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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金猴奮起千鈞棒(一)

  “呼”

  滿頭大汗!

賈琮一個人架著體重在一百斤以上的王熙鳳,走了小二百米遠一路上,他們看到了被打的皮開肉綻面目全非的犯人,看到了用燒紅的烙鐵燙在人身上的犯人,看到了用細鐵釬往身上鉆的犯人,看到了生生拔掉舌頭的犯人  賈琮只能用肩扛著她的重心前行,一點都不曖昧,一點也都不美觀。

  因為今年賈琮還不到十三歲,就算每日都會鍛煉,也還沒強壯到能單手架著一個百十斤重的人輕松前行的地步。

  等到了正衙后,王熙鳳幾魂飛魄散不說,賈琮也面紅耳赤,喘息不止。

這一幅場面換個地方,簡直讓人想入非非  鎮撫使韓濤看到時都怔了怔,再看到后面面色古怪強忍笑意的向固、陶圩,心中便有了數。

  韓濤卻似乎故意給下馬威,忽然厲聲喝道:“帶人犯!!”

  本來就心驚膽戰的王熙鳳,以為終于要帶她過堂問罪了,唬的一個激靈,死死抓住賈琮胳膊,抓的他胳膊疼。

  她眼淚汪汪的看著賈琮,目光里滿是哀求,唯恐之前見到的刑責落到她身上。

  賈琮則看向上面的韓濤,不知他又準備搞什么把戲。

  不過韓濤卻沒看他,堂下又進來一行人,四名錦衣親軍番子,竟拖了一個女犯人進來。

女犯人,衣不蔽體,幾乎赤身  見到這一幕,賈琮與王熙鳳均是一怔,隨即面色大變。

  就聽韓濤沉聲道:“罪人周李氏,汝本為臨安千峰郡人士,嫁與良善為妻,卻不守婦道,勾結歹人,殺害親夫,更縱火成災。事后汝逃竄他省,竟干起了拐騙稚童,殘其身體,逼其乞討之事,喪盡天良,枉為一世人。..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汝還有何話可說?”

  堂下那個已經被打的不成.人樣的女犯人,桀桀的笑了兩聲,聲音可怖,緩緩嘶啞道:“只求,速死。”

  韓濤冷哼一聲,道:“行下如此大罪,還想速死,癡心妄想!來人,剝了她的外衣,漁網伺候,判她三千六百刀,劊子手行刑!”

  “嗬”

  “嗬”

  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人犯聞言,發出一陣滲人的聲音,拼命掙扎起來。

  可哪里還能掙扎的開,兩個錦衣番子當場扒了她的衣服,袒胸露乳的露了出來。

  而后又有人取了漁網來,繃于女犯身上,露出一塊一塊的肉來。

一劊子手上前,先蒙住女犯的眼,方打開刀盒,從中取出尺許長的一把明亮小刀,面色淡漠的先從女犯胸口處,片下了一片血肉來  “啊!”

  “啊!!”

  兩道女聲響起,女犯慘叫一聲,王熙鳳則唬的魂飛魄散,亦是慘叫一聲,暈倒過去。

  賈琮雖也被這場面驚住,不過還是一把抱住了王熙鳳,見其果真暈倒了,皺眉對韓濤道:“韓大人,差不多了吧?”

  韓濤聞言,見賈琮面色居然并未怎么改變,贊許的豎起手指,道:“清臣公子果非常人也!了不起!罷了,就給你一個體面,你們下去繼續行刑,莫要沖撞了貴人。”

  說罷,一揮手,一眾番子將女犯帶了下去。

  賈琮開門見山道:“韓大人,不知宮里到底什么意思?聽聞龍顏震怒,可是真要治罪?”

  韓濤瞥了眼暈在賈琮肩頭的王熙鳳,嘴角浮現一抹玩味笑意,正色道:“事涉國朝體面,總要給個說法。若非如此,本官也不敢驚動貴府。”

  賈琮道:“那玻璃屏風已經交出來了,先前的銀子也都帶來,還要什么說法呢?

  韓大人,有一事我可以保證,這件事我二嫂絕不是親自為之,她一個內宅婦人,連面都未見過那洋人,都是下面人妄自為之!

  而后,才獻寶于我二嫂面前。”

  賈琮說罷,就覺肩頭之人微微動了一動。

  韓濤則呵呵一笑,滿是不信道:“清臣公子,您與葉家那位是好友,所以凡事我都坦誠相告。

  可你也不能輕賤于本官,說這些話糊弄人吧?

  這番話傳到宮里,圣人會信嗎?

  那番邦之人告御狀告進了宮里,圣人龍顏震怒,若就這樣不疼不癢的打發了,陛下怕要問罪于下官。”

  賈琮思量了番,問道:“那依大人之意,此事該如何處置?”

  韓濤頓了頓,道:“清臣公子,說起來本官也有些不解,就本官所知,公子在賈家過的可并不算得意。聽說,屢屢被人欺辱打壓,尤其就是你這位二嫂。

  如今你又何苦來摻和這塘渾水?

陛下都動怒了,要拿人問罪,你這時不落井下石都算是仁善了,還想救她,實在是  公子莫嫌本官說的難聽,豪門無親情,公子這樣做,卻是婦人之仁了。”

  感覺到身邊陡然緊繃起來的身體掩飾不住的顫栗,賈琮呵呵一笑,道:“大人說笑了,無論如何,她都是我親嫂子,至親之人。雖有小節,但總歸還是一家人。

  我不管她,哪個去管?

  所以還請大人指點,此事到底該如何轉圜?”

  韓濤似有些譏諷的呵呵一笑,道:“要說路子,也不是沒有,公子只要去葉家求求那位,讓她去宮里撒個嬌,憑多大的麻煩,也就解決了。

這件事本來也說不上多大,主要看天意  只是據我所知,葉家那位的人情,可不好欠啊。

  開國公府和宣國公府兩位世子爺,每次若非萬不得已,寧肯回家挨上幾十軍棍,都不敢隨便欠那位的人情。

  哈哈哈!”

  賈琮苦笑一聲,道:“這我也知道,清公子的人情,是不好欠啊”

  韓濤語重心長道:“所以說嘛,公子何必非要摻和這樁事里?再者,公子雖與葉家那位交好,可人情到底有限,用一次少一次,這么珍貴的人情,隨意消耗了,往后可要悔之不及也!

  本官也是見公子人才難得,想要交好一番,才多此一言。

  還望公子三思”

  賈琮聞言,果真猶豫起來。

  這時,靠在賈琮肩頭的王熙鳳終于“清醒”過來,驚恐萬分的看著賈琮,顫聲哀求道:“琮哥兒,救我一救”

  賈琮嘆息一聲,想了想,一咬牙道:“罷,人情雖貴,卻貴不過親情,二嫂你先別怕,在這兒待一會兒,我這就去葉宅,跟芙蓉公子討個人情。”

  王熙鳳聞言,真正感激的淚流不止。

不過卻不敢放賈琮走,一來她極度恐懼這個“鬼門關”,二來,她也怕賈琮恍她,一去不復還  因而死死抱住賈琮的胳膊不放。

  賈琮哭笑不得的看著王熙鳳,道:“二嫂,你不放我離開,我如何去求人情?”

  王熙鳳還是不肯放,淚流不止的哀求道:“琮哥兒”

  賈琮無奈,只能再看向韓濤,道:“韓大人,果真別無他法了嗎?我實在不能將二嫂獨留在此處,事關清白,也關生死,還望大人體諒。

  希望大人能再指條明路,事成之后,賈琮必不忘大人之義!”

  韓濤聞言,苦笑起來,看著賈琮二人道:“公子你可真是為難本官了”似內心掙扎猶豫了好一陣,韓濤才壓低聲音道:“倒也不算全無法子,公子若想保全你家二嫂,就需要交出幾個極有分量的下人來擋罪。

  切記,一定是要有分量的!

  若是交出幾個二門小廝之類的奴才,那可就是欺君大罪!

  到時候連本官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賈琮聞言眼睛一亮,心里真真為韓濤點了個贊,也有些好奇,這廝到底有多了解賈家情況  不過這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點頭道:“若果真如此,倒也是個法子。只是”

  賈琮又為難起來,遲疑道:“家里有分量的奴才,都是管事管家之流,他們素來清白忠心,又如何拿他們來抵罪?”

  “不不不,不清白!!”

  王熙鳳激動的話都說不利索了,一迭聲道:“琮哥兒,他們沒一個干凈的,賴家、周家、吳家、錢家這幾家,仗著是老太太、太太的陪房,在家里根基深厚,所以沒少干歹事,但凡主子們有一份的,他們必然貪墨半份去。

  而且他們在外面,還打著賈家的旗號,沒少干放印子錢,巧取豪奪的勾當。

  我放印子錢從未逼死過人,賴家他們幾家,是真真逼死過人的,還是打著賈家的旗號!

  不然賴家如何置辦的起那么大一分家當來?”

  賈琮聞言奇道:“二嫂,這等事若是果真存在,你怎么會容下他們?”

  王熙鳳苦笑道:“琮兄弟,如今你還看不清二嫂這幅牌面嗎?在家里能做些事唬人,不過是仗著老太太、太太的腰子,她們若是不認我了,我就落到了這幅境地那賴家是老太太的陪房,一家出了兩府總管,周瑞家的是太太的陪房,在外面坑騙了多少地去我雖都知道,可又能說什么?掃了她們的臉面,就是掃了老太太、太太的臉面,我也落不著好。”

  賈琮看著王熙鳳道:“那二嫂現在”

  王熙鳳慘笑一聲,道:“琮兄弟又何必多此一問,我如今怕是連家也回不得,哪怕死也要清白的去死,絕不能死在這兒”

  賈琮笑了下,看著王熙鳳道:“二嫂你不會死的這樣,勞你將賴家、周家、錢家、吳家這幾家做下的枉法勾當說出來,如今老爺托我管家,正好交出他們,一來能替二嫂擋罪,二來,也好掃清家里的魑魅魍魎,剔除后患!”

  ps:嘿嘿嘿,都想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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