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陣法?不,不可能是陣法,一定是幻境,對,肯定是幻境。”
鎮魔羅漢第一反應就認為這是陣法,可他很快就給否決了,心中頓時為之稍安。
因為他雖然不通陣法,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那些陣法師哪個不是折騰很長時間才能布設出陣法,所以篤定的認為這必然不是陣法而是幻境。
若是陣法他還有些怵得慌,但區區幻境嘛,他還真沒放在眼底,任何幻境都是以欺騙感官甚至心神為主要手段,只要固守心神,暴力轟擊就能夠直接破除。
當然,若是高等級的幻境可不是那么破解的,但同樣的道理,想要布置出高等級的幻境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所以,他想當然的認為這只是丁寧倉促間布置出的簡陋幻境。
“區區幻境,一息時間足以破開了。”
鎮魔羅漢輕蔑的一笑,自言自語道,但一想到黎思寧即將抵達,心中頓時為之一凜,毫不猶豫的意守丹田,運轉全身的力量奮力向空中轟去。
這一擊毫無懸念的轟的霧氣翻涌,讓眼前出現一條清晰的道路,可鎮魔羅漢卻不喜反驚,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失聲大吼道:“怎么可能沒有破開?”
可惜,這個問題注定得不到答案,那翻滾涌動的白霧很快就將那條道路重新封堵,讓他再次身陷重重迷霧當中。
“不,不可能,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給我破。”
鎮魔羅漢如同發了狂的野獸似的瘋狂的轟擊著周圍的角落,可任由他狂轟濫炸,除了能讓白霧翻滾涌動外,四周的環境始終沒有絲毫的變化。
“看來我高估了這家伙啊,竟然一點陣法嘗試都沒有,看來,這困陣足以困住他半個時辰以上了。”
丁寧暗自在心里嘟囔著,手中卻絲毫不停,雙手如同閃電般在不停揮舞,竟然幻化出道道殘影。
咻的破空聲傳來,離俏生生的出現在他身旁,臉色依舊冰冷,眸中閃過一抹異色,有些詫異的道:“怎么是你?”
丁寧嘴角抽搐了下,什么叫怎么是我,除了你家男人這么英明神武,還有誰能越級斬殺半步不朽級強者,還陣困不朽級強者。
隨著離的來臨,本就占據絕對優勢的天庭軍頓時士氣更盛,那些入侵聯軍被殺的屁滾尿流,一哄而散,有些逃不掉的家伙索性跪地投降,畢竟他們都是些小人物,只要投降,天庭軍也不會真的斬盡殺絕。
“見過統帥。”
見大局已定,對方的兩名入神境強者也一死一傷,活著的那個也選擇了跪地投降,磊作為這個戰區的負責人,慌忙跑過來單膝跪地拜見黎思寧。
黎思寧不得不收起對丁寧的好奇心,矜持的點了點頭詢問道:“是誰發出的求援信號?到底怎么回事。”
丁寧心中暗喜,他正猶豫著怎么自吹自擂顯擺一下呢,這下子好了,有磊這兩個親臨現場的人替他宣揚,他也不會落個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標簽了。
臉上擺出一副高冷范兒,等著李繼康幫他歌功頌德,來改變離對他的印象,打敗強大的二郎神這個情敵,最終抱得美人歸。
“統帥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李繼康是個很實誠的人,只是表達能力真的不咋樣,雖然盡量還原了事情的真 相,既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刻意詆毀,但丁寧卻越聽越不是味兒。
尼瑪,哥這么英明神武的形象,怎么從他嘴里說出來就跟白開水似的寡淡無味兒呢?
最重要的是,他堅持不讓磊發求援信號,頗有些逞能的愣頭青意味兒,最終還害的朱大鵬貌死求援導致身隕,一點都不像是替他歌功頌德,反而像是在打小報告。
這讓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恐怕這次是裝逼不成反被雷劈,他那輝煌的戰績在朱大鵬的壯烈身隕下,似乎也不值一提,變成了罪魁禍首。
“你是太古天尊?傷勢未愈,才恢復到半神的實力?咦,不對,現在只有神武境的實力了?”
果然,黎思寧聽完李繼康的匯報后,面色不善的盯著丁寧問道。
丁寧狠狠的瞪了李繼康一眼,尼瑪,本來還覺得這家伙人不錯,沒想到口才竟然差到了這樣的地步,不但沒讓離刮目相看,反而讓她更加厭惡了。
奶奶的,這就是語言的藝術啊,換個人匯報都絕不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可偏偏人家是實話實說,讓他想挑刺都挑不出來,這讓他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不用崇拜哥,哥只是個傳說。”
“別跟我油嘴滑舌的,老實交代,你到底是誰?潛入我們天庭軍到底有什么企圖?”
黎思寧臉色嚴肅,厲聲喝問道,大有一言不發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勢。
丁寧隨手劃下鎖龍星陣的最后一道陣紋,沒好氣的說道:“我若是細作,還會殺死對方的人嗎?”
“是啊統帥大人,這位前輩絕不是對方的細作,否則,他絕不可能拼死殺掉血佛寺的半步不朽級強者。”
李繼康被丁寧瞪的莫名其妙,有些不明所以,但丁寧的表現他是看在眼里的,自然不想他被誤會成是細作,連忙站出來替他說話道。
周磊不善言辭,但也在一旁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黎思寧卻冷哼一聲,嘴角浮起一抹譏誚之色,冷冷的道:“你們懂什么,入侵聯軍有好幾個勢力,彼此之間勾心斗角并不和睦,用這種苦肉計殺死和自己不合的勢力強者來取信我們,企圖混入我們天庭,這樣的手段已經不是第一次使用了,血佛寺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勢力罷了,而且行事張揚,惹得很多勢力不滿,被當成投名狀最是合適不過。”
磊頓時臉色大變,看向丁寧的目光中已經隱含著強烈的警惕之意,仔細想想,這家伙來歷不明,還真有可能是施展苦肉計企圖混入天庭的細作。
丁寧差點被氣笑了,以前怎么沒有發現離這娘們有這么強的警惕心呢,聽到通靈道胎就不管真假的以身試法,否則,他哪里有將其推倒的機會。
可讓他解釋,他又無從解釋,張口結舌了半天,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總不能告訴她,自己其實是他的男人,來自未來的時空吧,這妞不一巴掌把自己排成肉泥才怪了呢。這一刻,他深深的體驗到什么是百口莫辯,什么是比竇娥還冤了。
黎思寧見他嘴唇囁喏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眼底閃過一抹譏誚之色,冷笑道:“怎么,沒話說了?還太古天尊,你也就能糊弄糊弄他們罷了,你的骨齡在那里擺著,不可能超過五十歲,還太古天尊,我呸,這么拙劣的詭計……”
磊羞愧欲死,耷拉著腦袋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暗自后悔怎么就沒早點拆穿這個卑鄙家伙的真面目,竟然還一口一個前輩喊的如此親熱。
黎思寧說著說著突然閉上了嘴巴,用很奇怪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讓丁寧心中一喜,眸中飽含著深情凝視著她:“離,你是不是想起來了,我是丁寧啊,通靈道胎。”
“通靈道胎?”
黎思寧渾身一顫,隨即露出恍然之色,滿臉遺憾的輕聲嘆息道:“原來是通靈道胎,難怪年紀輕輕就能修煉到如此的地步,可惜啊可惜。”
丁寧聞言大感失落,還以為她想起自己來了呢,原來,是在疑惑他為什么年紀輕輕會修煉到現在的境界罷了,這讓他深感沮喪,心里憋屈的要死,可接下來,離的話就讓他毛骨悚然,渾身寒毛倒豎。
“可惜啊,這樣的天才卻不屬于我們昆虛界,若是任由你成長起來,將會成為我天庭心腹大患,小子,別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的長輩竟然派你來當細作。”
離眸中閃爍著惋惜之色,可手下卻絲毫不留情,纖纖玉手化為死神的鐮刀,似慢極快的向丁寧咽喉斬去。
“你……你這個見異思遷的臭娘們,是要謀殺親夫啊。”
丁寧只覺周邊的空氣都變的黏稠如同膠水般讓他連動根手指頭都艱難無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離的手刀似慢極快的向他咽喉割去,濃濃的死亡危機將他重重籠罩,驚的他魂飛魄散,不顧一切的扯著嗓子怒罵道。
“無恥的登徒子,真是死不足惜。”
離聞言氣的火冒三丈,美眸中閃爍著凌冽的殺機,改手刀為抓,她要生生捏碎這登徒子的可惡爛嘴,打掉他滿嘴的牙,在活活虐死他。
心境的波動,讓封鎖天地的氣機有著瞬間的紊亂,丁寧知道離真生出了殺意,想解釋也解釋不清,再不自救可真要被這娘們給殺了,只能抓住機會大喝一聲:“陣起。”
天空陡然間變的昏暗起來,懸掛在高空的烈日也變的黯淡無光,無數繁星閃爍,竟然壓住了烈日的鋒芒,星光形成道道光束如同水銀瀉地般灑落人間。
離只覺眼前一花,丁寧驟然消失在她的視野當中,而她本人卻一陣天旋地轉后,出現在了浩瀚的星空當中。
這讓她心中大驚,這是什么陣法,竟然如此恐怖,連她這個天尊都看不出深淺。
丁寧想哭,無奈的要死,布下鎖龍星陣本是打算絞殺鎮魔羅漢的,現在可好,反倒為了自保,成為了對付離的手段。
嗚嗚嗚!
蒼茫的號角聲響徹天際,這是雙方至強者看到天地異像后,不約而同的鳴金收兵,暫時休戰。
雙方的至強者紛紛趕向異像傳來之地,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于是,在磊等人就瞠目結舌的看到數百名散發著恐怖氣息的雙方強者陸續趕到,光是他們無意中泄露出來的一縷氣息,就讓他們眉心刺痛,肌膚隱隱出現龜裂的跡象,下一刻或許就會爆體而亡。
“哼!”
一個冷哼聲如同悶雷般炸響,一道面目模糊不清身穿道袍如同神袛般的虛影驀然在高空中浮現,讓李繼康等人只覺渾身一松,那股恐怖的壓力瞬間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