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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9 近乎于道

  掰開良子的手,丁寧抱起柳生淺黛將她平躺在通風處的路邊上,神色凝重的讓其陷入假死狀態。

  也顧不得男女之防,撕開她的衣物,把一根根銀針插在她雪白如凝滯般的肌膚上,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刺猬人。

  一根根銀針無風自鳴,發出嗡嗡的震動聲,在銀針和銀針之間形成一股玄奧的靈力波動,搭建起一座生命橋梁,柳生淺黛蒼白的臉色泛起了一抹紅潤。

  丁寧神色一喜,這是他學習符道和陣道之后,在心中模擬了無數遍后,首次應用在針灸上,卻起到了奇效。

  萬物相生相克,但卻殊途同歸,他剛研究出的針陣,以陣道基礎為依據,和符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可引動天地之間的生機和靈氣恢復人體的元氣和健康。

  這種明悟讓他對醫道又有了新的理解,難怪《草木綱要》錄上了神農氏對醫道最高境界的一種猜測,那便是:世間萬物無不可用之物,風雷雨露皆可為方,草木金石皆可入藥。

  也就是說,世間萬物皆可入藥,哪怕是一塊石頭,一縷清風,一滴露水……都可以拿來開方入藥。

  當然,這只是一種對醫道至高境界理想狀態的猜測,沒有任何依據可言,但神農氏乃是世間最接近醫道巔峰之人,他既然做出這樣的推斷,肯定不會是空穴來風。

  對此,丁寧雖然不至于嗤之以鼻,但也是懷疑和批判的角度去看待這句話的,開玩笑,隨手摘一根廢草,采一縷清風也能入藥?騙傻子呢?

  可此刻,在結合了陣道和符道創造出針道后,他反倒覺得神農氏所言非虛,一根廢草、一塊頑石、一滴露水或者沒有任何的藥用價值,但如果對天地之力有著足夠深刻的理解,點石成金也未必不能夠實現。

  他不記得是誰說過的一句話,和賣油翁的“唯手熟爾”一個道理,但讓他的印象極為深刻:無論是什么行業,鉆研到最高深處,近乎于道。

  武學修煉到極致為武道,茶藝鉆研到極致被稱之為茶之道,那廚藝鉆研到極致為何不能為廚之道?書法練到極致為什么不能為書法之道?唱歌唱到極致為什么不能稱之為音之道?樂器玩到了極致為什么不能稱之為樂之道?還有畫畫、雕刻、建筑等等等等各行各業皆可入道。

  丁寧瞬間陷入了明悟,心里反復的詢問自己,何為道?

  手中卻不由自主的開始比劃著,反反復復的劃著晦澀難明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其中涵義的符號。

  重卡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看著丁寧魔怔般在女死者的尸體上凌空比劃著,還以為碰到了一個神經病。

  可隨即他就愕然瞪大了眼睛,大叫一聲“鬼啊”,嚇的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手指間一縷縷如煙如霧般的乳白色氣流縈繞,帶動著天地間的靈力不斷的注入柳生淺黛的體內,讓她的周身泛起一層乳白色的光暈,塌陷進去的胸骨肉眼可見的隆起復位,烏紫爛青、遍布傷痕的肌膚不斷的脫落,肌膚下的血肉生出無數的肉芽不斷的聳動著,開始了重生……

  轉眼間,仿佛蛻皮般脫落出一張殘破的人皮,這一幕極其恐怖,難怪那司機大叔跟見了鬼似的嚇的直接暈了過去。

  丁寧被他的大叫聲從頓悟中驚醒,發現這一幕后也是震驚不已,意識到這是自己的手筆,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卻怎么也想不起來,這讓他懊惱的恨不得立刻宰了這個打斷他重大感悟的重卡司機。

  為柳生淺黛檢查一番身體,結果卻讓他膛目結舌,瀕臨死亡的重傷竟然轉眼間就恢復如初,仿佛從來沒有受過傷似的,若不是她現在陷入假死狀態,現在立刻就能站起來回家。

  這匪夷所思的一幕讓丁寧深深的為之震撼,從而忽略了一股異能量隨著柳生淺黛的身體進入他的異能空間,激活了他的隱身技能。

  他苦苦的回憶著之前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如果他掌握了這種方法,簡直就是妙手回春的絕技,生死人不敢說,但肉白骨真的有可能。

  手指無意識在虛空比劃著,可卻怎么也找不到之前的感覺,這讓他心里郁悶之極。

  “嗯……嗯……嗯……”

  救護車和警車同時到達,丁寧慌忙收起人皮,幫柳生淺黛從假死狀態中醒來。

  直到此刻他才有閑暇注意到柳生淺黛的長相,即便是他見慣了美女,也依然為她的美麗為之動容。

  烏黑發亮的秀發披散著,在夜風下隨風飄揚;精致漂亮的鵝蛋臉上細長的黛眉如彎月;光潔的額頭下又長又翹的眼睫毛微微忽閃著,隨時就要醒來;挺直的瓊鼻下飽滿性感的粉唇誘人犯罪;皮膚白皙、細膩、光滑,堪稱吹彈可破……

  丁寧心里莫名的生出一種滿足感,不是因為覬覦她的美色,而是因為美好的事物在他的手中復蘇,讓他充滿了成就感。

  柳生淺黛緩緩的睜開秋水般晶瑩剔透的眼睛,眼神里帶著濃濃的依賴,沖著丁寧甜甜一笑,脫口而出的話卻讓丁寧差點沒暈過去:“爸爸!”

  重卡司機剛剛醒來,聽到這稱呼,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正在了解情況的事故大隊警官滿臉懵逼,一臉古怪的上下打量著丁寧,怎么看這小子也沒有超過三十歲吧,怎么會有這么大的閨女啊,難道是長的年輕?還是現在的情侶都喜歡這調調?呃,好邪惡啊。

  爸爸?丁寧傻眼了,這是什么情況?這女人不會腦子被撞壞了吧?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

  柳生淺黛絲毫沒有抗拒,挎著丁寧的胳膊站了起來,奶聲奶氣的道:“爸爸,我們怎么了?”

  “咳咳咳,那個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爸爸。”

  丁寧被警官那古怪的眼神看的老臉通紅,連忙干咳一聲想要掙脫柳生淺黛的手。

  “嗚嗚嗚,爸爸。你不要我了嗎?”

  柳生淺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委屈的癟著小嘴,抹著眼淚,跟個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我……”

  丁寧頭大如斗,知道她的腦部受了創傷,目前可能只有小孩子的智商,只能硬著頭皮柔聲細語的安撫著她:“沒有,沒有不要你,別哭好不好,你出了車禍,我們跟警察叔叔去醫院檢查一下好不好。”

  “我……我不想去醫院,爸爸,我們回家好不好?”

  柳生淺黛止住哭聲,嬌俏的臉上梨花帶雨,畏懼的看了警官一眼,怯生生的拽著丁寧的衣角,唯恐他生氣似的小聲道,一雙純凈無暇的眸子里全是央求之色。

  警官一頭一臉的黑線,警察叔叔?哥還不到三十歲好不好,連女朋友都沒有,丫的閨女都這么大了,竟然還在我面前裝嫩。

  丁寧為難的看了一眼黑著臉的警察同志:“這位警官,事情是這樣的……”

  他把整個車禍過程詳細的說了一遍,當然,良子的身份他并沒有說,把自己描述成一個路人。

  警官本就心里對他不爽,聞言狐疑的看著他,面色不善的道:“這么晚了,你怎么這么巧會出現在這里?你的身份證呢?”

  “我……我是警察,正在加班辦一起案件,剛好經過這里罷了。”

  丁寧想了想,為了避免麻煩,還是掏出警官證給他看了一下。

  那名警察頓時肅然起敬,連忙立正給他敬了個禮:“原來是丁顧問,剛才真是不好意思,我是海東區交警支隊事故二大隊的警員劉兵。”

  “沒關系,這也是你的職權范圍。”

  丁寧大度的擺了擺手,很想立刻離開,但看著柳生淺黛始終怯生生的拽著他的衣角不松,不由的一陣頭疼。

  “那這位姑娘……”

  劉警官已經從丁寧嘴里知道柳生淺黛也是車禍的受害人,有些為難的咨詢丁寧的意見。

  “這樣吧,我和你們一起去醫院一趟,給這個女孩做一下檢查,我懷疑她是因為腦部受到撞擊后失憶,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是我,才把我誤認為她的親人,她身上也沒有任何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還要麻煩你們盡快聯系她的家人。”

  丁寧思忖片刻,決定陪著柳生淺黛去醫院做個檢查,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能盡快找到她的家人才好。

  “好,回來還要麻煩丁顧問做個筆錄,我們也好做出事故責任鑒定。”

  劉警官很客氣的說道。

  等到了醫院做完檢查,天色已經蒙蒙亮了,看著柳生淺黛的腦部CT并無任何異常,身體也完全健康,沒要住院的必要,丁寧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他知道,大腦是人類最精密也是最神秘的部位,儀器檢查不出來也很正常,柳生淺黛很明顯是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智商只相當于四五歲的孩子,所以才把第一眼看到的他當成了唯一的親人。

  “丁顧問,那名死者和這位姑娘身上都沒有任何身份證明,現在也證實不了她們的身份,您看,這姑娘現在該怎么辦?”

  劉兵走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

  丁寧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看著柳生淺黛像個唯恐被拋棄的孩子似的始終拽著他的衣角,走到哪跟到哪,他就忍不住生出憐惜之情,不管怎么說,若不是他追殺黑袍人和良子,這個可憐的女孩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他有責任和義務照顧她。

  當即道:“這樣吧,這姑娘現在把我當成了唯一的親人,我先把她帶回家交給我姐姐照顧吧,我給你留個電話,等你們找到她的家人后,就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我再把她送來。”

  “好好,那就太好了,真是麻煩你了丁顧問。”

  劉兵長長的松了口氣,這姑娘身份不明,又對丁寧有種超乎意料的依賴,只要丁寧稍微離開她的視線,她就大哭大鬧打滾撒潑還要死要活的。

  他在事故大隊干了那么多年也遇到過這種情況,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安置她,丁寧愿意帶她走也算是給他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至于丁寧會不會趁機對女孩做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那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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