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彪彪皺了皺眉,曲艷故意無視他來針對丁寧他又如何看不出?
本想讓她知難而退,她卻堂而皇之的用本職工作為理由,明顯是要和丁寧死磕到底了。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是哪根弦抽了,竟然毫不顧慮他的面子。
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罷了,偏偏她是自己好友的妻子,說重了也不合適,讓他有些左右為難,臉色也難看起來。
“好敬業的記者啊。”
丁寧突然抿嘴一笑,伸手扔了個微型硬盤卡曲艷,臉上似笑非笑的說道:“曲大記者是吧,我覺得你還是回家帶孩子的好,這個……建議你戴上耳機再看里面的內容吧,免得到時候大家都難堪。”
曲艷不屑的撇了撇嘴,冷哼一聲:“裝神弄鬼。”
說是這么說,但她還是很謹慎的戴上了耳機,把硬盤連接在手機上打開。
內容很短,只有幾分鐘的樣子,卻讓曲艷臉色瞬間變的面無人色,渾身都在哆嗦著,看向丁寧的眼神如見鬼神。
丁寧淡然的吃著菜,看都不看曲艷一眼,里面的內容正是之前她和趙子峰之前的小動作,他相信這個女人會收斂的。
曲艷深呼了一口氣,很快恢復了平靜,臉上擠出僵硬的笑容,微微躬身道歉道:“丁先生,不好意思,之前是我冒昧打擾你進餐了,不知道明天丁先生有沒有時間,我想給丁先生做個專訪。”
衛彪彪等人有些愕然的看著她,不知道丁寧到底給她看的什么,竟然讓他前倨后恭。
“好啊,我很期待曲大記者的專訪。”
丁寧知道她是想要和自己單獨談判,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那我就不打擾丁先生了,祝您進餐愉快!”
曲艷跟衛彪彪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干凈利索的轉身就走。
雖然看起來依然很從容,但從她急促的腳步和蒼白的臉色中能夠看出來她內心一點都不平靜。
趙子峰作為飯店方來給丁寧一個解釋,在木質浮橋上剛好和曲艷面對面,剛要開口說些什么時,卻被曲艷一個嚴厲的眼神制止,裝作和他素不相識的樣子擦肩而過。
趙子峰皺了皺眉,心中很是不滿,燕昊這窩囊廢被衛彪彪嚇退也就罷了,曲艷這個名記竟然也退縮了,這讓他對丁寧愈發憎恨。
眼底閃爍著冷芒,大搖大擺的走上前,臉上面無表情的道:“我是飯店的負責人,各位吃的還好嗎?”
“不好,一點也不好,你們這飯店是怎么開的,我們吃個飯也有這么多阿貓阿狗來騷擾。”
衛彪彪斜階叛酆斂豢推姆澩痰饋 趙子峰悄悄的握緊了拳頭,嘴角抽了抽,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容:“這是我們飯店的失誤,今晚各位所有的消費免單,祝你們進餐愉快。”
趙子峰強忍著一拳砸在衛彪彪臉上的沖動,眼神陰鶩的能滴出水來,說完轉身就走。
心里暗暗發誓,衛彪彪,最好你特么的不要落到老子手中,否則老子一定能玩死你。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丁寧看都沒看他一眼,悠然自得的抿了口小酒。
趙子峰動作一窒,慢慢的轉過身來,冷冷的道:“不知道這位客人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嘭”的一聲,嚇了眾人一大跳。
丁寧狠狠的一拍桌子,破口大罵道:“你這個飯店負責人是怎么當的?我們在你的飯店遭到了騷擾,你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拉著張驢臉給誰看呢?一句免單就行了?當我們是叫花子付不起賬嗎?這是什么狗屁服務態度?就這樣的服務水平也敢自稱燕京頂級的飯店?垃圾,狗屎……”
趙子峰被丁寧的突然發飆罵的臉色漲紅,眼角不停的抽搐著,恨不得把他碎尸萬段,但在諸多記者的攝像機下,他卻不得不維持著臉上生硬的笑容,任由丁寧發火卻不能反駁。
要知道盛澤園是趙家進入餐飲界以來來最成功的的得意之作,利用各種不正當手段才把這家百年老店強取豪奪劃歸到趙家的名下。
他作為趙子龍不在家族時的暫時負責人,如果讓盛澤園的生意毀在他手里,一個無能的標簽他就再也摘不掉了。
丁寧拿著盛澤園的服務態度做文章,正好擊中了他的軟肋,所以他哪怕再憋屈再痛恨,也只能賠著笑臉忍受著,而他特意喊來想要逼丁寧就范的記者,此刻閃光燈不停的閃爍著,讓他有種搬了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發燙。
他知道,衛彪彪等人在這里,丁寧不可能認不出來他,現在是在借題發揮,故意把他當做普通的飯店老板來羞辱。
虎子等人看著趙子峰青紅交加不斷變幻顏色的臉,心中的快意無法形容,感覺渾身的毛細血孔都舒展開來了。
這趙子峰仗著趙家的勢力囂張跋扈慣了,他們都或多或少的和他有過沖突,但吃虧的時候居多,在燕京,敢指著趙子峰鼻子大罵的人還真沒有幾個。
再看向丁寧的眼神已經帶上了高山仰止的敬佩之意,心里暗嘆姐夫就是姐夫,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那你所想怎么樣吧?”
終于等丁寧罵累了喝茶潤喉嚨,趙子峰板著臉問道。
丁寧瞥了他一眼,一臉怒其不爭的樣子指著他:“我想怎么樣?這句話要問你才是,你看看,作為一名消費者,我剛提些建議,你的臉就拉的比驢臉還長,這是作為一個餐飲服務業負責人該有的態度嗎?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換了是你到了別人的飯店去吃飯,飯店的服務人員都拉著張臉,你心里能舒服嗎?”
“你……我不是服務人員,我是負責人。”
趙子峰臉漲成了豬肝色,眼中噴薄著怒火,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看看,說你兩句你還不高興了,負責人怎么了?負責人就更應該搞好服務,飯店之所以叫做餐飲服務業,說明餐飲和服務缺一不可,你說你這個負責人服務態度有多惡劣,我們來這里就餐是看得起你們飯店,可你們卻任由阿貓阿狗來騷擾我們,你作為負責人難辭其咎,這說明你的管理水平有問題,說你兩句你就拉臉子,給誰看呢?以為我稀罕你們的免單嗎?你們的飯菜是偏貴了一點,但你覺得我們既然能來這里消費,會是買不起單的那種人嗎?”
丁寧又開啟了冷嘲熱諷模式,把趙子峰的肺都快氣炸了,強行按捺著心里的怒火,擠出極為勉強的笑容,“那客人說你想怎么辦吧?”
“你看看,你還是沒有意識到你的錯誤,這不是我想怎么辦的問題,而是你們要拿出你們飯店的誠意來好好的解決這件事,要讓所有來消費的客人覺得滿意才行。”
丁寧一本正經的說道,盛澤園雖然很大,但奇怪的是他的聲音卻清晰的響徹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一般人還沒有想太多,始終坐著看熱鬧的嚴師兄卻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
同樣有相同感覺的人,是坐在一個偏僻角落的涼亭里的三男一女,當然,實際上應該是兩男兩女,只是夜獨行現在是男扮女裝罷了。
“獨行,他就是上次寧海卓副局長報上來的那個丁寧?”
一個外表平平無奇,身穿唐裝,眸中閉闔之間閃動精芒的老者淡然的問道。
坐在旁邊的一個英俊青年和身穿翠色連衣裙的漂亮女孩都好奇的看向夜獨行。
夜獨行蹙了蹙眉,沒好氣的道:“段局長,別喊我獨行,我現在叫寧夜。”
“好吧,寧夜,這小子就是卓不凡上次報上來的那個丁寧?”
段局長滿臉無奈的說道。
“不錯!”夜獨行惜字如金,自顧自的夾起一口海參塞進小嘴里咀嚼著。
英俊青年毫不掩飾眼中對夜獨行的愛慕之情,柔聲道:“獨行……”
“閉嘴,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夜獨行臉色一沉,冷冷的盯著他喝道。
英俊青年臉色青紅交加,眸中閃過一抹怒色,但面對夜獨行那冰冷的眼眸,臉上立刻擠出了笑容:“是我錯了,我忘了,你現在叫寧夜。”
“哼!”
夜獨行冷哼一聲,知道他是在偷換概念,也懶得去揭穿。
翠色連衣裙女孩似笑非笑的瞥了夜獨行一眼,貌似無意的道:“丁寧?夜獨行?寧夜?不會有什么關聯吧。”
“綠竹,吃東西也堵不上你的嘴是不是?”
夜獨行眼睛一瞇,眸光冰冷如同刀子般盯著名為綠竹的女孩。
綠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仿若天真無邪的少女,乖乖的低下頭去吃東西,眸中卻閃動著狡計得逞的的光澤。
英俊青年聞言卻渾身一僵,臉上有些尷尬的笑容逐漸淡去,桌子下的拳頭悄悄握緊,看向丁寧的眼神已經帶上了毫不掩飾的殺意。
段局長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心中暗自喟嘆,眼前的這三位是宗教局在編中最杰出的年輕人,可卻個個桀驁不馴,讓他這個宗教局的副局長也頗為頭疼。
綠竹來自隱世宗門梵音凈土,看似人畜無害,天真無邪,實則最是功于心計,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往往都飽含深意,讓人揣摩半天。
英俊青年名叫姜無悔,乃是圣劍山莊出世歷練的弟子,年不到三十就達到了地武境巔峰,隨時都能突破至天武境,一手驚云劍法更是爐火純青出神入化,就算是遇到天武境初期的強者也可一戰,骨子里自有一番傲氣。
第一眼看到夜獨行后就驚為天人,展開了熱烈的追求,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夜獨行始終對他不假辭色,讓他一番情意付諸東流。
可他卻癡心不改,以夜獨行的護花使者自居,這兩年凡是接近夜獨行的異性都會被他用各種手段逼退。
這三人來頭都不小,段局長即便是宗教局的副局長之一,也不敢妄自參與他們之間的明爭暗斗。
今天,夜獨行已經正式向宗教局遞交了辭呈,即將返回師門,段局長安排小聚,也算是為她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