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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4 傾訴

  不,我袁姍姍聰明能干,又能吃苦耐勞,絲毫不弱于人,只是命運多舛,讓我出身不好罷了。

  可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一定會成為人生的主角,而不是永遠作為別人的陪襯而存在。

  袁姍姍臉色變幻不定,良久,才展顏一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是嗎?迪巴都跟你說過什么,說我凄慘的童年遭遇,還是我這些年過的不盡如人意?”

  丁寧心里暗嘆一聲,這女人已經病入膏肓,看來已經偏激到了一定的程度了,聽天命,盡人事,最后再努力一次吧,希望你能懸崖勒馬,如果還不能讓你醒悟,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當即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童年遭遇?不盡如人意?沒有啊,迪巴跟我說的都是你們在一起的趣事,還說你是她最好的姐妹,袁小姐童年很凄慘嗎?要不說給我聽聽。”

  袁姍姍窒了窒,她一直以為迪巴會在丁寧面前說她的壞話,來詆毀她的形象,沒想到人家說的都是好話,這讓她有些微微動容,但卻并不覺得感激,反而覺得迪巴刻意不提自己的凄慘過去,就是唯恐丁寧因為同情而接近自己。

  “過去的事情了,不想再提了,若是你真感興趣,那找個機會我們單獨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你。”

  袁姍姍媚眼如絲的看著他,傳遞給他一個曖昧的信號。

  女人主動向一個男人毫無保留的傾訴一切,這意味著什么,丁寧心里很清楚,只是他卻沒有拒絕,剛好他要趁機給袁姍姍治病,順便阻止她繼續犯錯,笑著道:“當然感興趣,要不現在我們就找個地方單獨聊聊。”

  “真的?”

  袁姍姍驚喜的看著他問道,丁寧的反應讓她錯誤的認為,這個幾近于完美的男人同樣是對她感興趣的。

  “當然!”

  丁寧肯定的回答道。

  袁姍姍抿著嘴,內心的喜悅難以掩飾,假惺惺的看了迪巴一眼,為難的道:“你就不怕迪巴誤會嗎?”

  “你是她的閨蜜,怎么可能會誤會呢。”

  丁寧很無所謂的說道。

  卻讓袁姍姍的心跟要跳出來似的砰砰亂跳,臉上染上了一層胭脂般的紅霞,心里暗想,難道他其實一直都喜歡的是自己,所以才不顧迪巴的感受,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自己坦誠布公的談一談。

  陷入美好想象的袁姍姍含羞帶怯的偷看了丁寧一眼,見他正沖著自己微笑,心跳的更加劇烈了,羞答答的低下頭去,聲如蚊吶般的道:“我知道隔壁的房間是空著的,我們去那里聊好了。”

  “那好,你先過去,我馬上就到。”

  丁寧微笑著說道,他知道隔壁的房間沒人,畢竟是五星級大酒店嘛,消費那么高,不可能每天都滿座的。

  “嗯,那我就在那里等你了,你快點來啊。”

  袁姍姍深情的看了他一眼,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即將得到這個男人的喜悅上,早就把李明睿的安排忘到了爪哇國了。

  “迪巴,袁姍姍的病情很嚴重,我要去隔壁房間給她進行治療,有事給我打電話。”

  丁寧悄然傳音給迪巴,讓迪巴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丁寧。

  她倒不是懷疑丁寧和袁姍姍會有什么私情,只是丁寧的聲音竟然在她的腦海里響起,而其他人卻根本毫無所覺,這讓她如何能不驚訝。

  丁寧沖她擠了擠眼,擺了擺手揚長而去,只有聲音再度在她腦海響起:“別忘了我可是魔術師。”

  迪巴釋然的笑了笑,就不再關注,繼續跟同學們合影留念。

  隔壁房間的衛生間里,袁姍姍臉色紅潤,眉眼含春,對著鏡子挺了挺傲人的胸部,滿意的笑了笑,抿著嘴低聲呢喃道:“雖然比西琳的小一點,但和迪巴也是不相上下,他一定會很喜歡的。”

  拿出化妝盒補了補妝,眼底閃現一抹糾結畏懼之色:“聽人家說第一次那個會很疼,這可怎么辦。”

  腦海里閃過丁寧彈奏鋼琴時那優雅的樣子,袁姍姍緊咬著紅唇,美眸中嫵媚的能滴出水來,摸了摸包包里的東西,臉上露出一抹堅定之色,跟給自己打氣似的道:“不管了,拼了,無論如何我都要得到他,不就是疼嗎,從小到大我什么苦沒吃過,這樣的男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錯過。”

  篤篤篤!

  就在她緊張的做準備時,敲門聲輕輕響起。

  他來了!

  袁姍姍心里一跳,慌忙就要去開門,但想到了什么似的又突然回身,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這才一溜小跑的去開門。

  “你……你來了。”

  打開門,看著丁寧那含笑的臉,袁姍姍沒來由的心如鹿撞,羞澀的垂下頭去,緊張的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女人都有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面,果然不假。

  看著眼前羞澀緊張的袁姍姍,如同不諳世事墜入愛河的小女生,哪里還有之前臉色猙獰的惡毒模樣,丁寧心里不由暗自感慨道,也憑白對這個可憐又可恨的女兒多了一絲憐憫之意。

  “嗯,來啦。”

  說了句很沒有營養的話后,丁寧邁步進了房間。

  他有注意到袁姍姍隨手反鎖上了門,但也沒當回事,別說只是飯店的包廂門,就算是銅墻鐵壁也休想擋住他。

  “別忙乎了,我不渴,跟我說說你的過去吧,我還挺感興趣的。”

  丁寧見袁姍姍又是端茶又是泡水的,跟在自己家招待客人似的,不由覺得有些暗自好笑,學著電視上看到的心理醫生的樣子,極為淡定的說道。

  “喝杯茶吧,我們慢慢說。”

  袁姍姍堅持把茶倒好,遞給他一杯水,俏臉紅紅的說道。

  “那行,你坐吧,今晚我就當個傾聽者。”

  丁寧不好拒絕她的好意,隨手接過來后抿了一口,見她始終耷拉著腦袋,忸怩不安的捏著衣角,一副羞澀的模樣,也感覺有些不自然起來,連忙開口打破了沉默。

  心理病,必須要找到病因才行,雖然從迪巴和西琳的口中已經知道了她的過往,但一些細節非當事人不可能清楚。

  造成這種病的誘因很多,他必須要抽絲剝繭,從中找出最關鍵的根源,才好對癥下藥。

  若是袁姍姍愿意說最好,若是她不愿意說,他會不動聲色的催眠她,讓她自己坦陳內心深處的世界。

  “我出生在一個貧困的家庭……”

  袁姍姍此刻似乎心情已經平靜下來,也不知道從哪里摸來一瓶紅酒打開,向他示意一下后,見他搖頭,自顧自的倒了一杯,端著紅酒,翹起二郎腿,優雅的抿了一口,眼中露出回憶之色。

  她既然愿意說,丁寧自然是樂得如此,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聽她娓娓道來。

  袁姍姍的故事并不復雜,但她的人生確實充滿了苦難。

  她的父親是一個貨車司機,雖然辛苦,但每年也能掙不少錢,即便母親沒有工作,但養家糊口卻不是問題,袁姍姍的童年還算是無憂無慮。

  可世事無常,在袁姍姍七歲那年,父親突然出了車禍,讓這個本來還算幸福的家從此變的多災多難起來。

  盡管家里往年存下了一些錢,但奈何事故鑒定是因為他的疲勞駕駛才釀成的車禍,要擔負所有的事故責任,那些存款還不夠賠付對方的醫藥費的呢。

  即便保險公司賠付了一大部分,但由于事故原因是她父親的全責,她們家也要承擔一部分費用。

  事實上,她的父親本來不會殘疾的,只是由于世態炎涼,那些平時熱乎的親戚朋友跟避瘟神似的沒人愿意借錢給他們。

  沒錢治療,袁姍姍的父親性格又要強,不愿意看別人的臉色,一氣之下干脆硬撐著不去管它,可誰也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嚴重,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本來只是骨折的,卻演變成了最終的殘疾,只能臥床不起。

  就這樣,她父親因為這場車禍成為了殘疾,不但家里的頂梁柱倒下了,沒有了任何收入,還成為了全家人的拖累,多少次父親都想要尋死,最終都被她們娘三個及時發現救了回來,哭著跪下求他,他才流著淚答應活下去。

  當時的袁姍姍和弟弟還很年幼,母親又是個老實巴交的家庭婦女,沒有任何謀生的手段,父親的殘疾對全家人來說無異于是滅頂之災。

  可堅強的母親為了這個家,迸發出無窮的勇氣,不顧別人的冷嘲熱諷,賣了房子為父親治病,在貧民區租了間最便宜的房子住下,還干起了撿破爛的生計,不但肩負起了照顧丈夫的責任,還起早貪黑的拉扯袁姍姍姐弟長大。

  盡管這個家多災多難,但在當時雖然年幼但卻十分早熟的袁姍姍心里,生活卻是美好的,積極的,正面的,充滿著希望的。

  聽到這里,丁寧也覺得很詫異,似乎,之前的判斷有所誤差,既然袁姍姍當時的心態不錯,按理說應該不會被那些冷眼嘲笑所改變才是。

  這讓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袁姍姍嚴重的自卑心理。

  袁姍姍美眸迷離,一瓶紅酒被她喝下去了一半,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似乎,憋在心里那么多年的秘密無處宣泄,讓她有了傾訴的欲望。

  也顧不上交淺言深,反正在她心里,丁寧早晚都是她的男人,遲早都會知道事情的陣型,也沒打算瞞她。

  最終事情的改變還是出現在她母親的身上,她美麗的外表就是遺傳了母親的良好基因,在她心里,母親也是這世上最偉大的人,她和弟弟都知道母親很辛苦,所以從小都特別懂事,學習也很刻苦,在學校里一向名列前茅。

  可現實總是如此的殘酷,在她十歲那年,她想著很快就是母親的生日了,就利用放學時間偷偷去撿飲料瓶,想要給母親買一個十塊錢一把的木梳子當做生日禮物。

  終于,她趕在母親生日那天攢夠了錢,買了那把她心心念念的梳子,還向老師撒了謊,提前回家打算給母親一個驚喜。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就在回到家時,卻發現房門反鎖,而房間里卻傳來讓她當時覺得極為古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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