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羊城的第九天,林濤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對方開口后林濤才知道原來是蔣省長的秘書李建民。*隨*夢*小*說w.suimeng.lā
李建民開門見山的說蔣省長想要跟他見上一面,問他是否肯赴約。
林濤思考了片刻,覺得見一面也無所謂,他還不信蔣省長能光天化日之下對他如何。
林濤答應下來,李建民趕緊給林濤報了個地址,說是下午三點鐘在省委附近的一個茶樓見面。
與李建民通話結束之后,正坐在柳元宗別苑石亭內喝茶的林濤看了旁邊站著的影子一眼,問道:“你覺得我應不應該跟蔣省長見面?”
影子神情淡漠的說:“這種人太狡詐,我怕……”
林濤伸出手,似笑非笑的搖頭說:“沒事,我是光腳的,他是穿鞋的,你說是他應該忌憚我,還是我應該忌憚他?!”
影子沉默不語。
林濤笑著繼續說:“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這次約我的目的肯定是想冰釋前嫌,他已經嘗到了苦頭,作為一個老謀深算之人,他肯定不愿意一直跟我耗下去,畢竟以他的官職來說,他的年齡還不算太大,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說不定……”
林濤指了指天,繼續說:“他的目標是想登頂權力的核心位置!”
影子繼續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濤端起茶杯,從石墩上站了起來,走到石亭臺階處,仰頭望天,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影子聽,道:“我的目標又是什么呢?”
林濤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之色。
如果說是為了錢,如今林濤不管是接管長安食品集團的幾百億,還是繼承柳元宗的財力以及人力,都已經可以讓他一輩子吃喝不愁,甚至可以隨意揮霍都很難花完,但他心里似乎對這些并不是很在意。
錢原本就是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當掙到了一定的財富,錢就只是個數字了,每天看著賬戶的數額在增長,雖然很舒坦,但是沒法滿足林濤的內心。他所需要的,似乎并不是財富帶來的興奮感。
“林少,人活著不都是為了權錢色嗎?您難道就沒有目標?”
影子看著林濤的背影,猶豫了一下,問道。
林濤轉過身去,朝影子看了一眼,不答反問道:“影子,那你的目標是什么?”
影子神情如常,語氣平淡的說:“我沒有目標,我活著就是幫襯您,完成您所向往的目標。”
林濤輕嘆一聲,對于影子和柳元宗的關系實在是搞不懂。
影子就像是古代皇親貴胄里的忠誠仆人一樣,默默的付出,不求回報。但如今并不是那個奴役人的年代了,如今社會和諧發展,影子又是因為什么而心甘情愿的替柳元宗賣命?甚至于柳元宗死了,還得替柳元宗的義子林濤賣命!
“影子,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
“林少,這是我的職責,也是我跟柳爺之間的約定,您不用多慮!”
林濤又一次輕嘆,看了影子一眼,問道:“為什么?”
影子知道林濤的這句‘為什么’包含了什么,只是搖搖頭,臉色平靜的說:“您就別問了,問了我也不會說。您只需要記住,我永遠不會背叛您就行了!”
“真不知道說你什么好!”
林濤苦笑的搖頭,不打算再追問下去,因為他了解影子的性格,即便繼續追問,影子也不會說出來的。
林濤換了個話題,問影子說:“你覺得那筆從王金民那弄來的不義之財捐給哪個基金會畢竟靠譜?”
影子思考片刻,說:“如今的基金會很多都沒法做到公開透明,咱們如果把這筆錢放進基金會,五百萬說不定到那些貧困家庭手里的就只有三百萬,甚至更少。”
“那你說該怎么辦好?”
影子道:“如果濤哥不嫌麻煩,可以組織幫會里的兄弟,親力親為的去扶貧,這件事情做的既有意義又功德無量。”
林濤被說的有些心動,考慮了一下,似乎最近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需要自己去辦,便點頭道:“這事靠譜。”
頓了頓,他吩咐影子說:“你去查詢一下,哪里有特困地區,咱們就去哪里扶貧!”
影子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道:“我現在就去查詢!”
下午,林濤如約而至,到了省委附近的茶樓,然后撥通了李建民的手機。
蔣省長的秘書李建民從茶樓里的包廂出來,見一個年輕人站在大廳內,便猜測是林濤,忙打招呼道:“是林先生吧?”
“李秘書?”
李建民含笑的點頭,說:“蔣省長在包廂里等你,跟我來吧!”
說著,李建民帶著林濤朝著二樓包廂走去。
到了二樓包廂門口,李建民輕輕敲響了包廂的門,然后推開門,道:“蔣省長,林濤來了!”
里面傳來蔣省長鏗鏘有力的聲音:“進!”
李建民朝林濤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林濤點頭走了進去,李建民隨手將門給關上,站在了包廂外面。
“林先生,咱們又見面了!”
蔣省長見林濤進來,臉上帶著溫和笑意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林濤沒想到蔣省長會親自站起來迎接自己,倒是有些驚訝,心中更加確定了蔣省長想要求和的用意。
“是啊,又見面了!”
林濤滿含深意的笑望著蔣省長,根本沒有忌憚蔣省長的感覺。
若是換作以前,林濤還是一名普通軍人時,見到蔣省長這樣的大人物,一定會緊張無比,但是經歷了這么多事情以后,林濤對于大人物已經麻木了,說到大人物,自己在商界也是隱形的大人物,身價好幾百億,手里有一大票兄弟,雖然依然無法跟蔣省長相比,但不再他的管轄省份,也就不忌憚他了。
“林先生請坐,泡了普洱茶,喝的習慣嗎?”
說話的時候,蔣省長拿起紫砂茶壺親自給林濤倒了一杯。
林濤含笑的坐在了蔣省長對面的沙發上,道:“普洱茶雖然苦澀,但喝習慣了卻覺得滋味無窮,喝的是人生,其中的甘甜不愛普洱的人根本無法理解。”
“哈哈哈……”
蔣省長突然大笑了起來,道:“沒想到林先生年紀輕輕,也是茶道高手啊!”
林濤笑著搖頭,“高手算不上,只不過是愛好喝茶罷了。”
蔣省長笑而不語,隨后若有所思的看了林濤一眼,說:“林先生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今天找你來的目的吧?”
林濤道:“不太清楚。”
“呵呵。”蔣省長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林濤,道:“有些事情說明了就沒多大意思了,林先生,咱們化敵為友如何?”
林濤似笑非笑的說:“蔣省長這話從何說起,我們什么時候是敵人了?再說了,我也不敢跟蔣省長為敵啊!”
蔣省長知道林濤說的是諷刺的話,也不在乎,畢竟今天是他主動邀約的林濤,于是笑道:“我們確實不是敵人,我身在官場,而你呢繼承了長安食品集團,已經是國內一流的大富豪,咱們并沒有什么利益沖突,所以沒有必須相互死磕,你說是嗎?”
說完,蔣省長目光灼灼的看著林濤。
林濤雖然不怎么喜歡蔣省長這種陰險狡詐之人,但是多一個無法預料的勁敵實在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既然蔣省長主動言和,林濤沒必要繼續死磕,這一次的‘斗法’林濤受了皮外傷,但蔣省長卻失去了得力助手,也算是各自吃了些虧,罷休也就罷休了。
“可是蔣省長前些日子差點要了我的命啊!”
林濤雖然打算跟蔣省長言和,但是不從中撈點好處就不是他林濤的作風了,于是將前些日子回羊城的時候差點被狙擊手暗算的事情重新抖露出來。
蔣省長沒有否認這件事情,點頭說:“那件事情我確實處理的太草率,是我的問題,我應該檢討。”
林濤滿含深意的笑道:“檢討起不來任何作用,而且對我而言也無任何用處。”
蔣省長端起杯子抿了口茶,隨即不緊不慢的將茶杯放在茶幾上,翹起二郎腿看著林濤,笑道:“那林先生想如何?”
林濤道:“蔣省長差點要了我的命,我提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理所應當!”
林濤便道:“暫時還沒想好,就當蔣省長欠我一個人情,如何?”
蔣省長嘴角抽搐了兩下,隨后盯著林濤看了兩眼,最終苦笑的點頭,“好吧,在我能力范圍內,不違反紀律的情況下,以后林先生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林濤心中一喜,有了蔣省長這個保證,至少以后不用再躲躲藏藏,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羊城生活,甚至于得到了蔣省長的一道護身符。
“好,蔣省長,那咱們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
頓了頓,林濤繼續說:“蔣省長,咱們省有什么特困的農村嗎?”
蔣省長微微一愣,“怎么了?”
林濤笑容怪異地道:“我這里有五百萬閑錢,想去扶貧一下。”
蔣省長難得的露出了欣慰的笑意,道:“這是好事啊,你可以直接把錢捐給基金會,再讓基金會去幫忙扶貧。”
林濤搖頭道:“基金會我信不過,想親力親為的去扶貧。”
蔣省長含笑的點頭,說:“真沒想到林先生思想覺悟這么高,扶貧是大好事,說起咱們省的貧困村,還真有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