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覺得瑪雅應該堅持自己的想法。
曼哈頓多便宜啊,就中城的,一居室也才140萬刀。
當然,瑪雅不會住這種破房子,要買至少買個三居室豪華公寓,那也才500萬刀。
要求再高點,至不濟到長島選個聯排別墅,超豪華戶型的,出門上班下班就可以看到自由女神像,那也才2000萬刀。
可是瑪雅篤定了,這女人一見到城堡就見異思遷了。
安娜覺得是瑪雅的公主夢在作祟。
童年做不成公主的人,就特別渴望做皇后,有城堡就是皇后,有皇后就有公主。
瑪雅已經膨脹了,她有錢,她的女兒有錢,她現在口口聲聲地要將女兒培養成公主。
在她的心目中,她覺得有辛德瑞拉公主、白雪公主、冰雪女王,以后未必不能多一個湯圓精公主。
瞅瞅,好大的澤維爾城堡,占據了威徹斯特郡三英畝的土地,周邊光鐵杉樹,屬于城堡的,就有280棵。
城堡里還有養鴨場,瑪雅覺得可以給安娜買兩只羊駝放著養。
主建筑以瑪雅想象中的豪華鋪設,臥室、會客廳、宴會廳、圖書室,光主建筑占地就要有0.5英畝,是比肯山B棟莊園的8倍。
瑪雅覺得,這就是她理想中的城堡。
問題是,你的理想城堡是用我的理想富蘭克林換的啊。
不過安娜怕瑪雅將她塞進垃圾桶,只好采用迂回戰術,在邊上旁敲側擊。
城堡這東西買得起未必養得起,每年的維護費用就是一大筆。
“不用擔心,你不是還留有1.7億美元么?”
“……”
安娜徹底無語,自己mom是將3億美元都安排妥當了。
她可是記得,比肯山B棟暴恐襲擊賠償款機就有1億美元,也沒見瑪雅有什么動靜。
看瑪雅的表情,明顯是自動忽略了,安娜覺得要讓她動用一億美元,那比登天還難。
沒辦法,招到這樣的母親,安娜覺得倒了八輩子霉。
血虧了。
進入城堡,安娜踩著咯吱咯吱的木質地板,小短腿感覺忒嫌棄了,她理想中的是現代科技的結合,智能家居萬物互聯,都不需要傭人的那種城堡。
看看這地板,某些地方都凸起來起殼了。
宴會廳,初一看裝飾得挺華麗的。
按照安娜的理解是虛有其表。
她覺得得在宴會廳裝個立體投影通訊,以后和奧斯本一號聯系方便。
腦瓜子算了一遍參數,搜索最佳的攝像頭安裝位置。
接著看到了壁爐上掛著的幾幅油畫,安娜覺得可以砸掉這堵墻。
邊上瑪雅和大衛興高采烈地聊起城堡歷史。
“這就是我的父親查爾斯·弗朗西斯·澤維爾。”
油畫中的澤維爾更像是年輕版X教授,就是詹姆斯·麥卡沃伊飾演那個版本,看油畫也就30歲左右,面目還很年輕。
這個時候已經禿了。
不得不感慨,禿頭基因真是強大,X教授是自然禿頂,那沒話說。
教授的不孝子大衛,他也才30歲年紀,腦袋上已經頂了地中海。
澤維爾教授有兩任妻子。
第一任是大衛的母親,莫拉·瑪克塔格特,油畫上寫了莫拉的家世,是蘇格拉的一個子爵家族出生,也是貴族。
再邊上油畫畫著是魔形女瑞雯·達克霍姆,正宗的美國人,膚色略微白皙。
看來沒了超能力,不管是X教授還是魔形女都過得更好。
再往上追溯,就是X教授的曾祖父曾祖母了,是19世紀末那個年代美洲大陸淘金熱開始,隨著傳教士來美國的第一批人,澤維爾城堡就是在他們手里建立。
瑪雅感覺挺滿意的,這是美國建國史才多少年,兩百多年,麻省理工建校才多少年,也才150年。
能存留100年的建筑,對美國來講,就是歷史文化了。
大衛對賣祖宗基業這種事情絲毫沒有愧疚感,他甚至勸說瑪雅砸掉這些畫像。
瑪雅也曾考慮過,一度摘掉X教授的油畫,后來她覺得油畫承載著城堡的歷史,最后想想罷了,最終掛上去。
油畫上掉下來一張紙條。
瑪雅撿起來,瞅一段時間。
安娜也覺得好奇,墊著腳尖仰起圓腦袋,瑪雅是大長腿長得有點高,安娜沒看清,無奈就用兩只小胖手攀附在瑪雅胳膊上。
模糊中看到是個拉丁文,好像是北什么的。
“好像這個名字有歷史啊!”
瑪雅讀福爾摩斯探案集讀傻了,竟然想在城堡里找秘密。
接著瑪雅在油畫畫像后左翻右翻,翻到了X教授的父母布萊恩·澤維爾和莎倫·澤維爾處。
那個年代的女人是嫁夫隨夫姓。
瑪雅熟讀科學名人錄,也認識X教授的父親,似乎是位科學家,在量子力學實驗方面還頗有建樹。
只是,瑪雅關注的不是布萊恩·澤維爾的建樹。
她在油畫后面找到了一副木刀刻的畫像。
女人的畫像,讓安娜一看就不舒服的那種。
長得跟吃蕁麻長大的奧黛麗·赫本,身材瘦得跟竹竿似的,穿著小皮衣,梳著齊脖短發,打扮偏中性,自以為很酷。
安娜看了肚子里就有一股悶氣。
這家伙還明擺明地伸出一只手,中指和食指并在一起,對著安娜比劍指,安娜覺得這是在跟自己挑釁,就像黑人比中指一眼,“NoNoNo,你不行。”
反正安娜就是覺得不爽,她覺得木刻的女子,從頭到尾都在嘲笑著自己,什么小短腿小圓臉巴拉巴拉的一切。
竟然有女人在跟自己耍酷。
安娜覺得她得讓木刻中的女人擺正位置。
摸著圓下巴,她現在已經在想怎么整治。
可以利用下女人手里的鐵鐲子,看起來跟手銬一樣的家伙,做個強電磁鐵,擺個十八禁的姿勢,讓她知道什么叫羞恥。
“我覺得可以重新換一下這堵墻。”
安娜說,超級簡單的法子,自己再也不需要看到她。
“不用,挺有歷史感的。”
瑪雅說道,說完,一只手摸著壁毯上刻著的文字,一邊擰巴了一下紙條,扔進垃圾桶。
瑪雅覺得這才是歷史,歷史就是缺憾,缺憾就是真實。
壁毯上,是澤維爾教授寫的拉丁文。
“諸天述說上帝的榮耀。”
看起來很中二的語氣。
大衛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想要拿橡皮擦掉:“應該是我父親刻上去的,我們家族有精神分裂的趨向。年輕時看不出來,晚年時,我父親就陷入了臆想。他覺得他在探索平行宇宙多維空間。你知道,他還跟著弦理論的那群狂想家討論是否存在永恒空間的問題。”
“真是瘋了。”
大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