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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十四章 御劍三種

  那名老者見林濤還是不懂,又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數萬年前,有個不知名的村子,村子里有一位小孩子,他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成為一名仙人。”

  “于是,這個小孩子很早就告別父母,獨自一人前往名山大川,尋找傳說中的仙人。但是,仙人哪里是那么好找的?結果可想而知,這個小孩外出三年,連個仙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小孩子很氣餒,回到家里以后,父母擔心他再次離家出走,尋找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就苦苦的哀求,哀求小孩不要再走了。”

  “小孩的父母是老來得子,他看著父母半白的頭發,心軟了,決心不再離開村子,陪著父母度過余生。盡管他對父母做出承諾,尋訪仙人的心,卻從來沒有消失過,反而隨著日益的壓抑,更加的強烈了。”

  “終于有一天,村子里突然來了一名自稱是仙人的人,小孩這是已經是青年了。他禁不住仙人的吸引,不顧父母的反對,跟著那名仙人離開了村子。”

  “后來,他發現那名所謂的仙人,只不過是一名修行者,也就是修士,遠遠不能算是他理想中那種不生不滅的仙人。他心灰意冷,但是離開村子前,就對父母發過誓,如果不修成神仙,絕對不回去。”

  “礙于這些,他最終沒有回到村子,而是繼續尋訪仙人,繼續修行。那段時間,仿佛一場春秋大夢,他體會到了世間的風風雨雨,人情冷暖,若干年后,他如愿以償的成為了仙人,一名眾生仰慕的地仙,成為了一人之下的人上之人。可是,他向左看向右看,發現一路走來沒有一個人可以跟他說話了。”

  “沒人可以跟他說話了,”老者重復,“他滿懷希望的回到家鄉,那個記憶中的小村子,呼喚著父母的名字,可最后發現的卻是兩座墳頭。”

  “他想找村子里的人,找那些童年的玩伴,但整個村子一個人都沒有了。他原本以為,是他修行時,所結下的那個仇家做的。但是后來他才知道,這是他修仙時犯下的一個錯誤,給整個村子的人帶來詛咒,不能轉世輪回,停滯在一種不生不死的狀態。”

  “于是,他創造了一個空間,對于地仙來說,創造一個小世界并不難。他以那個村子為引,創造了一個地仙級別的世界,也可以叫復數空間,將那些不能輪回的魂魄安放于此,生活于此。”

  “他不忍心這些人魂飛魄散,”老者嘆息一聲,“對于生活在這個空間的人來說,他們的記憶是近乎停滯狀態的,他們能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但是,這種時間流逝是幻覺,這里的一切都是那名地仙以神力維持的。”

  林濤這時終于明白了,接口道:“所以,那名地仙不在了以后,這片空間不再有神力維持,將會徹底消失,這里的人也將會是同樣的命運?”

  老者點點頭:“的確如此,我想你知道我說的是誰了。”

  林濤也點點頭,老者就是那名地仙。說實話,林濤一時也難以接受,眼前這位看著語不驚人平平無奇的老者,竟然是一名地仙,實力遠遠強過趙明庭,甚至麻老。

  “你想讓我幫你救下這里的村民?”林濤直截了當的說。

  老者卻搖了搖頭:“你救不了,我也沒有辦法救,這就是他們的宿命,也是我的罪過。”

  “那你想讓我做什么?”

  “我已經說了,天下即將有一場劫難,我能做的僅僅是為天下蒼生留下一點東西,只要能在接下來的那場劫難中,能減輕他們哪怕是一成的痛苦,我就滿足了。你伸出手。”

  林濤心道這是要給他什么東西,就把手伸了出去,老者咳的一聲,在自己手心吐了一口口水,重重的拍向了林濤的手掌,林濤沒來得及躲過去,就被他拍中了。

  林濤一臉苦相,那老者道:“你知道我剛才給你什么了嗎?”

  “你的口水?”

  老者神色凜然:“是天下的責任!”

  林濤腳底抹油,就要開溜:“我覺得天下蒼生不需要我拯救,也能生活的挺好的,要不您物色物色其他人選?”

  老者突然呵止住他:“你給我站住!”

  林濤立刻就站住了,但始終刻意和那名老者保持兩三步的距離。

  那名老者有一絲不高興:“你離我那么遠干什么?”

  “我怕你再往我手上吐口水。”

  老者道:“就是你再想讓我吐,我也不會再吐了,你以為那僅僅是口水嗎?在你的肉眼里那只是普通口水,實際上卻是我的精血神力所化的,那是我畢生的積累。”

  一名地仙畢生的積累?林濤心頭一跳,問道:“您把地仙的修為傳給我了?”

  老者白他一眼:“你想的美,你難道沒聽說過我們修真之人的一句話嗎?但問己心,莫向外求。唉,天地間一切的修真大道,說來說去,道理說盡了,也不過是這八個字而已。所以,你若想有朝一日成為大乘修士,甚至渡劫登上仙位,只能靠自己而已。”

  “那您給我的這口水是什么?”

  “你伸出手掌看看。”

  林濤依言伸出手掌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剛才被老者口水碰到的地方,不知什么時候,變化成了一朵黑色的奇怪符號。

  他試著用力擦拭,發現這符號像是長在了皮肉深處,已經和身體血液合為一體了。

  “這個東西雖然不能助你成為地仙,但地仙以下的萬般變化,你假以時日,勤加練習,都可以應運自如。”

  老者又道:“你那把劍拿出來,讓我看一下。”

  林濤心道自己也沒給老者看這把劍,他又是怎么知道的?他反手一握,那把劍就像是和他產生了感應,突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手里。

  “你知道御劍的三種境界嗎?”老者緩緩一抬手,劍就像是找到了主人,悠悠的飛到了他的手中,把林濤都看傻眼了。

  林濤連連搖頭:“什么御劍的三種境界?”

  “第一種,以身御劍。”說著,老者一劍刺出,看似平平常常的一劍,也沒有發出劍氣,遠處的巨石卻轟然一聲炸裂。

  林濤有些心虛,剛要說這我也能做到,就看見老者劍尖輕輕的在空中比劃了兩下,片刻后,遠處炸裂的巨石碎片突然被分割成了幾塊,分割的區域正是老者比劃劍尖的那兩下!

  這一下林濤就不敢說話了。

  “第二種,以心御劍,萬般變化,生化自如。”這次,老者干脆負手不動,那把劍就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會彎曲,一會翻轉,半晌又橫沖直撞,比用手握著還要多了幾分靈巧和威力。

  林濤都看傻眼了,老者卻還沒有完:“還有第三種,以性御劍,劍即是人,人即是劍,劍即是空,空也是劍。草木落葉,萬般無一不是劍,干將莫邪,又無一是劍,看好了。”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林濤特別想看這第三層面的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屏息凝神,等待老者表演。但老者卻只是站在那里,不動不說話也不出聲。

  隔了半天,林濤終于忍不住了,問道:“你的劍呢?”

  “劍在。”

  “劍在哪呢?”

  “到處都在!”

  老者話音才落,林濤就感到一陣寒意,從內心深處生發出一種恐懼。雖然他明知道,老者不會傷害于他,但這種恐懼非但不消散,反而更加真實了。

  那種感覺,就像無時無刻感覺到,有無數劍從四面八方殺來,想要后退又退無可退,眼看著就要被劍穿透。

  “這就叫以性御劍,劍域。當然,以性御劍的應用還有很多,我所展示的僅僅是冰山一角,僅僅是我的‘道’所能領悟到的東西。”

  老者收了劍域,林濤頓時感到一陣輕松,恐懼如潮水般退去,他身子一軟,就坐了下去。想想剛才的經歷,仍然是心有余悸。

  老者又看看那把劍,道:“你這把劍是好東西,似乎不是這個世界的產物,自然,也不用受這個世界的法則的限制。目前,我看不出什么端倪,你好好留著,說不定將來遇到有緣人,或者比我更了解道的人,能夠發覺這把劍的價值。這把劍絕非是材質特殊那么簡單。”

  一說到比地仙更強的人,林濤立刻想起辛老對他說的那位仙人的事,就把這事前前后后對老者說了一遍,又把地圖拿出來,給老者看了一眼。

  “您知道這個人物嗎?”

  “從你說的這種情況判斷,你說的這個人應該是陳傳子,他的洞天福地就在數百萬里之遙的西方昆侖大圣境。這個距離,以天仙來說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以地仙來說可能也是一步的事,但是對于你們凡人修士來說,沒有數年的時間,恐怕是難以到達的。”

  那辛老是怎么去的?林濤越想越不對勁,便直接問道:“我認識一個人,他說他小的時候曾經去過那里一次,而且前后只用了一個月,那他是怎么到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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