親愛的父親,希望您能夠像天使先生多多的禱告,保佑我們度過這次的危機。”科西嘉笑著說完,轉身離去。
“保佑保佑!”馬爾蒂尼虔誠的跪拜在床頭位置,他堅信眼前這人,一定是天使,只是他還處于沉睡之中,還沒有長出翅膀。
趙純良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沒有呼吸,卻有心跳。
他似乎已經死了,但是卻又似乎沒有死。
“死亡。”
趙純良再一次的回到了他的內心世界,眼前放眼望去,到處是無邊的閃電。
還是在那尸骨堆成的山上。
趙純良盤腿坐在地上,而這一次坐在他身前的,不是那個瘋狂的趙純良,而是一些對于趙純良來說很熟悉,但是卻也有些陌生的人。
“我好像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坐在趙純良對面的位置,他剃著一頭干練的板寸,戴著一副玳瑁眼鏡,臉上很干凈,笑容也很柔軟。
“四年零七十二天。”趙純良看著對方說道,“你已經死了四年零七十二天了。”
“是么?沒想到這一晃就是四年過去了。”男人笑道,“純良,你過的還好么?鳳鸞姐,也還好么?”
“都很好,只是很不湊巧,我也死了。”趙純良看著對方,撓了撓頭,說道,“我脖子被人給捅穿了,死了。”
“死了啊!”一旁忽然傳來一個調侃的聲音,趙純良轉頭一看,只見苗二娃正笑瞇瞇的看著自己說道,“死了也好,死了就來陪我們了。”
“我們在下面其實挺無聊的,趙哥。”另外一邊,和彥雄一也說道。
“所以我下來陪你們了,大家一起死。”趙純良笑道,“這樣我們大家就不用再分開了。”
“可是你真的死了么?”坐在趙純良對面的男人指了指趙純良的胸口,說道,“你的心臟,還在跳動。”
“是么?”趙純良詫異的低下頭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透明的,一顆心臟在胸口內不斷的跳動著。
“真的啊!”趙純良驚訝的說道,“為什么我的心臟還在跳動?”
“那是因為,你已經突破了!”一個詭異的聲音忽然響起,一把劍,突然自天而降,直接刺入了趙純良對面那個男人的腦袋。
“長殷!!”趙純良驚叫一聲,卻發現坐在自己對面被一劍貫穿了腦袋的溫長殷,突然對自己露出了詭異的微笑,而周圍的苗二娃,和彥雄一,也同樣露出了詭異的微笑,三個人的臉忽然扭曲了起來,轉眼之間就變成了…自己的模樣。
三個自己,看著自己!
這是很詭異的一幕。
“你已經走出了屬于你自己的道。”坐在趙純良對面那個趙純良說道。
“我的道?我的道是什么?”趙純良驚訝問道。
“死亡之道!!”趙純良對面的趙純良說道,“你將自己置于了死地,無限的接近,甚至于已經死亡,但是你的命很好,你身上的即將消散的雷電,勾洞了天上的天雷,十八道天雷,硬生生的將你的心臟重新復蘇,死亡之道是從古至今無人能走的道,要入道,需要無限接近道,才有可能入道,美食,興奮,悲傷,都可以讓人無限接近,唯獨生死不可,生,即是出生,需要入道者在出生之時入道,這絕無可能,死,需要入道者死后入道,這也不可能,但是你卻做到了,你入了死道,自此之后,你將成為真正的殺神。”
“那我到底,是死了,還是還活著?”趙純良疑惑的問道。
“算死,也算活。”趙純良對面的趙純良說道,“你入了死道,即超脫了天地規則之外,無人能知你是生,或者是死,就算是那個藏在暗處的天眼者,也無法再看到你,對于他而言,你已經死了,而對于你周圍的人而言,你卻還是活著的,死,即是生,生與死,只在一線之隔,如此強大的力量,以你的身體,卻根本無法正常使用,真是可惜,除非你將你的身體交給我,不然你永遠無法發揮出你臻天的所有實力,只要你把身體交給我,所謂的破曉,所謂的劍圣,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浮云,他們還在生死之間沉浮掙扎,而你卻已經走入了死亡大道,超脫于規則之外,你比他們任何人都要強。”
“你,不是我!”趙純良盯著對面的自己,說道,“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我的一個意識的分裂體,但是現在看來,你不是我,你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天眼者是什么?生死大道又是什么?我從未聽說過,更沒有所謂的潛意識里知曉這些事情,你卻全部都知道,你是誰?”
“你終于知道我不是你了么?”趙純良對面那個人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他的臉再一次的變換,而這一次,他卻變換成了一個古裝男人的模樣。
這是一個長相十分奇怪的男人,他的顴骨很高,臉上的骨頭棱角分明,看起來十分的猙獰,身上雖然穿著一身白袍,但是卻給人一種血腥的感覺。
當這個男人出現在趙純良面前的時候,趙純良感受到了無邊的殺意。
這種殺意,已經超越了實質,他就像是空氣一般,無所不在,你在呼吸,都仿佛那些空氣也會殺死你一樣。
一個人,怎么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殺意。
“我是你,但是又不是你,沒有了你,我不可能存在,我是你內心分裂情緒的一種具現,但是我卻知道的遠比你多,因為我來自于你服用的那一株天株。”趙純良對面那人說道。
“天株?”趙純良猛的一震,他想起來,自己確實是服用過天株的。
“我是上一個人的血脈,他強大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走入了殺之大道,執掌雷電之力,一舉坑殺數十萬人而面不改色,但是殺之道卻不是生死之道,他強大,卻無法超脫,止步于三九之前,他以無上精神之力,將他殘存的意識烙印在了血脈里,而后他的尸體被馬行云所找到,煉制成了天株,最終進入到了你的體內,與你體內的血脈融合為一體,你的血脈,來自于上古炎氏一族最尊貴的王族,與他的血脈完美融合,最終誕生了我。你說我是他也可以,我是你也可以,我是你們兩個的結合,我知道你的一切,我也知道他的一切,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們有共同點,如果當年他不是走入殺之道,而是走上死之道,或許現在他就不會死,當年那個強大的帝國,也不會如此短暫的就分崩離析。真是可惜啊。”趙純良對面的那個男人嘆息道。
“精神力能夠烙印進血脈?”趙純良驚訝的問道。
“就如同留聲機錄影帶一般,精神力同樣可以烙印進各種各樣的地方,當一個人的精神力足夠強大,他甚至于可以將精神力烙印在一塊沒有任何靈性的石頭上,在特定的時候精神力就會幻化而現,而這種特定時候大多數是月圓之夜,天地陰氣最濃郁的時候,所以很多志怪小說之中,鬼怪出現的時候,大多數是月圓之夜。”趙純良對面那人說道。
“竟然是這樣!”趙純良這下是真的被震撼到了,原來從古至今那么多的見鬼的例子,竟然是強大的先天將精神力烙印在石頭上所致,這簡直顛覆了趙純良的人生觀。
“成為臻天,特別是突破了三九之數后,很多人會很無聊,因為他們的生命再也沒有了限期,他們超脫在了一切之外,所以就會做一些看起來沒有意義的事情。”趙純良對面那人說道。
“哦。”趙純良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隨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眼睛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有人突破了三九之數?”
“當年的我要不是碰到突破了三九之數的人,或許也有可能突破三九,只可惜。”趙純良對面那人嘆息了一聲,隨后忽然看向趙純良,說道,“如今你領悟死亡之道,以我殘存之意志,與你融合,我們將真正的無敵于天下,超脫于三九之外,你還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