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看到武梧桐這么著急,也有些沒辦法理解。
“王爺不是已經答應讓我們離開了嗎?有必要天還沒亮就跑嗎?”老實說,現在肖遙是真的有一種自己要被武梧桐帶著私奔的錯覺。
武梧桐嘆了口氣,一邊將肖遙的衣服往床上扔一邊說道:“你不知道,我爹就是個老狐貍,別看他嘴上答應了,實際上,心里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咱們早點走早點安心,萬一那老頭忽然臨時變卦了怎么辦?”
肖遙真想沖著武梧桐豎起大拇指。
可不是什么人都敢這么說酈王的啊!
不對,準確的說,可不是什么人都敢這么說自己爹的!
武梧桐將肖遙的衣服全部扔到了床上之后,發現肖遙還是一動不動,只是眨巴眼睛看著她,頓時有些煩躁了,說道:“我剛才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咱們倒是趕緊出發啊!你快點穿衣服!”
肖遙一攤手,說道:“讓我穿衣服之前,你是不是該先出去一下?”
武梧桐這才反應過來,一張臉羞得通紅,趕緊跑了出去,關上門的時候還罵了一句:“就你事多!”
“我事不多,那你進來啊!”肖遙沒好氣道。
武梧桐氣得不行,還真就轉身進來了。
“你干嘛?”肖遙被她嚇了一跳。
這個時候肖遙的心里也忍不住想著,如果武梧桐現在真的要對自己做些什么的話,自己要不要反抗呢?如果反抗的話?可能會暴露自己的實力,
但是如果不反抗的話,自己豈不是要被這個女人給糟蹋了?
“有本事,你就掀開被子!”武梧桐咬著牙說道,“別以我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我就好欺負了!”
肖遙簡直委屈的都要哭了。
天地可鑒啊!自己什么時候想過要欺負她了?
從開始到現在,明明都是這個女人在欺負自己好不好?
其實現在肖遙還是穿著褲子的,完全可以將被子先開,畢竟在酈王府住著,他每天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身上的修為被發現。
說到底,在酈王府住著,他還是沒有安全感。
可是,先開被子袒露上身,就會露出身上的傷疤還有槍疤,這樣一來,就有些沒辦法解釋了。
畢竟在武梧桐的心里,自己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好了,郡主殿下,你贏了,我慫了,信不信?”肖遙無奈說道,“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哼,膽小鬼!”其實武梧桐也就是嘴硬,她就是賭肖遙不敢而已。
聽到肖遙這番話時候,她的嘴角也不自覺上揚,背著手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走了出去。
肖遙只能搖頭苦笑。
穿好衣服后,他拉開門,刷了牙,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
其實他還真沒什么東西需要收拾的。
武梧桐和他差不多,除了帶上火龍珠和一些金子銀子,也沒帶什么了。
“你就帶這些衣服,夠嗎?”肖遙問道。
“帶那么多衣服干什么?”武梧桐說道,“不嫌麻煩的,再說了,真沒衣服了,直接花錢買就是。”
肖遙無言以對了。
這就是有錢人啊!武梧桐帶著肖遙到了馬圈,簽上兩匹汗血馬,卻被肖遙阻止了。
“郡主殿下,就普通馬匹吧。”肖遙說道。
“為什么?”武梧桐皺了皺眉頭,覺得肖遙對馬簡直一無所知,說道,“普通的馬,或許可以,但是如果時間長了,馬力就不夠了。”
肖遙笑著說道:“你牽著汗血馬,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嗎?”
聽肖遙這么一說,武梧桐才恍然大悟,嘴上還是強硬說道:“哼,算你聰明,其實我就是試探試探你的。”
說話的時候,已經將那兩匹汗血馬牽了回去,換了兩匹馬。
肖遙也懶得和武梧桐在這樣的小問題上計較太多了。
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了還在掃地的下人。
那下人見肖遙和武梧桐都牽著馬匹,背著行囊,頓時嚇了一跳。
他心里還尋思著,這個新來的家伙,該不會真的要帶著自己家的郡主殿下私奔了吧?一想到這些,他頓時滿頭大汗。
“郡主殿下,您這是要去哪里啊?”那個下人問道。
武梧桐原本沒打算搭理他,結果走到門口,忽然響起了什么,轉過臉看著他說道:“記得告訴我爹,我和傻牛走了,擔心他后悔不同意,索性就不打招呼了。”
聽到這句話,那個下人又是滿頭大汗。
難不成,自己剛才都猜對了,郡主殿下這是真的要和新來的這個家伙私奔了?
“郡主殿下,萬萬不可啊!”一想到這些,那個下人直接跪在了地上,腦袋狠狠磕著。
武梧桐皺了皺眉頭,問道:“有什么不可的?我要離開和你有什么關系啊?”
“郡主殿下,小人只是覺得,您要是真的和肖先生情投意合,完全可以和王爺明說,他這么寵您,一定能理解的……”那個下人小聲說道。
武梧桐:“……”
情投意合?
和王爺明說?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啊!
肖遙也沒忍住,直接笑了起來,回過頭看了眼滿臉迷茫的武梧桐,說道:“別懷疑了,他就是覺得我們要私奔了。”
武梧桐狠狠瞪了眼肖遙,罵道:“閉嘴!”
肖遙聳了聳肩膀,自己只不過是在闡述一個事實嘛!
武梧桐在兇完了肖遙之后,又轉過來臉惡狠狠等著那個下人,說道:“你別在這胡說八道的,我和他只是出去有些事情,之前我爹已經知道了,你到時候就將這句話告訴他,他就都明白了,敢多說半個字,我要了你的命!”
“是,是……”聽武梧桐這么一解釋,那個下人安心了許多。
不是私奔就好……
否則,即便是對郡主殿下百般寵溺的王爺,也得大發雷霆吧?
肖遙和武梧桐離開王府還沒五分鐘,衣冠整齊的王爺,就忽然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那個下人看到王爺,頓時滿臉好奇,不過還是趕緊跪了下來。
“王爺,剛才郡主和肖先生已經……”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酈王打斷了。
“不用說,我都看到了。”
“是……”那下人心里也有些好奇。
既然王爺之前都已經看到了,為什么沒有出來說些什么,打聲招呼呢?
“早就知道這丫頭會一聲不吭的走,真被我猜到了。”酈王嘆了口氣。
下人還是沒敢說話,只是有些好奇。
“站起來吧,想問些什么?”酈王輕笑了一聲說道。
下人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趕緊搖了搖頭:“小人什么都不敢問。”
“讓你問就問,老子想說!”酈王沒好氣道。
那個下人有些蒙圈了。
不過他還是趕緊說道:“王爺,小人只是不明白,您既然已經看到了,并且等候多時,為什么不愿意出來說幾句呢?”
酈王笑了一聲,說道:“因為我怕,怕我要是真的走出來了,反而舍不得讓她走了,哎,說到底我還是不放心吧,這小丫頭在賭,我也是在賭,我更怕自己賭輸了……”
說到這,他又停了下來,看了眼那個下人,問道:“你覺得,肖先生怎么樣?”
“嗯……”下人想了想,說道,“我覺得肖先生著實不錯,每次看到我們這些下人,都會打招呼,或者點頭微笑致意,我聽管家說,肖先生是個非常有才學的人,可卻沒有一點文人的傲氣,反而非常好相處的樣子。”
酈王笑了一聲,說道:“其實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這反而是最奇怪的地方。”
那個下人越發的疑惑了,聽不懂酈王這番話的意思。
酈王笑了一聲,說道:“如果他真的是個文人,為什么一點傲氣都沒有呢?之前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還說什么風骨,不愿意下跪,平日里,卻又看不到半點文人風骨和那股窮酸氣……”
“王爺,肖先生原本就不簡單。”下人笑著說道。
“可是這不簡單,未必就是什么好事啊……”酈王擺了擺手,沒有多說什么,轉過身離開。
那個下人還留在原地,抓了抓腦袋。
他怎么覺得,自己現在有些懵呢?
騎馬出了楊城,前往姜國。
騎在馬背上,肖遙也在思考一個問題。
自己真的要將這個女人帶到姜國去?
關鍵是自己也不認識姜國在哪啊!怎么帶路?
即便真的到了姜國,自己又該帶著她去哪呢?
想了一會后,肖遙也想出了辦法。
其實地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那個“師父”真的要出現。
在哪出現,誰在意呢?
“以后我還是叫你肖遙吧,叫你傻牛,似乎有些不太好。”武梧桐說道。
肖遙頓時滿臉的鄙夷:“你是不是怕我師父聽到了不高興,不給你治病了啊?”
武梧桐臉一紅,瞪了眼肖遙,心想就你懂得多……
“不過,我也覺得傻牛不好聽。”肖遙哈哈笑道。
武梧桐看著肖遙,好奇問道:“既然你也覺得不好聽,當初我叫你傻牛的時候,你怎么沒意見呢?”
“有意見啊,但是不敢說,我又打不過你,難不成給你念詩一首?”肖遙氣憤說道,“我并不覺得你是一個懂得欣賞我文采的人。”
武梧桐聽到肖遙這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差點沒從馬背上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