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肯定是記者,M國的記者比國內要更加囂張,只要擁有記者證,便擁有豁免很多責任的權力。”丁鐺解釋道。
“讓他們進來吧。”蘇韜的表現很平靜。
丁鐺剛拉開門,十多名記者便推開封鎖,如同潮水般涌入,相機燈不停地閃爍,他們想要拍到蘇韜面對鏡頭惶恐、意外、不安的畫面,可惜讓他們很失望,蘇韜表現得鎮定自若,沒有任何狼狽之處。
他主持的脫口秀節目,已經成功讓他擺脫了鏡頭恐懼癥這一障礙,無論面對多大的場面,他都能輕松應對。
“對不起,蘇先生不會英文,所以們有什么問題可以先問我,我會給蘇先生進行翻譯。”姬湘君擋在所有記者的面前,她是蘇韜的助理,這一刻她需要肩負自己的責任。
楊彤在旁邊觀察姬湘君的反應,暗忖果然姬湘君深受蘇韜器重,那是有原因的。
當記者們瘋狂涌入地瞬間,楊彤的第一反應是想要躲起來。
而姬湘君卻用那極其瘦小的身體,擋在蘇韜的身面,這是一種本能反應。
關于岳露捏造老板的緋聞,楊彤是最有理由堅定支持老板的那個人,因為和岳露共同相處的這段時間,楊彤切身感受到了岳露的自私、狡猾和城府。
另一方面,楊彤知道蘇韜平時太忙,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岳露,都保持不太接近的安態度,如果蘇韜對岳露有絲毫的關注,她肯定能敏銳地察覺。
楊彤知道岳露會為了接近蘇韜,而制造一些陰謀,但她還是低估了岳露的可怕,竟然直接栽贓老板,試圖侵犯她。
岳露曾經跟楊彤分享過她一位同學的經歷,那位同學擔任秘書,勾引老板,然后誘惑老板離婚,順利小三上位。
因此那位同學現在年紀輕輕,不過二十多歲,現在已經擁有豪車別墅,身價數億。
楊彤對此事嗤之以鼻,但岳露卻是表現出了強烈的羨慕,像岳露這樣的女人,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楊彤用熟練地英語,主動說道:“們都被岳露欺騙了!我和她一起加入蘇先生的團隊實習,她的為人我特別清楚。她始終想要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段接近蘇先生,比如當蘇先生需要加班的時候,她會刻意留得很晚,而且會精心打扮自己。又比如每次有送蘇先生食物的機會,她都會主動要求……”
“是蘇韜身邊的工作人員,當然會幫著他說話。”一名金發女記者不屑地瞪了楊彤一眼,“這里不是法庭,不需要證人。我們更希望當事人能夠站出來,解釋我們的困惑,自辯清白。”
姬湘君看了一眼楊彤,雖然招聘岳露是個巨大的失敗,但有楊彤這種敢于站出來發聲的下屬,何嘗不是一種收獲?
一名高大的卷發男記者不屑地說道,“我們現在得到一個消息,岳露現在已經失蹤,突然聯系不上,請問們有何解釋?”
等姬湘君翻譯完畢,蘇韜的目光掃向男記者身邊的一個華人女性,在男記者發問之前,她曾經與男記者交流過什么 蘇韜淡淡道:“們當中不是有會漢語的記者嗎?不妨讓她跟我直接提問。們這么多人,七嘴八舌提問,會顯得有些凌亂。”
田燕臉上露出尷尬之色,這些同行記者都是她召集過來以壯聲威,畢竟老同學岳露已經失去聯系,極有可能是蘇韜下的狠手,給她帶來很大的心理壓力。
她或許不會害怕蘇韜,但自己國內還有那么多親戚,以蘇韜在華夏的實力和手腕,只要輕輕動動嘴皮,便可以讓她狼狽不堪。
但現在蘇韜已經點名認出她,她就不能再躲在后面。
“岳露報警之后,不到十五分鐘便失蹤,我們查看了酒店的監控系統,發現她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劫走了。”田燕語速極快地說道,“她在對作出威脅后,立即遭遇毒手,是否會讓人直接聯系與有關。”
田燕為了得到支持,她還翻譯成英文,告知其他同行。
同行們受到田燕的誘導,開始交頭接耳。
“沒錯,肯定是他為了解決麻煩,將受害者直接控制起來。”
“有錢人便是這樣,擅長使用陰謀對付手無寸鐵的女性。”
“這家伙太壞了,我從來沒有看過這么壞的家伙。”
“他竟然還能保持鎮定,心理素質還真夠好。”
“我必須揭發他,將這個惡貫滿盈的東方人繩之以法。”
這幫記者原本就是帶著質疑而來,此刻情緒之火已經被點燃,屋內的嘈雜聲越來越大。
田燕得意且挑釁地望著蘇韜,她認為蘇韜已經被自己逼上絕境。
人一旦焦慮、急躁或者憤怒,情緒便會不受控制,一不小心便會暴露自己的破綻或者缺點。
“的準備工作做得不錯,酒店門口的視頻監控應該看得很清楚,同時被帶走的除了岳露之外,還有一個華夏男性,他是我的貼身保鏢。保鏢在和那幫人搏斗的過程中,甚至還中彈負傷了。”蘇韜冷笑,“如何解釋這個畫面。”
蘇韜的回擊,簡單、干凈、利落。
當和一個人發生沖突時,正確的做法是,將問題交給對手,而不是自己愚笨地解答對方提出的問題,在解答的過程中,很容易導致說錯話,便會成為對方進攻的把柄。
田燕微微一怔,她的確看到一個男性在奮力地與對方搏斗。
“那只是我們看到的表面而已,或者那個男性只是為了降低大家對的懷疑,安排的一個棋子。”田燕眼睛一亮,擊掌道,“是故意使出來的苦肉計。”
蘇韜沒想到田燕會如此分析,輕輕地拍手,諷刺道:“不適合去當記者,而是應該去當小說家。因為不需要任何事實根據,只需要通過只言片語,就能幻想捏造出故事。”
田燕聽到捏造一詞,臉上紅白一陣,對于記者而言,編造假新聞是最大的恥辱。
“應該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不是一味躲閃。”田燕發現主動權掌握在對方的手里,她連忙找回話語權。
“那我無比認真,嚴肅地正面回答的問題。”蘇韜將所有到場的記者掃視一遍,“岳露捏造我侵犯她的事實,而沒有經過詳細地核實,便刊發了新聞,對我的名譽造成巨大的損害。岳露知道在我身邊無法繼續居住,所以選擇搬出酒店,而在酒店出口處遭遇不明人士的綁架。我的保鏢是受到指示,專門監視她的行蹤,沒想到這幫人突然出現,與對方搏斗中槍,現在與岳露一起下落不明。”
田燕冷笑道:“還真會轉移注意力啊,這樣一來,責任在岳露身上,跟沒有任何關系。”
“當然跟我有關系。我當初招聘她的時候,沒有進行嚴格的審查,選擇將她留下來,是我唯一錯誤。”蘇韜淡淡道。
“行吧,我會找到岳露,揭穿惡魔般的行為。”田燕漲紅了臉,怒道。
“我比更希望及早能找到岳露。”蘇韜笑了笑道。
放在田燕的眼中,蘇韜是在赤裸裸地挑戰自己。
田燕沉聲道:“等待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吧。”
蘇韜輕輕地拍了一下額頭,輕松笑道:“對了,我忘記告訴們一件事,我這個房間里安放了好幾個攝像頭,因此從們進入房間開始,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錄制下來。如果們不介意的話,我會將視頻稍微剪輯一下,公布到網上去。”
田燕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蘇韜,“卑鄙。”
蘇韜搖頭嘆氣道:“我要社會大眾知道,其實他們看到的,聽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真相只有一個,但絕對不是們這些記者,靠著主觀臆想便能找到答案。”
田燕及記者們,知道房間里有攝像頭,頓時開始收斂,意識到無法問出更多內容,只能訕訕地選擇離開。
而田燕進入勇敢的女記者孤身調查案件,狠斗殘忍權貴的劇情當中,她認定此事蘇韜就是幕后的策劃者。
“安排人保護田燕。”蘇韜輕輕地嘆了口氣。
丁鐺皺眉道:“她是我們的敵人,為何要保護她?”
“如果現在她也失蹤,盡管此事跟我無關,但普通人會相信嗎?”蘇韜輕輕地嘆了口氣。
丁鐺頷首道:“我明白的意思了,如果她現在出現事情,矛頭會指向,因為有殺人動機。”
蘇韜哭笑不得,嘆氣道:“事情比想象中要棘手和有趣呢。”
丁鐺和姬湘君相繼離開房間,門鈴再次被按響。
蘇韜走過去打開門,韓穎摘下墨鏡,凝視著愁眉不展的蘇韜,心情莫名地有些開心。
“我們又見面了。”韓穎坐在茶幾上,玉腿交疊,“這一次又是有求于我。欠我的人情越多,利息可就越高。”
蘇韜攤手無奈道:“我現在需要解決問題,至于利息什么的,等以后再說吧。”
韓穎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件事求我是求對了。因為在M國,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恰好,我特別有錢……”
蘇韜嘖嘖感慨道:“您還真夠低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