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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一章 人生捷徑

  高君送苗惠出門,一路閑聊,他發現,苗惠也并不是一心的迷信,只是在特定的情況下才會去算命。

  其實,所有人都是如此,所以民間才有了‘臨時抱佛腳’的說法。

  人們在衣食無憂,生活平穩,事業順利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去求神拜佛的。

  就像苗惠,一輩子就算過兩次命,一次是被前夫毒打之后,在報警與忍耐之間糾結的時候,為了尋求一個答案,其實她心里早有了答案,只是需要外力的支持,所以,她去小公園,帶著滿身的傷痛,找到了一個白胡子老神仙。

  老神仙只說了一句話:“前世孽緣,因公而斷,廣積陰德,福澤綿長。”

  雖然,她果斷報警,了斷前緣。

  再有就是上次遇到天命大師,也是因為遇到了特殊的情況,這個情況就是高君,兩人剛剛第一次啪啪過后,閨女滿心歡喜的為她慶祝,但她卻不確定這份緣分能否長久,懷著不確定之心,再一次尋求神靈的幫助。

  結果就有了天命大師的那一番話,什么閨女是女土蝠星主轉世,成年之時就是她的命運發生巨大轉變之時,而且命中注定會遇到貴人,下輩子福壽康寧。

  閑聊中得知,苗惠完全是偶然遇到了天命大師,全都是因為她在業內的那位朋友,那位朋友誠心邀請苗惠加盟,因為她在理容方面確實是行家里手。

  聽她說,這位朋友之所以看上她,就是因為之前接了個意外死亡的活兒,死者是一個地產商,超級有錢,但一次去工地視察,因為高空墜物而喪命。

  現場無比凄慘,這土豪腦袋都被削去一半,慘不忍睹。

  這種有錢人,老家又迷信,自然不會讓他死無全尸,結果找到了苗惠,別看這女人沒受過什么高等教育,也沒有什么特殊的手藝,但在這方面卻有驚人的天賦。

  具體操作她雖然沒說,但高君可以想象,因為他見過太多補全殘缺尸體的方式了。

  總之,苗惠手藝精湛,一個本來慘死的人,最后走的時候與尋常時一般無二,為此還得了喪主家里的大筆賞金。

  她的這位朋友就是看中了苗惠這方面的天賦,所以才真誠的求她加盟,而高君覺得,她的這位朋友很有可能和天命大師是一伙的。

  而這天命大師似乎有一種能夠控制人大腦的神奇能力。

  但他最終的目的應該還是創建鞋教,高君必須要盡快搜集對方的情報,才能做最好的應對,必要時甚至可以將其清除。

  只可惜這些話不能和苗惠說,如果告訴她,相信她一定會守口如瓶,但卻會成為心理負擔,她會下意識的回避那位朋友,會刻意的躲著天命大師,反而會引起敵人的警覺。

  可要是不告訴她,萬一說漏了嘴,介紹了高君的情況,這更會置她于險地。

  眼看著公交車即將駛來,高君猶豫不決:“要不我跟你一塊去吧,幫你把把關,要要價,別讓人家壓價占便宜。”

  苗惠笑道:“我在這行干了十幾年了,市場行情我還是清楚的,再者說,這種事兒都需要我直接面對家屬的,是當面把價格說清楚的,誰也沒法給我藏貓膩。”

  “我還是覺得不妥,還是跟你看看去吧。”高君堅持的說。

  “你去干什么呀。”苗惠搖頭道:“這又不是什么大公司面試,而且我們這行業是絕不會讓家屬參與的,我八字硬不在乎,但家屬不同。

  別說讓家人參與,就是回到家,也絕不會和家人提這些事兒,一是為了尊重死者和家屬,不能把這種事兒當閑話來聊,二是傳說,死者的陰魂最容易跟著殯葬服務人員,因為我們是最后接觸死者的人。

  你知道古時候,別說是殺人,就算是殺豬宰羊,都特別機會在那一瞬間提及某個人的名字,因為在生靈要死的時候,是怨念最重的時候,這時候聽到一個人的名字,他們就會記住,會把所有的怨念都集中在這個人身上,沒準會有惡靈復仇。”

  高君恍然大悟:“還有這個說法呀,不過我也聽說,人在死亡之后,各個感官功能會逐一喪失,而聽力是最后喪失的功能,也就是說人死后,仍然能聽到周圍的聲音。”

  見苗惠點頭,高君笑道:“好吧,既然是行業規矩,那就要遵守,只有你自己多注意了,這畢竟關系到了真金白銀的切身利益,不要盲目的相信別人,該爭取的就爭取。”

  “是,知道了。”苗惠甜甜的說,滿心的歡喜,終于有個男人設身處地的為她著想了。

  “還有啊,你既然是禁忌行業的從業者,更應該清楚,有些事情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遇到事情首先要相信自己,堅定信念,不要盲從。”高君囑咐道。

  “好了,好了,車來了。”苗惠其實也沒聽夠,很喜歡這種被人關心,被人嘮叨的感覺,自從父母離世之后,再也沒有人對她這樣百般叮嚀,千般囑咐過了。

  即便是上車,高君仍然跟在身后,低聲提醒她:“直接去最后面的座位,這樣就能避免讓座了,不是咱沒公德心,而是你自己腿也發軟呢……”

  如此面面俱到的關懷讓苗惠不敢再聽了,她紅著臉急急忙忙朝后排走去。

  “千里難尋是女朋友,女朋友多了路好走……”

  高君春風滿面的哼著歌,優哉游哉的往學校走去,真是沒想到,無處尋找的天命大師,苗惠卻有可能成為他的合作伙伴。

  從現在的情報看來,天命大師還處于走基層的狀態,通過與喪葬服務人員合作,就像古時候專門做法事的和尚道士一樣,專做白事,一面能賺錢,一面還能廣納信徒。

  畢竟現在人們受教育的程度都提高了,想要妖言惑眾并不容易,偷偷摸摸的進行緩慢,而且還要拿出點真貨來,神棍這行業可不是那么好混的。

  到是現在校園,這個倒霉的‘靈異劇組’,自從這個冠名傳出去以后,人人都像瘋了似得,利用靈異的名頭在炒作,炒作的網友都惡心了,但這群人仍然樂此不疲,因為關注度真的一直在增長。

  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信號,別管他們炒作的手段有多么低俗,多么惡心你,畢竟成功的調動起了最熱的關注度,最少有數百萬的人的眼睛盯著這個劇組呢。

  如果在這期間真的發生了靈異事件,甚至再發生一次離奇詭異的人命案,勢必將造成可怕的影響。

  “爸!”高君正捉摸著,忽然一個人影跳到身前,甜膩膩喊了一聲,把他嚇了一跳。

  “媽呀!”抬眼一看,高君驚呼出聲。

  濃妝艷抹的齊妙苦笑道:“我叫你爸,你叫我媽,咱倆這是啥輩分呀,你別客氣,各論各的。”

  “論個屁呀!”高君沒好氣的罵道:“你這是唱哪一出啊,是銅錘花臉,還是大青衣啊?”

  “什么呀,我這叫彩妝好不好。”齊妙得意的仰著小臉說道。

  高君瞇著眼睛端詳,紫色的眉毛,藍色的眼影,明黃色的腮紅,青黑色的唇彩,就連眼珠子都泛著紅光……

  高君艱難的吞了吞口水,道:“這叫彩妝啊,我還以為鸚鵡修煉成精了呢?”

  “切,老土。”齊妙不屑的說:“把我媽搞定了沒?”

  這個‘搞腚’用得好,還真搞了。

  高君撓撓頭,道:“你還有臉說呢,你媽媽為了你,連從事了十幾年的事業都丟了,人家喪主現在正滿世界抹黑她呢,以后這行業都別想混了。”

  “真的?”齊妙驚聲問道,高君剛要趁機訓斥,卻見這丫頭高興的一蹦三尺高:“太好了,我早就煩透那與死人打交道的工作了,讓她別干了她還總訓我,說我就是吃死人飯長大的,現在好了,終于不用做了。”

  高君無奈苦笑,卻也能理解齊妙的心思,小女孩長大了,知道要面子了,雖說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但苗惠的這個職業真的不好說也不好聽。

  齊妙這個態度,高君說什么也不能告訴她,她老媽的工作升級了,以后不止和死人打交道,還專門和橫死的人打交道了,這齊妙要是知道了一定會鬧的,可她卻不知道,這是苗惠在實現自身的價值。

  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都有自己存在的價值,只要活的有價值生命才有意義。

  高君擺擺手,道:“先別廢話,你這是什么打扮啊,怎么跟雞毛撣子似得?”

  “試鏡啊。”齊妙得意的說:“最近劇組要在學校內部招一些臨時演員,有些角色還不錯呢,有劇情有臺詞的,我準備去試鏡一個時尚美少女,劇中有主動追求男主角的戲份,沒準還能一炮而紅呢。”

  “還有幾天就要開始運動選拔賽了,你不訓練了嗎?”高君問道。

  齊妙不屑一笑,道:“我參加運動會也不過是為了能進入國家隊,進入國家隊不過是為了參加國際大賽,取得成績不過是為了揚名立萬,賺取獎金,榮譽和一個穩定的前程。

  但這需要我付出無數的血與汗,和最激烈的競爭,很可能選不上,就算選上了,也不一定能參加國際大賽,甚至還要面臨諸多潛規則。。

  而現在我有一個更輕松的捷徑可以走,有一個更簡單的,能夠獲得名譽,地位,金錢的機會,我為什么不去把握呢,即便沒能走紅,仍然可以回去繼續訓練,明年再比也不遲,所以,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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