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給他造成的傷勢不輕,以至于赫連瑋靖根本無法在提動真氣,心中雖是不甘,卻也無可奈何。憤憤的哼了一聲,赫連瑋靖說道:“算你命大,今天我就放過你,下一次你可沒這么好運氣了。”
話音落去,赫連瑋靖拔腿逃去。
秦彥沒有追上去。雖然赫連瑋靖受了傷,可是,以目前的形式來看,即使追上去,也未必就能殺得了他。更何況,還有人為了救自己挨了赫連瑋靖一掌,秦彥又豈能拋下他不顧?
轉身,看清楚對方的樣子,秦彥不禁一愣。沒想到剛才替自己挨下赫連瑋靖一掌的竟然就是那個乞丐,那個看到自己就害怕,嚇得拔腿而逃的乞丐。這也讓秦彥越發的疑惑,為什么剛才他還那么害怕自己,現在卻又要救自己呢?
慌忙的過去,將他扶起來,秦彥關切的問道:“怎么樣?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乞丐的眼神躲避著,不敢直視他的雙眼。
伸手搭脈,感覺他傷勢不輕,加上中毒的緣故,恐怕支撐不了多久。
“你住哪里?我先送你回去吧。”秦彥說道。
“不……,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你不用送我。”說完,乞丐掙脫秦彥的手臂,就欲離開。
“你救了我,我怎么能不管你?什么也別說了,走吧。”秦彥堅持道。
乞丐沒有再出言反駁,似乎很畏懼秦彥似得,即使被秦彥扶著,身子也有意無意的偏向一旁,也有些微微的發抖。乞丐的表現,讓秦彥心中詫異萬分,卻又琢磨不出個一二三四來。
得知乞丐的住址后,秦彥給石綰打去電話,讓她立刻趕過來。解毒的事情,秦彥的水平自然不及石綰,有她在,或許可以救乞丐一命也不一定。
乞丐住的地方很偏僻,屬于城中村,又臟又亂。房子很小,也就約莫十幾個平方而已,即使是白天,屋里卻也顯得陰沉潮濕。房子雖然很小,屋內的擺放卻很整齊,看不出一點的雜亂無章,這讓秦彥對這個乞丐更加的好奇。或許,以前他也是個很講究的人吧?
石綰來的很快,他們剛到沒多久,門外就響起敲門聲。秦彥起身過去打開門,石綰看了看他,詫異的問道:“怎么叫我到這破地方來?”
“讓你救個人。你跟我來!”
秦彥將她帶進屋,看到躺在床上的乞丐,石綰愣了愣,問道:“怎么回事?”
“待會再跟你說吧,先救人要緊。”秦彥說道。
石綰也不多話,伸手搭脈,仔細的替他檢查。而且,石綰沒有一點嫌棄乞丐很臟的表情,很認真而仔細的查探他的傷勢。秦彥心中暗暗的贊嘆不已,這才是醫德啊。就算如今那些所謂的醫學教授、主任醫師,如果像這樣的乞丐去投醫,恐怕也會滿是嫌棄吧?
藥王門,本著以毒入藥,濟世為懷,這高尚的醫德不得不讓人敬佩。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初衷,當初孫思邈在離開天門之后創立藥王門,天門卻并未追究他的責任。若是不然,孫思邈的行為等同于背叛,按照天門的門規,是需要三刀六洞,凌遲處死的。
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倒出一枚藥丸喂乞丐吃下,石綰淡淡的說道:“沒太大的問題,毒已經解了,傷勢多多休息調養。內傷有點嚴重,稍后我給你配點藥,去藥房抓,按時服用就好。”
秦彥也松了口氣,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說道:“謝謝!”雖然石綰在感情上有些霸道,但卻也無可厚非,有多少女人能忍受跟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老公?而且,石綰對待乞丐的態度,讓秦彥感覺非常的舒服,這個被何杰說是脾氣怪異的女人,實則內心卻很善良。若非如此,石綰又豈會經常給當地人施醫贈藥呢?
“不用謝我,救人是我的職責。”石綰漫不經心的一句話,瞬間將她的逼格提升了一個等級。
秦彥緩步走到床邊坐下,看了看乞丐,說道:“你的傷勢沒什么問題,稍后我給你抓點藥回來,你按時服用就好。”
“嗯!”乞丐應了一聲,眼神依舊躲避著秦彥的目光。
“我想知道為什么你看到我的時候那么害怕要逃跑?而且,為什么在我危險的時候就替我挨下一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應該不認識你吧?”秦彥問道。
乞丐愣了愣,渾身不由的顫了一下,顫顫巍巍的說道:“這……,這是我欠你的,就算我把命還給你,也補償不了。”
秦彥愣了一下,詫異的問道:“你認識我?”
“你姓蘇,對不對?”乞丐說道。
“我姓秦,不過,我父親姓蘇,我是隨母姓。”秦彥說道。
“你父親叫蘇文,母親叫秦敏,是不是?”乞丐說道。
“你怎么知道?”秦彥詫異的問道。知道他身世的人不多,更何況是眼前這個從來不曾謀面的乞丐呢?他卻似乎對自己的事情知道的很多。
慘然一笑,乞丐說道:“也許,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好人終究會有好報,而壞人也必將沒有好下場。我如今落得這般田地,也算是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秦彥眉頭微微蹙了蹙,隱隱似乎捕捉到一些,“我父親的死跟你有關?”
乞丐一怔,渾身微微一顫,沉默許久,默默點了點頭。“我當初就是參與追殺你父母的殺手其中一個。”
秦彥眼神一凝,迸射出陣陣寒光,一股殺氣彌漫開來。殺父之仇,非同小可。然而,想起剛才他又救過自己,加上他如今這般模樣,秦彥實在很難下手。深深的吸了口氣,秦彥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問道:“那為什么你會弄成這般模樣?”
苦笑一聲,乞丐說道:“像我這樣的人,又豈會有什么好結果呢?這一切只能說是我咎由自取。當初我們一行七人,在燕京追殺你們一家。事成之后,我們回到蓉城,準備慶祝,結果卻遭遇追殺。其他人全部當場斃命,唯有我僥幸逃過一劫,可也因此失去一只胳膊。從此,隱姓埋名,茍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