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的唯一貢獻就是緩和了母女兩人關系。在兩人有共同語言后,瑪雅放松了安娜的監管。
現在,在瑪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下,安娜可以暫時的使用地下小作坊。
霍爾博士給安娜列了一串書單,安娜潛心學習中。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參觀學習日,安娜打扮好,在一群小屁孩的艷羨中,隨著瘋子老師走出校園。
劍橋市本身就是英國劍橋郡為模板,當年100多名清教徒,可以說社會高知,遠渡重洋來到了波士頓,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可以接受高等教育,仿照劍橋大學,共同出資建立了哈佛大學。
而作為劍橋市的代表初等教育學校,威士頓坎布里奇學校在學生管理方面就尤偏英倫風,校服非常容易辨認,襯衫搭羊毛衫,百褶裙加leggings,圓頭平地靴。
學校入學第一天就教孩子穿校服。
安娜做事情向來一板一眼,領帶打成標準四手結,羊毛衫上有一點點起毛都不能容忍。
當然,她不認為這是墨守成規,在她的理解中,先學會跑再學會跳,先學會規矩再學會規矩中創新,就像焊電路,她就不能容忍元件針腳和焊盤的間隙超過4mil。
頭發太多了,一長就容易卷,茂密的頭發形成波浪卷,看著像哈利波特里的赫敏,區別在于赫敏是金發,安娜是亞麻色卷發,將頭發捋在耳后,安娜縮在坐在校車內。
學校基金會代表是安妮·韋弗,也就是神盾學院院長,安娜不知道她竟然也住在威士頓小鎮,好像還有個孩子,在學校上9年級,安娜和她是老熟人,路上也不顯得尷尬。
“安娜,我就是兒童教育學專家,哈佛大學心理學博士。”安妮·韋弗和安娜的第一次近距離聊天。
“哇,原來你就是一紙訴狀告了瑪雅的家伙。”法院要求瑪雅·漢森做心理學職業評估,安妮·韋弗就是評估人,瑪雅早上訴完苦,中午就接到了法院傳票,證書中還有安妮·韋弗簽字。
仇人相見分外眼睜。
安妮·韋弗遞給安娜一個奶瓶,奶粉分量足,一瓶用了三包,泡成懸濁液。
安娜不由得高看了韋弗院長一眼,她覺得瑪雅是罪有應得。
抓起奶瓶,上下晃蕩,七歲小屁孩學阿姨大媽裝嫩吸奶瓶似乎有損形象,安娜瞅了一眼邊上,發現周圍就四個同學的大孩子,沒人注意自己,算了,在車上吸沒關系。
鴨子貫穿波士頓始終,就連波士頓科學博物館,它門口就是波士頓鴨子起游點。
手繪本讓路給鴨子里,馬拉先生和馬拉太太就是從這里起飛。
在波士頓鴨子面前,就算是美國隊長也得讓路。
銅鑄鴨子占據博物館大門最中間,路過的家長小孩要么跨過,要么饒過,美國隊長是博士館守門的。
一樓是巖石、礦石、動植物標本的陳列點,安娜轉了一圈,沒發現感興趣的,像恐龍什么的如果是活的,安娜沒準就看上幾眼,化石又搞不出毛東西,門口的大蟒蛇倒是活的,可它也不是什么珍稀物種,還不如熊貓滾滾會賣萌。
安妮·韋弗陪著安娜逛了一圈,發現她對一樓的東西都不感興趣,就建議上二樓。
一樓到二樓的轉角,迎面就是霍華德·斯塔克的巨幅照片,這家伙幾乎囊括了1940年后所有的科學大發明,主持研究原子彈,構建大型粒子對撞機,阿波羅登月計劃參與人,如果說,擺在鴨子邊美國隊長是美國精神的象征,那霍華德·斯塔克就是美國科學界的代言人。
就二樓上的擺件,有五六件跟霍華德相關。
阿波羅登月艙、火星碎片、人工智能機器等,安娜游逛了很久,像火箭衛星模型,她都可以算地球同步軌道高度了,所以也就粗略看看,再往里走,是醫學電學和其他學科的器材。
成人來的不多,反而感興趣的是兒童,一群孩子聚在輝光球前觸摸玩耍,再往前還有失重模擬,用的風洞,最熱鬧的是阿波羅11號登月艙,很多孩子伸手觸摸。
安娜一般般感興趣,她現在眼里看到的只有一塊石頭——鈾礦石,踮起腳尖,兩頰肉貼在玻璃上看了一會,看著像綠石頭,螢石結構。
瘋子老師覺得安娜不合群,提醒道:“安娜,不跟同學一起去風洞玩么?”
“風洞?!”安娜搖搖頭,她看到風洞里的同學鼻子眉毛眼睛都吹到了一起,感覺像外星人ET,好惡心,安娜很難想象她自己臉上的肉聚集成一塊,是什么效果。
“安娜真是好孩子,心里想著手工作業吧。”瘋子老師已經看安娜瞅著石頭好一會了,她可不明白一塊石頭有什么好看,于是自作聰明:“鈾礦石,很貴的吧,可以提煉金屬鈾。”
安娜嗤之以鼻,最沒價值的方鈾礦,屬于掉地上都沒人撿的東西,至于制作反應堆燃料芯塊的黃蛋糕粉,八氧化三鈾看都沒看到。
反倒是邊上玻璃展柜上放的一試管重水,看起來和普通水沒區別的,實際上價格卻超過普通輕水的幾萬倍。
安娜特別留意了下,她要做的核反應堆體積小,中子慢化劑只能用輕水。
“以前這邊存有瀝青鈾礦,還有粉狀八氧化三鈾,不過因為家長反應有輻射,博物館最終撤掉了樣品。”導游解釋。
瘋子老師表示贊同:“是個負責的想法,孩子的身體健康最要緊。”
“扯淡,什么東西沒有輻射,就連感恩節吃的火雞都有輻射,不也照樣每家每戶吃火雞么。其他人如果擔心,博物館就不能在玻璃柜上掛個蓋革計數器么,搞笑。”
“安娜!”瘋子老師認為安娜沒有禮貌,對導游肆意嘲諷。
導游做了個“不要問我,我只是導游”的表情。
安娜也沒有再說什么,和愚蠢的人解釋愚蠢的問題是最愚蠢的行為,家長反應有輻射,不是因為輻射真的傷害到了孩子,而是他們感覺會傷害到孩子,感覺代替了客觀判斷。
天然鈾中99.284%是鈾238,其他少量是具有放射性的同位素鈾235,一塊瀝青鈾礦中能有多少235,就算你揣兜里揣一整年,放出的輻射劑量還不如一塊夜光表。
當年居里夫人可是沒帶防護裝備,直接在大缸里用攪屎棍攪啊攪,從8噸瀝青鈾礦中制得的氯化鐳,不照樣活到將近七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