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三人才算是收攏了一下心情。
一直很識趣的站在一旁沒怎么說話的李光這才湊上前來,笑道:“來,幾位,都別在這兒站著了,這大冷天的,都趕緊進來,咱們屋里有暖氣,想聊多久都行。”
丁海軍跟著連連點頭:“沒錯,咱們進屋里說,這外面天寒地凍的”。
袁佳拉著陳耕的手舍不得放開,趁著往里走的空擋,袁佳特意走在后面,壓低聲音向陳耕問道:“陳耕,跟著你的那個姑娘是不是你的對象?”
在袁佳看來這個跟在陳耕身后的姑娘十有八九就是陳耕的對象,否則人家姑娘憑啥要大老遠的跟著陳耕從美國來咱華夏?
至于陳耕找了個美國姑娘當自己的對象這一點,雖然金發碧眼的讓人有點不習慣,不如咱們黑發黑眼的華夏姑娘看著順眼,不過考慮到美國人都長這樣,那倒也不是什么大問題,找個外國洋媳婦也挺長臉的,關鍵是這姑娘的身材好啊,那屁股大的,磨盤一樣,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估計一次懷個雙胞胎絕對沒問題,三胞胎問題也不大;不但屁股大,胸脯也大,看那倆高聳的胸脯,估計同時給四個娃喂奶都不是問題。
既然陳耕的父母都沒了,自己和老陳是陳耕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父輩血親,那自己就有責任、有義務督促陳耕的終身大事,只要倆人相互喜歡,自己就得幫忙操持他們的婚事。
陳耕可不知道自己老娘的腦回路已經歪到了非洲,搖頭道:“不是,她是我的私人助理。”
“私人助理?”袁佳登時就有點懵:“私人助理這是做什么的?”
“私人助理就是私人助理啊,”說完,陳耕才反應過來現在是1978年,誰聽說過“私人助理”是干啥的啊。解釋道:“您把她理解成我的隨身秘書、貼身的警衛員、或者舊社會大家門里的大管家都成……”
“你說這個姑娘是你的貼身秘書?!”陳耕的話還沒說完,袁佳就急了,好在她終究還記得現在不是叫嚷的時候,連忙用力扯了一下陳耕的手,聲音壓的越發的低了:“人家一個姑娘家家的,天天跟在你身邊,這……這……人家姑娘的閨譽怎么辦?人家以后還怎么找對象?”
有些話袁佳沒好意思說,作為一個有著多年工作經驗的醫生,她一眼就能看出陳耕的這個“私人助理”已經不是處女了,一個不是處女的女人,這么心甘情愿的跟在自己堂侄身邊,除了兩人已經睡過了、人家姑娘死心塌地的打算跟著他了,還能有什么其他的解釋?
沒有了!
自己堂侄都把人家姑娘給睡了,人家姑娘又這么死心塌地的跟著,但可氣的是,聽這意思是還不打算娶人家姑娘過門?
這不是當世陳世美么!
絕對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堂侄是個玩·弄·女性感情的當世陳世美的袁佳,覺得身為嬸子的自己,有責任、有義務把陳耕已經扭曲的愛情觀給掰過來。
陳耕已經是哭笑不得。
這個時代,華夏女性的貞潔觀和美國女性的貞潔觀根本就不在一個次元里,華夏女性將貞潔這個問題看的極重,雖然沒到從一而終、被男人摸一下手就得非這個男人不嫁的程度,但毫無疑問,未婚同居這種行為是被嚴厲禁止、被整個社會所唾棄的,訂了婚的還稍微好一點,哪個年輕女性如果敢在沒訂婚的情況下就跟年輕男性不清不楚,能被街坊鄰居鄙視的眼神瞅的懷疑人生,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也抬不起頭來;
但在美國,則成了另外一個極端,嘛、性革命嘛,女人們都以自己睡的男人的數量多為榮,哪個女人如果不睡上幾十個男人,小姐妹們聊天的時候會被鄙視,她自己也抬不起頭來,相反,睡了100個的會羨慕睡了200個的,睡了300個的會受到所有小姐妹的集體崇拜,羨慕的要求她“分享經驗”。
自己老娘拿華夏的現狀來套美國的現狀,以為自己把米倫給睡了,就得對人家姑娘負責、娶人家姑娘過門,如果自己愿意對米倫負責、表示我可以娶你過門,相信米倫是絕對不會拒絕的,但怎么可能?
“嬸子,”強忍著叫媽的沖動,陳耕笑著說道:“您想岔了,美國那邊的情況和咱們華夏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了?”袁佳的聲音壓的越發的低了:“別以為嬸子我看不出來你跟那姑娘有……關系。”
好懸啊,說“有一腿”,自己這個當嬸子的臉可往哪兒擱?袁佳心里有點小后怕。
陳耕:“在美國,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叫事,大家有需要就一起相互幫忙‘解決’一下,可能第二天分手之后就誰也不認識誰了……您別這么看我,您可能不信,但整個美國以及歐洲,從60年代初開始就有一場遍及全社會的‘’、‘性革命’運動,具體內容我不細說,您聽名字也能聽出來是怎么回事,因為這個,美國以及歐洲社會,各種性·病呈指數上升,現在已經有社會學家站出來呼吁全社會抵制這種不正常、對社會有極大危害的思潮……
您要是不相信,問問丁海軍先生也行,他在華夏駐美聯絡處工作了好幾年,中美建交后他現在是咱們國家的駐美公使,對美國那邊的情況比較了解……”
袁佳聽的目瞪口呆!
有心認為陳耕是在胡編亂造吧,又覺得不像,自己在一些醫療方面的期刊、雜志、報紙上也確實偶爾零星的見過一些性·病在歐美國家暴增和蔓延的報道,似乎也確實是因為陳耕說的那個什么、性革命導致年輕人對私生活極其不注意,甚至可以說是泛濫……她忽然有些后怕,先不說侄子會不會娶這個姑娘吧,就算是不娶,有這么一個固定的那啥伙伴,也總比他出去胡搞瞎搞、最終惹一身病回來要強的多。
想到這里,袁佳忽然有些后怕和慶幸,也顧不得和陳耕糾結是否要娶米倫的問題了,輕咳了一聲:“反正不管怎么樣,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其實我覺得還是咱們華夏的姑娘靠譜,你要是看上了誰家的姑娘就告訴嬸子,嬸子幫你去說。”
袁佳一臉的遺憾之色,覺得自己這當嬸子的沒有盡到一個嬸子的責任。
“好的,謝謝嬸子,如果有合適的,我一定給您說,”陳耕哪能告訴袁佳說我在惦記老丁同志的閨女、估計三五年內結不了婚呢,笑道:“不過我現在暫時還不著急,這段時間正是我事業的上升期,等忙過這段時間再說吧。”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走在他們前面的米倫,神色有些黯然。
毫無疑問,在任何國家,陳耕都是年輕女性最值得考慮的人生伴侶的選擇,但陳耕似乎并沒有娶自己的答案,這讓米倫有些傷心。
李光為陳耕一行人準備了一間雖然不大但卻一場溫馨的小會客廳,里面的暖氣開的足足的,至少有二十七八度,一行人開懷暢談,當陳紅軍問及這次回來有什么打算的時候,陳耕痛快的回答道:“這次我回來,一個是看看咱們國家。看看您們,畢竟我的根就在這兒,另一個,就是回來投資、發展。”
“回來投資好,”陳紅軍聽的很高興,連連點頭道:“現在有投資的方向了嗎?”
“有,”陳耕點頭:“初步有了兩個方向。”
不但有,還有了兩個方向?
只是隨口這么一問的陳紅軍,不由的有些驚訝。
這次來首都,陳紅軍和袁佳可不只是組織上安排他們來探親的,還肩負著“艱巨的任務”,軍區首長親自叮囑陳紅軍,要求他一定要配合政府部門的同志,說服陳耕先生在國內投資、創業——否則他陳紅軍一個小小的營長,袁佳一個醫生,憑什么能坐著軟臥從海洲直抵首都?——原本以為這件事比較難,沒想到陳耕竟然已經有了投資的方向了。
下意識的扭頭看向丁海軍。
在剛剛的介紹中,陳紅軍已經知道陪著陳耕過來的這位丁海軍同志就是華夏駐美公事,頓時肅然起敬。
看著陳紅軍看向丁海軍,李光也懵懵懂懂的看向丁海軍——雖然不知道陳紅軍同志兩口子為什么要看丁公使,但既然大家都在看,那我也跟著看好了。
“是,”迎著大家的目光,丁海軍點頭道:“就在剛剛來的路上,陳先生和我說了這件事,他確實有兩個項目準備放在國內。”
頓了頓,丁海軍“不懷好意”的看了陳耕一眼,說道:“這兩個項目都是一年能夠給國家創造至少上千萬美元的外匯的超級大項目。”
臥槽!姓丁的你過分了啊,就算我在打你閨女的主意又怎么樣?你也不能這么坑我!
陳耕登時郁悶了,對丁海軍心里的小算盤,陳耕心里門清:這貨就是在各種場合幫自己宣傳、造成“自己要在國內投資兩個每年可以創造上千萬美元外匯的超級大項目”的既成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