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代表一片云彩。
這詩是徐志摩所做,如果問一百個人,會有九十九個人回答,名字叫《再別康橋》是他離開學校時所做,但還會有一人標新立異,回答是為了他追求的靈魂伴侶林徽因所做,具體是真是假無從考證。劉飛陽看著旁邊的炕,上面仿佛還有張曉娥留下的溫度,身上也還有這妮子留下的氣息。
曲終人散,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
沒有心思繼續在這里坐著,出了門回到龍騰酒吧,曹武廟這老東西可能是情到深處,今天出奇的大方,竟然沒有管他要紙錢,只顧著低著頭唉聲嘆氣,不得不承認,柳青青即使穿著短裙他也不敢假裝摔倒偷窺,只有張曉娥才是相對平易近人的對象,他能肆無忌憚的在那嬌軀上意淫,更能眼睛盯著屁股上拔不出來,又想到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她,嘴里開始嘀咕“為啥走的時候不抱我一下呢?”
沒了這妮子的龍騰酒吧,就像是赤壁戰之后的銅雀臺,總有些蕭條味道,臺上是那個男歌手救場,長相還行,唱的也行,彈得一手俘獲女人心的吉他,偏偏沒有娘們喊著要包養他,所以也就是不溫不火。
從舞臺側面繞到辦公室,人雖然離開,心情也有些低落,但該繼續的還要繼續,工作也還得做,伸手推開門,頓時一股煙霧沖擊過來,很濃,像是電影里的毒氣彈。透過煙霧看見,今天人員格外齊全,柳青青、吳中、趙志高、邱天成,連帶著一位中年,是酒吧的財務,劉飛陽管不到這塊,所以平時交集不多。
“吳總,青姐”
劉飛陽打了聲招呼,看到柳青青臉上有幾分不悅的表情,裝作毫無察覺,卻又立場鮮明的坐到柳青青旁邊的凳子上。
“飛陽啊,你來的正好,今天的事還得謝謝,如果你是你在場壓事的話,恐怕撐不到我過去就會惹出禍端,這么長時間的努力,險些功虧一簣”吳中拍著手,做著猶有后怕的表情,實則心里在期待今晚邱天成的表現,已經擺好姿勢準備看一出:狗咬狗一嘴毛的好戲。
“都是一家人,我做的也是我應該做的,沒什么,對了,曉娥讓我跟你二位說一聲,從今天開始她就不來酒吧工作了,要去外地看看…”
“什么?”趙志高聽到這話,身子頓時坐直,表現非常強烈,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劉飛陽。
劉飛陽眉頭頓時蹙起來,并不是反感他,而是看到他的狀態就知道心里還有張曉娥,田淑芬怎么辦?雖說被敲了下,但劉飛陽不會小肚雞腸的跟女人置氣,平心而論,這樣反而讓他能高看幾分,無論男人女人,看到自己的伴侶受氣還能無動于衷,還是個人了?
“她去了哪?”
趙志高緊接著站起來,眼神中已經出現火辣辣的炙熱,他恨,為什么她走,也是跟一個狠心拒絕她的人告別,他怒,張曉娥這個騙子說過:如果有一天你開車,我會坐到后座上,他一直為了這個目標努力,耳邊那女孩坐在自行車后座的說笑聲猶在耳畔。
“志高,有些激動了”吳中在旁邊冷聲提醒,在他心里,女人這種生物除了發泄生理需求之外,最大的作用就是暖被窩而已,對女人動情是弱點,是弱點就容易被人抓住,如果一個男人想要成事,最好斬斷情絲,孜然一身。
趙志高心有不甘的低頭看了眼,攥緊拳頭,一屁股又坐回去,低著頭,咬牙回想張曉娥的一顰一笑。
“青青,咱們還得談正事,酒吧股份我占多數,你占少數,可合作這么多年一直商量著來,這次我也沒打算動強,今天上午的事你知道,劉經理也在場,王琳那個臭娘們開口就是三萬塊,一副耍無賴的樣子沒辦法不給,事鬧得太大,影響太惡劣,我也跟你說實話,手里的資金已經沒了,現在必須在酒吧抽調…全部資金!”
吳中靠在沙發上,一副嚴肅的樣子,上層建筑都是由經濟基礎決定,酒吧是顆搖錢樹,沒有活動資金,自然得過來拿。
“一共就七不開了?現在是淡季,回籠資金太慢!”
柳青青的臉萬年不變冰冷,她除了在劉飛陽面前少有的幾次笑,對任何人都這樣,說實話,配上一副黑絲襪之后,恨的人心里癢,會激發獸欲的讓人想把絲襪撕碎,惡狠狠的告訴她:高冷是種病啊!
所謂的淡季和旺季是相對而言,趙如玉說一樓的都是窮鬼,按照人群構成來說著實有些無法反駁,小縣城消費力不強,又沒開放到白領都認同這個魚龍混雜之地,多數都是些民工,恰好現在是忙季,務農的務農,打工的打工,忙了一天沒精力來這種東西地方,況且張曉娥一走,癡迷她的那些摳腳漢子,可能也會傷心離去,相比較冬季下降一半有些夸張,三成還是有可能的。
“你留下一萬流動,剩下的一萬我拿走”吳中沉吟片刻道。
“這個月需要進酒”柳青青回道,吳中先期投入多少她算過,為了打出名號,進三十名拆遷隊員,犯了和前幾年的趙維漢一個毛病,養人而不是雇人,可能所謂的名聲因素要大于經濟付出,除了這塊資金之外,還有買個破車,補償王琳。
“酒場那邊,我給老李打電話,可以拖欠一陣子,資金拿出來給我運轉!”吳中不緊不慢道。
柳青青的眼睫毛呼扇一下,精致的鼻翼上泛著光,細膩到讓人想伸手指剮蹭,中水縣的大事小情還沒有能瞞得過她柳青青的,老錢找劉飛陽她知道,更是根據推測,以劉飛陽的操性應該又靠著嘴皮子跟老錢達成某些協議,起初她以為成功了,現在又開始懷疑了,如果兩人真的達成某些協議,老錢今天不出面該多好?弄出群體事件,并且是超大規模的群體事件,吳中想繼續拆遷不可能,舉步維艱,最好的結果是混個囫圇保身。
她斷然不會想這犢子是因為仁慈,要保邱天成和趙志高的命,要說保趙志高也有可能,這樣只會讓她低看一眼,前幾天他聽人說在山里發現老虎幼崽,她才知道,原來他是擔心懷孕老虎被神仙射殺才鋌而走險,男人會懷孕?不能懷孕也沒必要仁慈。
而事實是老錢出面了,拖延到吳中過去,成功把事情化解掉,這讓她很費解,費解過后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是他和老錢談崩了,第二是他在醞釀更大的故事。
相比較而言,柳青青更覺得是后者。
她現在也是在側面幫一把,斷了吳中的經濟線。
不過余光中看到的非但不是這犢子的感恩之情,反而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這讓她有幾分不平衡。
奇怪,我柳青青也會動為了點小事跟他生氣?
“哎…一人是娘們兒,一人心是娘們兒,你們談吧,我去辦點爺們的事!”邱天成玩著刀站起來,懶洋洋中帶著不屑,出言也不客氣,轉過頭看向劉飛陽,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隨后轉身離去。
事實上,劉飛陽覺得這個人有些奇怪,當初夜里在銀礦被自己一拳放倒,他沒有蛤蟆的抗擊打能力很正常,也沒有神仙保鏢能一拳把自己胳膊震到脫臼也很正常,但能被吳中請回來供上,為啥會如此弱不禁風?著實讓人費解,并且沒人看他親自動手過,所謂的神龍見首不見尾也都是傳言,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玩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刀,就是狠人了?
不過看到他離開,總有股不祥的預感。
沒人理會他,關上門之后又繼續商討。
“青青,這次是我人生中的重要關口,說求你可能有些滑稽,但我就是想動這筆錢,無論如何,不能低于六萬!”吳中抬手,摸了摸臉,大有一錘定音的架勢。
柳青青剛從“賭氣”的狀態中緩過來,已經和吳中糾纏了兩年,她不介意再糾纏一段時間,仍舊太極推手的道“不僅僅有酒場,還有服務員的工資,上面的固定開支,以及流動資金,拿可以,拿不了那么多,最多三萬!”
吳中聽到柳青青不依不饒的口氣,終于生硬幾分道“按照股份來算,我占百分之七十,七七也應該四,當老板的這點權利沒有么?”
“你是要跟我分家嘍?”柳青青突然帶著三分嫵媚的直白問道,這幾年來,已經很少有人看到“青姐”是什么樣子,如果劉飛陽真的與老錢沒談攏,她不介意讓吳中見識一下,什么叫來自青姐的怒火。
吳中看到她眼神,心里猛地一震,竟有幾分畏懼,嫵媚到最高境界是:銷魂蝕骨,他突然擔心自己有一天連渣都剩不下。
正在這尷尬瞬間,就聽劉飛陽緩緩開口“青姐,其實我認為,吳總的工作咱們應該支持,畢竟他好了,大家都會好,掛著龍騰酒吧的名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柳青青聞言,極其不可思的轉過頭,想不通他問什么會幫劉飛陽說話,雙眼直直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眼睛,居然沒有從那眼睛里讀出什么?
紅唇微啟“好!”
而吳中身體忍不住一顫,他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與十年、二十年后的某個呼風喚雨的人物,的少時成了敵人,不過這并不是他最擔心的,悲哀的發現,自己不知道應該拿不拿這筆錢。
好比王琳崩潰的咆哮“這字到底簽不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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