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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陰鳳大人要的證明

  (為了準備世界杯后恢復兩更,我把前文看了一遍,各方面都不錯,大部分錯漏基本都是語句上的,比如西海劍神寫成西劍海神這種,真正有問題的就是一處情節:顧清和元曲在白城的時候,就從井九那里知道方景天有殺心,顧清還應該準備著這件事情,結果寫著寫著我完全忘記了這件事,真是有些飄啊,在這里向大家道歉,過兩天就來做修改,但在正文里可能不會動了,請大家寬容,然后請大家像我一樣地忘記這件事吧,感謝啊。)

  當方景天提出這個問題后,石梁變得更加安靜,而且持續了很長時間。不知道隔了多久,風重新從峽谷那頭吹來,拂動云霧,濃淡變幻,那處的黑影清晰了些,隱約可以看到后方拖著兩道極長的陰影。

  “我不會幫你。”

  一道冷厲的聲音從云霧里傳出。

  濕漉的石梁地面上出現數片竹葉。

  那兩道陰影變成真實的存在,掃走四周的云霧。

  方景天視野所及之處,變得一片清明。

  從云霧里走出來的是一只錦雞,大小如普通錦雞一般,模樣正常,唯一的區別大概便是頭頂的紅冠,如一團烈火。

  讓這只錦雞顯得妖異無比的,是它身后拖著的兩道尾羽。

  那兩道尾羽長約十丈,隨著它的行走微微顫動,偶爾會展開一些,露出一些畫面。

  尾羽表面到處都是銀暉凝成的小點,斑駁雜陳,看著就像是夜空里的萬千星辰。

  若看得久了,你又會覺得那些小銀點就像縮小了無數倍的鳴泉秘境,可以通往無底的深淵。

  最奇特的是這只錦雞居然會說話。

  這指的是它能像人類那般思考然后對話,并不是鸚鵡或八哥那種。

  修行界有很多著名的鎮派神獸都擁有不弱于修行強者的靈性與智慧,但很少有鎮派神獸會說話,慣常是通過神識與人類交流。中州派的麒麟與大澤里的白蛇都是此類,青山的白鬼與元龜也不會說話,尸狗更是連聲音都沒有。

  這只錦雞真的很妖異。

  它就是妖雞。

  也就是青山弟子們無比敬畏的鎮守神獸——陰鳳大人。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這樣妖異的一只錦雞從云霧里走出來,肯定會直接嚇死。

  如果是普通青山弟子看到它,大概會猜到它的身份,然后緊張激動地昏了過去。

  方景天很淡然,除了昔來峰主的身份,自然有別的原因。

  他看著陰鳳說道:“你難道忘了師尊的話?”

  聽到這句話,陰鳳的眼睛里流露出極為復雜的情緒。

  那些情緒里有懷念,有尊敬與熱愛,有感慨與遺憾。

  最后這些情緒盡數斂去,只剩下冷漠與驕傲。

  “你只是老四,什么時候成為老大,再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

  陰鳳漠然說道。

  “老大啊……”

  方景天走到石梁邊緣向遠處望去。

  石梁外的云霧再濃,也遮住他的視線。

  他在看上德峰。

  當年他入門要晚很多,在上德峰停留的時間不是很長,沒有經歷過那些麻將與火鍋的歲月。

  那些故事都是師父后來說給他聽的,帶著懷念與遺憾。

  他后來也親眼看到了很多畫面。

  師叔似乎不理世事。

  兩位師兄看著老實。

  師父待他們恩重如山,最后竟落得那般下場。

  “師尊既然活著,那他們當然都要死。”

  他說道。

  “掌門與劍律在上,此言荒唐。”

  陰鳳說道。

  方景天轉身望向它平靜說道:“幸運的是,我派掌門與劍律之間的關系很糟糕,而我做為師弟最清楚這一點,生死將至,所有矛盾都會在大恐怖之前激化,這便是機會。”

  整個朝天大陸都以為元騎鯨是在十余年前破境,成為一代通天大物。

  只有很少人知曉元騎鯨早在此之前便已經破境,只不過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他一直秘而不宣。

  那些很少的人里面便有方景天,自然也有井九。

  這說明元騎鯨一直在警惕、防范著什么,也可能是他預備做一件很突然的事情。

  無論是哪種,對方景天來說都是好事。

  只不過讓他有些遺憾的是,元騎鯨最終放棄了那個想法,向整個朝天大陸展示了自己的通天境界。

  從時間來看,這應該與井九來到青山有關。

  陰鳳說道:“你準備幫誰?”

  方景天說道:“整座青山都知道,大師兄一直都很討厭師叔。”

  是的,就連最普通的青山弟子都知道,只要提到景陽真人,劍律元騎鯨便會冷哼一聲,流露出極度的不滿與厭憎。

  “青山鎮守里,我一直是最聰明的那個,因為除了你師父對我說的那句話,我漫長的生命里從來沒有幻想。”

  陰鳳看著他厲聲說道:“幻想最是有害,你居然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這上面,與找死有什么分別?”

  方景天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師父當年究竟是怎么從劍獄里出來的?”

  陰鳳沉默了很長時間,說道:“如果你證明不了,一切都沒有意義。”

  方景天說道:“你要我證明什么?”

  “他到底是不是景陽真人。”

  陰鳳眼神平靜說道:“如果他是,我當然不會出手。”

  “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如此害怕師叔,就因為你的命牌在他手里?”

  方景天說道:“但我記得師父說過,當年動手之前他便已經把你的神魂從命牌上取了出來。”

  “我當然怕景陽,但與命牌無關。”

  陰鳳踱步來到石梁邊緣,與他并排站著,尾羽垂落進后方的云霧里。

  它看著遠處的神末峰說道:“當年他連你師父都陰了一道,這般可怕的家伙我怎么敢動?”

  方景天說道:“就算他真是師叔,現在境界如此低微,有何可怕?”

  陰鳳說道:“你別看他現在還是無彰中境,甚至這些年停滯不前,天天像個白癡一樣躺在那里曬太陽,但白鬼在那個小姑娘懷里如此老實,為何?”

  方景天的銀眉輕輕飄了起來。

  云臺一戰時,兩位師兄遠赴西海,震懾強敵。

  如果不是陰鳳示警,他便會按照原定計劃,直接落在神末峰頂,殺死那個年輕人。

  那樣的話,不管他到底是誰,一切都可以簡單的結束。

  誰能想到,白鬼居然在神末峰頂。

  “劉阿大在我們幾個里面最是警惕膽小敏感,又最是殘忍好殺,如果不是確認了什么,它怎么會這般乖巧?”

  陰鳳轉身向著云霧里踱去,留下一句話:“所以證明給我看,他不是景陽。”

  看著漸漸消失在云霧里的黑影,方景天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后說道:“好。”

  確認井九的來歷,這本來就是他要做的事情。

  前些天終于收到師父的消息后,這件事情更是成了重中之重。

  “你知道昔來峰的事情了?”

  趙臘月問道。

  井九看著手里的那塊翠綠小竹牌,說道:“我有些意外。”

  趙臘月知道那塊小竹牌上畫著一只錦雞。

  井九的意外在于方景天。

  當初方景天來到神末峰卻沒有出手,應該便是知道了阿大在這里。

  按道理來說,方景天應該會蟄伏一段時間,沒想到這么快便又有動作。

  難道他看不清楚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嗎?

  井九這般想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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