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這件事以后,整個人都崩潰了,感覺二郎真君不但玩弄了她的感情,她的肉體,還踐踏了她的尊嚴,讓她成為了全世界的笑柄,雖然知道這件事的人并不多,但她也沒有臉出去見人了。本來她打算找二郎真君拼命的,雖然當時的她并不是他的對手,但寧愿死,她也不想忍受這種屈辱。
沒想到就在她出發之際,二郎真君卻死了,被天爭殺了,確認過幾遍,消息無誤。
雖然她想殺了二郎真君,但聽到她的死訊,她并沒有開心,反而無比抑郁,閉關多少年都不想見人,并不是因為傷心,而是恨,沒能親手殺了他,心中的怨恨怎么也無法消弭。
沒想到,機會又來了,十萬年后,這個混蛋又人模狗樣地出現在人世間,本來她想親自出手的,但她真的怕了她那張嘴,打不過他,她有勇氣找他拼命,但現在可以輕而易舉地捏死他,她反而不敢見他了,她怕了他那張嘴,何況他已經記不起前世的罪孽,殺之無趣,所以才讓徒弟出手。
她以為這次他是必死無疑,沒想到竟有一個女人愿意為他服下化石圣露,又救了他一命,這讓她的心里五味雜陳,畢竟她說過,只要有女人為他服下化石圣露,就會饒他一命,所以這段時間,她很糾結。
這時冷冷道:“這家伙雖然死了一次,但騙人的功夫看來比前世是不遑多讓啊,這么漂亮的女人也被他騙得死心塌地,如果讓他重返神界,不知道又有多少女人讓他給糟蹋了。”就沒好說,說不定又要跟她母親舊情復燃了,這不是她想看到的,也是不能看到的,要不然肯定要被活活氣死。
幻依并不知道她的舊情,這時怔道:“師父什么意思啊?”
琉璃道:“他現在人在哪里?”
幻依道:“不知道,當時我跟護冢監交待過了,讓他不要刻意為難他,也不要刻意照顧他,一切按規矩辦!”
琉璃道:“走,去找護冢監!”
幻依怔道:“師父要去找那個二郎真君嗎?”
琉璃點頭道:“對,我要為民除害!”
幻依心里就不是滋味,畢竟花紫紫當時愿意服下化石圣露,對她的心理沖擊還是挺大的,每每想起,都格外感動,想到這個女人正是為了救二郎真君,才服下化石圣露,現在師父卻出爾反爾,還要去追殺二郎真君,感覺這事做得有點不地道,也對不起這個重情重義的姑娘。便道:“那師父,既然我們要去殺二郎真君,那這個姑娘是不是應該放她一馬啊?”
琉璃冷冷道:“讓她慢慢在這里后悔吧?誰讓她不長眼睛,非要死心塌地地跟著那個禽獸!”
紀依還想爭取一下,急道:“可是——”
琉璃打斷她的話,道:“別說了!走吧!”
藥閣。
終于到了結婚的日子,陶章煜還沒有回來,奚堯現在擔心的,并不是自己能不能逃婚 ,經過幾天的思考,她已經完全死心了,對井宿星君已經不抱希望了,她現在擔心的是陶章煜的安危,就算井宿星君沒有答應,她也應該回來了吧?難道她遭遇了意外?
想到這里,奚堯的心就揪緊了,同時也是懊惱萬分,早知道就不應該讓她的師姐去絕望星域了,如果她出了意外,以后自己又如何安生?
陶章煜逃跑的事,祝英再自然也知道了,但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跑了就跑了唄,反正長得也不漂亮,只要奚堯沒跑就行了。
今天一大早,督山閣就派了幾個女人下來,給奚堯梳妝打扮,奚堯坐在梳妝臺前,面無表情,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個老女人就不停勸慰她,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要開心一點。
但奚堯沒有理會她,說得輕松,能開心得起來嗎?沒哭就已經給足了督山閣的面前。
后來祝英再也知道了這件,但他不以為然,跟那老女人說,反正到時有紅蓋頭,把她不高興的臉遮起來就行了,現在對祝英再來說,她高不高興不要緊,只要自己高興就行了,一想到晚上就要洞房花燭了,全身熱血沸騰。他認為,女人還是沒有經歷過洞房的美妙,所以心里才沒有期待,等到晚上大戰三百回合,相信她一定會愛上這種感覺的,而且是欲罷不能,明天臉上就要笑出花來。
這次督山閣確實是大操大辦,把二十八閣的長老以及井宿星宮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請了過來,本來他們還想請朱雀仙尊的,但想了想,又沒敢送請帖,畢竟他們的身份還是差了一個檔次。
上午,督山閣還比較冷清,等過了中午,賓客就陸陸續續地來了,喧鬧非常。
藥閣也非常熱鬧,畢竟是嫁人,雖然新娘不高興,但氣氛一定要搞起來,不過藥閣弟子心里都帶著屈辱,個個愁眉苦臉,但這不要緊,反正督山閣的人多,派個幾百人下來撐場子就行了,反正只是營造開心的假象,沒什么難處,至于那些愁眉苦臉的藥閣弟子,都被趕得遠遠的,有些不自覺的,還哭喪著臉,像死了爹媽一樣的,那種人就要被揍一頓,直到揍到他們開心為止。現在這些藥閣弟子群龍無首,長老死了,長老的幾個徒弟又全都被抓了,打得他們連大氣也不敢喘,打落的牙齒也只能咽進了肚里。
到了下午,祝英再身著大紅喜袍,胸帶一朵大紅花,領著迎親隊伍就下山了,一時之間,鑼鼓喧天。
來到奚堯的院子,因為新娘的娘家人基本都被抓起來了,所以省略了不少程序,也沒有攔新郎,花轎往院子里一放,奚堯就頂著紅蓋頭,在喜娘的攙扶下,從屋里走了出來,然后扶上了花轎,全程一氣呵成,對祝英再來說,輕松無比。本來他還害怕奚堯會抗爭,會耍小性,他連恐嚇的話語都準備好了,結果奚堯很乖很聽話,讓他暗自歡喜,看來她是真的想通了。
四名弟子抬起花轎,騰空而起,轉眼又回到了督山閣。
花轎在大殿前的臺階下放了下來,奚堯又在喜娘的攙扶下從花轎里走了出來,屁股還沒捂熱,就屁大點功夫。
大殿內外站滿了賓客,這些賓客都是認識奚堯的,藥閣發生的事情,他們基本都聽說了,知道是祝家父子抓了她的師兄,然后脅迫她成婚的,在他們的心里,對祝家父子這種行徑其實是不恥的,但奚長老現在已經死了,沒人愿意為了這個丫頭而說句公道話,為此得罪祝長老,實在劃不來。
奚堯這時抬頭看了看天,由于他頂著紅蓋頭,天空在他的視線里,是模糊而血腥的,一如她的未來。
忽然間,她竟想到了姜小白幾人,心里想著,他們還活著嗎?
一滴淚水從眼角悄然滑落。
結果卻在這里,朦朧的淚眼中,竟出現了幾道身影,正從遙遠的天際疾速飛來,像是幾支離弦之箭。
隨著身影越來越近,奚堯如同變成了一尊石像,動也不動,雖然沒人能看清他的臉,但從她的姿勢就可以看出,她驚呆了。
眾人覺得奇怪,抬頭向天空望去,也見到幾個人影正在疾速飛來,心里均想,這是誰呢?難道是井宿星君回來了嗎?
等到人影近了,他們終于看清了,好像不是井宿星君,倒像是參加符兵大戰的那幾個凡界弟子,他們怎么來了?
奚堯猛地扯掉蓋頭,喃喃道:“姜小白,你們果然沒有死!”
來人正是姜小白幾人,由于陶章煜現在的修為跟不上他們,已經被他們收進了私空間。
姜小白幾人站在半空中,見趕上了奚堯的婚禮,看這情形,祝英再還沒來得及糟蹋了奚堯,不免長吁一口氣。
雖然下面人山人海,但姜小白視若無睹,仿佛整個天地間只剩下奚堯一個人。
姜小白道:“小師姐,讓你受委屈了!”
就這一句話,奚堯淚水泉涌而出。
在這個時候,他們還能趕過來,心里怎能不感動?但感動并沒有沖錯她的頭腦,這時急忙叫道:“你們趕快走啊!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快走——”
眾賓客心里也覺得奇怪,現在所有人都在找他們,包括朱雀仙尊和井宿星君,他們能遠走高飛,撿了一條性命,已是僥幸,沒想到他們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跑到這里來,這不是找死嗎?真以為這里還是符兵大戰的擂臺啊,可以讓他們為所欲為?對井宿星宮的這些人來說,不管誰抓到這幾個人,都是大功一件啊!想到此,不少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可惜這里不是自己的主場,要不然他們已經下手了。
祝英再就樂了,對于姜小白這幾人,他是恨之入骨,差點搶了他的老婆不說,在符兵大戰現場還不停地羞辱他,本來聽說他們逃走,沒能讓他親手殺掉,心里就頗感遺憾,沒想到上天憐憫他,又把這幾個人給他送了回來,這簡直是他今天收到最大最好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