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虧是黑胖手躲的快,不然趙客這一揮手,指不定要把佛珠從窗戶扔了出去,要知道窗戶下面就是河,這要是掉下去,指不定就找不到了。
也難怪趙客這么大的反應,只見這串珠子的佛頭里,一條紅頭黑尾的蜈蚣,盤在里面,不時蠕動起來。
借著佛珠涌出的佛光,趙客看得清清楚楚,蜈蚣的腦袋鮮紅如血,但尾巴黑的發紫,別說趙客,換個人都直嘬牙花子。
帶這玩應在身上,萬一被咬上一口,趙客估計,別管自己生命力有多頑強,都能馬上去坐下一班的靈車,直奔閻王殿。
一想到自己每日把玩在手上的佛珠里,居然還藏著這么個玩應,趙客就覺得膈應的慌。
“哎,可惜!”
黑胖見狀,反而搖頭可惜,把珠子沖洗遞給趙客,眼神復雜的上下打量著趙客,目光里有幾分羨慕,又有幾分惋惜,砸吧砸吧嘴,琢磨了半天才開口。
“你這……沒法說,你真的不是和尚?”
不知道為什么,黑胖總是對趙客是不是和尚這個問題感到糾結。
趙客嘴角微微一抽,神情嚴肅的向黑胖道:“我最后說一次,我不是和尚。”
“好好好,可你不是和尚,這珠子誰給你的?”
“我撿的!”
趙客這話倒是實話,棺材是邱兵給撬開的,嚴格說,佛珠確實是趙客撿來的。
只不過黑胖的臉上則是一臉不信,但有一點黑胖很確信,那就是眼前這位王狗子確實不是和尚。
他也不糾結這珠子是怎么來的了,深吸口氣,道:“藏地佛教是密宗為主流,但密宗又分好幾支流派,里面其中一支流派,被稱之為白教,這串佛珠,就是出自于白教。”
眼前黑胖不知道什么來歷,說起這些事情頭頭是道,白教密宗有一種秘法,在圓寂之前,將自身半數靈識封在一只靈物上,假若轉世失敗,靈物則會繼承畢生所修之法。
而靈物被封在佛珠里,受世代高僧的佛法溫養,乃是不世之珍,從不可能外傳。
即便外人奪走,但沒有上任主人施法開解佛珠,即便到手也沒有什么用途。
這也是為什么,黑胖總是追問趙客,是否是和尚的原因。
眼下藏在佛頭里面那只大蜈蚣,就是這串佛珠封藏的靈物,不過如果據傳,靈物只有跟在主人身邊的時候,才會開始活躍。
一旦離開主人身邊時間一長,迅速就會縮水,陷入休眠狀態,外人也就沒辦法使用這件寶物。
黑胖說完,看看佛珠,不禁酸溜溜道:“天之重寶,怎么落到了你著家伙手上。”
其實黑胖不說,趙客壓根就不知道這玩應有多重要,畢竟是從棺材里隨手搜出來的東西。
趙客現在想想,當時棺材里還有一位欽天監的官員,以及這個和尚,顯然身份怕都不一般。
他們自己把自己葬在哪里,十有八九就是想要借地成仙,只不過沒料這個地方就是個陷阱,躺進去后,就會變成那顆樹樁的肥料。
每天無限重復的做著同一個夢,這種折磨,趙客想想都覺得可怕,這串佛珠,想必是對方躺進棺材后,解開了上面的印記。
自己又恰好拿到了因為那具女尸的緣故,機緣巧合把血滴落在了佛珠上,這才激發了佛珠,認自己為主。
當然這僅僅只是趙客的猜想,并沒有真憑實據。
不過這倒是解釋了,為什么這串佛珠,沒辦法轉化進郵冊,似乎一般的活物,都沒辦法轉化進郵冊內。
如果真要硬算,那張郵票鬼新娘倒是一個特例,只是除了噬魂,以及鬼惑外,這張郵票的第三項特殊能力,趙客始終沒有辦法激活,似乎還沒有滿足某項條件。
“你就為了這件事,跟著我的?”
“滾蛋,我不和你這樣的邪魔歪道為伍。”
其實黑胖看到趙客手上的佛珠,本來是想要討個善緣,結果沒想到眼前的趙客可不是什么善類,心狠手辣簡直就是邪道。
趙客把佛珠接過手,小心打量著里面那只大蜈蚣,又問道:“這玩應不會跳出來咬我吧?”
黑胖聞言,看向趙客的眼神里,仿佛寫著朽木不可雕也,指著佛珠道:“這是靈物,幾代高僧日夜溫養的靈物,早就沒了兇性,我敢說它比你都要善良。”
黑胖說這話,都差點拍桌子,好好一個青年,這下半輩子鬧得只能坐輪椅,事情是了結了,但平白害了一個,于心黑胖覺得說不過去。
“哼,還想那小子呢。”
趙客看出黑胖的心思,手往背后一摸不動聲色的把煙桿子拿出來,放在手上。
學著在鬼市哪位癮君子的手法,先用火烤下煙鍋,隨后墊下煙絲,用火慢慢烤燃,烤出了香味后,才緩緩抽上一口,瞇著眼說道。
“他雖然沒了腿,但免了一身麻煩,到時候監控視頻會看到是女孩拉著他往前走,女孩的家人在這件事上就找不到借口。
看似悲劇的事情,但這件事就此了結,也牽扯不到你我身上,至于大貨車司機,,現在那輛車沒百萬的保險。
這件事保險公司賠錢,女孩的家人,也會得到補償。
不過就是大貨車司機肯定要扣分,搞不好吊銷駕照,誰讓他超速,給他的教訓,也算是功德無量。”
同樣一件事,話到了趙客嘴上,聽上去非但沒過,反而倒是有功了。
黑胖被趙客這一番話差點給噎到,不過轉念一想,或許這件事到此為止,也算是一個了結,目光看著趙客,眼神略帶深意道:“你太偏激了,你這樣做,早晚要吃虧。”
說這話,黑胖站起身就要走,終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趙客行事作風太過狠辣極端,黑胖可不想繼續和他打交道。
“等等!”
看到黑胖要走,趙客突然想到什么,把一個黑色四四方方的盒子遞給了黑胖,道:“最后請教一個問題,這個盒子怎么打開?”
趙客拿出的盒子,不是別的,正是在上個恐怖空間里,地堡下面找到的鎮魂盒,里面封存著白狐皮的肉身。
白狐皮的靈魂球,此時還在趙客口袋里裝著,趙客回歸現實后,也想過把這個盒子打開了,結果發現根本打不開。
黑胖把盒子接過手一瞧,不禁皺起眉頭,看向趙客道:“這東西……有點像是東北薩滿教的玩意,這里還留著薩滿教的印子,看上去似是尸油做的,你回去用糯米水,反復的泡,應該能泡開。”
“就這么簡單??”
趙客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么簡單就能把這個盒子打開。
“世事本來就很簡單,只是人把它做得復雜了,哥們,好自為之,保重。”
黑胖說完,就推門離開,趙客幫他了擺平了麻煩,他把佛珠的秘密和鎮魂盒的事情告知給趙客,兩人因果兩清。
黑胖走出酒店大門后,想了想,一跺腳自語道:“虧了,善緣沒結到,結了一樁孽緣。”
鎮遠雖好,但黑胖也不想再留在這,看到遠處一亮出租車,黑胖立即招招手。
“去哪?”
司機停下探出頭,黑胖斜眼一瞧,便見車里除了司機還坐著一個人,感情還要拼車。
不過黑胖也不管去哪了,只要別再碰到王狗子就行。
拉開車門坐進去,一瞧身旁是一名20歲出頭的青年,眉清目秀,有點書卷氣,坐在那給人的感覺,就如同一塊溫玉,令人感到有親和力。
和趙客所不同的是,雖然趙客身上有著很澎湃的生命氣息,可言行舉止無不透著一股陰歷霸道。
兩者相比,黑胖倒是對眼前這個青年心里有不小好感,憨厚的臉上重新浮現出嬉皮笑臉的摸樣,道:“小兄弟,怎么稱呼,要去哪啊?”
青年回過頭,向黑胖點點頭,咧嘴一笑露出整齊的白牙道:“叫我齊亮就可以了,千苗寨吧,想去看看那里的風景。”
聽到這,黑胖一拍大腿,真是不謀而合,道:“司機開車,去千苗寨。”
“千苗我熟,那有一家農家樂自制的豆瓣醬特好吃,等到了咱們一起嘗嘗。”
“好啊。”
只見車子緩緩發動,轉眼就迅速消失在車流中。
黑胖雖然離開,但自己倒是收獲不小,折騰了一天,趙客也有些疲了,直接在酒店開了間單獨套房,同時要了五斤糯米。
到房間后,趙客從自己口袋里摸索出一顆藍色珠子,只見珠子里盤著一只狐貍,正是白狐皮里所藏的那只狐仙兒。
似乎察覺到趙客的目光,這只狐仙兒緩緩睜開眼睛,水靈靈的目光盯著趙客,雖然看不到了淚水,但能夠感覺到那陣凄凄悲色。
“成不成,就看那胖子說的是否管用了。”
見狀,趙客把那個鎮魂盒拿出來,把糯米泡進水里攪渾,趙客將盒子放了進去。
只見盒子入水,迅速開始化開,見狀趙客心中一喜:“有效果!”
可還沒等趙客高興,沒多久,趙客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