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信念很可怕,齊老三做出的一切,都是基于能讓劉飛陽后半生生不如死的基礎之上,如果說魏良勝沒成功、螃蟹和介念目前也未知,那么這是讓他無比恐懼的,簡而言之,失敗并不是大事,可怕的是他不能拉上劉飛陽一起。
手上的刺刀已經被劉飛陽卸下去,但他還不肯放棄,臉色被劉飛陽勒的漲紅,能呼吸,困難很多,兩人的姿勢像是父親教育兒子,他干癟的身體做不出半點有效掙扎,不斷的揮拳往劉飛陽肚子上打,可這就是杯水車薪,不能撼動絲毫。
劉飛陽沒有反擊,拽著他一步一步往房子邊緣走,齊老三抗爭著不想過去,卻在力量面前只能俯首稱臣。
“三爺,如果你當初沒有惹該我多好!”
這一聲真真切切聽在齊老三耳中,話是劉飛陽說出來的,卻直插他心扉,這么長時間從未說過后悔,可他心里已經把腸子悔青,如果不招惹劉飛陽自己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齊老三,更可以說,如果稍稍重視一點中水圈子里那群沉默的/羔羊,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步,敗了,他不甘心,要不然也不能做出魚死網破的舉動。
劉飛陽勒住他脖子的胳膊突然松開,齊老三彎腰喘息著。
“刷…”劉飛陽突然抬腿一腳,踹在齊老三側腰上。
就看齊老三重心不穩,身體一栽從房蓋上掉下去。
“嘭”的一聲好像震徹夜空。
三米高的距離不至于摔死人,也能讓齊老三痛不欲生,躺在盛世華庭主樓的房蓋上,掙扎幾下要站起來,無果之后抱著身子開始打滾,嘴里發出咿咿呀呀的叫聲。
站在門口的醫生雖說見過太多的生生死死,可對眼前的一幕還是心有凄涼,要知道躺在面前的人是三爺,曾經惠北市首屈一指的大梟,去醫院做檢查都得副院長級別的出來接待,而今天卻被人肆意蹂躪。
劉飛陽看著齊老三,轉過頭順著梯子走下去。
“你他媽肯定是騙我,跟你有關系的人都死了對不對?”齊老三忍住疼痛,惡狠狠的盯著劉飛陽問道。
“你猜!”劉飛陽正一點點靠近。
“我猜你大爺…”齊老三知道落到他手里給自己一刀算痛快的,一定會生不如死,雖說不是什么好人,但尊嚴也不能被踐踏,他罵完之后,轉頭看向樓下,三米高的距離摔不死,那三層樓是否能摔死?
此時也顧不了那么多,決不能給他繼續蹂躪自己的機會,抬腿直奔樓邊緣跑去。
劉飛陽早就防著他這手,死對一些人來說從不是難事,難的是生不如死,他恰好不能讓齊老三就這樣隕落,立即上前兩步,在齊老三即將到達邊緣的前一秒。
“嘭…”一腳給他橫踹出去。
這個干癟身影猶如風箏,被踹的向側面飛出兩米,掉落到地上之后還滾了兩圈。
“不可能,我齊老三的設計天衣無縫,魏良勝這個王八羔子能背叛我,可我養了介念十五年,他是個狼崽子也喂熟了,對付兩個娘們不成問題,當初跟我打天下那些人之所以還有螃蟹能剩下,就是因為這個人傻實在,我們三十年的感情,他就是死,也得幫我把事辦完,不可能背叛我,所以你就是在騙我對不對?”
齊老三捂著肚子,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嘴里神神叨叨的嘀咕個不停。
“你猜!”劉飛陽仍舊是這句話。
“你大爺的…”他徹底崩潰的叫喊一聲,再次起身,又要往邊緣跑,從樓上跳下去。
“嘭…”劉飛陽見狀,也緊跟著上前,再次一腳踹到齊老三側腰上。
結果與剛才如出一轍,在他即將跳下去的瞬間,被一股力量向側面掀翻,他感覺腹腔內的腸子好似已經斷掉,極其痛苦,這次想要站起來,力量卻無法集中,只好不甘心的躺在地上,用他這輩子最陰冷的眼神盯著劉飛陽一步步走來。
“殺人越貨的事我不干,我相信天道有輪回,更怕報應遭到我身上,你不能死,至少不能我在場的時候死!”劉飛陽走到他身邊,彎下腰,抬起一只手抓在齊老三腳腕上,站直腰像是拖一團爛肉似的又把他拖到醫生身邊。
“你松開我!”齊老三想要掙扎,卻無從下手。
“我剛才跟你說過,我是村里出來的,信封好死不如賴活,時間那么久,現在就閉眼不再看花花世界多可惜”劉飛陽說著,眼神看向齊老三腳腕,像是在看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極其認真。
“以后坐輪椅吧!”
他口中突然說出這幾個字,在話音落下的同時,抬起腳踩在齊老三腳腕上。
“嘭嘭嘭…”并不是一腳,而是連續踩出去幾腳。
“嗷…”瞬間襲上心頭的疼痛感讓齊老三猝不及防,面目扭曲的叫出來,慘叫聲震徹夜空,讓樓下站在門口的迎賓和停車場保安為之一振,來回尋找聲音來源,最后能確定是在樓上,但不知道發生什么。
齊老三抱著腳腕來回打滾。
劉飛陽看向他沒有任何同情,哪怕是丁點,讓人感到恐怖的是,至始至終他都沒有過分激動,很平靜。
“一條腿還能用拐杖,得兩條腿!”
劉飛陽說著,看準時機對著另一條腿猛踩上去,又是連續幾下。
這次齊老三沒叫出來,而是直接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