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宗師點,意味著這兩件作品,因為某種原因,而沒有被系統劃歸為宗師級作品。
你可以自我反省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當然,想不透也沒關系,你其實不用這么嚴苛的要求自己,誰都沒法保證,自己的每一件作品都一定是宗師級別的。而且,你也是知道的,你所使用的‘平面減地法’,并不是失傳了的那種,它只是接近而已。不過,這只是小部分原因。]
系統現字一行。
秦淮沉默了。
“怎么啦?動了胎氣?”
商雅莞爾一笑,調笑道。
“沒有。只是手指有些酸痛。”
“是剛才的雕刻負擔過重?唉,不該提要求讓秦老弟留一幅墨寶的,結果秦老弟過意不去,執意要為我雕刻美玉。”
須老先生露出歉意。
“壽星為大!壽星為大!手指不礙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秦淮連忙解釋,心道‘須老先生你這樣過度解讀讓我十分為難啊。’
聞言,須老先生放下了下來,招呼大家一起邊吃邊聊,上到國是民生,下到藝術文學,這一桌的話題,總是溫和而又透著一股陽春白雪的味道。
一盤盤山珍海味端上來,賓客們輪番過來給須老先生祝壽,兩個小時過后,本場壽宴終于接近了尾聲。
賓客們陸陸續續和須裴須景或是須老先生打招呼,然后離開。
秦淮多呆了一段時間,隨著陸老先生們的先后告辭,秦淮也站了起來。
“我送一送各位!”
老壽星須老先生力排眾議,由須裴攙扶著,親自把秦淮、陸斟、閻老先生等一群人送到別墅外。
胡立遠靜候在門口,腰板挺直,眼中從容,流露出一股精光。
他畢竟還是那個白手起家的億萬富翁胡立遠,不缺氣場。
見秦淮兩只手背在身后,慢慢悠悠的走出來,胡立遠眼里的精光迅速褪隱,上前兩步,他旁邊穿著小西裝的年輕司機也朝秦淮鞠了一個半躬。
胡立遠熱情又帶一絲局促:
“秦老先……秦……”
“直接叫我秦先生就行了。”
秦淮反背著手,徑直走到胡立遠面前,唇角一勾,臉上帶著和煦笑容。
“你妻子如何了?”
胡立遠一愣,忽覺有一股壓迫感,尤其是秦淮不自覺的把兩只手背在身后,臉上掛著和藹到令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真的是跟那一桌白發蒼蒼的奆佬們如出一轍啊。
胡立遠斟酌了一下詞句,這才感激的開口:
“一個月堅持不懈的悉心照顧,配合醫生的療養,情況越來越好轉了。”
“那就好,那就好。”
秦淮很滿意,拍了拍胡立遠的肩膀,很明顯,胡立遠的精神狀態好轉了很多,可見他夫人的情形也有了較大起色。
“對了,聽說你是房地產巨鱷?能不能試著幫我找一個郊區的小院,最好環境清凈,周圍有樹木,甚至可以栽種果樹草木的那種。”
秦淮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隨口委托胡立遠。
胡立遠聞言喜出望外。能為秦淮辦一兩件事,就算鞍前馬后也愿意的,他立刻拍胸脯保證。
“能,當然能!”胡立遠說得斬釘截鐵。
‘不能我就為你建一座。’
說完了,他還在心里添了一句。秦淮對他和王玥的恩情重如山。區區一棟別墅,算得了什么呢。
“那再聯系我。”
“好的好的,秦先生再見,秦夫人再見。要不要我叫司機送您?”
見秦淮搖了搖頭,胡立遠才作罷。
“小朱,回頭叫人在金陵市周圍找幾個環境清凈,面積大的花園式別墅,我親自篩選。”
胡立遠緩了一口氣,他就怕秦淮什么事情都不要他幫忙。
既然現在吩咐了他一件小事,那么他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做,讓秦淮滿意。
這才是報答恩情的態度。
“胡立遠還是很重情重義的,手底下員工在工地出了事,遺孀遺孤,都會好生打理,資助小孩上學,考上大學的尤其關心,還有一位兄弟的母親,他一直當親生母親贍養著。就是沒過了美色這關,栽了個大跟頭。”
走得遠了,商雅小聲分析道。
“連這些你都知道?”
秦淮很驚訝,這種事情,商雅竟然如數家珍。
“哼,你能不能把背在身后的手放下來,像個小老頭似的。”
商雅白了秦淮一眼,呶了呶嘴。
聞言,秦淮這才發現,忍不住笑出了聲:“一不小心就從老先生們那里學過來了。唉,你還別說,這樣的走姿,十分悠閑懶散。”
聞言,商雅無力吐槽,只能沖秦淮翻白眼,當她抬頭看到前面站著的中年男人時,目光中突然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冰冷。
中年男人身后還站著一個妖嬈招展的少婦,以及一位青年。
中年男人站了出來,伸出手:
“我是商雅的父親,商景德。您好。”
秦淮詫異的回頭望了商雅一眼。
原來這就是商雅那個拋棄糟糠之妻的沒品父親?
秦淮伸出手,略帶鄙視,輕輕一握:“你女兒真漂亮,性格也很好,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你不用多擔心了。”
這話聽起來為什么莫名的奇怪……商景德啞口無言。
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商雅竊笑,秦淮的尬聊技能在這里發揮得恰到好處。
“走了。”
秦淮趁著齊書記路過時,直接轉身跟齊書記打招呼,不再搭理‘岳父’。
“你不喜歡,以后我倆就和他們不來往。是我倆一起生活,不是跟上一代一起生活,上一代的糟心事,都別管了,有我寵你呢。”
聞言,商雅冷若冰霜的臉就變成了燦爛的笑容,緊了緊抱住秦淮的胳膊。
突然有點小感動。以前遇到這老不死的陳世美,都被氣得心情急轉直下,唯獨今天被秦淮霸氣的護著,心里如吃了蜜一般。
商景德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但又無可奈何,他身旁的青年想要發作,可被商景德摁住肩膀。
“他!”
青年憤憤不平。
“你看他和和氣氣的,可是能惹得起嗎?沒看見胡立遠是什么態度?”
一句話,把青年的不滿全部打碎塞進了肚子里。商家,或許對于許多人來說是高攀不起的存在,但秦淮就是有資格對他們愛搭不理。
“若不是有商雅這一層關系,秦淮未必樂意多看我們一眼,要正視差距。”
回程的車上,商雅看著眼前低頭沉默的秦淮,情不自禁問道:
“你怎么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秦淮嘶了一口涼氣,打開車門,下車站在小區門口。
能讓他皺眉的事情,就只有藝術了。
“我在想我最近的兩件玉雕作品呢。這兩件作品,沒有達到核舟的水準。”
秦淮百思不得其解,自嘲的笑了笑。
沒有核舟的水準了?
商雅眉梢微蹙,面露思索。
秦淮的目光落在商雅俏臉上。
好看,是能當玉女掌門人的那種好看。
“姐姐覺得,你在雕刻風雪夜歸人和鳳凰涅槃時,都缺少一種迷人的特質了。
以前雕刻核舟時,你自己都會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好像下一刻,會出現令你怦然心動的驚喜,但雕刻‘風雪夜歸人’和‘鳳凰涅槃’時,這種小表情沒有了!我說得對嗎?秦淮小哥哥。”
商雅摸了摸秦淮的臉,柔聲征詢秦淮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