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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7章 空蕩蕩的包廂

  上初中,青春期,開學的第一天會在茫茫的報道人群中看到這樣一個女孩,漂亮、清純,還帶著幾分羞澀,這時候男孩會說,她賊讓我心動。

  上高中,青春期愈演愈烈,哪怕是還能遇到這樣的女孩,也會坐在花壇邊上痞氣道,腿長,臉白,我要泡她。

  等到上大學,再見到這樣一個女孩,會知道主動靠近,使用渾身解數進行追求。等走到社會上,再遇到這樣的女孩,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物質條件…

  拋去那些腰部以下的故事,心理上也會隨著年齡推移變得模糊不清。

  劉飛陽是成功人士,柳青青也是行走的焦點,到這一步應該算是達到返璞歸真,如果想在一起沒人能阻攔的了,偏偏,這其中有各種各樣的因素存在。

  “鎖”

  究竟是什么意思,僅僅有幾秒鐘時間思考的柳青青無法想明白,應該不只是像現在抓著自己的手腕這么簡單,銅雀臺?貌似也不是,所以她腦中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安然。

  也看著劉飛陽,不屑道“如果這話被她聽到,她會跟你玩命的…”

  柳青青的語氣讓人很不舒服,像是言情劇中的狗血橋段,女二號質問男一號“你敢跟你老婆離婚嗎”的語氣。

  劉飛陽沒說話,看著柳青青的眼神越發深情,至于這個“鎖”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劉飛陽不會解釋出來,但他敢斷定不是柳青青想的那樣,確實,他也從不相信男女之間有純友誼,饒是安然那樣修養的女孩對他靠近柳青青還抱有漠然態度,可見兩人的關系從一開始就只隔了一層塑料薄膜。

  “松開我!”

  柳青青回過頭,把他手給甩掉,轉身的一瞬間,剛剛的不屑陡然變成冰冷,像是做了什么重大決定,態度強硬道“有一點你說的沒錯,今天的事不會傳到大先生耳中,他答應的三個億確實會準時打到你的賬戶,但是,你的城造出來,人也無法鎖住!”

  說完,這次沒有絲毫停頓的推門而去。

  劉飛陽聽到高跟鞋的聲音越走越遠,這才苦笑著搖搖頭,也就是在他笑得時刻,身上那種慌亂好似變淡了一點,坐在凳子上并沒站起來,徹底放松的依靠著,閉上眼睛,又想起來當初看到柳青青第一眼的時候,那時的她坐在張騰捷達車的后座上,看著窗外。

  那臉龐只是一閃而過,卻讓劉飛陽驚艷到,原來縣里還有這樣的娘們。

  他回想著與柳青青的一幕幕過往,有在龍騰酒吧包廂里親上她,被她咬的滿嘴是血,還有在銀礦去的胡同里給她抱起來、站在惠北的北山之上并肩而立瞧著萬家燈火…

  一切恍如昨日。

  洪燦輝悄然推開會議室門走進來,步伐放的很輕,手里端著一杯熱茶,剛才柳青青出去的樣子他看到了,不能說臉色難看,也不能說好看,眉宇間有愁容,嘴角卻不自覺的向上勾勒,他與柳青青打招呼,柳青青沒應聲,只是推門而去…

  關于他倆之間的故事,洪燦輝知道很多,有時候破罐子破摔的想著,有了張曼、有了張曉娥,再多一個柳青青也不差啥,收了就收了吧,可一想到背后有個大先生,他就賊無奈,靠著情敵的資金走到今天,陽哥心里應該很憋屈。

  “有事?”

  劉飛陽察覺到他站在自己背后沒走,開口問道。

  “剛剛得到消息,德鑫集團正式宣布介入北部的開發,同時宣布出售食品廠、一家軋鋼廠,所回籠的資金全部用于北部土地的前期建設…”

  洪燦輝緩緩把話說出來,其實到現在,他對參與北部建設的事情還抱有否定態度,只是陽哥已經拍板決定,就必須得把一切準備工作做好。

  這個消息柳青青剛才就說了,所以并不意外。

  問道“董事會什么情況?”

  “百分之八十五贊成,百分之十一棄權,剩下百分之四持反對意見”他準確的把所有數據匯報出來。

  “百分之四?”劉飛陽反問道。

  “老周,當初被安濤安排人當街揍的那位,他是陪同錢書德一同創業的元老,這么多年來一直盡心盡責,但是從棚戶區之后對錢書德抱有怨言,尤其是這次,只有他自己言辭最為激烈的反對”

  “忠言逆耳!”

  劉飛陽緩緩說出四個字,在這種情況下,反倒是這個叫老周的最不能拉攏,他如果沒有足夠的底氣,也不敢跟錢書德唱反調,同樣,這種敢于唱黑臉的人,態度也是最為堅決的,站起來道“聯系棄權的那百分之十一,能聯系到幾位是幾位,最好是超過百分之五,告訴他們,今晚我在萱華園天字號包廂設宴…”

  “好…”

  洪燦輝點點頭,隨后轉身出門。

  錢書德是鋼鐵巨獸,在市里盤亙這么多年不是沒有道理,他當下的艱難局面全部來源于劉飛陽無休止的抬高他各項成本,以及在心里上的影響,可一切,也就只能做到這個樣子,繼續利用同樣手段只能讓錢書德受傷,并不能致命,就像現在,資金流動性不足,他忍痛割愛的賣兩個工廠,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這時候,就只能從敵人內部瓦解。

  當洪燦輝正聯系德鑫集團的股東,消息第一時間被錢書德收到,這種事無法做成秘密,知道也在計劃之內,他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著惠北城市景色,心中卻在盤算有多少股東會著了劉飛陽的道,他心中也非常清楚,一旦有股東在這時候退股,對自己是致命傷,同樣的問題在劉飛陽身上并不存在。

  劉飛陽在攻,自己只能守。

  如果能把問題都拖到那塊土地塵埃落定,也就有了確定的結局。

  因為當下市里只有兩家公司競爭,誰拿下了地,意味著未來幾年內,政策將會大幅度偏向哪一家公司。

  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轉過身,拿起電話道“你進來一趟…”

  當晚八點,萱華園天字號包廂,位于十一樓。

  這個高度在當下的惠北已經算是頂點,從這里望出去,能看到燈光無法照亮的地方,遠處漆黑一片,近處燈光璀璨,目前包廂里只有三人,除了他之外就剩下洪燦輝和王紫竹。

  他站在窗口,看向外面一言不發。

  王紫竹坐在椅子上,他偶爾會被當下的局勢所迷惑,但更多的時候愿意把更多的關注點放到劉飛陽這個人身上,從他選擇來到惠北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年時間,花開花又落,劉飛陽的成長都看在眼里,只是所謂的成長與最先預期的有所偏離,倒不是速度,而是與他利用所學的知識,推導出的過程相違背。

  洪燦輝站在門口位置,時不時的抬手看向手表,約定的時間是八點半,按理說現在應該已經有人到達,廣撒網多捕魚,那百分之十一的股份可是分散在三十幾人手中,這其中有人不來,就一定有人來。

  現在沒人出現,著實是個怪事。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操辦,抬頭看了眼陽哥的背影,并沒察覺出什么東西,心里預感有些不妙,也走到窗邊向下看了一眼,發現樓下人來人往,就是沒有赴宴人群。

  “人都通知到了?”

  劉飛陽不只是欣賞風景,也在注意這些,今天談不上是所有成敗的關鍵點,但一定是激化矛盾的開端,如果這個底子沒打好,以后的事情會非常棘手。

  洪燦輝面色焦躁道“一共三十六人,全都是我親自打的電話,電話中有十人明確表示會來,還有其他人模棱兩可,從概率學角度上分析,今天這桌應該坐滿!”

  身后,是一張十八人的超大號圓桌。

  劉飛陽點點頭,也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經八點十分。

  “我再打一遍電話,問問他們走到哪了”洪燦輝說著,掏出電話。

  原本滿口答應,現在卻沒來,空蕩蕩的包廂里讓人不免慌張。

  “沒必要,該來的一定會來,如果出了差錯,再打電話也是無用功…”劉飛陽看的比較理智,心中隱隱已經想到什么,大概是錢書德不會坐以待斃,現在還沒人一定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洪燦輝聞言一愣,無奈的把手里電話放下,繼續焦急的瞧著窗外。

  時間眨眼而過,時間已經來到八點二十分。

  包廂里出奇的寂靜,沒有電話響起,沒有人推門而入,這種寂靜讓人心里發慌,洪燦輝的眉頭不由緊皺起來。

  劉飛陽終于轉過身,緩緩走到主位坐下。

  面前是巨大圓桌,桌子上還沒上菜,最中間有一盆裝飾物,旁邊有個茶壺,除此之外空蕩蕩一片。

  如果今天沒人來,那就意味著要說動德鑫集團的“不安穩股東”退股開局不完美,同時代表著,公司與德鑫集團的爭奪陷入焦灼狀態,一旦這個辦法不行,那就意味著未來三年、五年與錢書德繼續冷戰。

  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劉飛陽再次抬手看了眼手表,時間已經來到八點半。

  而房門,遲遲沒有被推開的跡象,逍遙到死寂。“杰眾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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