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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電影人有國界

  “選擇在四月份的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還是想早一點讓觀眾看到這部電影,原先并沒有打算在暑期檔上映的想法。”

  面對記者的疑問,盧釧淡然地回應著。

  唐安看著感覺比當初要沉穩多了,不過也沒有多停留,招呼都沒打,直接從旁邊走過去。

  見他竟然無視了自己,盧釧眼里閃過一絲怒意,不過很好地掩飾下來。

  走進內場,很多業內人士都到齊了。

  唐安一一打了招呼,來到東道主星美傳媒董事長面前。

  “覃董你好,我現在這里祝貴公司這部電影票房大賣了。”

  覃洪客氣道,“那就借唐總吉言了。”

  “這好像事覃董投資的第一部電影吧,貴公司是準備全面涉足影視制作了嗎?”

  唐安沒有跟他聊電影,事實上也沒有什么好聊的,而是說起了商業。

  覃洪笑笑道,“是有這個打算,華宜上市了,王長天也在籌備上市,于東揚言要登陸紐交所,看的我眼熱不已啊。”

  有著國內最大的院線,涉足影視制作、發行很正常,后來萬達不就是這么干的嘛。

  唐安卻說道,“覃總想要上市的話那不是輕而易舉嘛,單單星美院線就可以在深交所、港交所任何一地上市,現在影視文化股可是很火熱。”

  星美院線上市肯定不會受冷遇,好歹也是國內最大的院線公司,電影院過百家,全國各個省會基本上至少都有一家電影院。

  “哈哈,唐總說的在理。”

  被唐安這么一說,覃洪一想也是,心里有了讓旗下的院線公司單獨上市的想法。

  有相熟的人都聊了一會,伯納發行總監張自明看樣子心情就不好,細問之下才知道,《喜洋洋與灰太狼第二部》的電影發行版權沒拿到。

  第一部在今年一月份上映,夾在《赤壁》和《人在囧途》之間,票房只有六千萬,按照《人在囧途》上映前的走勢,本來有很大概率破億的。

  這三部電影都是伯納發行,自然被對方歸咎為發行不力了。

  “張總放心,區區一部動畫片而已,明年《人在囧途》說不定會給你個驚喜。”唐安笑道。

  “希望如此吧。”張自明嘆了口氣。

  沒多久首映式就正式開始了,央視6套《首映》欄目和江寧電視臺進行轉播。

主持人涂瑋:南景是中國的古都,它有近兩千五百年的歷史,但是在過去的七十二年間,南景卻成了  我們不忍提起、又不得不銘記的記憶。

  今天我們聚首在這里,就是要見證一部華語電影的誕生,同時也是向南景這座城市致敬,

  向我們的先輩不屈不饒、頑強抗爭的精神致敬。”

一堆場面話說完,覃洪作為投資人,也發表了自己的感言,接著是盧釧  所有觀眾開始認真地等待著電影的開場,這個片名已經讓所有觀眾都知道將要講述的是一個什么樣的故事。

  現場上千名觀眾,沒有誰的臉上是輕松的,情侶之間也沒有嬉鬧,所有人都被現場的氣氛感染了。

  前半個多小時分鐘都是戰爭戲,有好萊塢戰爭片的視聽特色,手提攝影機、低飽和度、類似《拯救大兵瑞恩》最后那場戰斗的空間設計。

  進行到第三十分鐘的時候,唐安分明聽到了后排的觀眾在小聲地說著“怎么還打不下來!”

  有這種想法不奇怪,這片子就是在以日苯人的視角講故事,包括這個戰爭場面,將觀眾帶入到日苯軍隊上去。

  接著男一號劉業在第四十分鐘的時候犧牲了,完完全全地以日苯人為第一視點。

  不得不說,盧釧這挑戰觀眾的常識和心理預期很大膽,相當大膽!

  全篇完全不是站在中方的視點敘述,唯一一個具有完整視點的反而是日苯軍官角川。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部電影的主線就是表達角川的心理變化,這才是是本片真正的故事。

  其實以日苯人為視角不是不可以,但是無論如何絕不能把日苯人表現得那么溫情脈脈,那么滿懷悲憫,乃至最后放走兩個國人,還飲彈自盡。

  這個事件的本質是什么?

  是獸行!

  日苯人的本質是什么?

  是壞人!

  著名棋圣吳青遠在年輕時的奮斗歲月里,曾長期被當時日苯人惡意打壓。

  多年后,當有人問起當年的事時,90歲的老棋圣只是輕描淡寫的給了五個字評價:“他們是壞人。”

  無需什么別的修飾詞,一個簡簡單單的壞人足以。

  電影結束之后過了一會才響起掌聲,伴隨著的還有眾多觀眾的議論聲,顯然回過神來的觀眾也有很多爭議。

  夾雜在掌聲中的嘈雜議論聲越拉越大。

  而一直繃緊了身體的盧釧也放下心來,有爭議不怕,當初拍的時候他就打算從另一個角度講述這個歷史事件。

  有了爭議就有熱度,就能引來更多的觀眾走進電影院。

  離場的時候許多記者都圍住了盧釧,一些年輕的記者直接質問他為什么要美化日苯人。

  面對眾多記者的質疑,盧釧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我是想告訴我們的觀眾,在當年,我們敗給了什么樣的對手!”

  “我查閱了很多資料,完全是站在客觀的立場上...電影是沒有國界之分的!”

盧釧坦然面對記者的質疑,不斷地強調他是在闡述客觀事實,不斷地說在這里表現什么,在那里又寓意什么,然后又突出什么  唐安聽了搖搖頭,之后的晚宴也不去參加了,他不想參加這場建立在血與淚之上的盛宴。

  然而記者卻不放過他,盧釧周圍分出了幾名記者將他攔下。

  “唐導,請問你對這部電影怎么看呢?”

  “你認為這部電影是否客觀公正,還是蓄意美化日苯人?”

  唐安想了想,說道,“公正與否我不知道,電影沒有國界,但是電影人有國界。”

  唐安留下一句發人深省的話,不管他們深思的表情,撥開人群離開了。

  科學同樣沒有國界,但是科學家有,要不然當年錢學深教授放棄了科研條件更好、科技更發達的米國,千辛萬苦回國是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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