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沉悶聲響起時,兩人同時暴退換了一個位置,野狼的手在微不可見地顫抖,呼吸卻依然平穩,眼中戰意越發滔天,王欽依舊沉穩,右手持鈦刺后擺,左手亦如野狼的手般在微不可見地顫抖著。
這一招,王欽看似勝了,但是實際上卻遜色于野狼。
要知道野狼今晚可是經歷過太多的事情了,否則以鼎盛時期的他,王欽這一拳絕對的接得非常吃力。
“殺!”
野狼忽然厲喝一聲,手中軟劍頃刻到了王欽的面前,王欽似乎早有準備,也不見他怎么動作,手中鈦刺在半空中架住對方的劍頭,刺耳撞擊聲響起時,一道鮮艷的紅線已出現在野狼的瞳孔中。
野狼眼睛猛然縮緊,后退避讓已經來不及,只能全力壓向對方。
擦身而過,王欽站在他原先位置,而他站在王欽的位置,中間則是夢傾城緊握著薄刀不動的身軀,額頭大汗淋漓,胸口衣服已被劃破一道口子。
野狼身上的傷開始流淌鮮血,盡管傷口不是很大,但他心里卻掠過一絲漣漪,王欽的進步確實令他感覺到意外,而且還有夢傾城在邊上虎視虎視眈眈,失去同伴的胡語亦已經站了起來,緊握薄刀的手青筋爆起,可見其心中的憤怒,或者只是等待機會發起對自己的雷霆一擊。
三對一!王欽實在難纏,相比之前的多次交手時自己的游刃有余,野狼此刻更多是一份凝重,今晚要是自己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遭遇生命危險,整個人就要交待在這里。
他不能死,他還有很多事沒做!
王欽握著鈦刺長身而立,看著野狼一笑:“野狼,雖然我承認你身手強橫劍法駭人,但你絕對占不了便宜甚至要面臨我們的圍殺,你不如痛快一點告知我女人的下落,或許我會發點善心讓你離去。”
野狼渾身一震,他想不到王欽這么快就知道自己派人劫持了他的女人陳夢蝶之事,北但是他臉上依然保持著沒有情感的漠然,冷冷看著王欽回道:“想知道她的下落,簡單,你手中的鈦刺贏了我就會有答案,贏不了我就不要妄想知道他的行蹤。或者讓我離開這里,半小時后我會亦會告訴你答案。”
王欽嘆息一聲道:“野狼,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不要亂動,否則刀劍無眼!”
在夢傾城和胡語臉色巨變靠向野狼時,野狼提著手中的軟劍點向兩人,令兩人不得不停上腳步,互相對視一眼,他們能看到彼此之間眼中的仇恨,但是卻不敢輕舉妄動。
接著野狼又向胡語偏偏腦袋,意味深長的笑道:“你放心,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去陪你的兄弟了,不過看你們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怕是殺人力氣都沒有,小心被我殺得太快了,不如留著力氣等我們打完再說?”
胡語感覺到揪心的疼痛,自己的好兄弟被野狼殺了,尸體還在自己的邊上,但他心里亦清楚單憑自己別說殺了野狼替胡言報仇了,恐怕自己一動就反而被對方殺了。
雖然有王欽壓陣,但是胡語依然看得出來,像野狼這種要拼命之人,就算自己死也會拉上其他人來墊背的,也許王欽的實力對方無法撼動,但自己和夢傾城無疑就是最好的人選。
胡語不想死,胡言的仇尚未報,自己如果就這么死了,那么這死將毫無意義。
是以,他選擇了止步。
同時將眼睛看向了王欽。
王欽對他們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必參與進來。
“殺!”
在王欽搖頭之際,野狼低吼一聲,手中的軟劍的揮,隨后又化成一道亮光刺向王欽,野狼以驚人的戰斗力昭示自己的強大,王欽把不慌不忙,將手中的鈦刺收回一圈,硬生生擋住了野狼的這一劍。
“叮!”
一聲脆響卻沒有分開,兩人握著武器忍著翻滾氣血狠狠較量,王欽臉上依然是滿不在乎敢打敢拼的樣子,野狼臉上卻涌現出一抹凝重,他知道自己劣勢所在,那就是沒有半點支援幫助自己。
而王欽的身邊還有人!
甚至說不定其他人也正在趕來的路上。
此時,王欽也不再搭話,只是突然之間再度爆射過來,右肘微屈在空中如閃電一般掠至,身形猛然挺直,集結著蓄勢已久的殺伐,手中的鈦刺就這樣狠狠地向著野狼的后頸處刺了過去,閃爍耀眼的紅芒。
“當!”
野狼震退王欽半步之后反手握住軟劍,就在這一刻,王欽忽然綻放出一抹笑意,他輕輕揮出了鈦刺,這一刺揮舞的風輕云淡,沒有任何光澤和凌厲,看上去竟是那樣的樸實無華那樣的黯淡。
而王欽揮出的鈦刺也迥異開始剛猛,它是那樣的樸實那樣的緩慢,但是非常穩定沉重,他所選擇的角度異常詭異,刺身傾斜的角度刺尖的轉折都按照早已算計好的方位,沒有一絲顫抖地伸了出去。
這一刺讓夢傾城和胡語他們看不透,因為王欽刺的不是對方的腦袋咽喉胸口或小腹,方向都不是任何一處致命的地方,也不是腳尖膝蓋筋脈這些事關行動的選擇,而是刺向了野狼左側的大腿根部這個奇怪的地方!
這一刺乍一看去沒有半點水準,遠遠不及王欽剛才的任何一招,但讓人驚詫的是,如此簡單的一刺,野狼在這一刻詭異沒有躲過!
“噗!”
王欽這一刀輕而易舉的刺入野狼大腿,飆出一道耀眼的血花。
野狼急速后退,王欽緊隨著攻擊。
與此同時,夢傾城對著從面前退后的野狼腰部斬出一刀。
野狼雖然厲害,但是在后退之中被夢傾城襲擊,也是頗為狼狽。
但野狼畢竟是野狼,手中的軟劍一劃:
“當!”
野狼神情漠然的蕩開夢傾城的薄刀。
在格擋住夢傾城掠過的薄刀之際,胡語突然出手,手中的薄刀悄無聲息的遞了上來,野狼身體一扭,想要以此躲開對方的攻擊,但是還是慢了一步,身上又多了一道傷口。
王欽毫不留情的再度遞出鈦刺。
匆忙之中,野狼手中的軟劍直接對上王欽手中的鈦刺。
在王欽對著野狼壓上驚人力道時,野狼忽然松弛了五分力氣,隨即借著王欽鈦刺上傳來的巨力向遠處跌開過去,下一秒,他轉身跑路,跑得毫不猶豫跑得無所顧忌,似乎一點都不顧忌自己的形象。
“靠!這家伙竟然跑路了?”夢傾城瞪大著眼睛難于置信:“這也太無恥了吧!”
王欽也是愣然不已,不過隨后變成一陣大笑,這樣一個大魔頭在吃虧之后能迅速跑路,遠比為了面子為了榮耀死戰實在得多。
“王欽,你的女人在我手上……”
遠遠的,傳來野狼的聲音。
王欽笑了笑,不以為意。
隨即轉過頭,發現包子正掙扎著站起來。
神情一凜,王欽提著手中的鈦刺走了過去。
野狼在夜色中跑得無影無蹤,連包子這樣的心腹都直接扔下,可見其想要活命的欲望有多大。
包子看到王欽走了過來,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就算自己能站起來,也沒辦法離開這里,王欽對自己應該也是充滿著仇恨的,要知道他所有的女人被綁架的事件中都有自己的影子,這對于王欽來說,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王欽淡淡的站在包子的面前,拿出一支煙,點燃。
“綁了,帶回去再處理!”
吐出一口煙之后,王欽揮手讓夢傾城和胡語上前將包子綁了。
他并沒有馬上殺死他,這次陳夢蝶被綁架,不管是不是與他有關系,至少可以從他的口中問出一些東西來,是以,王欽并沒有馬上下殺手將他殺掉。
包子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令他感覺到欣慰的是野狼跑掉了。
這樣一來,只要自己不死,野狼就有可能將自己救出去,或者交換回去。
包子打的如意算盤,但是王欽卻云淡風輕的將那支香煙吸完,這才舉步朝野狼逃跑的方向追去。
包子一臉的訝然,他想不明白王欽為什么不是在第一時間去追野狼,而是吸完一支香煙之后才舉步。
夢傾城和胡語也是一臉的疑惑,但是他們最終并沒有說什么,畢竟王欽做事自然會有他的道理,再說就算想問,王欽的身影也已經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之中。
兩人搖了搖頭,將地上的包子綁了起來。
這時,陳佳兵帶著追兵也趕到了,見到地上胡言的尸體,他步伐一滯,臉上露出了殺氣。
可以說胡言胡語相當于他的半個徒弟了,一直以來他都用心的將自己的一些東西教給他們,卻想不到今晚這一戰會要了胡言的性命。
雖然他也知道,戰場上就是要有人犧牲的,但這對于他來說,卻是殘酷了一點。
“是誰下的手?”
陳佳兵拎著手中的鈦刺,兇狠的眼神瞪著包子,頗有一種主要對方說錯話就將他撕裂的氣勢。
包子面對陳佳兵的喝問,冷汗直接冒了下來,胡言雖然不是因為自己而死,但是自己卻是野狼的手下,對方萬一要是將氣撒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亦發不出絲毫的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