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軍和韓哥在談事兒的時候,清雪現場也在繼續忙碌著。
清雪的流程是這樣的:由于融雪劑對江水污染,環境污染,和道路損壞有著相當大的影響,所以,路政對融雪劑的使用量有著明確要求,根本不讓多用,甚至以后都有 用的可能。
那不讓多用融雪劑,道路冰面就只能靠人工用鏟子清理,或者用鏟車往下刨。如果實在刨不下來,那就用鏟車的鏟頭豎起來磕地面,把地上的積冰區磕成減速帶那種形狀,這樣能增加摩擦力,而車輛的輪胎即使打滑也能停住。
可清理出來的冰碴和積雪往哪兒弄呢,總不能放在大馬路上堆雪人吧?
所以,每年清雪路政都會安排專門的雪場,有的是扔在大型公園,有的是專門倒在被圈起來的農用地里。
晚上,九點半左右。
張慶杰負責清理的新陽路路段,已經裝了整整三卡車的積雪。由于沒有推土機推雪,所以,三卡車積雪全是用鐵鍬一點一點揚上去的。
卡車很少,大部分的積雪還沒清理出去,所以,杜子騰告訴張慶杰說:“慶杰,別磨蹭了,你先把這三車雪送去雪場,然后趕緊回來繼續拉。”
“我自己去啊?”張慶杰問道。
“讓小巖跟著你,你一個人招呼不過來。”杜子騰扔下一句,隨后喊道:“小巖,小巖,你跟慶杰去一趟雪場唄。”
就這樣,五分鐘以后,小巖就跟張慶杰一塊坐車去了雪場,倆人還帶了六個工人卸雪。
三臺貨車越開越偏,直奔著h市植物園趕去。由于道路濕滑,所以,足足開了將近四十分鐘,三臺車才到了地方。
“單子。”植物園后門的保衛室里,一個壯漢喝著茶水,從室內推開小窗戶沖車內的小巖喊道。
“唰。”
小巖遞出去單子,壯漢接過來掃了一眼回道:“去吧,進去左轉,往蘋果樹園那邊走,看見圈出來的空地卸貨就行。”
“妥了。”小巖答應了一聲,隨后催促著司機就走。
而保衛科里的壯漢直接拿起對講機說道:“威哥,人進去了。”
雪場里。
“往后倒,再往后半米,然后開翻斗就行。工人先下來,別在上面站著,一會車斗再砸著你……!”張慶杰干活很認真,而且很負責。他是一個農村出來的小孩,家里條件不好,而且以前在市區混當,弄的連吃飯都成問題,所以,林軍給他的工作,他很珍惜,干的也非常賣力。
“吱嘎。”
就在卡車要打開翻斗往下揚雪的時候,一臺老款沃爾沃緩緩停在了路邊,車上面走下來一個中年,
后跟著三個人,有一人 上還背著一個長條的羽毛球包。
“b崽子,你過來。”領頭中年背著手,扭頭吐了口唾沫。
“唰。”
張慶杰一回頭,隨后看見對方的中年愣了一下,邁步就走過去問道:“咋了,大哥。”
“彭!”
中年雙手背后,抬腿就是一腳。
“噗咚。”
張慶杰沒有任何防備,腳下一滑,直接掉在了雪坑里。
尼媽,你說咋地了?誰讓你把雪往這兒卸的,你卸這兒了,我的車卸哪兒啊?”中年皺眉罵道。
“……!”張慶杰甩了甩脖頸子里的積雪,隨后站起來就說:“大哥,公司讓我們卸這兒的,你有事兒說事兒,怎么還打人呢?”
“啪!”
中年回頭就是一個反抽,再次將張慶杰扇了個趔趄,隨后他左手抓起張慶杰的頭發問道:“林軍呢?”
“……我不知道!”張慶杰直視著中年的目光,頭發上的帽子掉了,頭皮被中年抓的生疼。
“你告訴他,劉威找他呢。”中年掃了一眼張慶杰,隨后擺手沖著自己人說道:“走了。”
“我槽尼瑪,干啥打人啊?”遠處小巖跑過來,手里拎著個雪鏟,抬手就奔著中年的腦袋拍去。
“嘭!嘭嘭!”
后的三個人沖上去,一人掐住了小巖的左手,剩余兩人一人一拳將小巖摟倒,隨后三個人圍著小巖噼里啪啦的一頓猛踢。不足十秒,小巖躺在地上滿頭是血。
“別打了,小b崽子一個,咱找的不是他們。”中年坐在車里招呼了一句。
“你他媽的還 猛,有點深淺沒?這是中磊的兄弟,威哥!”青年一邊沖著小巖罵著,一邊又踢了兩腳,隨后才領著另外兩人上車走了。
半個小時后,機場路附近的轉盤道。
威哥的老款沃爾沃停滯,他的人以檢查工作為借口,找到了杜子騰和葛壯壯。
“你是帶隊的啊?”青年梗著脖子問道。
“咋了,大哥?”杜子騰被問的有點懵。
“咋了你媽b!有他媽這么干活的嗎?清雪車安沒安防滑胎,拉這么多貨,你出事兒咋整?”青年完全就是一幅我要找茬的架勢。
“我出不出事兒跟你有啥關系?”杜子騰愣了半天,完全不可思議的問道。
“草泥馬,你還犟嘴!”青年蹦起來抬手就是一個嘴巴子。
“撲棱!”
杜子騰往后一退,被打懵了。
“你干啥啊?”葛壯壯伸手就要掐青年的脖領子。
“哎呀,你還要動手?”青年一笑,單手從后腰處拽出一把純純的八一刺,直接頂在了葛壯壯的肚子上。
“彭!”
同時,杜子騰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旁邊一人,一棒球棍子干在了地上。
“知道因為啥打你嗎?小jb崽子,你他媽再沒大沒小的,我把你嘴縫上!”青年扔下一句,隨后大搖大擺的領人上了車。
老款沃爾沃起步,威哥坐在車里 嘴唇,隨即拿著電話說道:“小魚啊,你那個事兒我給你辦了,但林軍沒找到。我先回去睡覺了,這事兒你別跟磊哥和北哥說……!”
再過二十分鐘,張慶杰和小巖也開車回到了機場路附近。
“你倆咋整的啊?”杜子騰摸著火辣辣的后背,
著臉沖二人問道。
“莫名奇妙的挨了頓干!”小巖用衛生紙不停的擦著腦袋,咬牙切齒的回道。
“草泥馬,威哥,是嗎?我就問你們三個,褲襠里掛沒掛睪.丸,是不是個爺們?”杜子騰喘著粗氣沖另外三人問道。
“你啥意思吧?”張慶杰瞪著溜圓的眼珠子問道。
“你說呢?你是jb嗎,別人愿意咋扒拉就扒拉?四哥都他媽沒了,他還威他媽了個b!我就問你們仨,干他,好不好使?”杜子騰就是一把神經刀,隨時有病,隨時就范瘋。
“好使!”
另外三個虎b,就像是喊著口號一樣回應道,非常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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