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喝杯咖啡吧?別多想,只是單純地想請你喝點東西,畢竟你幫了我這么大一個忙,我想感謝你一下。”殷樂主動說道。
“你提出的要求,并不單純哦。我也能理解,你缺少安全感,擔心有人會卷土重來,對吧?”蘇韜想了想,分析道。
殷樂微微頷首,嘆氣道:“沒錯,我膽子其實特別小,不怕你笑話,我從小到大沒有看過恐怖小說或者恐怖電影。我總覺得在黑暗處有一雙眼睛盯著我。”
蘇韜微微頷首,“我送你回家吧,等幫你確認好安全無誤,然后再離開。至于咖啡,那就算了。這么晚讓我喝咖啡,你是想讓我徹夜無眠嗎?”
殷樂微微一怔,笑著說道:“那就請你喝牛奶嗎?可以促進睡眠。”
蘇韜輕輕地搖頭,“走吧,喝什么不重要,關鍵你今晚得好好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
主持綜藝節目,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除了錄制節目之外,還要做很多路演,宣傳節目,用線下宣傳提升收視率。
殷樂和蘇韜作為搭檔,所以這段時間經常在一起工作,出現在很多公眾場合,蘇韜一般像這些場合的主持工作都會交給殷樂來負責,因為殷樂擅長這類工作,而蘇韜也想給殷樂更多展現才華的機會。
蘇韜抵達殷樂的房間,從客廳開始檢查,最終還真在書房和臥室找到攝像頭,這讓殷樂嚇得面無血色。
“不行,今晚我不敢住在家里了。”殷樂緊張地說道。
“那就跟我住酒店吧,你不用擔心,我會讓專業人士將房子徹底檢查一遍,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你再住進來。”蘇韜也能理解殷樂的心情,任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心生恐懼,何況殷樂是個女人。
殷樂生活在象牙塔里,盡管跟父親不和,但幾乎沒有受過委屈,別提遇到這么陰險的連環計。
蘇韜再次給元蘭打了個電話,讓她帶著人調查清楚,攝像頭是什么時候安裝的,畢竟不一定是范小東安裝,可能是其他別有用心的人,提前裝上去的。
蘇韜和殷樂搭乘出租車抵達酒店,殷樂選了一間跟蘇韜緊挨著的房間,蘇韜將殷樂送入房間之前,元蘭打來了電話。
元蘭那邊已經有了結果,“攝像頭是白天剛被人安裝在房內,我們還在浴室和書房也找到了攝像頭,對方安裝的手法很專業,設備也非常先進。”
蘇韜皺眉道:“能鎖定兇手嗎?”
元蘭道:“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我們先去安保處調取視頻監控錄像,如果對方夠狡猾的話,會刪掉視頻的資料。不過,天網系統的資料是刪除不掉,花費的時間可能要長一點,至少得三天。另外,我們初步得出的結果,碰瓷的和拍照的不是一伙人。”
“是嗎?”蘇韜眉頭微微一皺,暗忖那個老大還真夠裝的,竟然沒有露出破綻,恐怕當時也是為了虛張聲勢,他輕聲道:“那不著急,等你的消息。”
蘇韜掛斷電話,殷樂奇怪地望著蘇韜,“你究竟是什么人?給人感覺很神秘。”
蘇韜笑著說道:“我的其他身份可不能告訴你,但只要相信我可以給你提供足夠的安全,那便可以了。”
殷樂幽怨地嘆了口氣,將房卡在手上晃了晃,道:“最討厭你這種賣關子的人了。晚安吧,明天見。”
返回自己的房間內,蘇韜重新洗了個澡,上床之后,接到丁鐺的電話,她語氣緊張地說道:“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及時告訴我?”
蘇韜知道是殷樂透露給了丁鐺,無奈苦笑道:“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嗎?”
丁鐺抱著手機,咬牙切齒地說道:“范小東實在太卑鄙了,竟然對殷樂下手!”
“你覺得事情真的那么簡單嗎?我們知道殷樂的真實身份,難道范小東自己會不清楚。”蘇韜提醒道。
丁鐺怔怔地發了會呆,“你的意思是,并不是范小東出的手,指使的元兇另有其人?”
“這件事牽扯到太多人了,我們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如果可以的話,順便陰一波范小東也沒問題。”蘇韜將事情想得很明白,暗處的人可能想針對殷樂,間接地打擊殷樂的父親。
如果那樣的話,將牽扯到很復雜的斗爭,《韜韜有病》不能成為犧牲品。
范小東在蘇韜看來,算不上對手,最多只能算是一枚棋子而已。蘇韜是想讓范小東主持中醫類節目,讓其他衛視也紛紛跟風,那樣中醫便有了足夠活躍的宣傳環境。
不過,范小東也真夠倒霉,牽扯到這個級別的斗爭,不出意外,無論兩派斗爭以什么告終,范小東都會成為犧牲品。
蘇韜并不會對范小東憐憫同情,東星衛視的《隱情》雖然依靠炒作,吸引了不少人關注,但質量很糟糕,長久來看,根本無法對自己的節目造成威脅,而且現在各大衛視已經準備紛紛推出中醫類綜藝節目,因此《隱情》已經失去價值,即使被砍掉,也阻止不了中醫類綜藝節目崛起的趨勢。
范小東坐在辦公室內心慌意亂,自己安排出去的任務,還沒有得到回應,下面的工作人員推門而入,低聲說道:“范老師,要不您回去休息吧,等一有時間,我便會通知您。”
范小東用力拍了一下桌面,沉聲道:“我能睡得著嗎?你辦事怎么這么不靠譜,不是說肯定能辦好嗎?”
工作人員道:“我找的那個強哥,是瓊金有名的地頭蛇,他辦這事兒也不是第一次了。”
范小東皺眉道:“這么久沒回音,肯定是出事了。”
工作人員連忙安慰道:“就算出了問題,也不會牽扯到您,您就放一萬個心吧。”
范小東面色稍霽,“干等著也沒用,我還是先回去吧。”
工作人員這時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通之后,安靜地等待那邊說完,臉上的神色大變,通完電話之后,表情崩潰地說道:“事情很不妙,突然出現一群警察不由分說,便將強子直接抓起來了,而且,現場還有另外一批人偷拍照片和視頻。”
“另外一批人?”范小東不解地說道,然后摸著下巴,絞盡腦汁地分析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范小東大叫一聲“不好”,瞪大眼睛,躺在辦公椅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他不是第一天出來混的,很多事情雖然沒有見過,但肯定聽說過。
范小東只是想安排人故意碰瓷讓殷樂吃點小虧,但他不至于真的要讓殷樂身敗名裂,畢竟當初魏向峰可是告訴過殷樂的父親是誰,最多弄點惡心的事情來讓殷樂不舒服,但真要徹底地將殷樂一腳踩到底,范小東還不敢老虎頭上拔毛。
“你出去一下,我得冷靜冷靜。”范小東仿佛被抽掉靈魂一般。
等那名工作人員離開之后,范小東思前慮后給魏向峰撥通電話,魏向峰沒想到范小東這個時候會給自己打電話,奇怪道:“老范,咱倆之間還有什么好聊的嗎?”
范小東咬牙,屈辱地說道:“看在咱倆多年的交情上,你救我一次吧?”
魏向峰心中冷笑,你前不久還是牛哄哄的嗎,怎么現在竟然會求自己呢。
“咱倆現在屬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我可幫不了你。”魏向峰硬邦邦地冷笑道。
“咱倆唇亡齒寒,如果我出問題了,你恐怕也逃不了關系。”范小東威脅道。
魏向峰冷聲道:“那些丑事都是你自己造的孽,我是站在臺里利益的立場做事,就算查到我的頭上,大不了背處分而已。”
范小東帶著哭腔說道:“老魏,我真是窮途末路了,你就救我一命吧。”
魏向峰骨子里很講義氣,他的性格屬于那種一旦認作兄弟,就算別人出賣自己,當兄弟遇到事,也會咬牙幫一把的類型,因此魏向峰才在圈子里擁有那么好的人脈,別人都看中他的人品,信任他,仰仗他。
魏向峰嘆氣道:“說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可沒法做百分之百的保證。”
范小東無奈道:“我今天安排了一個局,讓人裝作代駕,幫殷樂開車,在小區門口撂攤子,然后安排人碰瓷。”
魏向峰瞪著眼睛,低聲怒罵:“你特么還是人嗎?”
范小東沙啞地低吼道:“如果不是殷樂,我能離開淮南衛視嗎?我在淮南衛視奮斗了半輩子,像一只老狗被趕出去,換做你,你心里沒怨氣嗎?”
魏向峰沉聲道:“你讓安排的人給殷樂道歉,事情不要鬧大,我相信以殷樂的性格,不會不依不饒。”
范小東苦笑道:“人已經被抓走,關鍵現場還發現有人暗中偷拍視頻和照片。我懷疑,那幫人和殷樂的父親有關……老魏,我惹上……喂喂喂……”
范小東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電話里傳來忙音。
魏向峰憤怒地怒罵:“麻痹,自作孽不可活就罷了,還特么地想扯上我,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