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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四章 最有力量的安迪

  力量。

  是陳昊一直強調的,在這部片子里,他要力量一直存在,每一組的鏡頭每一個情節,在監獄這樣一個特定題材里,是不太會出現用力過猛的拍攝,再者這部戲的一個個故事確實也都充斥著各種力量,哪怕是安迪剛入獄的時候,瑞德與別人打賭,說這個年輕的小白臉肯定會受不了這里,簡單的對話,卻流露出讓人為之感慨的諷刺力量。

  是啊,這里真的與外面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在這里自由是一個渴望的夢想,被管制才是常規狀態,在外界看來很正常的一件事,在這里確實夢寐以求得不來的。

  在所有的影片里,大家都渴望著自由,都覺得監獄的生活無法去接受,想著的都是自己怎么離開這個倒霉的地方。《肖申克的救贖》,上來先拿一個老布說事,這力量的感覺太強了,在整個電影的中斷,支撐起了一個超級大的高峰。

  常人眼中覺得這里不是人呆的,而在已經在這里被機制化生活束縛的不適合外面的一群人,外面才是可怕的,在這里只要聽從安排,就可以有的吃有的睡,生活的每一步都是安排好的,你甚至不需要有什么上進心,每天睜開眼睛都不需要為了生活而去耗費腦細胞。

  在監獄里的老布,某種角度看,他是幸福的,他不需要去干重體力活,也沒什么人欺負他,做好自己看管的工作,他有一只鳥作為伙伴,幾十年了,監獄才是他的家,外面的世界什么樣子他完全不清楚也不知道該怎么去生活。

  整部戲前面,安迪用很多種顛覆大家認知的行為方式,在這里擁有了生存下去的機會,他與別人的狀態也完全不同,瑞德眼中的安迪,是跟這里格格不入的,他有著自己的風度。

  到安迪展現出才能,天臺上喝啤酒的戲份,給老布出獄瑞德出獄乃至后來安迪在監獄內的生活,都做了鋪墊。

  干多少活兒,犯人們不在意,他們每天就要被勞役去生存,吃的最差的,沒有心儀的娛樂活動,一人喝兩瓶啤酒,靠坐在天臺上,那一刻,所有人都是幸福的,就覺得一下子到了天堂,那種幸福感讓安迪的存在有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價值,這之后安迪在這個畫地為牢的地方如魚得水。

  老布出獄了,最后自殺了。

  “老布到此一游。”

  多么諷刺,飾演老布的演員是好萊塢一個老戲骨,名氣不大,演技很強,很多戲份都飾演過很有力量的角色。

  開機儀式過后,陳昊對拍攝沒有苛刻的時間要求,大家憑借著感覺來,誰這幾天的戲好,那就集中拍你的,我作為男一號和導演,完全配合你們的狀態。

  別的戲,都是配合大咖的時間,這部戲完全反過來了,誰要是自己的時間被配合了,馬上就會有一種非常爽的感覺,你得是戲好,才有這個機會能夠成為大家眼中的焦點。

  飾演老布的小個子老戲骨安德烈有幸成為了第一個。

  他飾演的老布,得到了大家廣泛的認可,本來要放在后面拍攝的戲份,被挪到了前面,同時鑒于內部陳昊也安排人做最后的整修,讓拍攝的區域能夠有一個真正好的效果,監牢方面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到最后也不排除搭景的可能。

  就在農場附近的小鎮,最后上吊的房間沒有搭景,在小鎮里找到了一個不錯的拍攝地,陳昊就決定使用,之前還在商量什么時候使用,現在也不用翻修了,直接里面的東西換一茬,直接就開拍老布的,與此同時他也要求威爾史密斯準備,特效化妝師也開始給威爾史密斯進行老年的定妝。

  瑞德被假釋之后,在監獄里已經度過了四十年,需要給威爾史密斯定一個老年妝。

  上來就是這么重的戲,威爾也沒想到,不過他也被安德烈給激出了脾氣,人家能演的好,那我就一定可以演的更好,老布和瑞德是兩條一樣的路,甚至如果沒有安迪留下的那一句話,瑞德到最后的結局說不準是和老布一樣的,外面的世界沒有期待,外面的世界充斥著那個年紀不該有的緊張感,外面的世界沒有了平靜,外面的世界生活變成了一種沒有‘希望’的奮斗。

  兩個人,等于是演一遍近乎相同的戲份,比較的意思也非常明顯,沒有陳昊任何戲份,他專注去做一名導演,讓自己處于旁觀者的角度,真正拿出導演的狀態來將這兩場大戲給導好,不,是三場,既然定妝了,那就順便讓威爾史密斯把他老年的戲份拍完,有他獲得假釋被詢問的戲份,也有他去找尋安迪告訴他地點的戲份,在小鎮的生活沒有了希望,他不想讓自己成為老布第二,毅然決然走上了尋找安迪的道路,到那棵樹下,挖出了當初以為是一句戲言的東西,然后前往最后一個地點。

  在陳昊腦海中的版本,最后是兩個人海邊重逢擁抱戲份,跟整部戲的色調略有一點不同,給人一種稍微闔家歡一點的感覺,觀眾可能會無比的買賬,可對于整部電影而言,這樣似乎少了一點殺傷力。

  他自己揣度過最后一場戲,希望可以保留重逢的闔家歡,卻又要有自己的B格。

  海邊,安迪站起身,夕陽落日照射在海面上,反射到他的身上,閃耀著一抹獨特的金光,而瑞德的笑容,也和安迪的笑容對上,兩人盡管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卻用這笑容完成了最后一幕的重逢,陽光和海面成為背景幕,邁動的腳步成為了最后的畫面。

  沒有擁抱,勝似重逢的擁抱。

  自由,屬于了他們。

  未來,有了監獄老友的安排,瑞德的生活重新擁有了陽光,他不再是迷茫的。

  在監獄內,最強大的無疑就是安迪,當他越獄成功那一刻,所有的獄友都認清了一個事實,安迪絕不是弱的,甚至于他的強大這些年大家看的都不夠全面,就連瑞德都沒有想到,在他牢房那張海報的后面,會有著一條通往外面的通道。

  出獄之后,鴨嘴鋤只是一個小小的工具,這些年安迪所在做的事情,是他出獄后獲得足夠生存資源的保障,他完成了那個虛擬人物的轉換,取走了監獄長的錢,舉報了他們完成了報復和除害,最后為自己贏來了一個有著保障的未來。

  瑞德呢?

  他只是走著一條沒有色彩的道路,當他決定放棄那小鎮生活去找安迪時,他身上就有了自由的光彩,真正的自由,不是換了一個地方之后依舊的禁錮。

  身體的禁錮遠沒有精神的禁錮可怕。

  “好,大家準備一下,所有群眾演員配合一下,我們來一遍老布的戲份。”陳昊拿著麥克風,聲音可以直接以超市廣播的方式發出,整個超市配合,暫停營業,清場,讓群眾演員進來大家扮演超市里的普通人。

  在好萊塢拍戲,這是最麻煩的一點,也是最讓人心生敬畏的一點。

  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不管是拍攝多少人的場景,只要是出現鏡頭里的人,都必須是演員,而不是路人,街上就更不可能,萬一某個人正帶著不是自己妻子的女人逛街,你拍戲給拍下來兩人挽著手,那保證那個男人能訴死你,不讓你劇組賠償一個天價的賠償金來都會誓不罷休,在華夏可能所謂的精神損失費、名譽之類的不值錢只是虛名,在美國,你損壞了屬于我的東西,甭管是什么,都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用演員工會的演員,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這些人全都是帶著戲存在的,不管鏡頭有沒有照到他,他都會沉浸在自己的角色中去進行表演,包括表情包括眼神,都要有著屬于這個角色的狀態,而不是自己的狀態,哪怕只賺最少的錢,對于專業的這份榮耀是不允許質疑的。

  這一點,陳昊承認,比在國內拍戲,要少了很多麻煩,你不太需要為了群眾演員的事情一遍遍去告訴,還要害怕穿幫,還要擔心會因為他們N機影響到主演的表現。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告訴她們,你要拍的是什么,這就可以了。

  這里是超市,你們是來逛超市的,一男一女你們是裝作情侶還是夫妻,那你們看自己的年齡,只要是在這個特定環境中存在的人物,你們自己掌握,我要的是等你們準備好了,我這邊開拍。

  “好,來一遍,安德烈,看你的了,我們爭取一遍過,來!”

  陳昊一聲令下,現場安靜下來,除了場景內的聲音外,再沒有別的聲音,機器開啟,鏡頭對準了該去對準的地方,所有人‘活了’過來。

  一個剛才大家還在各自做著自己事情、研究自己角色、討論著說這話的現場,伴隨著機器開始拍攝,每一個人都進入到自己的角色,在收銀臺前,老布進入了角色,旁邊還有一些戲份的小配角,反倒是現場最緊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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