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無憂老懷甚慰,開心的眼睛都瞇成了一道縫。
雖然七殺經歷了一次生死,但也算是因禍得福,終究博得了自己女兒的真情。
人老了,就會懷舊,就會希望兒孫能夠陪伴在身旁。
尤其是像他們這樣的,上半輩子和青春和熱血都給了國家的人,舍棄了小家顧全了大家,下半輩子只能活在孤獨和思念當中。
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兒他很開心,但女兒雖然看起來年輕,但實際上都是一把年紀的老姑娘了,連給他生個孫子的打算都沒有,若說他心里不難過那是假的。
現在好了,七殺這個他當做半個兒子看待的徒弟真成了女婿,想必很快就能抱上外孫了,他能不開心嗎。
當然,若不是丁寧,別說抱孫子了,連女婿都抱不上,這讓他心里對丁寧的那點成見也隨之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濃濃的感激,雖然沒有開口道謝,但目中的感激之色卻毫不掩飾。
丁寧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他可沒那么矯情,反正七殺也沒事了,索性拉著夏侯未央詢問武者大會最終的結果。
畢竟這次武者大會最終并沒有順利結束,那些入圍的武者可是死了不少,進入通天秘境的名額到底怎么確認,他還是很好奇的。
夏侯未央告訴他,雖然武者死了不少,但最終所有大勢力聚在一起商量后做出了一個決定,凡是入圍還沒死的人員都獲得進入通天秘境的資格,至于那些多出來的名額,則由各大勢力派出人手補足。
當然,為了表示公平公正,天機閣會把最終確認名單公布于眾,那些有意競爭的人可以通過挑戰既定名額人選來爭奪名額。
丁寧聽的唏噓不已,這次的武者大會可謂是跌宕起伏,算是歷史上規模最大,但也是最失敗的一次了。
夏侯未央也是感慨不已,沒想到這屆武者大會竟然會生出這么多的波折,令整個武道界損失慘重,甚至有很多勢力都傷筋動骨,陷入了青黃不接的尷尬境地。
東方武界還好一點,至少沒有后續的麻煩,可西方武界就比較慘了,很多勢力都把怒火發泄在了黑暗議會的身上,估摸著這次黑暗議會就算不被滅,恐怕也要實力大損。
對此丁寧是抱著喜聞樂見的心情的,夏侯未央看他滿臉幸災樂禍的樣子,滿臉欣慰的笑著道:“這一次你可算是名揚天下了,神州武榜已經出來了,你名列第一,也算是給我們國士府大大的漲了一回臉。”
“我名列第一?我沒參加后面的比賽啊。”
丁寧目瞪口呆,滿臉不可思議的道。
經過夏侯未央解惑他才知道,神州武榜并不是以武者大會的名次來排列榜單,而是根據參賽武者所表現出來的綜合實力來制定。
而這個榜單制定人不是人力可以操縱的,而是天道碑會自行浮現最新的榜單排名,其中的原理就連天機子都說不清楚,一切都是天定,還是比較有公信力的。
丁寧對排榜方式早就有所耳聞,可此刻聽到后依然感到不可思議,他還以為是天機閣的人員觀察參賽人員,然后綜合參賽人員的綜合實力來排榜呢,沒想到竟然真是由天道碑來自行制定。
這讓他對天道碑生出濃厚的興趣,打算有時間一定要去天機閣走一趟,好好研究研究天道碑到底是個什么神奇物件。
“那修羅 呢?武榜排名第幾?”
丁寧突然想起霸占武榜榜首二十余年的修羅,有些小竊喜的問道。
“呃,天機子說修羅已經不在武榜上了,已經躋身神榜,但名次還沒有確定,只等他和人交手后,才會排定名次。”
夏侯未央云淡風輕的說道,卻把丁寧打擊的不輕,位列武榜榜首的喜悅也一掃而空。
一直以來,他都把修羅當成超越的對手,可現在人家直接躋身神榜,根本不跟他玩,讓他有種重拳出擊卻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憋屈的嘟囔道:“我的實力應該也夠資格進入神榜了吧?”
“實話告訴我,你的實力現在到了什么境界了?為什么我有種看不透的感覺呢。”
夏侯未央對丁寧的實力確實很好奇,三個月前這小家伙還在地武境徘徊,現在卻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這讓他如何能不好奇。
丁寧訕笑一聲含糊其辭的道:“算是神級了吧。”
倒不是他信不過夏侯未央,一是實話有些過于驚世駭俗,二也是唯恐打擊打了這位剛剛突破圣武的武侯。
夏侯未央沒聽出他話中的含義,只當他說的是神武境,盡管為他的修煉速度感到震驚,但心里卻暗自松了口氣。
畢竟他們對外還掛著師徒名義呢,雖然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可若是被徒弟超了師父,他這張老臉也是有些掛不住的。
七殺沒事了,西琳又在等著,還有很多事情要辦,丁寧也沒多耽誤,和夏侯未央簡單的聊了幾句后就告辭離開。
當然,臨走前又收獲了曲無憂的一番感激之情,讓他覺的渾身不自在,跟逃也似的匆匆離去。
至于刺殺七殺的兇手,他都懶得去管,在神州國境內刺殺國士府的人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其下場已經可以預見。
當然,這也是因為李明睿壞事干的太多,還沒有說到七殺把他打的鼻青臉腫的這一段,導致他根本不知道李明睿的豬頭臉就是七殺所為,更沒把刺殺七殺的兇手和巴圖爾聯想在一起。
“你來了,到底怎么回事?袁姍姍怎么會暈倒?你和迪巴怎么突然一下沒了?還有,你們去了哪里?迪巴她人呢?”
在酒店大堂中百無聊賴玩著手機的西琳見到丁寧,立刻站起身來跟連珠炮似的發問道。
“呃,一言難盡,我正在跟袁姍姍做心理治療,沒想到卻被人下了藥……”
丁寧本來都編好了一套說辭,但在看到西琳那緊張關切的表情后,覺得還是實話實話比較好。
再說,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袁姍姍醒來后就算不說,迪巴和她是閨蜜,這種事恐怕也瞞不住她。
“你是說你被人下了藥,然后不得已把迪巴給那個了。”
西琳的腦回路果然異于常人,不關注別的,一開口就讓丁寧尷尬的不要不要的,訕笑的摸了摸鼻子,回答是也不好,回答不是也不好。
“哼,我看你就是故意想要趁機得到迪巴,不然你都神志不清了,怎么不讓我去幫你解藥呢。”
西琳嘴一撇,滿臉鄙夷的道,眼底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幽怨,似乎巴不得丁寧帶走的人是她才好。
“神志不清并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迪巴是我女朋友,這樣的事情當然找她了,找你?安尼瓦爾還不得跟我拼命啊。”
丁寧也是醉了,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是啊,是啊,她是你女朋友,你找她當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你們一聲不吭的跑了,扔下一堆爛攤子給我,不但要送珊珊去醫院,應付那些同學的追問,還要擔心你們的安危,你們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西琳突然爆發了,歇斯底里的大吼道。
“你……小聲點,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嗎,當時那情況,根本來不及跟你打招呼啊,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我一定跟你打聲招呼好不好。”
旁邊的人都被驚動,看著他們指指點點的,丁寧大囧,有心想要反駁兩句,可見她眼睛都紅了,眼眶里蓄積著晶瑩的淚花,想著她必然是擔心巴圖爾的人對自己下手而擔驚受怕,心里不由一暖,只能賠著笑臉連連道歉道。
“撲哧!”
西琳被他的話逗笑了,扭過頭去抹著眼淚,嘟著嘴恨恨的道:“還下一次,你就巴不得這樣的好事呢吧。”
丁寧見她音調降了下來,暗自松了口氣,苦著臉舉起舉手做投降狀:“天地良心,這樣的事情我可絕對不想經歷第二次。”
“怎么?是不是迪巴生氣了?”
不愧是閨蜜啊,西琳一句話就切中要害,讓丁寧連連點頭,苦著臉道:“不光是生氣,她根本就不信我被人下了藥,懷疑我是有預謀的。”
“你啊你啊,真是個傻子,一點都不懂女人的心思。”
西琳大大咧咧的摟住丁寧的肩膀,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樣,只是丁寧個子太高,那模樣怎么看都有些不倫不類。
丁寧也沒把她當女人,當成很要好的哥們,極為配合的彎了彎腰,讓她不用那么費力的搭著自己的肩膀,滿臉疑惑的道:“什么意思?”
“你先告訴我,迪巴是不是第一次?”
西琳很曖昧的問道。
丁寧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雖然西琳跟迪巴是閨蜜,但和女朋友的閨蜜談這么隱私的事情,也讓他感覺很尷尬。
可西琳的話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確實很想知道迪巴此刻的心理,畢竟她們是從小玩到大的閨蜜嘛,論起對迪巴的了解,恐怕無人能出其左右。
“那就對了,女人嘛,總是喜歡口是心非的,我能看的出來,迪巴很喜歡很喜歡你,呃,不能說是喜歡了,應該是很愛很愛你,她心里巴不得和你發生點什么呢,只是出于女人的矜持,再加上是第一次,又是在那種情況下失身給你,完全不符合她對愛情的浪漫想像,當然心里會有些幽怨了,相信我,她絕不是真的不相信你,只是因為害羞,才會假裝生氣和不相信你,其實就是在撒嬌。”
西琳跟感情專家似的侃侃而談道。
“真的?”
丁寧懷疑的問道,心想自家那么多媳婦也沒見這么矯情啊,雖然他研讀了心理學,但女人心海底針,還是讓他有點拿不準迪巴的心思。
“當然是真的,我可是她的閨蜜,論對她的了解,我認第二,絕對沒人敢認第一。”
西琳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丁寧有些信了,心里不由一喜,美滋滋的道:“你的意思是說她心里其實不是真的在怪我?只是不好意思才用這種借口來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