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進入包廂,非常豪氣的要了兩打啤酒,兩個果盤,還有兩瓶劉飛陽今天才聽過的XO,這支隊伍男少女多,又叫了幾個陪酒姑娘,隊伍里自帶的兩名女孩性質也和陪酒姑娘差不多。
從小耳熏目然就知道誰兜里鈔票厚,誰說話就有底氣,她們一邊鄙視著陪酒姑娘的同時,一邊又對古斯雨投來含情脈脈的目光。
趙如玉并沒想這些,豪放不羈把腿搭在茶幾上,有絲襪的保護,絲毫不擔心別人會不會從她不到膝蓋的純皮短裙中看去什么。很奇怪的是,外界說的那些婊子等骯臟詞匯,只有寥寥幾人用在她身上過。
可能是選擇性的問題,她不喜歡身份地位能和自己對等的人,很不喜歡,那樣她心里沒有征服感,或者說這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擔心在床上不一定變成誰玩弄誰,找的無一不是地位相差懸殊,跳腳碰都碰不到她腳面的那種人,這樣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抬腳給踹下去。
往常剛一進來就會猴急的喝兩口,讓自己及早進入瘋魔狀態,今天卻沒有,心不在焉的靠著。
“怎么了,剛才還挺開心,給你”
古斯雨發現她默不作聲,轉過頭主動倒了杯酒給遞過來。
兩人是挨著坐,也不用費什么勁,趙如玉端起酒杯放到嘴邊,想了想說道“我說我在想剛才緩臺上的男子,你是不是得鄙視我?”
“確實…”古斯雨愕然。
心里隱隱泛起一股醋意,倒不是真正的吃醋,而是有些驚奇如玉大小姐居然能說出這話,模樣身材甚至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身經百戰的韻味,也讓他想嘗試一親芳澤,只不過他很明智而已。
就在趙如玉把酒杯放到嘴邊的時候,同伴終于回來,已經摸清劉飛陽的底細。
“不是誰家大少爺,就是酒吧新來的經理,今天第一天上班,我還聽別人說他以前在市里做過男公關,好像是在什么俱樂部里面,具體沒太說清”
趙如玉先喜后憂,她喜歡良家的,越純情越好,看到他們悲痛欲絕的表情心里就會極大的滿足。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的道理她懂。
“做過男公關哦,肯定不錯!”
古斯雨聞言,登時泛起壞笑的笑容。
“你給我閉嘴”趙如玉有些惱羞成怒,這是期望過后帶來的失望,她看那張能讓他多想一會兒,陽剛氣十足的臉,怎么也想不到做過那種行當。
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完全喝掉,泛起不服輸的勁“你去,把他給我叫過來,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哄女人的”
如果是良家,她可能溫順的先誘惑到床上然后在給踹下去,是個公關,也就沒有必要,登時露出猙獰的一面。
她喜歡玩弄男人,尤其是男人的感情,但除了古斯雨之外,她不能容忍任何男人玩弄女人,這是個很怪異的心理。
古斯雨看到這幅表情,就知道那小子要遭殃,悻悻的閉上嘴不回話,不愿意繼續招惹她,伸手摟過一名陪酒女孩,手開始不老實的亂動。
劉飛陽接到招呼的時候,正在一樓的一桌卡臺上,這桌人他都認識,以前經常在食雜店喝酒,今天不知發了什么橫財,沒喝酒就進來。
服務生走到他旁邊,彎下腰,語氣倒沒有多恭敬的說道“劉經理,樓上有包廂的客人想讓你過去敬酒,你看你是去還是不去?”
也不僅僅是他,這里除了幾個膽小甚微的服務生之外,其余的人對他都沒有多大尊重。
年齡,這是最無法讓人信任的東西,都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在這干了一兩年的服務生們,怎么也容忍不了年紀比自己小的犢子來管理自己,說他在市里做過男公關算是輕的,還有一種流言是他喜歡男人,蛤蟆活著的時候兩人有一腿,所以蛤蟆臨走的時候,特意留下遺言讓柳青青照顧他。
流言蜚語,版本眾多。
劉飛陽抬起頭,這一晚上都在一樓來回走動,他手里拿著啤酒,看到認識的人,都會主動上去撞一下瓶,喝一口,算是先跟顧客拉進關系。
“好,我馬上過去”
“最好快點,包廂里坐著古大少和如玉小姐,這倆人是酒吧的大財主,即使吳總在這都得主動過去敬一杯”服務生又不冷不熱的提醒,都已經把老板搬出來。
在他眼中,劉飛陽下來敬酒的動作,無疑再度把評分降低,吳總每次來,他打招呼后者都不回應,青姐更是板著臉從來不搭理自己,那樣才叫領導,才是有范。
“飛陽,不行啊,沒有力度,你看看他跟你說話啥語氣,要是敢這么對我說話,上去就是兩大嘴巴!”
這些人也習慣了他穿著軍大衣坐在柜臺里面的形象,突然轉變還沒適應過來,語氣也調侃著。
“呵呵,都是自己家人打什么打,你們先坐,我上去一趟”
他拍腿站起來,沒有半點變化,因為他知道,指著服務生鼻子開罵降低了自己水平,給兩巴掌,如果后者敢反抗丟人的也是自己,即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倒,也是自己這個當領導的沒有風度。
可他的容忍在服務生眼里無疑轉化為四個字:懦弱無能!
服務生看他站起來,轉身在前面帶路。
劉飛陽臉上掛著固化且自然的笑跟在后方,心里卻變得嚴肅起來,在村里的時候,村長說話一言九鼎,即使有新村長上任,做出什么決定大家也會擁護。他沒想到在酒吧里自己經理之位,竟然獲得不到尊重。
得解決,必須得解決。
他還懂得什么叫限度,安然的委屈憋在心里不哭,二孩被三虎子揍一頓不敢說話,這叫限度!
一旦過了這個限度,安然那么文靜的女孩也會罵:操你大爺的老天爺。
二孩也能拎起菜刀直奔礦上。
他現在最關心的是,柳青青的限度是什么?
如果自己無法把位置坐穩,自己會不會被她一腳踢開?
答案是肯定的。
他正想著,上到二樓的走廊里,站著的服務生投過來不冷不熱的笑容,沒有像看到柳青青一樣,彎腰叫著青姐,也沒有像客人上來時喊著歡迎光臨,仿佛空氣路過不為所動。
他目視前方走在這狹長走廊里。
讓他不至于很尷尬的是女人緣還好,穿著一身透明紗裝的陪酒姑娘,假裝頭暈摔倒他懷里,趁你捏捏他胸口如石頭般的肌肉,揩過油之后笑嘻嘻的說,不好意思沒站穩,然后揚長而出。
帶路的服務生敲了敲門,隨后把門推開。
劉飛陽知道,水田、旱田、山地、平地,種地的技巧都不一樣,對待人也得有區別,坐在包廂里的客人不是樓下那些,除了掛上笑之外,還得拿出自己的精氣神來。
深吸一口氣,隨后邁步走進去,剛進門就爽朗笑道“不好意思,來晚了來晚了,遇到個老熟人,多聊了兩句,我自罰三杯”
稚嫩、青澀又或是成熟、老練。
劉飛陽在龍騰酒吧的正式開場白,寥寥二十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