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宗還未到,執事大人有事要尋白初宗嗎?”宗嘯問道,眼里一絲不快掠過。*隨*夢*小*說w.suimeng.lā
秀才何等精明的人,自然看到了宗嘯這絲不快,但他完全無視,搖頭道:“事倒沒有事,若真要說事,那也是你們的事!此戰乃擎天之戰,按照慣例,我萬象門將會把此戰的來龍去脈前因后果全部記錄下來,傳承后世,所以我想要將此戰的誘因等等,調查一番。”
說罷,秀才對著子笑身旁的虛空倏然一拜。
虛空漸動,緊接著一名身材消瘦模樣秀凈的男子出現。
男子大概只有三十歲不到,一頭長發,雙眼炯炯有神,身披白袍,灑脫不羈,渾身繚繞著一種莫名的氣質,輕輕一望,竟給人一種霧里看花的感覺。
而當他出現的那一瞬間,四方所有人皆渾身一震。
擎天長老!
這竟是守護在子笑旁邊的擎天長老!
“秀才拜見夕年長老!”秀才恭敬作禮。
“詹家詹飛焱拜見夕年長老!”
“落云閣張海生見過夕年長老!”
“宗家宗元海拜見夕年長老!”
“宗家家主宗嘯見過夕年長老!”
他一出現,一時間,四方拜首,無論是宗家家主,還是宗門長老,甚至是散修聯盟的領袖祖龍劍圣,皆抱拳作禮,無人敢怠慢。
需知,擎天長老一般不會露面,除非他們守護的人遭受他人迫害,輕易之下,根本不會顯山露水。
“各位不必多禮。”
夕年喚道,繼而沖著秀才點頭,二人朝遠處走去。
秀才恭謹跟著,一直來到無人之處才停下,秀才抱拳低首,述說著什么。
很快,秀才折返回來,而夕年卻消失不見。
“秀才大人,您這是...”宗嘯小心詢問。
“哦,沒什么,只是有些宗門瑣事向夕年大人匯報一下,僅此而已。”秀才微笑道,繼而立于一旁,安靜等待。
很快,又有不少豪強大能降臨,人們相互招呼著,寒暄著,場面好生熱鬧。
決斗是在昨天定下的,能趕到這里的人要么只是附近的勢力,要么是有日行千里的坐騎,還有如潮水般的魂者在朝這進發。
但很顯然,他們已經趕不上這場曠世決斗了。
“飛凰閣鳳青羽,拜見擎天初宗子笑大人!”
這時,又有呼聲響起,幾名生的俊秀英武的男子騎著雷馬走來。
“鳳青羽?新晉初宗榜第四的那位?飛凰閣的天才!”
“沒想到他也趕來了!”
人們頓時炸開了鍋。
“飛凰閣之實力,已是今非昔比了,一門出了兩初宗,除鳳青羽外,新招收的弟子音血月同樣天賦卓絕,令人驚嘆吶。”
“不過音血月好像沒來。”
鳳青羽身旁一名散修在此刻也開腔而呼。
“黃之遠拜見祖龍盟主!見過擎天初宗子笑大人!”
人群再驚。
黃之遠,初宗榜新晉初宗,排名第八。
“好!好!之遠,許久未見,沒想到你已晉升初宗榜了,很好!哈哈哈...”祖龍劍圣大悅,黃之遠乃散修,便是他散修聯盟的人,晉升初宗,他臉上也有面子。
人群產生一陣騷動,一名騎著碩大靈狐的女子飛奔而來。這靈狐通體雪白,體如小牛,靈動無匹,而靈狐背上,是一名一襲黑色劍服背負長劍的女子,女子容貌清冷,卻是明眸皓齒,傾城絕麗,引得在場青年怦然心動,她掃視了在場人一眼,翻身下了靈狐,作禮而呼:“清一宗傅無情,見過諸位前輩,見過子笑初宗!”
“傅無情?清一宗天才,新晉初宗,排名第六!”
“沒想到今日之戰,引來了這么多初宗天才!”
人們感嘆不已。
當前真是群英薈萃。
白夜所在的庭院外,立著不少魂修,他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這都快巳時了!怎么還不見白夜出來?”
“他該不會是害怕了吧?”一人打趣道。
“那還真說不準,白夜雖然也是擎天初宗,但論初宗排名,子笑可不比他低,而且子笑是老資歷初宗了,實力能差到哪去?”另外一名模樣清秀的女魂修哼道,她經常出入宗門城,對子笑的事情了解的也比較多,自然更親近于子笑這一頭。
但其他人里,有人不同意了。
“你們說白夜斗不過子笑,那是因為你們不了解白夜,白夜此人,可不是普通的初宗,他可是號稱初宗殺手的存在,與他交手的初宗,不是死就是殘,這初宗榜為何換血?不就是因為白夜所為嗎?”又一人說道。
這話落下,引得眾人冷氣頻抽。
的確,初宗榜的動蕩,便是由白夜引起,能將初宗榜殺的人頭滾滾,實力豈能弱?這種事情,千古難有。
“更者,我聽聞天下峰郎天涯的死,就是白夜所為,而且還有傳言稱,他已能輕松斬殺武魂尊者了,五方城浩劫,也是由他而起,他就是一尊煞星,這回來到宗門城,豈能不掀風浪不起殺伐?你們看便是,我看這小子笑,多半也是兇多吉少!”
“你放屁,子笑能輸給白夜?你究竟知道子笑初宗的實力是多少嗎?”一人哼道。
“你懂什么?無知!”
“你才無知!”
人們越吵越發厲害。
但就在這時,庭院大門突然打了開來,一個身影從里頭走出。
人們呼吸一緊,紛紛望去。
白夜!
“他出現了!”呼聲響起。
無數眼睛停留在他的身上。
陰陽道人也相繼走出,隨其身后。
白夜淡淡掃視了這些人一眼,繼而朝前行去。
魂者們立刻跟于其后,竊竊私語。
白夜一襲褐邊白衣,腰間別著兩把劍,裝扮十分灑脫自然,不過身上魂力溢動的十分羸弱,實在不能讓人覺得他是什么高深莫測的大人物。
“澗月。”
走著走著,白夜倏然喚了一聲。
但,四周沒有任何反應。
他也不在意,微微一笑:“你覺得我這次能贏嗎?”
“很蠢!”
過了不知多久,虛空中飄出一記若有若無的聲音。
“你覺得我不該與子笑交手?”白夜問。
澗月沉默不語。
“依照你的意思,子笑的實力應該非同一般,對吧?”
“萬象門對子笑的了解遠比你相信,就當前你們二人的處境、魂境來看,你贏子笑的勝算并不大。”澗月淡漠的聲音又響起。
“當初我殺進五方城時,你也是這般對我說的。”白夜聳聳肩道。
“當初的確是我估算錯誤,但這一次針對你們二人之間的手段、底牌等一系列詳細信息判斷,這次,多半不會錯!”
“哦?”
白夜應了一聲,倏然笑問:“澗月長老,不如這般吧,我跟你打個賭注,就以這場擎天對決的勝負為賭,你看如何?”
“白初宗,我的職責是守護你,除此之外,其他任何事都與我無關。”
“你不覺得整天跟個鬼一樣跟著我很無聊嗎?”
“即便顯得枯寂又如何?若你有閃失,我無法向宗門交代。”
“只是個賭注而已,并不影響你保護我!”白夜笑道:“莫不成你沒什么本錢?還是不敢?”
“白初宗不必對我使激將法....”澗月沉默陣子,倏然又道:“你想賭什么?”
“若我贏了,我想要你主動為我辦一件事情,你看如何?”白夜說道。
雖然擎天長老是以守護擎天初宗而存在的,但擎天初宗并沒有主動駕馭擎天長老的權力。
“若你輸了,你能許出什么讓我心動的條件?”澗月哼問。
“死龍劍。”白夜低聲念出三個字。
澗月一直守在他身旁,死龍劍的秘密根本守不住,更者,當初斬殺郎天涯時,澗月就已經知曉了這件神兵。
“哦?”澗月聞聲,微微一愣,虛空之中,漸漸顯現出她的身影。
看到白夜身旁突然出現一個短發嬌小的傾城少女,后頭的魂者們皆愣住了,奇怪的討論著此人是誰,唯獨陰陽道人凝起了眼,目光熠熠的盯著看。
“你真要把此劍當做賭注?”澗月指著白夜腰間,不可思議的問道。
饒是天魂境者,對于此劍也不得不心動。
“澗月長老隨在我身邊的日子也不少了,我白夜是何人,澗月長老應該清楚才是!”白夜微笑道。
澗月點頭:“既然如此,那我答應你,若你輸了,死龍劍歸我,若你贏了,我答應替你做一件事情,不過我要提前聲明一點,這件事情不能違反我的原則!”
“放心,不會為難你的。”
白夜眼里閃過一絲黠意,走出宗門城外。
此刻,城門外頭,已人山人海,當他步出城門的一剎那,萬眾矚目。
“快看,白夜出來了!!”呼聲響起。
“那位就是陰陽道人吧??”
“據說他已邁過坎坷,踏入天魂之境了!”
“天魂境者啊,沒想到今日還能看到一名天魂境強者!!”
“白夜身旁的那位少女是誰啊?好面生,怎的跟白夜并肩而行?而且陰陽道人還跟在她的身后?”
“奇怪?”
人們議論不斷。
卻見秀才急步上前,遙遙作禮。
“拜見澗月長老!”
擎天長老!
周遭一片嘩然。
白夜身旁,竟立著兩名天魂境強者!何等恐怖?
宗家人一面沉凝。
唯獨子笑那張秀凈的臉上漸漸布起濃烈戰意。
“白夜,你終于來了!”
子笑呢喃。
白夜踏步而來,立于子笑前頭。
周遭人立刻退開。
大戰即將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