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美國的那些幫派分子,豐田英二多多少少的還是有些了解的,這些人當中的絕大多數都學歷不高,能夠從社區大學里畢業就算是高學歷了,陳耕是怎么想的,竟然要讓這些渣滓去學編程和數學?!
“這是費爾南德斯市長的意思,”司機的言語中頗有些自豪:“他說,這些家伙雖然犯罪了,但將來有一天終究還是要出獄的,可出獄之后怎么辦?如果沒有一技之長,終究還是要重新走上犯罪的道路,可如果他們能夠張維一技之長,將來出獄之后就能夠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養活自己,起碼不至于再犯罪了。”
費爾南德斯竟然是這么想的?
豐田英二有些驚訝,不過他也承認司機說的有道理,如果這些家伙就只是在監獄里面呆著,出來之后還是身無一技之長、沒有任何的謀生技能,這么一個除了犯罪什么也不會的家伙,出了監獄之后除了再次犯罪之外還能干什么?
對于美國罪犯的在監獄里面的情況,豐田英二也有所了解,美國監獄的情況,比在電視和電影當中看到的還要黑暗的多,除非那些極度危險的重刑犯之外,“普通”犯人每天都要進行繁重的體力勞動,學習?當然也有,但學的是法律,至于向犯人提供職業技能培訓的機會?你想多了。
如果底特律的這些犯人當真能夠在監獄里學到一技之長,對于他們將來出獄之后的生活還是有很大幫助的。
“那這些罪犯學的怎么樣?”豐田英二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您問他們學的怎么樣?哈……”司機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先生,那可是編程!編程!還有數學!先生,您不覺得這對于一個普通的美國罪犯來說這有點太難了嗎,我敢和您打賭,那些蠢貨寧可去勞動也不愿意學什么見鬼的數學和編程,不過也有好處,我相信他們出獄后再也不敢犯罪了。”
司機樂不可支。
在司機他看來,讓罪犯學習數學和編程這簡直就是個“天才”的想法,不是監獄方面讓罪犯們掌握一門謀生的技能,而是監獄方面找到了一種全新的、合法的折磨罪犯的方法:相比于傳統的體力勞動,這種不會對罪犯的身體造成任何損傷的辦法,簡直太要命了,至于這些罪犯能不能學會編程的問題……
開什么玩笑!
如果一群都未必有高中文憑、頭腦簡單的除了偷竊和搶劫之外什么都不會的罪犯也能學會編程,那斯坦福、麻省理工的高材生們還不得羞愧的一頭撞死?
一想到一群身體強壯、人高馬大的犯罪分子在監獄里痛苦的學著數學和編程,豐田英二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翹起:讓一群未必有高中學歷、連100以內的加減法都未必能夠靈活掌握的笨蛋學習數學和編程?相信那些蠢貨真的會在監獄里過的痛不欲生,哈……首富就是首富,折磨人的辦法也這么別出心裁。
就在豐田英二感慨陳耕連折磨犯人都這么別出心裁的時候,底特律大學工學院的大二學生趙學年,正在寢室里收拾東西。
“嘿,趙,你又要去監獄了嗎?”同寢室的美國青年威爾斯,用帶著幾分嘲笑的口吻向趙學年問道。
“是去監獄教那些人學數學,”趙學年皺了皺眉頭,認真的糾正著威爾斯:“威爾斯,我給你說過很多次了。”
趙學年知道威爾斯的意思,這家伙根本就看不起自己,至于看不起自己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為自己是個華夏人,這種情況在美國太正常了,趙學年也早就習慣了美國人在日常里對自己的這種若有若無的歧視,只是……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sorry,”威爾斯隨意的聳聳肩,半點沒有道歉的樣子,笑嘻嘻的道:“習慣了,不過趙,你也太敏感了些。”
趙學年抿了抿嘴,卻是沒說話,只是自顧自的收拾東西。
作為公派留學生,自己是幸運的,除了留學的絕大部分費用都能夠享受國家的補貼之外,自己還成功的申請到了費爾南德斯留學生基金會的補助,每個月可以從陳耕先生的留學生基金會里面得到400美元的補助費用……據趙學年所知,在此之前,很多國內的留學生都得到了陳耕先生的資助……有了這400美元,自己的財務壓力大大減輕,終于可以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在學習當中了。
更讓趙學年慶幸的是,陳耕先生的費爾南德斯留學生基金會還幫自己找到了一份兼職工作:每周去給底特律監獄給那些罪犯們上一個小時的數學課。
就這一個小時,自己可以得到50美元,一個月就能賺到200美元,對于趙學年來說,有了陳耕的留學生基金會贊助的400美元和這200美元,自己幾乎不用出去打工也能維持生活了,所以對于這個兼職的機會,他非常的珍惜,對于每次的數學課也準備的很認真,只是對于這些美國人的數學水平,趙學年實在是無語的厲害。
“好吧好吧,”威爾斯搖搖頭,他卻是是看不上自己的這室友,但今天,他之所以不停的跟趙學年說話卻是有原因的:“趙,底特律監獄里的那些犯人,是不是都十分的兇惡?”
對于這個問題,威爾斯十分的好奇。
“他們都不是什么好人,”趙學年不知道自己的室友為什么對這個問題感興趣,不過既然對方不談論自己了,他還是給威爾斯介紹了一些情況:“我聽說里面的人有殺人犯、有搶劫犯,還有縱火犯……總之就是一群人渣。”
“哇喔……”聽趙學年這么說,威爾斯一臉的興奮:“酷啊!”
“那些些家伙可都是罪犯啊,你竟然認為他們很酷?”趙學年被自己室友的價值觀給震驚的不知道說點什么才好。
“當然,難道你認為他們不酷嗎?”威爾斯興奮的反問。
“不,我不認為這很酷,”趙學年認真的搖頭:“相反,我認為那些家伙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