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打算怎么處理,器具到現在都沒買到?”
“老道還沒回來。”
“那個老東西怎么怎么磨嘰,你不早點說,我去幫你弄一套來。”小蘿莉很無奈地說道。
買不到還不能偷么?
反正又不是什么高尖端儀器,周老板又不是要在這里搞生化研究,從高中化學實驗室里拿點東西出來也就夠用了。
“所以,你是打算制作成類似膠囊的樣子?”小蘿莉指了指周澤畫出來的設計稿說道,“你會做么?”
“難度不大,重要的是先提純,然后再壓縮,最好能弄出結晶來,不然我們也不方便帶出去和使用,而且要剔除對身邊普通人的影響。”
小蘿莉點點頭,反正她是有些不明覺厲,但既然周澤拍胸脯保證這個不算什么高難度技術活只要設備到了他自己能做成,她也就心甘情愿地再等等了。
“那我走了,真失望,原本以為今天能出去吃夜宵的。”
“我那兒有酸梅汁,你可以將就一下。”
“你那是為了進食而進食,根本就享受不到食物的美味,我沒興趣,還不如沉睡讓王蕊自己去吃飯睡覺來得輕松。”
一大一小兩個人從二樓走了下來。
然后,
周澤愣住了,
因為一樓有三分之一的位置上,居然都坐著客人。
周澤指天發誓,
開業至今,
他家書店的上座率從來沒這么高過!
難道通城人民的生活水平一下子飛躍了起來,一百塊的最低消費真的過時了?
不過,很快,周澤和小蘿莉就一起停住了腳步。
在座的客人里,有那么兩三個給了周澤和小蘿莉帶來了些許的壓力,仿佛那兩個人身上帶著點看不見的光,總之有點刺眼。
要么,這群人是亡命之徒,或者是混堂口的那種,而且見過打打殺殺陣仗且親自參與過的,要么,就應該是警察。
前一種可能性不大,周老板還沒覺得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值得這幫社會人特意跑到這里來坐著,而且看他們一個個假裝在喝東西看書實際上一直注意留意四周情況的神情,是什么職業,也就呼之欲出了。
“你犯事了?”小蘿莉低聲問周澤。
“沒有啊。”周澤小聲的回應。
周老板自認為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應該不至于引來警察上門才對,就算偶爾有點擦邊球,他也會讓人在書店門口燒冥鈔,麻煩也就過去了。
難道是自己上午嚇跑的那兩個女孩有什么大背景?
想想又覺得說不通,一來那倆女的不見得有勇氣來報復自己,二來,就算是報復也沒必要搞這種陣仗吧?再者,之后他也讓死侍燒紙錢了。
周老板一向最不喜歡麻煩的。
“你去樓上,帶著酒壇先離開。”周澤說道。
小蘿莉點點頭,轉身直接上了樓。
周澤又對一邊呆坐的死侍一個眼神,示意他也上去跟著小蘿莉離開。
白鶯鶯還在那里招呼著眾人茶水和飲料,周澤走過去,還是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半躺下來,拿起桌上的報紙,隨意地翻閱著。
白鶯鶯端著咖啡走到了周澤跟前。
“上樓去,然后離開。”周澤出聲道。
“他們是…………”白鶯鶯早就看出不對勁了,之前她就說過外面有人在盯著這里,現在人家堂而皇之地裝作顧客進店了。
白鶯鶯的身份是許清朗幫忙辦理的,這個身份經不起查證。
等到白鶯鶯也上了樓,周澤就沒什么后顧之憂了。
其實,對于周澤來說,書店里見不得光的,反而是人。
比如白鶯鶯的身份,你總不能和警察解釋這是清朝咸豐年間的人?
又或者是死侍,只要扒開他的外套,怎么去解釋?
周澤原本還擔心自己讓白鶯鶯他們先走會不會引起在座阿sir們的警覺,但很顯然周澤想多了,且恰恰相反的是,小蘿莉和白鶯鶯的上樓,反而讓阿sir們長舒一口氣,只覺得是周澤能挾持的人質不在身邊了。
許清朗給最后一桌送上雞尾酒,經過周澤身邊時,有些好奇地給周澤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這是在搞什么東西?
周澤聳了聳肩,
問你個鬼啊,
我也不知道。
但周老板馬上想到了什么,提醒許清朗道:
“先讓他們買單。”
許清朗聽了,覺得很有道理,難得進來這么多的冤大頭,先把賬結了再說,最重要的是,萬一待會兒這幫阿sir們忽然來個變身,像康熙微服一樣,到時候再收錢就不方便了。
老許去收錢了,一桌一桌地收。
警察們居然還真的給了錢,應該是他們也不好意思在要收錢的時候顯露身份。
等到許清朗把錢收完了,收入了吧臺抽屜里。
周澤長舒一口氣,
錢收上來就好,
接下來,
就開始你們的表演吧。
但等啊等的,這幫警察們還是繼續悶頭喝自己的咖啡或者飲料,沒人站起身走到周澤面前表露身份。
這讓周老板有些無奈,
行不行給個痛快話呀。
周老板站起身,走到了書店門口,推開了書店的門。
哪怕是這個時候,屋子里的警察們依舊沒站起身。
到底搞什么?
周澤一頭霧水了,
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兩步。
然后就在這時,書店門兩側兩個路人忽然沖了上來,一人一只手壓住了周澤的肩膀,想要把周澤給控制住。
周澤刺激之下,差點沒控制住把鎧甲或者指甲弄出來,只能不停地深呼吸平復心情,配合兩個便衣的動作甚至主動雙手放在身后讓對方給自己戴上手銬。
兩個便衣還愣了一下,入行這么多年,第一次見到這么配合的犯罪嫌疑人。
這次還真不是周老板慫,關鍵他得弄清楚自己到底犯了啥事兒吧?
這么大的陣仗,這么多警察來自家店里做客,周老板也是一頭霧水。
“我們是警察,現在懷疑你涉嫌參與制毒販D的犯罪行為,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將帶你回警局接受調查。”
一名中年警察走到周澤面前對著周澤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制毒?
販D?
周老板一臉懵逼。
周老板被送上了警察,里面的許清朗也被控制起來送入了警車,白鶯鶯和小蘿莉包括死侍則沒有被發現,可能警察也沒把他們當作懷疑對象。
等到了警局,審訊室里先走了一遍,警方問的問題讓周澤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親自開作坊做D品?
不光是在通城流通,還準備打入上海市場?甚至還要借助上海為跳板,繼續輻射出去?
周老板都想捫心自問:
自己有那么勤快么?
警方看樣子應該也在搜查自己的書店,審訊中途有人打電話過來給審訊的警察,審訊的警察又特意問了周澤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么周澤的臥室里放著一個冰柜。
而且那種冰柜,一看就是給死人用的,和太平間里出租的是同一種款式。
周澤說夏天到了,空調不給力,用這玩意兒制冷。
審訊的警察用力敲了敲桌子,呵斥周澤要端正自己的態度,好好配合審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周老板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估計如果說自己如果沒有那個高中女生(白鶯鶯)陪著一起睡的話就只能躺冰柜里才能睡著的話,這位警官會更認為自己的態度有問題甚至是主動戲弄警方吧?
審訊結束后,周澤被送入了看守所,也就是警局自備的一個暫時看押的地方,警方好像有一個多少小時的拘留時間,如果沒有具體的證據的話,周老板到了時間后就能出去。
總之,
這一天都過得挺奇怪的,平白無故地就被當作是D品分子,當然,周澤心里也有一些慶幸,那天那位外賣小哥摔倒在自己門口,自己收了錢,但還是把那一袋子藍色藥丸給沖入馬桶里了,沒有留著,不然如果被搜找出來,真的是黃泥落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當然,那次是因為自己燒的冥鈔,按理說,也不會因為這件事牽連出什么麻煩。所以,周澤還是在思考,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看守所很小,周澤暫時被關在一個房間里。
“老板,老板,你也進來啦!”
周澤剛準備坐下,就聽到了對面欄桿里老道的聲音。
周澤循聲看過去,皺了皺眉,道:“你怎么也進來了?”
老道的一張臉都快褶皺成一張菊花了,道:
“老板,我也是倒霉死了,去幫你買設備器具去的,結果那貨是個走私的,剛被警察抓著了,我去買那個東西,然后形容了一下,人家就覺得我是在準備制毒。
然后把我抓了過來,不停地問我具體流程,我解釋說這是一個誤會,他們也不相信。還問我給誰買的設備,我只能說是你了,他們還不讓我給外面打電話通知你。”
周澤明白了過來,原來,這鍋得落到老道頭上。
“那些東西,你去學校或者找實驗室商店買不就可以了么,你找什么走私商人。”
“額,我這不是尋思著買點好的器具給老板你用么,老板你昨天帶來的那個貧道也看出來了,應該很珍貴,是好貨,你又那么看重,貧道當然得選好一點的設備給您啊。”
“我謝謝你啊。”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啊?”老道好奇心也上來了,他也沒當一回事兒,反正清者自清,誤會總會消除的。
“我讓林可轉移了,那東西不能流落出去,否則會出大麻煩。”
無論如何,彼岸花都不能被普通人得到,不然會釀出巨大的災禍。
“來自地下?”老道伸手指了指下面。
周澤點點頭。
“哦,貧道懂了。”老道恍然,原來是來自地獄的東西。
“等等吧,估計沒多久我們就會被放出去了。”周澤說道。
“嗯,等出去后我直接去學校幫老板你買設備,你再繼續制作吧。”老道說道。
監控室內,
畫面和聲音同步傳送到了這里,
好幾名警察站在這里看著和聽著。
“孫局,還是你有辦法,果然,把兩個犯罪嫌疑人關在一起,他們肯定會說出一些線索來的,我之前還擔心他們會串供呢。”一名警員說道。
其中一名年紀比較大的警察深吸一口氣,帶著些許的慍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呵斥道:
“你們是怎么做的工作!
收網前居然能讓犯罪嫌疑人把D品轉移出去,現在那家書店的搜索結果出來沒有,是不是什么都沒證據都沒找到?
還有,我們通城居然有地下渠道可以給犯罪分子提供制毒的原材料,我們卻居然一點都沒發現,這是我們通城警界的恥辱!
另外,你們剛剛聽到了沒有,嫌疑人是吃定我們抓不到他的把柄,還想著等拘留時間結束后回去繼續制毒呢!
給我查,
給我狠狠地查,
給我查一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