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當然不能理解滿臉滄桑的中年男人的話,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還有,詛咒這個詞,他以前都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好么。
林濤緩緩的搖著頭,道:“我還是不太理解,為什么被詛咒就會失去仙力,還能夠恢復么?”
“還有,我現在到底在什么地方,你們為什么也會在這里。這里還是仙界嗎?”
滿臉滄桑的中年男子讓林濤別說話,然后轉身鉆進了里面的一個石洞。
灰頭土臉的女人看了看林濤,忽然抓住他的手,安慰道:“你先耐心等一等,我們先治療你的傷口,以免感染。”
林濤自顧自的苦笑了一聲,如果放在以前,他就是把腿直接切下去,都可以在兩秒鐘以內立馬長出來一個新的腿。
但是現在……這些東西都只能想想了。
過了一會兒,滿臉滄桑的中年男子鉆了出來,手里拿著一把古銅色的匕首。
他把匕首放在火焰上燒烤了一會兒,然后趁著溫度還沒有退去,直接按壓在了林濤的傷口處。
這就是最簡單的處理傷口的辦法,就連在修真界都很少使用,但他們眼下只能這么處理了。
做好這一切后,灰頭土臉的女人幫助林濤簡單的包扎了一下。
中年男人道:“這里條件簡陋,就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至于那個詛咒……”
林濤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他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問題,詛咒到底是什么東西,什么時候能解開?
然而,中年男人的話給林濤澆了一盆冷水,讓林濤大失所望。
中年男人道:“這個詛咒,是沒有辦法解開的。”
然后,他擼起了自己的袖子,讓林濤看,他的手臂上也有一道疤痕,看上去已經過去很久,疤痕幾乎都已經看不清了。
林濤呆愣了一會,喃喃說道:“真的沒有辦法解開?那我現在不是變成了一個廢人了么?”
是啊,他現在比一個凡人都強不了多少。
不,準確的說,是不如一個凡人,起碼凡人還有兩只腿的,但他連腿都沒有,他甚至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行走。
以他現在的樣子,還怎么報仇,還怎么為曾經的伙伴討回公道啊。
還有八大傳承家族,還有天行戊的那些同僚。
想必這些人此時此刻正肆意的嘲笑著他吧?
林濤狠狠的握緊拳頭,朝墻上砸了一下。
滿臉滄桑的中年男子淡淡的看著林濤的動作,似乎非常理解林濤此時此刻的心情。
林濤現在的精神狀態,讓他想起了他剛剛被流放到這里時候的場景。
滿臉滄桑的中年男子頓了頓,說道:“你剛剛問這里是什么地方,這里……嗯,準確的說,是另外一個世界,另外一個星球。”
林濤吃驚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中年男人,口中不由自主的說出了兩個字:“星球。”
是啊,星球的概念不用說在修真界,就是在仙界都沒有普及。
修真界和仙界對世界的認知,還停留在天圓地方的階段。
他們還相信著,自己身處的世界是一片平坦的漫無邊際的世界,世界的盡頭有不周山,有太陽落下的地方。
他們的頭上是蒼穹,是漫天的星辰,漫天的星辰就像是一顆顆的燈燭。
太陽和月亮輪換著升起和落下,共同構成了白天和黑夜,這就是修真界和仙界人所共同認為的世界觀。
即便修真界和仙界也只是一顆星球,但這星球太大了,以至于沒有人探索過星球的邊際。
當然了,除了林濤曾經把某個人扔了出去,讓他繞著星球飛行一圈。
總而言之,現在能說出星球這兩個字的,本身就證明這個人不是個天文學家,就是像林濤一樣的穿越者,或者現代地球的飛升者。
林濤盯著滿臉滄桑的中年男人看了一會兒,說道:“你剛剛說,這里是一顆星球?”
滿臉滄桑的中年男人也在用同樣的目光回應著林濤,點頭道:“我是這么說的。”
林濤道:“這也就是說,這里跟仙界已經不是一個世界,不是一個星球了。”
滿臉滄桑的中年男人饒有興趣的看著林濤,道:“的確不是一個世界,不是一個星球了,看來你懂得不少。”
林濤沒有回應中年男人,反問道:“據我所知,仙界和修真界可是沒有人知道人是生活在星球上,而不是生活在大地上的。”
中年男人緩緩搖頭,笑了笑,道:“的確沒有人知道,但我的家鄉既不是修真界,也不是仙界。”
他頓了頓,道:“我帶你看一樣東西。”
他帶林濤看的東西,是一塊泥質的石板,這石板足足有一個手指那么厚,有半個石室那么大。
眾人全部都聚攏過來,聽中年男人解釋石板上面一連串的密密麻麻的圖像。
林濤瞇著眼睛看了那石板一會,漸漸的明白石板上面畫的是什么東西了。
“這有點兒像是星象圖啊。”
林濤雖然不是天文學家,對天文也從來不感興趣,但是這么多年來,要說在這方面沒有耳濡目染有點長進也是說不過去的。
尤其是研究古族遠古之石法陣的那段時間,需要有相當深厚的星象的知識積累。
林濤就是在那段時間,為自己積累下了身后的天文和星象方面的知識。
雖然很長時間沒有派上用場了,但是當林濤再次看到眼前這個簡陋的刻在石板上的星象圖的時候,還是一下子就瞬間想了起來。
灰頭土臉的女人看著林濤的目光瞬間就充滿崇敬之情,忍不住道:“你能看懂這上面的星象圖。”
林濤點了點頭,謙虛道:“能看懂一些,但不是很精通。”
中年男人聽著兩個人的對話,稍微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剛剛你問我們,這里是什么地方,我們給這里起了一個名字。”
林濤驚訝的扭過頭,重復道:“起了一個名字?”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叫這里流放者星球。”
他的手往其他人身上一揮,對林濤說道:“如你所見,我們這些人都是流放者,”接著,他指了指林濤,道:“而你也是流放者。”
林濤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流放者?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些人好像都知道自己的由來。
而且為什么這么一個鳥不拉屎,沒有任何文明跡象的星球竟然還會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