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的人口已經超過華夏,按照經濟發展的趨勢來看,遲早會進入人口紅利時代,取代華夏成為最有潛力的國家。華夏近幾十年經濟持續快速增長,造就了世界奇跡,很多觀點認為是,人口紅利的影響是至關重要的原因。
不過,人口紅利是有瓶頸的,華夏是目前世界上人口老齡化速度最快的國家之一,經濟所享有的“人口紅利”的黃金時代正在漸行漸遠。人口紅利趨于消失,導致未來華夏經濟要過一個“減速關”。
但這個時候,高瞻遠矚,有戰略思想的人已經瞄準新的人口紅利市場,那就是印度。
印度現在的人口數量與華夏相仿,但gdp卻只有五分之一,也就是說,現在到印度進行投資,無論哪個行業,只要等人口紅利爆發時,就會增長五倍。
現在華夏的移動支付平臺以及手機品牌商基本已經覆蓋了印度的市場,不少商人都到印度的各大城市投資,準備等待人口紅利的全面到來。
作為一名中醫大夫,想要發展弘揚中醫,自然要將目標瞄準印度,如果能讓印度和華夏兩國的國民都認可中醫的價值,習慣用中成藥治病,那意味著全世界百分之四十的人,都已經認可中醫的價值。
盡管現在中醫在國內還沒有完全占據主導地位,但隨著國家政策的支持,和蘇韜一樣懷揣著中醫夢想的同行不斷奮斗,中醫遲早會成為華夏最主流的學科。但想要打入印度,那就需要足夠的耐心,和精細的戰略計劃,蘇韜已經開始布局構思。
雖然蘇韜對薩爾曼不夠熟悉,但薩爾曼的身上的確可以做點文章。
薩爾曼的確陷害了蘇韜,但幕后黑手另有其人,他只不過是幫兇而已,如果薩爾曼愿意配合自己,那么他自然可以寬容薩爾曼,給他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
當然,如果薩爾曼不配合自己,那自己有的是辦法,讓他名聲盡毀。
蘇韜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但有嚴格的劃分范圍,像薩爾曼這種人,沒必要對他善良,他更適合擔當一枚棋子,如果效果不錯,可以繼續使用,如果存在風險,就得果斷舍棄。
將薩爾曼交給英國王室或者英國政府來處理,并沒有太多的價值,還不如將他改造成敲開印度市場的敲門磚。
薩爾曼和大森唯有著嚴格區別,蘇韜對待大森唯雖然保持時刻警惕,但在很多事情上都尊重大森唯的意見,因為大森唯盡管是島國人,也有許多缺點,但至少對蘇韜表現出足夠的忠誠。
薩爾曼從一開始就陷害蘇韜,蘇韜即使讓他為自己服務,也會時時刻刻拿捏著他的把柄。
和薩爾曼需要一次面對面的交流,說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但這絕對不是現在。蘇韜目前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進行處理。
蘇韜走到陽臺,目光掃視著外面的夜色,手掌在微涼的欄桿上緩緩撫摩,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荒謬感,兩年前自己還在漢州破舊老巷的中醫館,每天擔憂自己繼承的產業會不會倒閉,如今卻站在英國這個發布禁止中草藥的國度,輕松自在地呼吸新鮮空氣。
門鈴聲響起,蘇韜等待的人已經站在門外,他從陽臺走過去打開房門,紀子面帶微笑,道:“你準備好了嗎?”
艾伯特站在紀子的身后,打量著蘇韜,盡管蘇韜是華夏人,五官沒有西方人那么立體,但艾伯特不得不暗嘆蘇韜的確有點特殊的魅力。他舉手投足表現出來的自信,足以吸引任何異性,也難怪紀子對他這么迷戀。
“我準備好了。”蘇韜沉聲道,“我們出發吧。”
艾伯特嘆了口氣,望著紀子道:“你確定他能夠治好艾米莉婭的病?”
紀子笑著說道:“蘇韜不是在車上說過了嗎?他已經知道艾米莉婭的病因,但還需要重新確定一下。”
艾伯特目光冰冷地凝視著蘇韜,提醒道:“我只能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能治好艾米莉婭的病,我將給你足夠的獎賞。”
蘇韜等紀子翻譯完畢,他輕松笑道:“轉告王子殿下,我不需要獎賞,愿意給艾米莉婭治病,是因為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真要有什么獎勵的話,那就全部轉交給你吧。”
紀子眸光如水,在少女看來,這樣的話無疑是最打動人心的。艾伯特愿意給蘇韜許諾獎勵,那么自然價值不菲,但蘇韜愿意轉贈給自己。
紀子想了想,與艾伯特道:“他承諾會竭盡全力,治療艾米莉婭。但你可是要做好心理準備,他可能會獅子大開口。”
艾伯特不屑地撇嘴道:“艾米莉婭的健康在我心中無比重要,我只要擁有的東西,一定愿意拿出來。”
紀子知道艾伯特不會欺騙自己,笑道:“那就一言為定。”
蘇韜并不知道紀子和艾伯特在交流什么,不過他發現艾伯特望向自己的眼神多了一抹輕蔑。蘇韜琢磨著,難道艾伯特是覺得自己在故意討好紀子?他并不知道紀子沒有按照自己的意思來轉達自己的想法。
紀子的想法很簡單,蘇韜雖然嘴上說自己不在乎什么獎賞,但紀子還是得幫蘇韜爭取,否則豈不是太虧了?
少女的小心思,往往會有點小任性和小自私。
在紀子的心中,蘇韜顯然比艾伯特要更重要一些,所以她會下意識地幫助蘇韜爭取更多的利益。
現在是夏天,很深的夏,進入王宮也一樣能感受到悶熱的氣浪。
盡管知道蘇韜并沒有刺殺艾米莉婭的企圖,但進入公主閨房之前,內侍還是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蘇韜的身體,以及他隨身攜帶的行醫箱。
發現行醫箱中有銀針,內侍有點猶豫不決,但礙于責任,提醒道:“這些東西都很鋒利,存在刺傷公主的可能。”
蘇韜并沒有因為內侍的話語而生氣,古代給帝王或者妃子看病需要遵循的規矩還更多,這英國王室算是比較簡單,第一次自己進入其中,沒有檢查得那么詳細,現在提出這么多要求,只不過是有前車之鑒。
紀子在旁邊有點不高興,幫蘇韜爭辯道:“這些都是中醫的銀針,針灸必須要使用的工具,連這個都不允許帶入,那他還怎么給艾米莉婭治病?你們難道沒有一點常識嗎?”
艾伯特在旁邊皺了皺眉,道:“這也是他們的工作職責。”
蘇韜點頭道:“我將行醫箱放在外面,讓我的助理保管,這樣可以進去嗎?”
內侍這才氣色好了許多,謙卑而得體地微笑道:“那就麻煩您了。”
“這樣真沒關系嗎?”紀子擔憂地問道。
“沒事,古代給皇家治病,還要復雜呢。比如給公主治病,必須要弄個簾子遮著,搭脈的時候,要通過一根線牽著聽脈,不能直接觸碰公主的肌膚,否則那是大不敬,要掉腦袋的。”蘇韜笑著解釋道。
其實懸線診脈亦真亦假。真者,確曾有其事;假者,走線診脈純粹是一種形式。
但凡后妃們生病,總要有貼身的太監介紹病情,大夫不厭其煩地詢問詳細情節,諸如胃納、舌苔、二便、癥狀、病程等。當這一切問完,太醫也就憑自己豐富的經驗,成竹在胸了。到了懸線診脈時,太醫要屏息靜氣,沉著認真。
懸線診脈只不過是一種被蒙上了神秘色彩的騙人形式而已,如果不是太醫事先已通過各種途徑進行了詳細的病情察問,那么再高明的神醫圣手,也無法給后妃們治病。
這時從不遠處走來一名穿著白大褂的大夫,蘇韜曾經與他見過面,是英國皇家醫院的頂級專家雨果。蘇韜明白如此安排的原因,艾伯特雖然同意讓自己給艾米莉婭治病,但他對自己的藝術水平并非完全信任,讓雨果站在旁邊陪同,也是為監視自己的行為,以免錯誤治療艾米莉婭,造成嚴重的負面后果。
雨果不動聲色,主動伸出手,蘇韜與他握了握,暗忖這家伙渾身上下到處都充滿了敵意。
雨果跟翻譯招了招手,道:“幫我告訴他,雖然我也接觸過中醫,聽說過中醫很多神奇的故事,但我親眼看過許多道德敗壞的中醫,他們用自己所為的中醫理論,欺騙病人,以至于讓病人錯過最佳診治的時機。所以我不相信你的實力,如果我奉勸你趁早結束,不要試圖欺騙王子殿下。”
艾伯特臉上紅白一陣,雨果說話聽不客氣,不僅是在罵蘇韜是騙子,甚至還在暗諷自己是在瞎胡鬧,竟然相信什么中醫。
雨果的性格剛直,深得女王的信任,和王室的關系親密,從記事開始,雨果就在為自己的家人治療疾病,因此他的話雖然刺耳,但艾伯特知道那是處于對艾米莉婭的關心。
艾伯特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道:“艾米莉婭通過常規檢測方式,并沒有得到任何實質性的進展,蘇韜專家是島國內親王紀子舉薦,他曾經治好過很多國家領導人,并非欺世盜名的騙子。”
雨果搖頭嘆了口氣道:“王子殿下,我知道你和艾米莉婭公主兄妹情深,但治療疾病一定要相信科學。莫非你道聽途說,有一個巫師擁有神奇的巫術,能治好艾米莉婭的疾病,也會請那名巫師來給她治病嗎?”
艾伯特面紅耳赤,有點生氣地說道:“我請蘇韜只是過來給艾米莉婭診斷而已,至于用不用他的針診治方法,還得請你來做決定。你將我比作一個認同迷信的愚昧之人,這是否有點不尊重我?”
雨果也覺得自己語氣有點急躁和直接,連忙恭敬地行了個禮,道:“我尊重你的選擇,是否讓他來治療艾米莉婭公主,我會慎重考慮,絕對不會讓一個騙子得逞。”
蘇韜等翻譯轉述完畢之后,平靜地望著雨果,知道他對自己并沒有惡意,只是就事論事,只不過說話有點難聽。
沒辦法,有些人天生口臭……
讓一個沒有接觸過中醫的西醫,來認可中醫的理論,的確存有很大難處。
用一根根雪亮刺眼的銀針將人扎成刺猬一樣,然后病就痊愈了,的確跟巫術有點相似。
想要讓別人認同你,最有力的武器是,直接了當地用實力證明,對方是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