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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4章 惠北以北,再造一座城

  房間內陡然間陷入寂靜,與尋常寂靜不同,這是死一般的沉寂。

  好似一葉扁舟在蒼茫海上,無風無雨、無波無浪,但天地倒懸四周縹緲無際,讓人無所適從茫然失措,又像是在周遭漆黑的曠野,沒有鳥鳴人聲,黑色無邊蔓延讓人喘不過氣來。

  錢書德面色恢復平靜之后,就一直看著劉飛陽。

  他錢半城從創業開始,借用岳父的力量走到今天,潮起潮落沉沉浮浮看過太多,有大人物的陡然落馬,有商賈巨富因為千萬資金周轉不開而轟然倒塌,他明白一個道理、也看透一個道理:順勢而為。

  他之所以等到今天才來找劉飛陽,是因為市里給了一個機會,就是那塊地,要開發這塊地與賭博無疑,風險遠遠大于可操作性,一個人不敢冒險,兩個人就是試一試,從進門開始,兩個人談的都很平和,他本以為劉飛陽都能坦然講出孫紅文,一切時機已然成熟,卻沒想到他能驚天地泣鬼神的說:還得打你!

  他并沒從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看出端倪。

  只看出前所未有的堅定。

  嘆了口氣,無奈的搖頭笑了笑“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你身上現在太過暴戾,做生意、做人,都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好,對于之前的一切,我感到抱歉,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就能像高啟亮一樣,給你鞠躬道歉”

  錢書德能說出這話,可見姿態已經放的多低。

  然而劉飛陽并沒有所觸動,開口道“說過打你,就是打你,如果所有的道歉都有用還要法律干什么?你能過來我很意外,本來以為你得硬著頭皮跟我對抗下去,爭到咱們兩家倒下去一家”

  錢書德皺眉道“你要知道,由于你我之間的對抗,已經讓土地價格、市場平穩程度產生了極大的波動,繼續爭,最好的結果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到時候咱倆都會倒下,會有新人趁機而上,屆時我不是首富,你也不是陽哥,會有人踩在我們頭上”

  “那又如何?”劉飛陽略顯咄咄逼人。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不能總站著茅坑不拉屎,放眼市里的這些人,如果有誰想要來找我,我未必不能幫他一把,別人都可以,唯獨你,不行!道歉是你的事,打你是我的事”

  錢書德眼眉垂下去,帶著幾分火氣道“你真以為我錢書德是吃素的?今天過來低頭,并不帶代表我錢書德就敗了,你要明白,當下的惠北我還是首富,德鑫集團還是巨無霸的存在,我二十八個億的資產,即使你完成注資,我也有你五個大小!”

  “如果你真有駕馭二十八個億的底氣,還用得著來跟我低頭?”

  這話嚇得了別人卻嚇不到劉飛陽,他現在甚至比錢書德更為了解錢書德,笑道“你大我小,但是咱們之間有本質區別,你的德鑫集團有百分之四十以上的股份在元老手里,你確實有絕對控制力,但他們中有超過百分之五的股份退股,你就會舉步維艱,同樣的問題,在我身上沒有,因為我掌控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股份…”

  錢書德聽到這話,眉頭更深幾分。

  “還有一點,流動資金的問題,銀行單款端口收緊,并且天上已經下來文件,不僅僅是惠北,現在全國都這樣,我相信現在你貸款兩千萬都得親自出面堵銀行行長,軟磨硬泡才能拿下來,再多一點,你批不下來!同樣的問題在我身上不存在,我有三個億…現金!”

  錢書德瞳孔猛然一縮,確實他能過來,絕對不是一方面因素可以決定,是多方面因素使然,股權分配的問題在動蕩時期就顯得格外顯眼,流動資金的充足與否,在政策遇冷期也格外尖銳。

  就像十幾年前,他只有在馬漢那里籌措一筆資金才能渡過難關。

  做個最簡單的例子,錢書德是個胖子,劉飛陽是個瘦子,狂風暴雨來襲前者能巍然不動,后者可能被吹的飄飄搖搖,但是要遇到洪水猛獸,瘦子覺得要比胖子多活一段時間。

  錢書德沉吟一陣,咬牙道“不打,不行么?”

  看他的神情,倒像是個受罰的小學生,確實,劉飛陽說的問題都是讓他肉疼的問題。

  “你不是劉備,哭不來江山,我也不是何進,沒有婦人之仁!”

  想當初他要并購,先是孫紅文出招、又是親自上陣,手段可謂層出不窮,劉飛陽親自去了很多次,可最后連面都沒見到,在陰雨天堵在門口等待天黑才算看上一眼,結果也是,我還得打你!

  時至今日,風水已經輪流轉了。

  “呵呵…”

  錢書德苦澀的笑出來,棚戶區用地被賈信德和劉飛陽擺了一道,使得董事會內部議論紛紛,安濤和高啟亮的所作所為更是鬧得人心惶惶,恰好趕上政策遇冷,真是應了那句話:天公不作美。

  又嘆道“真他媽是莫欺少年窮啊,你成為我的對手,誰能想到?”

  “我是沒想到!”劉飛陽也跟著笑出來。

  “既然要斗,那就斗一斗吧”錢書德站起來伸出手“苦難是有,但還不是無法逆轉的磨難,我們戰場上見!”

  劉飛陽看了看他伸出來的手,隨后站起來,抬手與他握到一起“你死我活!”

  “走了…”錢書德并沒理會他這句充滿侵略性的話,松開手轉頭離開,看背影有種強裝出來的堅強,他走到門口,一手放在門把手上,頓了下沒動,沒轉身,最后還是把他最想問的話給問出來。

  “劉飛陽,你究竟有沒有背景,是不是外面傳的那樣!”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問,甚至劉飛陽給他任何答案,他都無從考證,但這話不說出來憋在心里難受,像是一塊石頭壓著他喘氣都費勁。

  劉飛陽看著他的背影還沒坐下,模棱兩可道“我背后確實有人”

  “走了…”

  錢書德說完,把門拽開消失在視線之中。

  人這輩子不可能一點錯不犯,錢書德走到今天不可能一點骯臟事沒有,他稱不上君子,劉飛陽更算不上小人,兩人最后的握手貌似還有點溫文爾雅的味道,這在這背后,是狂風暴雨即將到來。

  錢書德不能再等了,他擔心劉飛陽在溫水煮青蛙,等哪一天水沸騰了自己來不及躲閃就死掉,這艘大船外界看起來堅挺無比,實則內部水手間已經開始猜忌,所以他回到公司之后,當即召開董事會,增資擴股的傻事他不能干,因為太影響人心,很可能會適得其反,當下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以擴大主營業務為由,剝離其他資產,二是,開發市里剛剛下來這塊超大型土地,利用其得天獨厚的政策扶植優勢,能從銀行貸出巨額資金,補充流動性,抵抗即將到來的風險。

  相比較看來,第一種方法沒了霸氣,第二種辦法多了風險。

  就在他們董事會上吵得昏天黑地的同時。

  劉飛陽也在在開全公司會議。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關于今天錢書德親自前來的消息所有人都知道,再結合現在開會,結果肯定是沒談攏。

  劉飛陽的第一句話就是“公司要積極參與開發區超大地塊的競爭”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沉默了,風險太大,就連一如既往劉飛陽的洪燦輝也沉默寡言,他不想因為自己的盲目,而斷送了公司平穩的機會。

  他坐在最前方,手里夾著煙卷。

  洪燦輝坐在左手邊,王紫竹卻不是右手邊,他在靠后位置,心里想著難道壓在陽哥身上的事是錢書德?畢竟這么長時間以來一直都是冷戰狀態,可是從今天錢書德出去,他又八成把握說不是,因為在那之后陽哥的愁容并沒增加,還能保持原有的張弛。

  安濤有句話說得恰如其分:劉飛陽目前所展現出來的只是冰山一角…

  套用到此時,錢書德對劉飛陽的影響只是九牛一毛。

  王紫竹越想越震驚,如果按照這種比例的話,他心中究竟壓著多大的事?

  不由重新看向劉飛陽的臉龐。

  洪燦輝見沒人說話,氣氛太冷清,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劉總,那塊地放眼省內、哪怕是東三省,面積排名也比較靠前,并且后續配套,比如幼兒園、小學、乃至初中都得配備,還需要有能采取急救措施的社區衛生院…能吸引人過去,這些都得在規劃之內”

  他覺得在陽哥狀態不穩定的情況下,自己必然得站出來提醒。

  果然,此言一出,會議室內附和聲此起彼伏,都是贊同洪燦輝觀點的,雖說劉飛陽還沒做錯過任何決策,但還是不能給他們“放下一切拼一把”的信心。

  “定基調吧,一個星期之內把完整的規劃草案放到我辦公桌上,所有的資金預算都寫在里面!”

  劉飛陽一開口,就讓會議室內鴉雀無聲,這顯然是已經下定決心要做了。

  “劉…”

  剛有人想要說話,被他抬斷,就看他又道“聯系公司,把市內的全都換上那塊地的,效果圖盡快出來,在寫上幾個字,厄…”

  他頓了頓,隨后道“就寫飛陽地產:惠北以北,再造一座城…”

  此言一出,全體嘩然。

  然后呢,有些話不吐不快,憋在心里很壓抑,爆發的問題,原本打算這幾天就爆發的,可接到通知,五月份會上推薦,告訴我務必攢稿....然后又突然接到朋友電話,五月份結婚,這個必然得回去,所有問題算下來有半個月的空檔期,沒辦法寫,所以這幾天以來都在加班加點的寫,早上八點半開電腦,到后半夜兩點結束,時間是足了,可非但沒有寫出多少稿子,寫出來的還不滿意,搞得大腦渾渾噩噩,最根源是在,第一卷還有幾萬字結束,得把所有的串聯一起,厄....究竟說這么多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說說,最后感謝大家吧。“杰眾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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