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升起了寥寥的炊煙。
一個個小木屋外頭,一群穿著老舊服裝,臉色黝黑的普通人,正在忙碌著。
羊圈里的羊不時的發出咩咩叫的聲音,那趴在木屋門口的藏獒,正昏昏欲睡。
這里的一切,與游牧民族十分的相像,不過,不同的地方在于,這些木屋綿延上百米,看起來更像是一座小型的城市,而在木屋最深處的地方,是一片綿延的寺廟。
趙純良和曹芹兩人在最外圍的地方落了地,而后若無其事的走入了這傳說中邪僧聚集的地方。
“這里的人,都好瘦。”曹芹一邊走一邊看著路邊干瘦的人說道。
“這些人都是被奴役的。”趙純良說道,“他們被從各個地方抓來,在這里勞作,養殖牛羊,為那些住在最深處寺廟之中的邪僧服務。”
“那他們就是奴隸?”曹芹問道。
“沒錯。”趙純良點了點頭,看著那些人,眼神淡然,他不止在一個地方見到過奴隸,所以,心里早已經不再會有什么波瀾。
“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還有奴隸這種東西!”曹芹驚訝的問道。
“不管是在什么樣的社會,什么樣的年代,永遠會有一批人處于被奴役的狀態,盡管有一些被奴役的人穿上了光鮮的衣服,但是這依舊改變不了被奴役的事實,比如大城市里的房奴,車奴,信用卡奴,很多。只不過被奴役的方式有些不同罷了。”趙純良說道。
“那和這里的奴役肯定也不同啊,你說,怎么沒人來解救這些人啊?”曹芹問道。
“沒有好處的事情誰愿意干,這些都是生活在這片大地上的牧民,就算被抓來了,也沒有什么人愿意管,而且在這里雖然是被奴役,但是至少還是有活路的,他們不會隨意的對這些牧民大肆屠殺,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沒有誰愿意來這里解救這些被奴役的人了,你看這里的人,阿三比較多,大部分都是從阿三國抓來的,阿三國人那么多,被抓一些,政府自然不可能冒著得罪這批邪僧的風險來救人。”趙純良一邊說著一邊往里走去。
曹芹有些不忍,雖然并未看到什么流血事件,但是這些住在這里的人,臉上一個個都沒有什么表情,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就算看到趙純良和她這個外人拉,也不會有多大的反應,這活著和死了,根本就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
“估計再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找我了,到時候你就扮作我的奴隸。”趙純良說道,“每年都會有很多走投無路的人來加入邪僧,所以他們對于外來人不會有太大的敵意,你注意觀察,看萬年何首烏有可能被放在什么地方。”
“這么多房子,你讓我怎么觀察?”曹芹翻了翻白眼說道。
“萬年何首烏這種東西,必然是放在最隱秘的地方,必然會有人看護,這里的水有多深,我不清楚,所以我也不敢以我的精神力去進行探測,你就用眼睛看,看哪里的戒備力量最強,那東西就應該放在哪里,偷東西你在行,我不在行,所以這個事情只能靠你自己。”趙純良說道。
“好吧,不過你得讓我自個兒出去找去,我的嗅覺遠比我的眼睛靈敏,你在我身邊,干擾我。”曹芹說道。
“你自己一個人?要是碰到那些邪僧,如果沒有我在,你可能會有危險。”趙純良皺眉說道。
“邪僧,是不是穿著僧衣的?”曹芹問道。
“是!”
“那行了,我會避開他們的,你要相信我,作為曹家的后代,在偷東西這件事情上,我是祖師爺級別的,你別參合太多。”曹芹說道。
“好吧,那等我加入了邪僧,你再自己出去吧。”趙純良說道。
“好!!”
兩人一路前行,很快就來到了木屋深處的一座座寺廟前頭。
這時候,趙純良總算是看到了一些穿著僧衣的僧人,而這些僧人也很快注意到了趙純良。
“你是什么人?”一個穿著暗紅色僧衣的男人走到趙純良身前,問道。
“你說我是什么人?”趙純良冷冷的問道,隨著他的話,一股殺意從體內涌出,趙純良的精神之力也在體表開始微微的涌動,這股精神之力,充滿了死亡的氣息,讓人只是微微一感覺,就會覺得渾身冰冷。
“原來是同類!”穿著暗紅色僧衣的男人看到趙純良如此的表現,雙手合十笑道,“你怎么沒有穿僧衣?我好像從未見過你啊。”
“我是新來的。”趙純良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想成為一名邪僧,你幫我引薦,或者我自己去找人。”
“我替你引薦吧。”穿著暗紅色僧衣的男人說道,“任何一位新來的,都是有緣人,對外,我們冷血殘酷,但是只要穿上這一身僧衣,我們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呵呵!”趙純良冷笑了一聲,說道,“帶我入廟吧。”
“請隨我來,對了,這個是?”男人看向曹芹,說道,“廟里并不允許進入女眷。”
“她是我的奴仆。”趙純良說完,看向曹芹說道,“你去隨便逛逛吧。”
“這位施主。”穿著暗紅色僧衣的男人說道,“雖說在這里沒有太多的規矩,但是一個凡人,如果隨意走動的話,還是有可能碰到一些麻煩,這樣吧,要是死在了外頭,未免有些可惜,這樣吧,我這有一枚手牌,你可以先給你的奴仆,雖然沒有多大的作用,但是在凡人這里,但凡見了這手牌,就沒有人敢對你妄動了。”
“那也行,這奴仆用著順手,要是死了確實可惜,多謝大師了。”趙純良雙手合十說道。
那穿著暗紅色僧衣的男人微微笑了笑,從袖子里拿出了一面黑色的小牌子,扔給了曹芹,而后看向趙純良,說道,“施主,請隨我進去吧。”
“好!”趙純良點了點頭,和這僧人一起走向了身前的寺廟。
眼看著兩人越走越遠,曹芹拋了拋手上的令牌,笑嘻嘻的朝著別處走去。
趙純良和身邊的僧人一直往里走,這僧人是個比較健談的人,跟趙純良說了很多有關于邪僧的事情。
對于這些邪僧來說,他們不覺得自己是邪惡的,他們的血脈來源于上古被滅殺的十大神族,所以他們的人生理想就是將那上古被滅殺的十大神族的榮光傳播到全世界,這些人大多數也信佛,不過信的不是普遍的佛,而是一些趙純良聽都沒有聽過的佛陀,而且他們行事風格,言談舉止,都和一般的僧人沒有什么兩樣,唯獨和普通僧人有些差異的就是,他們將自己當成了仙人,而普通人,則為凡人。
他們將自己擺在了非常高的位置,而他們奴役普通人的這種行為,被他們冠以了普渡這樣的一個名頭,按照邪僧的說法,這些在這里辛苦勞作養活他們的人,是在積德,下輩子這些人一定可以過上好的生活。
這樣一片綿延的寺廟里,僧人有不少。
單單趙純良一路上見到的,就有四五十人,這四五十人,全部都是天佛,也就是所謂的先天,不過,這些先天的實力都很弱,其中有三四十人也就只是初入的水準,另外十個左右,是入境,比如自己眼前這人,就是一個入境的先天高手。
以宗教之名,邪僧的群體非常的強大,那和趙純良一起進寺廟的人,叫做寅生,聽他說他是在寅時生的,所以叫做寅生,大概在兩百多年前,寅生在藏區大肆殺戮了近百人之后,遭到佛宗的追殺,最終逃到了這里,成為了一命邪僧,他本人之前并非是僧人,但是后來在這里閱讀了大量的典籍之后,他選擇了皈依,成為了一名邪僧,而很多來到這里的邪惡先天,本身都不是僧人,都是來到這里后,才皈依了他們的所謂的佛主。
關于邪僧之主的事情,寅生并沒有說,從寅生的表情上看,趙純良可以肯定,他也不知道邪僧之主出世的事情,或許是那叫做邱小道的人還沒有來到這里,或許他隱藏了消息,想要等完全恢復了再出現,這都有可能。
眼下趙純良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萬年何首烏,所以關于邱小道的很多事情,趙純良雖然充滿了疑惑和好奇,但是卻沒有那個時間去管這件事情。
“這里,就是我們的皈依堂了。”寅生帶著趙純良來到了一間幽暗的小房子外說道。
趙純良看向房內,房內的東西很簡單,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香爐和一尊佛像,地上放著三個蒲團,其中一個蒲團上坐著一個大概四五十歲模樣的和尚,這個和尚穿著幾乎是黑色的僧衣,閉著眼睛似乎在念經一般。
“南向大師,有一位施主,想要皈依我佛,還請您指點迷境。”寅生雙手合十,恭敬的說道。
那被稱為南向的和尚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向趙純良,說道,“皈依我佛,是好事,但是卻不知道,你是否已經做好了準備。”
“我在外頭殺了太多的人,必須得在你們這里避避風頭,我不一定要皈依多久,反正等風頭過了,我就走。”趙純良直言不諱的說道。
“善!”南向笑著點了點頭,很多來這里的人都是為了避風頭,所以趙純良的回答倒也算是中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