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穎位于曼哈頓大街的房子不太適合住人,用老人的話,陰氣太重,盡管佛家高僧做過法事,但還是覺得有些陰森恐怖的感覺。
聽韓穎說了那么多故事,蘇韜也覺得心里毛毛的,有些不舒服。
他現在很欽佩蔡忠樸,年輕時當過摸金校尉,大半輩子都跟那些埋在地下多年的古物生活,他經歷、聽過的嚇人事情,若是寫出來落在紙上,肯定能吸引一批忠實的讀者。
蘇韜有點懷疑,韓穎為什么要將自己這么晚帶到這個房子,難道是為了感受恐怖的氣氛?
人一旦處于緊張和恐懼的狀態下,就會本能地抓住救命稻草,如果只有兩人在,那么對方就是自己的唯一依賴。
“你發現沒,剛才那邊好像有個東西,閃了一下眼睛。”蘇韜指著右邊角落里,那處擺放著一個古董架。
“可能是燈光反射,或者是你的錯覺。”韓穎奇怪地看了一眼蘇韜,覺得他在故弄玄虛。
“不對,肯定是有問題。”蘇韜朝那邊躡手躡腳地走過去,韓穎嘆了口氣,也跟著蘇韜走過去。
韓穎覺得心里有點緊張,畢竟這個房子她并不是經常來,莫非是被誰動了手腳?
“原來是個古銅鏡!”蘇韜松了口氣,拿在手上仔細觀察,四周畫著美杜莎的頭像。
他只覺得胳膊一緊,轉過頭朝韓穎看去,韓穎低著頭,將臉扭到一邊,“我讓人將這個古銅鏡收起來,怎么會扔在這里?”
“你怕蛇?”蘇韜驚訝地說道。
“不是怕,而是覺得很惡心。你這是干什么?”韓穎發現蘇韜竟然將那面銅鏡朝自己的臉貼了過來,本能地朝后退去,驚慌失措之下,只覺得雙腿微軟,丟失了重心,本能地朝右側跌倒。
蘇韜原本只是想跟韓穎惡作劇,同時也懷疑她在跟自己偽裝,但沒想到韓穎真的對美杜莎特別的敏感。
韓穎接受的是西方教育,和華夏人害怕鬼神不一樣,她對美杜莎這種神話形象,特別的敏感,如果你跟她說什么山間老鬼、古河老尸,她反而沒有什么直觀的感覺。
房間里的燈光暗淡,加上那銅鏡上的蛇妖,韓穎只覺得汗毛孔全部豎起,頭腦一片空白。
腰部傳來強勁的力量,韓穎臉瞬間漲紅,她沒想到自己會以這么個姿勢被一個男人給摟著,她從下往上看,清晰地觀察到蘇韜棱角分明的面龐,心跳的速度再次加快。
韓穎不習慣這種感覺,因為從來都是她俯視別人。
她慌忙地推開蘇韜,將臉撇向右側,“趕緊將鏡子拿開。”
蘇韜沒想到韓穎會如此失態,沒有繼續逼迫,將銅鏡放歸遠處。
韓穎拿起手包,不再看蘇韜一眼,“我們走吧。”
蘇韜摸了摸鼻子,暗嘆了口氣,心道這女人的自尊心還真夠強的。
韓穎和蘇韜離開那間房已經是十一點。
韓穎的秘書早已安排車等候多時,車將蘇韜先送回酒店,然后再送韓穎前往她的住所。
五星級的酒店,寬敞舒適,讓人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可惜再好的酒店,也無法取代家的溫馨。
蘇韜對家沒有太多的感覺,因為他從小和那個人相依為命,而且那個人對自己的教育特別嚴格,家對自己而言,更像是一座煉獄。
蘇韜返回房間內,打開花灑開始洗澡,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在浴室里搜尋了一陣,最終在角落里找到一個微型的針孔攝像頭,他連忙打電話通知丁鐺和姬湘君來自己的房間。
丁鐺的表情很難看,此次活動由她全權負責組織,而酒店也是她安排訂的。
“在入住之前,我安排安保對房間進行過仔細檢查,并沒有發現其他狀況。”丁鐺咬著嘴唇說道。
“不出意外,安保被人收買了。”蘇韜暗嘆了口氣,只能跟韓穎打電話。
韓穎聽明來意,微微沉吟,“現在太晚了,明早我便會安排新的安保進行交接。”
“又麻煩你了。”蘇韜無奈道。
“算不上麻煩,舉手之勞而已。”韓穎頓了頓,好奇道,“你就這么相信我,不怕我在新安保上動手腳?”
“不怕,因為我對你很了解,能用錢來處理的問題,絕對不屑用這種歪門邪道。”蘇韜果斷道。
“被人看穿的感覺很不好呢。”韓穎掛斷蘇韜的電話,陷入沉默當中,不知為何,她開始替蘇韜擔心,他才來到市不過數日,便各類狀況百出。而這些都只是開胃菜,不知道蘇韜接下來是否能夠順利應對一切。、
方才房間里的那個畫面,依然在目。
韓穎竟然一點不討厭,反而會覺得溫暖。
秘書側目掃了一眼韓穎,被嚇了一跳,因為發現霸道的女上司,竟然嘴角浮出一絲淺笑,這是前所未有過的奇跡。
蘇韜第二天的行程很滿,不僅要到現場參加排練,而且還得前往合作醫院隸屬大學進行一場匯報演講。
蘇韜雖然早已猜測現場會受到諸多的刁難,但還是低估了西方人對華夏文化的排斥。
剛進門便看到一群人手里舉著牌子,上面寫著的英文,他看不懂,但畫面卻很直觀,漫畫版的蘇韜,旁邊打了個巨大的紅叉。
“那些牌子上寫的是什么?”蘇韜問姬湘君。
姬湘君臉上露出無奈之色,“大致的意思是,不歡迎你來到這所學校,說你是個欺世盜名的大騙子,還是個邪教組織的頭目”
蘇韜驚訝道:“我們不是受到學校邀請來做演講嗎?怎么學生還可以這么玩的,難道不怕被開除學籍嗎”
姬湘君曾經留過學,對國外的教育模式很了解,“西方教育會充分尊重學生的政治主張,甚至像組織這些活動,學校不僅不阻止,而且還會鼓勵,只要他們事先遞交需求,學校會充分尊重他們,還會聘請安保幫助他們位置秩序。”
蘇韜蹙眉:“這些學生都沒有進入社會,很容易被人在暗中煽動,學校這么放松警惕,遲早會鬧出大事。”
姬湘君嘆氣道:“不僅是國,在其他西方化的國家,認為這是自由和進步的表現。”
蘇韜搖頭苦笑,“如今在西方媒體的眼中,華夏依然還是一個不尊重人權的國家。但他們卻忽略了一個事實,華夏從一窮二白的國家,已經蛻變成人均達到8000美金的國家。如果華夏不尊重人權,怎么可能取得這樣的成就?何況國家已經將民主自由寫入憲法當中。盡管國內還有一些人在質疑制度的缺失,但百分之九十九的民眾都感到制度在不斷完善當中,相反,西方國家一直在很多方面停滯不前。”
姬湘君微微一怔,很少見到蘇韜會發表這方面的言論。
大醫醫國,蘇韜站的角度很高,不說,只是懶得說,不代表他沒有自己的判斷。
在學校的禮堂上,蘇韜坐在主席臺,看到下面膚色各異的學生,其中有亞裔有非洲裔,白人占據了絕大部分。
國由于建國的時間比較短,混合著各種文化,因此在這里可以看到微縮的世界。
對蘇韜傳播中醫而言,國一直是最重要的環節,但他遲遲沒有邁出這一步,是因為知道這一步特別關鍵,如果你能成功地順利在這個國家播撒種子,那就證明全世界都適合中醫開花結果。
不過,國現在對華夏有著強烈的排斥,因為華夏無論經濟實力還是社會影響力都在緊追不舍,讓國充滿了危機意識。
但不可否認的是,國依然是全球第一的霸主國,內部存在一定的矛盾,但巨大部分民眾都接受過較高的教育,擁有良好的國民素質,同時也有更好的辨別能力。
蘇韜對國充滿好奇,并試圖融入其中。
不過,他沒想到剛進學校,就被挨了一記悶棍,吃了個閉門羹。
蘇韜曾經看過不少網上流傳的視頻,國內一些知名企業家在名校進行演講的畫面,風趣、幽默還有很高的演講技巧。
蘇韜深吸一口氣,已經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面對接下來的挑戰。
蘇韜已經習慣了這種飽受質疑的環境,甚至面對這些完全陌生的面孔,還感到有些興奮。
伴隨著蘇韜在國內的名氣越來越響亮,認識的人越來越多,知道他實力的人也爭相傳誦,他在國內已經找不到這種感覺。
人在逆境或者爭議的環境中,才能夠激發自己的所有潛力,而現在這種全新的環境恰恰讓蘇韜找到了那種久違的沖勁。
“蘇先生,我關注過您的很多報道,您用一根針就能解決病人的問題,這在我看來簡直不可思議,請問您如何解釋這種特別像巫術的治病方式。”一名漂亮的金發女生接過話筒問道。
姬湘君在旁邊進行翻譯。
“針灸在華夏已經有千年歷史,它的原理其實并不難懂,如果將人比作一部機器,能量在機器運轉過程中會經過各種部件,而針灸便是打通這些部件,使得部件更加順暢運轉的潤滑手段。”蘇韜聳肩道,“我也覺得一根針能治好病人的疾病,這的確很魔幻,但中醫確實就是這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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