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甩開尸潮之后,一路返回中海一區,都是無驚無險。
礦用卡車畢竟太耗油,而且礦用卡車雖然很大,但是它的駕駛室卻不算寬,即便經過星種的改造,擠下這么多人,也是有點不舒服,而且并沒有衛生間廚房可以用。
于是在入夜之后,江流石已經把基地車形態切換回了中巴車,并且把受損的車胎也修好了。
眼看著中海一區在望,江竹影半靠在沙發靠背上,手里玩著一把匕首,“哥,我們還要回中海一區嗎?”
說話間,江竹影一個靈巧的翻身,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回,至少把物資補充好了,雖然殺了楚松明,但那也是他動手在先,就算是軍事委員會的人,也不能在中海一區把我們怎么樣,我們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升斗小民。”
石影小隊,有槍,有人,有異能者,有基地車,真的在中海一區打起來,那可不是小事,事情鬧大了,哪怕是軍事委員會的成員,也難脫干系,畢竟這件事要是傳開的話,不管怎么說石影小隊都站住了一個理字。
“看看吧,呆的不順心我們走就是,我們也不依賴這個生活區。”
江流石無所謂的說道,有基地車在,他根本不怕在末世中流浪。
“江哥說的是,江哥去哪里,我們跟著!”
張海和孫坤嘻嘻哈哈的說道,冉惜玉也用力的點點頭,她現在已經對這支小隊,產生了很深的歸屬感。
小隊成員正交流著,車隊已經行駛到了中海一區之前。
看到中海一區的情景,江流石愣了一下。
在中海一區的城墻外,竟然停了一排99式主戰坦克,墨綠色的迷彩噴漆,黑洞洞的炮管,簡潔而質感十足的坦克裝甲,整齊的一字排開,給人一種強烈的震撼感。
主戰坦克,跟92式裝甲車可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92式裝甲車,擋不住狙擊槍,但主戰坦克的話,別說是狙擊槍了,就算是火箭筒也炸不開它相當于一米鋼板厚度的可怕裝甲,當然,爆炸帶來的巨大震蕩,還是可能把坦克的許多部分打壞,導致坦克趴窩。
之前末世突然降臨,留給軍方的反應的時間極短,而且就連軍方,在末世真正降臨之前,也不敢相信末世會來得如此恐怖而迅猛,導致他們還是許多準備都做得不足。
就比如這主戰坦克,真正開到中海一區的并不算多,大部分都被留在了軍事基地里,而且燃油和彈藥儲備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那么短的準備時間,運到中海一區的彈藥極為有限,真的要是用主戰坦克來做攻堅戰的話,十幾噸的彈藥很快就會打沒。
軍方也是留著這些利器,保護中海一區,輕易不派出去執行任務,可是現在,這么一排坦克亮出來,似乎發生了什么事情了……
莫非是尸潮?
江流石腦海中劃過這個念頭,車隊在嚴密的檢查之下,開進了中海一區。
在中海一區的城墻內側,江流石看到了更夸張的武器——那是兩輛火箭發射車。
迷彩色的八卡車,成排的火箭筒已經架好了角度,正對著城墻之外。
對中海一區來說,火箭彈的數目就更少了,每一發都珍貴無比。
其實對現在的中海一區而言,除非恢復軍工生產,否則在嚴重缺少武器、彈藥、燃油的情況下,想要攻下周圍幾個大城市,肅清所有喪尸和變異怪獸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在變異喪尸出現之后,能夠統一行動的喪尸,絕對能造成軍隊的大規模傷亡。
“聽說是無人機偵查發現了有尸潮和變異獸在中海一區附近聚集,所以才架起了這些重型武器。”
在做防疫檢查的時候,江流石聽到有士兵在議論。
“這些狗雜碎,該死的怪物,在火箭彈面前算個屁,要是真敢往中海一區聚,保證把它們炸成灰!”
一個穿著軍靴的老兵,狠狠的抽了一口手里的卷紙煙,把發黃的煙紙扔在地上,狠狠的用腳踩滅,末世中香煙是奢侈品,他抽的自制卷煙也不知道用什么煙葉做的,味道嗆得厲害。
“哈哈,那是,有這些鐵家伙在,那些怪物怎么來也是玩完。”
聽著老兵的話,其余士兵的表情都很輕松。
這些冰冷的重型武器,帶給了人們很強的安全感。
“果然是尸潮……看來不光是通南市出現了尸潮和變異獸,別的地方也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喪尸匯聚成群,甚至有向中海一區逼近的趨勢,這其中有什么原因么?又或者只是中海一區的存在,吸引了喪尸的注意?
普通喪尸應該是沒有智慧的,它們不太可能察覺到遠在一百公里之外的中海一區。
它們會向這里聚集,有可能是變異喪尸的驅使,而驅使這么多普通喪尸的變異喪尸,那該是什么概念?
而且,還有金陵港那頭沉了江輪的巨大變異獸……
想到這些,江流石眼皮跳了跳,他感覺到了深深的危機感,這場末世,可比原本想象得要可怕得多。
之前因為幾次在末世中的闖蕩都很順利,江流石心中難免生出一種自己很強大的感覺,而現在想想,其實自己的實力,遠遠不夠。
這個世界,不光異能者會進化,喪尸和變異獸也在進化。
“先去獲取更多的晶核,把輪胎和車內裝甲改造一下再說。”
江流石下定決心,基地車的輪胎還是太弱了,擋得住子彈,擋不住機關炮。
在江流石向交易廳行進的時候,在中海安全島,一座獨棟別墅中——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身穿寬松的長袍,已經偏向于灰白的頭發整齊的梳在腦后,他在一張書案之前寫字,一尺多長的毛筆,抱蘸濃墨,每一筆都遒勁有力。
在末世,筆墨紙硯也是稀罕玩意兒,這男子雖然身居要職,但也弄不到太多來,所以他很少寫字。
落下最后一筆,一個字寫成,白色的宣紙,黑色的大字,彼此之間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寫的,正是一個“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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